【第二章 】【遠去的“政治名人”】民國四公子
帝后緣 懷瑾成悅 最強噬魂系統 月下神翼 絕嫁之紈絝相公 凡人異世記 契約婚寵:總裁偽高冷 武神培養系 網遊之暴力法師 重生之豪門毒女
【第二章 】【遠去的“政治名人”】民國四公子
我們現在許多人對官二代頗有怨言,以為這些人淪為紈絝子弟,不僅危害社會,而且殃及江山社稷。只是從歷史上看,並不是所有的官二代都沒有出息,都是紈絝子弟,更多的達官貴人非常注意家庭教育,這方面的成功例子很多,僅近代以來的成功範例就舉不勝舉,像曾國藩、李鴻章、袁世凱等,他們的後代成才者多,敗家者少。即便是袁世凱的二公子袁克,雖以名士風流的形象相傳至今,有“民國四公子”之一的稱謂,好像也是一個紈絝子弟。
其實,這個判斷是不對的,不僅袁克不是,四公子中的其他幾位也不是,因為我們始終沒有理解此公子非彼公子。
所謂“四公子”的說法,在中國歷史上由來已久。
“戰國四公子”的說法已隱約見於司馬遷的《史記》。到了東漢,隨著清議逐漸成為讀書人的一種時尚;特別是到了魏晉,隨著門閥士族的出現,隨著九品中正的運用,人物品鑑在政治生活中具有越來越大的影響力,類似於“四公子”這樣的人物歸類已越來越普遍,構成中國化史上的一道奇觀,以致後世中國還有什麼明末四公子、清初四公子、民國四公子等說法。
公子或其他撮堆比較的說法顯然隱含著一種褒貶,更多的時候似乎是褒獎多於貶低,是一種讚美。只是後人不察,特別是1949年之後舊的世家大族被消失殆盡,新的世家大族又無法誕生,類似於四公子這樣風流倜儻的人物再也見不到了,觸目所及,不外乎“京城四少”這樣的輕浮之徒或紈絝子弟,拿他們與四公子的風流韻事進行比較,真的是玷汙了歷代四公子的美名。
歷代四公子的事蹟我們不在這兒多說了,這裡專說民國四公子。民國四公子的說法分歧很大,根據一些朋友的歸納至少有四種不同說法:
一指陳錦堂、袁克讓、張伯鈞、宋傳興組合;
二指袁克、溥侗、張伯駒、張學良組合;
三指袁克、盧小嘉、張伯駒、張學良組合;
四指孫科、張學良、段巨集業、盧小嘉組合。
至於“後民國時代”的臺灣,還有蔣孝武、陳履安、週一熹、連戰組合;或錢復、陳履安、宋楚瑜、連戰組合;或沈君山、錢復、陳履安、連戰組合。由此我們很容易感覺到,民國四公子的說法眾說紛紜相當正常,因為各人立場不同、視野不同,必然會在各人眼裡有不同的選擇與不同評判。
不過要說民國時代,或民國初年的四公子,恐怕還是應該以張伯駒在《續洪憲紀事詩補註》中的歸納更接近事實,大致有袁克、張伯駒、張學良、盧小嘉、張孝若、溥侗等六人備選。如果繼續篩選,比較公認的民國四公子可能就是袁克、張伯駒、張學良和溥侗四個人了,因為只有他們四人具有司馬遷對戰國四公子志向行事大節的點評:能以富貴下貧賤,賢能詘於不肖,有擔當有肩膀,有藝術學創造力或鑑賞力,風流倜儻,而不俗,敢作敢為,敢愛敢恨,樂善好施,風流而不下流,對民族對國家有貢獻有熱誠。
既然是公子,當然都必須出身於豪門士族,袁克的老爸袁世凱、張學良的老爸張作霖不必說了,他們都是清末民初的政治強人或軍事強人。至於張伯駒的老爸張鎮芳,溥侗的老爸愛新覺羅?載治,也都是清末民初政界不可或缺的大人物。只是隨著歷史塵埃煙消雲散,我們今天的讀者不太清楚這些而已。
張鎮芳是袁世凱的表兄弟,光緒三十年進士,官至河南都督,為袁世凱帝制自為的重要幫辦。愛新覺羅?載治為乾隆帝第十一子成親王永瑆的曾孫,過繼給道光帝的長子隱志郡王為嗣,世襲鎮國將軍、輔國公,兼理民政部尚書及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
