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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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3
Chapter 43
我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像平常人一樣上學，小學，中學，大學，然後參加工作……
北方冬天的雪地總是我兒童時的樂園，而小學校園的牆上倒插著玻璃碎片，不過很多已經不知被誰磨得平滑，那低矮的石牆只有不到一米高，在我小學快畢業時已經能夠順利的翻過它。
雖然並沒有必要，學校大門邊的角門總是開著。
中學時，天天騎著腳踏車回家，快樂地在從學校到家那條筆直的馬路上來回，學校旁邊是個軍區，那邊的楊樹長得很是高大。五六月份的楊花總是堆積在車筐裡，白茫茫的一層。
高中則是另外一種生活，學校的後門直通著森林公園，那裡的松樹枝葉遒勁。
母親總會叨唸，路上小心，而父親則會教導我學習的方法……
獨自求學的大學生涯像是交錯的絲線，無關愛恨，慢慢習慣了夏天的窗外會有蟬鳴，蛙叫會在十月依然如故。
工作像是將我從父母的羽翼拉出，這世上很多的事情像是指隙中的沙，經不起回顧，……
再然後，一切世界都在眼前顛倒，我的世界裡充滿了魔法，一個石頭砌成的歐式城堡成為我最眷戀的地方，銀綠色的色澤浸染我的靈魂。
溼潮的冬天，壁爐裡燃燒的木柴輕微的噼啪聲，淡淡的松脂味，清爽的藥草氣味，被火光映出的黑眼睛，骨節微突的手在臉上滑動的感覺……
絲滑低沉的聲音，溫暖的胸膛，溫暖的氣息，我的生命與之共鳴的脈動，專注而深沉的感情，……我的伴侶，我的愛人。
那個邪惡的，自律的，高傲而自卑的，堅強而脆弱的愛人。
我的愛人。
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和我的愛人的血脈……
像是衝破了一個氣泡或是從水下回到空氣中，我又聽到伴侶那天鵝絨一般的聲音在低聲呢喃。
還有幼兒那無意義的咿呀聲，努力睜開眼睛，那個熟悉的，幾乎不用回想就能勾勒住他全部特徵的身影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他的手臂裡一個小小的被子中傳出嬰兒特有的，無意義的啊啊聲。
他看著他懷中的孩子，半皺著眉……薄脣中發出同樣無意義的誘哄聲，他的動作穩定而嫻熟。
“Sev，”噪音意想不到的沙啞，但我並不在意，“擁抱自己長子的感覺，是怎樣的？”
“超乎想象，”教授抱著孩子走近我，俯身親吻我的脣，他的面容透出疲憊，與說不出的放鬆，“哪怕在我的白日夢中，也沒有出現過。”
“感覺怎樣？Lover,”教授將孩子放在我的另外一邊，並自己坐在床邊，讓我可以靠在他的身上，並將床頭櫃上的水杯遞給我。“你幾乎睡了一天。”
“不錯，”我柔軟的微笑，稍微抿下一口水，是溫的。
仔細觀察被並排放在一起的兩個孩子，粉紅的面板，圓圓的腦袋，只有成人手指一半長的小手蜷成一團，是那麼精緻，那麼可愛。
他們全睜著眼睛，烏黑的眼中幾乎看不到眼白，長長的睫毛，鼻樑處微微突起，想象得出他們的鼻子會像教授一樣的英挺，菱形的小嘴開開合合，粉嫩的耳朵上端有一個小巧的突起，讓它們顯得是那樣的纖細。
他們是那麼的相像，如果只看臉蛋，幾乎分不出他們的區別。但沒有人會錯認他們兩個，他們頭上柔軟而細密的頭髮，一個黑得如同子夜的天空，而另外一個，則是深紫，像是紫羅蘭。
“他們很可愛，是嗎？”我弄走杯子，幾乎是屏住呼吸，抱起黑髮黑眼的嬰兒，小心的托住他柔軟的身體，並讓他的頭靠在我的臂彎。
這個孩子睜大眼睛望向我的方向，雖然知道嬰兒的視力都很差，但我還是忍不住想，他是在看我。
“當然，勿庸置疑。”教授親吻著我的太陽穴，我們的臉倒映在嬰兒清澈的眸中，近乎耳語的說，“這是我們的長子，你希望他有個什麼樣的名字？”
“Samuel Prince Snape(Samuel的意思是被上帝聽到的人)，他是我們的祈禱。”我親吻著那個嬌小的不可思議的小傢伙，“Sam王子。”
“Prince?”教授帶著疑問重複。
