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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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9

Chapter59

當我們最終到達C車廂時，Hogwarts特快的車窗外已經開始下起雨來，陰沉的天空和閃動的電光都像在預示著什麼。

一路過來，小Malfoy和Ronald Weasley充分讓小Harry這個救世主體會到當夾心餅乾的感受，無論一方說什麼，另外一方都會怒目以對。

而Harry似乎只能低著頭保持沉默，因為，不管黑髮男孩說什麼，都只會讓他的兩位友人的怒氣升級。

慶幸的是，Slughorn教授的C車廂不久就到了，所謂的C車廂不像學生的包廂一樣最多能坐六個人，它似乎是一間車廂的一半打通而成，靠椅貼著車兩旁的牆壁，中間是一條寬敞的走道。

這樣的格局使它能夠容納的人數超出一般包廂很多。

現在這裡已經坐滿了穿著黑色校服長袍的學生，和那個穿著天鵝絨長袍的大肚子教授，這裡除了他，只有我的長袍脫離刻板的顏色，他的是一身耀眼的天藍色，而我身上的則是淺米色。

不得不說，巫師們的審美觀都很奇特，尤其是這個巫師用他的大肚子佔領了Harry面前的空間，並愉快的向我們熱情問好時，他長袍上甲蟲大小的金制鈕釦十分閃亮。

“哦……看這頭黑髮，這疤痕……你一定是Harry吧，我的孩子！” Slughorn教授那明晃晃的禿頭和鼓出來的雙眼裡都帶著熱度，“見到你太好了，……”

他的目光轉向我，依舊熱情的，“Thomas-Snape先生，這樣太正式了，我還是稱呼你Lyra 吧？”

“當然，Slughorn教授。我很榮幸——您是我伴侶的導師，您能如此親切，我幾乎是受寵若驚。”我微微欠身，禮貌地向他打招呼，而這讓他的笑容更加誇張。

“很好，很好，喏……你身後應該是Malfoy家的繼承人，他長得和他父親當年一個模樣，我真懷念那些時光啊，”這個男巫下巴上海象一樣的銀色鬍鬚散射著車廂內的燈光，最後他的將注意力轉到紅髮男孩身上，“哦，這應該是我們的小英雄之一，Ronald Weasley先生吧！”

“快坐下！”矮個巫師向著靠近車門處，僅餘的幾個位子示意。

“謝謝。”我代表幾個孩子點頭，然後坐了下來，我身邊是一個三年級的Slytherin,Draco坐在我身邊，然後依次是Harry和Ron.

這時，我才有精力打量其餘參加聚會的人員。除了幾個不認識的Ravenclaw和Slytherin學生外，我意外的看到Betty與Weasley家的小女兒，她們坐在一起，身子差不多被Slughorn教授的肚子全部擋住。

Betty向我開心的笑了下，而Ginny則在我看過去的時候低下頭。雖然很奇怪這個Weasley家的女孩在此的原因，但我不打算詢問。

Slughorn教授與人打招呼的方式會清楚的表明每個人值得他注意的地方，——在某方面來說，是絕好的介紹詞。（只要被介紹人足夠厚臉皮，或是與他家的名人關係足夠好，這種介紹就不使人困窘。）

“好了，這些人你們都認識吧？”Slughorn教授看著我們的方向詢問，“Blaise Zabini（佈雷茲扎比尼），Harry,他是與你同一年級的Slytherin，你肯定應該熟悉。”

我身邊膚色微黑的Slytherin嘴角向上彎了下，不以為然地。

他明顯帶點黑人血統，雖然他身上的黑人特徵並沒有留存太多——長長的眼睛與上挑的眼角和那貴族特有的薄脣更加淡化了他微黑面板帶來的特點。

微笑了一下，我突然想起以前聽到的一個觀點——巫師不像Muggle那樣淺薄，他們不依靠膚色、性別和國籍來評判一個人，他們看重的是魔法，更驅於內在的本質。

“我相信您和Albus Dumbledore校長的關係一定十分融洽，”在給了這男孩一個笑容後，我轉向Slughorn教授“我聽我伴侶說，您十分喜歡重回Hogwarts，您當Slytherin院長時，Albus Dumbledore校長應該還是Gryffindor的院長吧？能給我們講講當年的趣事嗎？”

