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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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七重紗舞 青豆

時報大樓位於時代廣場,它的立面佈滿了各式各樣的大型廣告和霓虹燈,真正的面目已經被遮得嚴嚴實實,新年夜晚總有配合倒記時緩緩下降的金球,在那一刻它就成為了無數鏡頭的焦點。不過平常時間它也只是紐約無數座寫字樓中的一員,繁忙而波瀾不驚地度過每一天。

當阿萊克斯推開修理通道的門踏上樓頂,一股帶著塵埃的風撲面而來。他聽到了嘈雜的聲音,那是機動車輛、行人、電視牆廣告和流行音樂混合起來的聲音,他看到周圍林立的高樓和遠處百老匯劇院區,還有近處閃爍不停的霓虹燈,但卻惟獨沒有發現自己想找的人。

他轉身朝後面的莫里斯_諾曼問道:“他在哪兒?”

綠眼睛的男人搖搖頭:“他想見我們,又說了這個地方,那應該不會錯。”

阿萊克斯咬著牙,想到了半個小時前的電話——

當莫里斯_諾曼神色古怪地把手機遞給他時,黑髮的警探就猜到了最糟糕的結果:詹姆斯會向他提出危險的要求,而事實證明他確實猜對了。

那不是阿萊克斯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卻感覺陌生而冰冷,就像一條溼冷的舌頭舔過自己的心臟。

“您好,警官。”電話中的那個人用聊天一樣的口氣跟他說,“您的兒子,可愛的丹尼爾,他在我這裡。”

“你想做什麼,詹姆斯?”

“哦,莫里斯把我的名字告訴你了?”他笑起來,“那偽君子對你還真好。不過我想他總不至於把自己那骯髒的過去全部告訴你吧?”

“很遺憾,詹姆斯,我已經知道了。”

電話裡忽然沉默了片刻,接著那個聲音變得尖銳起來:“好吧,警官,那你就和他一起來!來見見你的小水手,否則我就把他的頭送給你。”

“等等!”阿萊克斯叫道,“讓我聽聽他的聲音。”

手機裡傳來了一陣雜音,然後丹尼爾抽泣著叫了聲“爸爸”。阿萊克斯的心都抓緊,他放軟了聲音:“嘿,小水手,是我。你怎麼了?”

“詹姆斯不讓我回家,爸爸……他本來和我說好了就出來一會兒的,我們買到漫畫書就回去……”

“他傷害你了嗎?”

“沒有……但是我不喜歡他——”

“好了!”有人從丹尼爾手裡奪走了電話,阿萊克斯聽見男孩兒抗議的叫喊,他驚怒交加,然而那個人卻笑著對他說,“警官,現在您知道您的小水手還活生生的,對吧?但是如果您——啊,還有莫里斯——如果你們不在四十分鐘內趕到時報大樓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了。哦,記著,別帶其他人來……”

阿萊克斯不會完全照他要求的那樣做,因為從警察的職業角度來說他知道這個時候信任警方才是最好的選擇,於是他打電話給愛米麗_維森,詳細地說明了一切,把接下來的佈置交給她和老鮑伯;但他同時也從一個父親的角度決定,得先和莫里斯趕到時報大樓。

現在他們站在屋頂上,看到的只有鋼鐵的供暖管道和水箱,卻沒有發現凶手的影子。阿萊克斯的臉上明顯透露出恐慌,莫里斯_諾曼拉住了他的手安慰道:“先找找,阿萊克斯,他一定藏在這上面的某個地方。”

警探繃緊了肌肉,冷冷地說:“希望他別做傻事,莫里斯,我不會給他機會傷害丹尼爾的。”

博士沒有說話,只是跟他一起慢慢沿著管道在樓頂上尋找著詹姆斯的影子,過了幾分鐘,他們在一個鋁合金廣告板的旁邊發現了那個人——他正靠著外牆抵矮的護欄坐在地上,而丹尼爾被他揪住衣領拽在身邊。

“嗨,警官!”他懶洋洋地朝黑髮的男人抬了抬手,“很高興見到你,你早到了十分鐘。”

這是黑髮男人第二次見到詹姆斯,第一次他還叫做伯納德_斯派克,對阿萊克斯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快餐店店員,而現在他卻成了一顆危險的定時炸彈。

阿萊克斯用極為警惕的眼神打量他:這個男人穿著普通的夾克,戴著鴨舌帽,在日光下看不清臉,他手上沒有任何武器,卻戴著手套。

“爸爸!”丹尼爾驚喜地朝阿萊克斯揮動著小手,又厭惡地扭了扭身子,想擺脫後面的人。

阿萊克斯朝兒子露出鼓勵的微笑,然後對綁架者說:“我真佩服你居然能躲到這裡來,詹姆斯。”