半仰起頭親吻教授微帶胡茬的下巴，我輕聲回答，帶著潛臺詞，“是的，我的*王子*。”
“萬分榮幸。”教授挑起眉，嘆息著回答。
房間裡的平靜沒有維持太久，那個還躺在**的小傢伙似乎感覺受到冷落，他張開小嘴暴發出一個絕不嬌弱的哭聲。
教授將他飄浮起，並送到我另外一隻手裡，哭聲立刻停止。
這個孩子轉動著漆黑的眼睛，向我揮動他柔軟的拳頭，眼淚還掛在睫毛上。
“Sev，”我**嘴角，盯著這個小東西，“公平原則，他同樣需要一個名字——來自他的父親。”
“Nicholas(勝利的人) Snape Thomas.”教授嘲弄的語調裡帶著幾乎聽不出的寵愛。
“不，”雖然感動於教授的體貼，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成為THOMAS家族的繼承人，他們是我們的孩子，和家族或是種族無關，“我們不需要給Thomas家族提供一個繼承人，他是我們的孩子，他會是Nicholas Alfred Snape，一個智慧的Snape。”
“尊貴和睿智.——這是你的期望嗎？我的伴侶。”教授陪我一起注視著兩個孩子。
“這是我們‘祈禱’的‘勝利’。”我輕輕的說，並親吻那個勝利。
“Thomas-Snape，很高興你已經清醒。”Pomfrey夫人拿著她的日常用具走進臥室，她的身後跟著銀白鬍子的Albus Dumbledore 和一頭紫發的Elvis.
還有那個總是拿著手杖的Lucius Mafloy,和精靈一樣優雅的白金貴族。
Albus Dumbledore走過來，他的眼睛在鏡片後閃著愉快的光芒。“恭喜你們有了一對健康可愛的男孩。”
“謝謝，”我微笑，“這是Samuel和Nicholas。”
“Lucius，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成為他們的教父。”教授絲滑的聲音裡帶著驕傲，這種陌生的感覺幾乎讓我笑出聲來。
“無比榮幸，”白金貴族走過來，撫著我懷中嬰兒柔嫩的小臉，“他們是多麼華麗。”
“這也是我想說的，很好的名字。華麗而貼切，”Elvis望向這兩個小小的月精靈，帶著幾分激動，“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可愛的嬰兒，一對月精靈。多麼美麗。”
“是的，多麼可愛，多麼美麗。” Albus Dumbledore湊近我，試圖伸手抱過一個嬰兒，但他的手剛剛碰到Nicholas，剛才被送回床頭櫃的水杯就向他飛來，並淋了他一頭的水，當水珠順著他的眼鏡和鬍鬚向下滴落的時候。Samuel揮動他的小手，並咿呀的說著他嬰兒的語言。
我幾乎控制不住嘴角上揚的趨勢，教授並沒有說話，不過，他在我背後的胸膛抖動了一下，如果可能，我相信他會回給這個老笨蛋一個冷笑。
Lucius Malfoy驚訝的挑起眉，目不轉睛的看著兩個孩子。
“不可置信，”Elvis睜大金色的眼睛，震驚的盯著Sam，“他才剛出生就能控制魔力……哪怕是月精靈中也沒有出現過這種先例。他會是強大的，空前強大的精靈。”
“哦！”Albus Dumbledore發出誇張的感嘆。
Pomfrey夫人嚴厲的瞪視了這兩個相對她來說年長很多的人，並推開Malfoy，“先生們，請讓開一點。我需要給病人檢查身體。”
不理那個開始摸鼻子的老年巫師，她走到我面前，快速的施放出幾個診斷咒語，仔細觀察一會才露出一絲笑容，對我點頭：“很好，你只需要吃一定的營養劑，大概兩週左右，你的身體就可以調節回正常狀態了。”
她停頓了一下，“當然，藥劑並不需要我給你，你的丈夫可以很好的完成這個工作……不過，我需要提醒你們，Severus還有Lyra Thomas-Snape,如果你們不想在短時間內再多出一些家庭成員的話，你們需要進行適當的避孕。雖然Thomas-Snape懷孕階段會對身體產生一定的負擔，但他的身體並沒有對這種情況產生對抗意識，也就是說，如果條件適合，你們還會有後代產生。”
美妙的說法。我幾乎想把臉埋進孩子的被子中，逃脫這種窘迫的境地。
教授那充滿懷疑的口氣，顯示他對於這種說法並不理解，“Pomfrey夫人，假設你的說法正確，那麼月精靈的聚居地應該已經沒有能下腳的地方。也許他們需要掛在樹枝上才能生活。”