“哦，是的……年歲大了，記性就不好，很久了，久得讓人都快記不住了，” Slughorn教授拍拍他的肚子，“我記得你的丈夫當年也是我的愛徒，他那個時候就十分擅長魔藥製作。他是個出色的巫師，非常出色，他的Merlin勳章絕對受之無愧，他應該還在研究怎樣進一步最佳化狼□□劑（wolfsbane potion）吧？”

“是的，”早就知道從這個狡猾的Slytherin嘴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我只是聳聳肩，真真假假的抱怨，“他幾乎把空餘時間全花在這上邊了，您知道……您當年傳授給他的知識太過吸引他了，有的時候我都懷疑……我需要和魔藥搶奪我的伴侶。”

這個說法引起老巫師一陣大笑，十分開懷。“好了，真讓人愉快，一個更多瞭解大家的機會，給，拿一張餐巾，我的午飯是自己帶的，我記得餐車上的飲菜裡甘草魔杖的味兒總是太重，一個可憐的上了年紀的人，他的消化系統受不了這些東西……來點鵪鶉，Betty？”

他將半個冷鵪鶉遞給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出聲的Betty,金髮女孩猶豫地接住，咬了一口。

Slughorn教授的午餐籃裡放著一些三明治和麵包卷，還有一些切成兩半的冷鵪鶉，拿起一個麵包卷，我小心地咬了一口，大麥那糧食散發的清香味道消弭了我的擔心。

我差點以為，他和某個甜食怪物的品味不相上下。

當大家終於瞭解到Blaise Zabini（佈雷茲扎比尼）的母親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女巫，（她嫁了七次，並且每個丈夫都去世了。）Betty的曾曾祖父，Phineas Nigellus Black（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是一個多麼成功的Slytherin校長，（Slughorn教授在校時的師長）還有那個Betty不想提及的Sirius Black，風頭正健的Azekaban(阿茲卡班)囚徒……當然，Betty絕對不喜歡這個話題。還有可憐的Neville Longbottom，這個孩子當時被Slughorn教授站起來擋住了，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他。

但這樣不足以使他逃離Slughorn教授的談話範圍，於是他的父母當年是著名的奧羅，並被某些Death Eater折磨，最終留在（聖芒戈魔法醫院）的事情也難以保密了。Neville Longbottom幾乎想鑽到車廂下，如果可能，他真的會這樣做。

“我聽說，幾個月前，我們的Boy-Who-Lived勇敢的消滅了密室的怪物，多麼不可思議，你才13歲，來……Harry,Ronald,還有Ginny小姐，讓大家更詳細的瞭解一下當時的驚險吧。”

當年老的Slytherin突然提起一個新的話題時，Harry咬著麵包停了下來，而可憐的Ron正大口的吞吃著鵪鶉，他的食物卡在喉嚨處，臉漲得通紅，Harry的大力拍打最後解救他於橫死的命運。

“我……我沒做什麼，”Ron眼光四處亂看，地上或是車窗外，突然他困窘的表情消失在大家眼中。

車廂的燈光突然熄滅了。

Hogwarts特快慢慢的停在大雨中，車廂裡一時全部靜下來，窗外的風雨似乎突然響了起來，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

氣溫也在幾個呼吸間降低下來，窗子上結出奇異的冰花。

“怎麼回事？”車廂裡有人問，是個不熟悉的聲音。

“怎麼……麼，了？” Neville Longbottom結結巴巴的聲音像在風中打戰。

“車怎麼停了？”一個女孩的顫抖著。

“Ginny嗎？”Ron突然出聲，緊張的問。

“Ron，好冷，你們過來……”女孩顫抖的回答。

“安靜。”Slughorn教授的聲音響起來，他站起身，不知何時拿出的魔杖前端冒出一點光亮，“我去問問司機怎麼了，你們呆在這兒別動。Lyra,你照顧一下學生。”

他說著，向與我相反的車門走出去，當他矮胖的身體消失在門後，車廂內又只有呼吸的聲音了。

我揮動魔杖，釋放了幾個保暖咒，車廂內的溫度似乎有所上升……當然，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心理作用。

當我的魔杖也放出亮光，驅散了車廂內的黑暗後，幾張蒼白的臉孔出現在我面前。

“大家請不要留在門邊，”我清清喉嚨，明白這個時候我不能指望別人的幫助，雖然面對攝魂怪（Dementor）本身就代表著恐懼，但我不能退縮。“坐在兩端車門附近的學生，請向車廂中間集中。以防有突發事件。”