“哦,不過是在送披薩的時候偷過一個保安的通行卡。”那個男人笑著從夾克裡掏出一個塑膠卡片,滿不在乎地扔到了樓下。”

“你到底想怎麼樣?”阿萊克斯朝他走過去。

“站住,警官。”那個男人大聲對他說,“別靠近我,否則我就把這小雜種丟下去。”

阿萊克斯竭力壓制住胸中翻騰的怒氣留在原地:“別衝動,詹姆斯,你可以把你的要求說出來。”

“那就掏出你的槍丟在地上,警官,你身上有那玩意兒我不放心。丟遠一點兒。”

阿萊克斯沒有猶豫地照做了。

詹姆斯滿意地點點頭:“好極了,警官。別擔心,我只是想叫你們來聊聊,看看你這次怎麼帶著兒子死裡逃生。我想你們很願意配合我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是不是?”

莫里斯_諾曼皺著眉頭上前一步,站到了阿萊克斯的身旁,帶著一點保護的意味。

那個男人的目光逐漸移到了博士的身上,然後笑起來:“莫里斯,看看你那個樣子,就像條狗。”

綠眼睛的男人神色一暗,卻搖搖頭:“你錯了,詹姆斯,如果有人要傷害你,我也會陪在你身邊。”

年輕人的身體動了一下,隨即大叫道:“你撒謊!你從來就沒做到!要是你能保護我,我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突然摘下了帽子,連同假髮一起扔在地上,在他的光禿禿的頭頂上,那一大片肉紅色的傷痕毫無遮掩地暴露出來了!它們糾集在發白的面板上,如同的古怪的烙印,顯得異常可怕,任何人都可以想象當時這些傷有多嚴重。

黑髮的警官和莫里斯愕然愣在原地,彷彿都被驚呆了,綠眼睛的男人喉頭劇痛,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覺得眼眶裡迅速溼潤了,而阿萊克斯也不忍地調開了視線。

“這個……是輪船火災留下的嗎?”莫里斯_諾曼苦澀地說,“那次事故之後我找過你,可是沒有你的訊息。”

詹姆斯冷笑了一聲:“真可惜,我沒有死,雖然受了嚴重的燒傷,我還是活下來了,有人救了我,把我帶到了紐約。

“是不是彼得_帕爾默?”阿萊克斯猜測到。

“彼得?”年輕人點點頭,“是他,好心腸的彼得。他當時在密西西比河拍照,我落水以後他把我救了起來。”

“我不明白你怎麼成了伯納德_斯派克?”警官追問道,“帕爾默應該把你送到醫院去。”

“你當然不明白!”詹姆斯惡狠狠地看著他,“你不知道我是多麼渴望早點離開那個巫婆!那次事故給了我一個絕好的機會,從一上船我就在等待機會,大火中我偷了一個死人的身份證——那傢伙和我有點像——就是伯納德_斯派克,加上後來我臉上有燒傷,彼得根本就沒懷疑。他長得很粗魯,不過確實心很軟。我告訴他我沒有親人,也不願意讓人看到我受傷的樣子,他就相信了。”

“他把你帶到了紐約?”

“是的。”

“那你為什麼殺了他?”阿萊克斯不解地說,“你知道彼得_帕爾默愛上你了。”

“愛我?怎麼可能?”年輕人搖搖頭,“他不會愛我,沒有人會愛我。彼得只是可憐我……他也可憐被偷獵者打傷的浣熊,可憐失去巢穴的沙鼠。”

莫里斯悲哀地看著他:“不,詹姆斯,你錯了,同情是沒有辦法讓曾經生活**的他和你這樣……這樣性功能不健全的人一起五年的。他也可以在你傷勢好轉並找到工作以後就讓你自力更生,不是嗎?”

“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對別人笑?為什麼還要把我留在紐約而全世界到處跑?為什麼還要對陌生人關懷備至?我對於他來說或許跟養的豚鼠差不多?”

阿萊克斯忽然想起了愛米麗_維森曾經說過,這個人的心理狀況已經決定了他無法接受任何形式的愛。他看著傷痕累累的詹姆斯,覺得他有些可悲。

坐在地上年輕人又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惋惜:“原本我不想傷害他,彼得至少救過我。但是那天,我去扔掉丹尼斯的時候,被他看到了……”

“丹尼斯_肖恩?”阿萊克斯問道,“你殺了他?”

“沒錯!是他!他背叛我!”年輕人平常的面孔上透露出幾分怨毒,“他跟我作朋友的時候說他愛上我了,可是……他後來參加了那個什麼該死的‘堅貞者’協會,他跟我說他不能拋棄家庭和孩子!那麼我呢?”