四公子的家庭背景不管是來自皇室還是軍事政治強人,也不管他們的祖上識字多少化幾何,但他們四人在少年時代都受到了良好教育,如溥侗自幼在上書房陪小皇帝讀書,經史子集、琴棋書畫、金石碑刻,乃至京昆藝術,物鑑賞等,都是別人無法企及的。至於張伯駒,其藝術成就是當代化高原上一座無法企及的高峰,在書畫鑑定收藏、詩詞、戲劇和書法這四個領域,張伯駒堪稱京華老名士、藝苑真學人,是不世出的人物。
腹有詩書人自華。擁有如此的化品位的公子哥,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下三濫,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自然舒適的超塵脫俗的感覺,是真貴族。
與“紅豆館主”“侗五爺”大致相近的還有“袁二爺”袁克,江湖上尊稱袁寒雲或寒雲先生。袁二爺的老爸袁世凱算不上化名人,但其優越的政治位置使袁二爺自幼熟讀四書五經,精通書法繪事,喜好詩詞歌賦,收藏古玩字畫,人事使袁二爺真的是風流倜儻不落俗套,其其字其畫其藝,都是一時之選,無出其右。
才藝比拼當然不是四公子成名的必要條件,四公子之所以受人恭維,更重要的是他們對國家對民族有肩膀有擔當,或多或少利用自己的優越條件做過對國家對民族有益的事情。袁二爺一句“絕嶺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高層”,他沒有從家族利益去支援老爸袁世凱稱帝,反而從民族大義立場上給老爸提出忠告提出勸阻。至於最具公子哥形象的張學良,在涉及民族大義國家前途問題上或許也有糊塗的時候,比如抵抗或不抵抗,但在他那有效而短暫的政治生命中,東北易幟、西安兵諫,其功過是非或還可以再討論再批評,但這種事情對國家政治發展無疑極端重要,其中任何一個都具有歷史轉折意義。
在重大問題上有肩膀是四公子的特徵,急公好義樂善好施更是他們的本分,張學良辦大學興化富地方的事情不必細說了;張伯駒將畢生收藏義無反顧陸續捐獻給國家,也不必說了。即便是袁二爺到了後來窮困潦倒,聞知各地災情,總是將自己珍藏的字畫碑帖拍賣賑災。至於袁克加入青幫當老大,小小年齡被尊為“老頭子”,俗人不解,這其實就是對袁克急公好義樂善好施的表彰,否則袁二爺英年早逝,也不會有那麼多三教九流,乃至和尚、道士、尼姑、喇嘛,甚至還有妓女都趕來送葬痛哭。
至於四公子的風流韻事,當然傳聞更多更廣。但我們應該注意,四公子博愛眾生,愛美女,隨處播散愛的種子,但他們又確實屬於有情有義的人,並不是那些只願苟且而不願負責的輕浮之徒。張學良長命百歲,閱女無數,但從其愛情生活看,不論對原配,還是趙四小姐,還是那些春風一度的偶然豔遇,張學良大約都敢負責願負責,敢愛會愛,因而我們能聽到張公子的風流故事,卻聽不到被愛女子的哀怨、憤怒,向隅而泣。還有袁二爺,除了原配外,還有五房姨太太,這仍然無法阻止他在外面播散愛的種子,博愛天下美女,知情人說袁二爺畢生愛過的美女不下七八十,至於一夜春風的豔遇,更是不計其數,只是後來從沒有哪個女子要死要活控訴袁二爺無情無義或負心。這是那時大戶人家的生活常態,不似今天官二代、富二代敢愛而不負責任,寧願我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我。
四公子的名士風流對於中國人來說已是明日黃花,現在的中國恐怕再也難以重現這種令人想望的人事了。我們已經徹底俗化,我們只能在物慾中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