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燭光夜宴比不過街燈晚餐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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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燭光夜宴比不過街燈晚餐 3
“大尉叫我過來幫他搬酒,你先一個人看著店。我很快就回來。”
“打電話給我說就好啦,幹嘛還特地跑來?”我推著他的肩膀,“快去吧。”
匙楠倒退著小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向我揮手,然後一轉身,消失在街角。
正準備轉身回酒吧,一個聲音叫住了我:“這麼沒禮貌?看見我來就躲?”
“你怎麼過來的?”一直沒看到他過來,突然就出現在我身後,嚇了一跳。
“當然是開車過來的。”
我這才發現,季蔚朗的車就停在酒吧前不遠的路口,只是我一直沒有注意。他將檔案袋拿在手裡,但並不準備給我,“你上次說的我欠你,欠顧未遠,是什麼意思?”
“你真不認識我了?”
季蔚朗有些不耐煩地皺著眉:“你想說什麼?”
“其實我們之前已經見過三次。”我說,“第一次,在寧錫的福利院,你說我名字很好聽;第二次,在城市之心,我撞到了你;第三次,也是在城市之心,我哭著求你救我,你卻無動於衷。”
季蔚朗看著我,似乎慢慢想起來什麼,然後卻如釋重負地笑了:“所以你覺得我欠你?你就是指這個?那關老師什麼事?”
他的樣子,像是在說一件微小得好笑的事情。
“沒什麼關係,我隨口說的。”我不想再過多與他糾纏,伸手去拿檔案袋。
季蔚朗握著檔案袋的手卻退了退,不讓我觸控,仰著下巴,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像你這樣欲擒故縱又惺惺作態的女人太多了,想方設法接近我們這種人,我當然要成全你了。”
他說完,將檔案袋砸在了我的身上。
我望著他的臉,努力告訴自己,這不是季蔚朗,這不是。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揚起手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
“你們這種人?”我仰著頭說,“你們這種人是我這輩子最看不起的人。”
季蔚朗憤怒地望向我,他揚起了手,但終於沒有落下來。
轉身回到酒吧,我久久地坐在鋼琴前發呆,心裡的冷像是苦寒的冬季,讓人涼得渾身僵硬。我拿起電話,撥下匙楠的號碼。
“怎麼了?我快清點完了,等下就回來了。”匙楠快樂的聲音讓我立馬就能想象出他的招牌笑臉,像是一縷陽光,將心中的大霧驅散。
我以為在那一次並不愉快的見面後,我和季蔚朗便會回到各自的軌跡,再無交集。但直到準備將實習鑑定快遞回去時才發現,最後一頁“用人單位意見”,不見了。
我努力回想,想不起會遺失在什麼地方,最後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季蔚朗根本沒有給我。
只剩下最後三天時間了,我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只能飛快地撥通他的電話,還未開口質問,季蔚朗已經在那邊笑了起來:“20分鐘後,你在小酒吧門口等我。”
他很快就來了,卻按著喇叭並不打算下車,“上來。”
“去哪裡?”
“去拿你的實習鑑定。”見我不動彈,他作勢要調轉車頭離開,“不要後悔。”
我拉開車門,坐進了後座。
車向著越來越偏僻的地方開去,我有一些後悔。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我竟然還敢上季蔚朗的車,可是……即使如此厭惡他,我卻依然在不知不覺中放鬆對他的戒備。也許是從前太過愛這個人,很多東西,就自然得像與生俱來般,難以改變。
季蔚朗從觀後鏡裡看看我說:“放心,我不會吃了你。”
車停在了一幢半山別墅前,推開門,正在上演一場宴會。
“你到底搞什麼鬼?”我轉身想走,季蔚朗卻一把拉住我,不顧我的掙脫大力地攬過我的肩膀。
許多人紛紛看過來,一副驚訝卻又心領神會的模樣。當然會有人驚訝,因為在所有正式的裝束中,只有我和季蔚朗是T恤牛仔運動鞋。
“林路雪,你慘了,現在大家都以為你是我女朋友了。”他俯下身,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嘴角掛著得逞的笑。
“神經病!我要回家了!”我用力地想甩開他的手,可怎麼都甩不開。
“怎麼這副打扮?”有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是唐奕。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就足以讓我的胃翻江倒海,極度的厭惡感讓我的手有些輕輕顫抖,我飛快地背過了身想要逃跑,季蔚朗卻牽住了我,不顧我的反抗,緊緊地包裹了我的手背。
“沒辦法,她就喜歡這種風格。”
“不介紹介紹?”唐奕說著探過了臉。
季蔚朗擋在了我面前,高高的個子擋住了所有的視線,對唐奕說:“可是她不想認識你。”
唐奕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害羞?”