“所以你砍下了他的頭。”

“還有彼得的。他曾經說過非洲某些部落的土著常常把自己的愛人吃下去,以便和自己融為一體,於是我就照做了。”詹姆斯咯咯地笑起來,“我買了很快的刀,要不要看看。”他從懷裡抽出一把足有17英寸長的刀,一下子架在丹尼爾的脖子上。

阿萊克斯和莫里斯_諾曼驚呼了一聲,不約而同地踏上一步,卻又不敢動了。丹尼爾也嚇得號啕大哭。詹姆斯大笑起來:“別害怕,先生們,我只是開個玩笑。”

阿萊克斯的心臟狂跳,神經繃得緊緊的,他覺得自己真的快受不了了!莫里斯_諾曼拉住他,朝後面退了一些,連忙轉移話題:“好了,我明白了,詹姆斯。你是從他那裡得到的十字架,進入了堅貞者協會,是嗎?”

年輕人哼了一聲:“我不過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丹尼斯離開我,沒想到那裡有很多好男人,讓我非常感興趣。”

阿萊克斯厭惡他說話的腔調,卻不想再刺激他,只是淡淡地問道:“你從裡面挑選到出了愛德華_班特和克里斯_裡切路卡雷?”

“他們都很容易約出來,一個只需要打電話,另外一個我跟他預約說是檢查水管。他們都是活該,我告訴過他們,如果愛我就可以避免一死,可他們都說我瘋了。”

你確實是瘋了!阿萊克斯在心底大叫,把那該死的刀拿遠點兒!

詹姆斯好象是對孩子的哭聲厭煩了,他把刀放下了,搖了搖丹尼爾:“好了,小傢伙,當著一個警察爸爸的面哇哇大哭,這太丟人了。”

阿萊克斯心疼地看著兒子,小水手倔強地抹了抹眼淚,漲紅臉憋住哭聲。他剋制著怒氣,尋找著讓凶手放鬆些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做案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留下指紋和腳印?我們在現場沒有找到你身上任何的衣物纖維。”

年輕人得意地笑了笑,他脫下手套,露出手掌和胳膊,那上面也有傷痕,手腕上還纏著紗布:“沒有留下指紋是因為我手上的舊傷得纏著繃帶,至於腳印,警官,你知道有一種家庭主婦用的拖鞋嗎?它的鞋底是一層柔軟耐磨的布料,可以方便她們走動的時候打掃地板,我不過是在電視購物裡看到,所以對自己的鞋加工了一下。在我走出他們的房間時,我只需要把鞋底那層布料撕下來帶走就可以了。哦,對了,我還可以告訴你,每次赴約我都會準備一套乾淨的連身工作裝和一張大大的塑膠布,完事以後我會站在上面把工作裝穿上,這樣就沒有人會從我身上看到血跡,現場也沒有落下的布料纖維。然後我把塑膠布也收起來,再用鞋底把它的痕跡擦去,一切就很完美了。”

阿萊克斯頓時明白了在教堂的休息室裡,為什麼博士的腳印會有被擦掉的痕跡,但他不打算告訴詹姆斯最後他還是留下了手腕上的紗布纖維。黑髮的警探承認,儘管如此,這個年輕人還是像莫里斯_諾曼說的那樣,非常聰明。

“你為什麼會想到這些?”他納悶地問道。

“實際上我很喜歡看《c_s_i》。”年輕人大笑起來。

綠眼睛的男人一點也不覺得這很幽默,他放開混血警探的手,看了看哽咽的小男孩兒,對那個得意洋洋的人說:“詹姆斯,你後來要殺阿萊克斯,是不是因為我?”

年輕人的笑聲嘎然而止,臉上立刻像籠罩上了一層陰雲,剛才的輕鬆被一種陰森的表情取代了,他臉部肌肉抽搐著,加上頭上的傷痕,顯得異常恐怖。那是一種刻骨的仇恨和嫉妒,就像地獄裡的魔鬼附在他身上。

“當然是因為你,莫里斯!”他細聲細氣地說,“我那天在教堂門口就看見你們倆了,我知道你喜歡這個人!你對他說話的神態、動作,還有你的演講,都讓我明白你非常喜歡他!真是見鬼,一個和自己母親都能上床的人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地戀愛……你為什麼就像沒有受過影響似的?難道因為那個巫婆而痛苦的人只有我嗎?”

阿萊克斯看見綠眼睛的男人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就好象一個出現裂縫的瓷器。他忽然很想衝上去給這個傢伙一巴掌!“你是在嫉妒嗎,詹姆斯?”他尖刻地對他說,“你嫉妒你的……哥哥?”