“精靈的後代很難產生，”Elvis打斷了Pomfrey想出口的話，他優雅的找了個椅子坐下，不管跟著他坐下的白鬍子巫師，“是因為哪怕在精靈之中，靈魂伴侶也是很少見的。一個精靈需要足夠相信——他的伴侶能提供給他安全的保護，肉體上和心靈上。他的身體才會允許他孕育後代。坦白說，我很奇怪，為什麼Lyra會在這種不安全的環境下懷孕。”
“我當然可以保護自己的伴侶。”教授不屑的噴出鼻息，冷笑著回答。
Lucius站在床邊回給教授一個假笑，並沒有說話。
“事實上，”Elvis咳嗽了一下，有點猶豫的說，“我想建議你們將這兩個小精靈交給我們帶回聚居地，在巫師世界還有戰爭威脅的情況下，並不適合他們的生長。”
我冷淡的看著他，挑起眉，我想我的伴侶同樣氣憤……他的怒氣幾乎不需要感應就能在空氣中嗅出。
“我當然更希望你們能夠和我一起回去，”他適時補充，自然的聳肩，“好吧，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只是真心這樣希望，你們知道精靈的生長期比人類要長，雖然我們的成長期比率並不是按著壽命來計算的。當他們的身體長到五歲左右的時候，就會減慢身體的發育，並汲取自然界的魔法力。精靈要生長到人類的十七歲通常要花近三十年時間，巫師世界並不是教育精靈成長的合適環境。”
“你的意思是說，”我挑眉問，“我的孩子五歲以後，要吸收足夠的魔法力才能讓他的身體正常發育？一般情況下要三十年左右，他才會生長到人類的十七歲？如果有足夠的魔力供應，精靈的生長並不比人類慢？”
“理論上。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哪裡的魔法濃度能達到那種要求。”Elvis客觀的回答。
“很好，”我看向Albus Dumbledore，“校長，Hogwarts應該是這個層面中魔法濃度最高的地方了吧？你不會反對一對小精靈在學校裡成長，對嗎？”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我的孩子。” Albus Dumbledore歡快的回答。“hogwarts一向是孩子的樂園。”
“也許精靈需要一個有力的保證，Albus Dumbledore校長，一個誓言怎麼樣？”Malfoy緩慢而優雅的轉向銀髮的巫師，臉上的笑容無比柔和。
“Albus，精靈會為此感到滿意。”我的伴侶低沉而暗含諷刺的聲音是如此悅耳。
“是的，”Albus Dumbledore的眼睛瘋狂的閃爍了一會，才鄭重的點頭。“我願意為此發誓。”
“以你的魔法力發誓在你當校長的時間內，你會遵守你的誓言？” Elvis挑眉優雅的詢問，而這卻讓那個老巫師冰凍了很長時間，他們對視著，毫不相讓，然後Albus Dumbledore點頭，聲音平靜的回答，“以我的魔法力發誓。”
“萬分感謝，”年長的精靈微微欠身，“Laurentium還會留在學校，直到Samuel和Nicholas長大，如果需要，我會過來照顧他們。”
Albus Dumbledore禮貌的點頭，很快轉身離開了。而Pomfrey夫人則在精靈的示意下離開了房間。
當Elvis觀察我們的時候，教授將他的雙手環住我和兩個孩子，沉默而冷靜。
最後他微笑著給了我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同樣離開地窖。
“Hogwarts已經不完全是Albus Dumbledore的世界，”教授嘲弄的，冰冷地說，“得到他應得的，——我猜想，他最終會明白，無論做什麼都是需要代價的。”
“當然，”Malfoy假笑著走向門口，“我們會讓他認清這一點，讓你的精靈好好休息，Severus。”
“我相信你，Sev。”
放鬆的依靠著自己的伴侶那寬闊的胸膛，我的心中一片坦然。
是的，我相信你，我的教授，……一個能成功地作為雙面間諜生活幾十年的人的智慧，我同樣相信，沒有你的幫助，Albus Dumbledore並不是那麼可怕。
那個老傻瓜已經太過相信他自己能掌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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