“是厭惡你。”季蔚朗一字一頓的說,說完將手裡的紅酒全部潑在了唐奕身上。
四周有人驚呼著,望了過來。
“季蔚朗,你瘋了?”唐奕努力壓抑著嗓音,因為憤怒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季蔚朗什麼也沒說,只是拉著我的手,大步地走出了別墅。
我呆呆地跟隨著他的腳步,花園的空氣很清新,我像得到了空氣的魚一樣大口呼吸起來,大腦也在這瞬間清醒過來,我觸電般地用盡全力把手從季蔚朗的掌心抽出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不覺得解氣嗎?”
“你們不是朋友?”
季蔚朗笑了起來,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是利益關係而已,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他了。”
“你別以為我會感謝你。”我停下腳步,“那一次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還清楚記得,現在裝好人也沒用。”
“那一次你對我而言不過一個陌生人,陌生人哪怕在我面前死掉我都沒有感覺的。”季蔚朗湊近我,似笑非笑,“現在,我對你有一些特別的感覺。”
“哈。”我冷笑起來,“不是跟電視劇裡一樣,因為我給了你一巴掌,煽出了
你的真愛?”
“有可能。”季蔚朗一臉認真地點點頭。
“把實習鑑定給我。”
季蔚朗這才從西裝裡面拿出一張紙:“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
“到我的酒店來工作。”
我愣住了:“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想你來。”季蔚朗想了想,“何況你也應該清楚為什麼投的簡歷都石沉大海,唐奕是很記仇的人,除了我的酒店,你沒有別的選擇。”
“我不會來的。”我堅決地搖頭。
季蔚朗將實習鑑定遞給了我:“考慮好給我電話。”說著,打開了車門。
我卻轉身,朝著馬路對面的公交站牌跑去。末班的公車緩緩駛來,空蕩蕩的車廂裡,只有我一個乘客,坐在靠窗的位置,低下眼,就能看見季蔚朗的車正與公車冰行著,不急不緩地奔跑在夜色瀰漫的寧錫郊外。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是在一座半山別墅外面,季蔚朗就在身後跟著我一起跑上了末班公車,坐在離我遠遠的地方。那時候,他還是心思純白的少年。
我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此刻手上還有被他握過的觸覺。那溫度竟還像從前一樣,但我卻無法像從前那樣,再為他的一個小小觸碰而心跳了。
因為,我不相信他。那個心底尚有柔軟的季蔚朗都不會接受這樣平凡的我,此刻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想要給予我保護。
況且,我已嘗過最明媚的愛,便再也無法承受晦澀的情。
我提前了一個站下車,找了一條小道甩掉了季蔚朗,然後緩緩地走回家。在小公寓的樓下,遠遠的一個身影佇立在那裡,再走近一些,就能看到他臉上的焦急。
“匙楠!”我喚著他的名字,跑了過去。
匙楠轉過了頭,看見我,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大尉說你下午被一個開豪車的男人拐跑了,可嚇壞我了。”
“擔心我不回來了嗎?”
“那倒不是,我反而比較擔心那個男人的財產安全。”
“我把最後一頁拿回來了。”我把實習鑑定在匙楠眼前晃著。
匙楠的笑忽然就淡了,他說:“你又去見季蔚朗了?”
我點點頭。
匙楠轉身就走:“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你怎麼又不跟我說一聲就一個人去見他?”
“我沒事啊,好好的。你看,一根頭髮都沒少。”我拉著他,還蹦了兩下,“拿回來以後我就再也不見他了。真的!”
匙楠嘆了一口氣,轉頭看看我,像對待一個小孩一樣揉了揉我的頭髮:“隨你了,反正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管你了。”
“必須得管。”
“不管。”
“要管。”
我們就這樣鬥著嘴,又手挽手地和好了,匙楠看看時間說:“學校要關宿舍門了,我看著你上樓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