坐在門旁的學生們都跑向車廂中間，相互依靠著，似乎想從別人那裡吸取一點溫暖。

離我比較近的車門突然無聲的滑開，憑藉著魔杖上的亮光，我第一次領教了攝魂怪（Dementor）的模樣，那是一個頭頂著天花頂，披著長斗篷，斗篷的下襬像是被撕成一條條，無風自動，完全看不到臉，一雙灰色的，細長的帶著爛肉的手，或者說是帶著腐肉的手骨露在斗篷外，指甲彎曲如刀。

四周冷得要命，我清楚的聽到身邊傳來的牙齒相擊的卡卡聲。一種單純的恐懼無可抵禦的向我襲來，有那麼一瞬間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似乎我還睡在穿越前的旅店裡，一股吸力拉扯著我的靈魂。

似乎有尖叫聲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但我聽不清楚。一股寒氣從我的頭頂流下來，驚醒了我的神智，——這是清心決。

與此同時，一種交雜著焦慮，擔憂，和急切無比的安撫的暖流從我和教授的連線處傳遞過來。

苦笑一下，我居然只記得攝魂怪（Dementor）可以用呼神護衛對抗，卻忘記我修煉的基礎功法就是對付這種情況的最佳方法。

“呼神護衛，Expecto Ptronum！”

伴隨著教授傳遞來的溫暖，釋放出這個依靠歡樂才能使出的魔法實在容易。

當一隻銀色的，優雅無比的獨角獸（Unicorn）踩著有節奏的步伐用它的尖角頂走攝魂怪（Dementor）時，我盡我所能將同樣帶著安撫與熱愛的情緒傳回給教授。

讓他擔心已經是很不對的了，我不能再讓他持續憂慮……

握緊拳頭，我幾乎想現在就回到Hogwarts，平撫教授因我而起的恐慌，但現在不行……在不能確定這附近已經沒有攝魂怪（Dementor）之前，我必須留在Hogwarts特快上。

車廂的燈又亮了，我轉過身面對那些學生，Harry一臉冷汗地靠在小Malfoy身上，而其它人全部用敬佩讚歎的目光望向我。

我走近Harry身邊，讓他依靠在我的身上，將手伸到口袋裡，掩飾我從戒指裡取東西的動作，然後將一塊巧克力送入渾身發軟的男孩口中。

“Lyra，你聽到尖叫了嗎？一個女人在尖叫……”Harry的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臂，綠色的眼睛裡閃過恐懼的光芒。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一邊柔聲安慰這孩子，一邊示意小Malfoy拿走巧克力，“每人一塊，吃過了會好些。”

小Malfoy擔心的看了Harry一眼，但還是接受了我的指派。

Ron正拼命地安慰著他的妹妹，而其它人則安靜而蒼白的等待巧克力發到他們手中。

Harry汗溼的手抓得我死緊，讓我懷疑我的手臂上會出現青紫，而這同時讓我懷疑，如果是Lupin……他原作中那種不緊不慢的安慰，真的能起到什麼作用嗎？

重新經歷了一次父母死亡場景的Harry，脆弱得像是剛出生卻失去父母的小動物，不能抵抗什麼侵害。

緊了緊手臂，感覺Harry的汗水，或是淚水向我的衣服內浸透，我能做的也只是輕拍這個男孩顫抖的後背。

“沒事了，孩子們。” Slughorn教授從他剛剛離開的車門溜了進來，他說話的時候，火車重新啟動， “事情解決了。”

他的笑容停止在看到室內的場景時，“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麼？孩子們。”

“一個攝魂怪（Dementor）……”Ginny抽泣著說。

“沒事，”我抿緊了脣，一股焦躁的情緒在心底盤旋不去，“攝魂怪（Dementor）已經被趕走了，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抱歉……Slughorn教授，希望回到Hogwarts後，您還有空與我們相聚。”

“好的。”Slughorn教授瞭解的點頭。“當然……”

他下面的話，我沒有去注意，大步奔向Harry原本車廂的我，突然後悔沒有帶上自己的灰隼，希望Harry的小美人能夠快速的將我的信件交到教授手中……我的愛人啊，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事情了。

為什麼教授那邊依舊存在著幾乎讓我無法察覺的焦慮？

請，相信我，我真的沒事了，不要為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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