“沒錯!我就是嫉妒他!”年輕人猛地跳起來,從牙縫裡吐出幾句話,“他假惺惺地跑來跟我示好,但是那巫婆打我的時候他卻沒有一次出現過!他把我丟在明尼蘇達州,自己跑到了紐約,還給我寄禮物來炫耀!他說他關心我,撒謊!沒有一個人愛我,他卻是大家的寵兒!媽媽從來沒抱我一下,卻願意跟他**!”

莫里斯_諾曼的手在發抖,就像是被人捅了幾刀似的,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寬闊的肩膀垂了下來,用手捂住了眼睛。

“你就那麼恨我?”博士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恨不得用這樣的罪……殺人的罪……來讓我痛苦?”

詹姆斯愉快地笑了:“對!不過遺憾的是你的小警察確實很幸運。那個巫婆不是曾經告訴過我們嗎?只有跟莎樂美一樣,把愛和死亡聯絡在一起,精神和肉體的快樂才會走向極致!我只想要一個愛人,如果我沒有,你也得不到!我可以不斷地尋找約翰們,追逐他們的過程本身就可以獲得快感,而你不行,對嗎,哥哥?”

“夠了!別說了!”阿萊克斯打斷了年輕人的話,他忍無可忍地叫起來:“你……真是混蛋!你根本不知道真相,莫里斯他——”

“阿萊克斯!”綠眼睛的男人搖了搖頭,他用懇求的神情看著警探,“讓我來說吧……”

阿萊克斯一怔,忽然有些慚愧,他從莫里斯_諾曼的神色中發現了更堅強的東西,他想起這個男人曾經熬過了多麼艱難的童年,又多麼勇敢地走出可怕的夢魘。他確實把他想得太脆弱了……黑髮的警探閉上了嘴,讓他走上前去,徑直面對著詹姆斯。

“謝謝。”莫里斯_諾曼向阿萊克斯微笑著說,然後又看向年輕人。

“你確實不知道真相,詹姆斯。”他平靜地問,“你認為莎樂美是什麼?”

頂著傷疤的綁架者意外地愣了一下,沒有回答。

“死亡、性、愛情、信仰?”莫里斯_諾曼搖搖頭,“也許在你看來她就像媽媽說的一樣,不擇手段地去獲得愛,只要佔有就可以了!極度的渴望是必須得到滿足的,只有得到就好,什麼都不用去管!莎樂美是一個瘋狂尋找愛的女人,為此她不惜犯罪,對嗎?媽媽教你的,她這樣理解她的角色,所以你也這樣認為了?詹姆斯,不要再去想她唸的臺詞了,在這個古老的故事中,真正有罪的是誰?是誰讓莎樂美去向希律討要愛人的頭顱?”

年輕人有些困惑地看著他,似乎根本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詹姆斯,你所做的一切,是因為尋找愛,還是因為覺得自己從未得到而乾脆放棄希望,報復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你明白這樣的方式是有罪的,你寧願這樣做下去!可是,詹姆斯,誰讓莎樂美犯罪?”莫里斯_諾曼清晰地告訴他,“詹姆斯,是希羅底讓她的孩子去拿約翰的頭,是她的母親。我們的一生……都毀在她手上。”

年輕人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你在說什麼,莫里斯?”

“還不明白嗎,母親她刻薄地對待你,漠視你,而對我……”綠眼睛的男人困難地頓了一下,“你覺得當年才十來歲的我會願意和一個四十多歲的、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女人上床嗎?”

詹姆斯皺起了眉頭:“你想告訴我那老巫婆強迫你?為什麼你不逃走、不報警?”

“這因為她用你來威脅我。”

“我?”年輕人輕蔑地笑起來,似乎覺得荒謬,“怎麼可能?”

“詹姆斯,你有沒有去看過醫生,關於你先天缺陷的問題……如果你去了,他可能會告訴你,那是近親混血造成的畸形。”

渾濁的風吹過他們的臉,似乎有些冰涼的東西沾在了面板上,天上的雲層更厚了,低得彷彿要壓向地面。樓頂上的人幾乎同時地抬起頭,然後發現雨水夾著白色的雪花飄了下來。

“下雪了?”丹尼爾驚訝地止住了哭泣。

阿萊克斯看著詹姆斯,發現他臉上的凶悍已經完全褪去了,卻不是震驚,而是在一霎那間有些茫然。他晃了晃腦袋,似乎想搞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一些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像是直升飛機,阿萊克斯看了看周圍,發現附近的大廈上有黑色的人影在移動,不一會兒身後也傳來了腳步聲——警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包圍了這個地方。阿萊克斯沒有回頭,因為詹姆斯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起來了。

“啊,看來您還是報警了啊,探長。”年輕人突然又把丹尼爾拉進自己的懷裡,剁刀也架在了孩子的脖子上,“我知道,您作為警察,是有職業習慣的。”

“冷靜點,詹姆斯!”綠眼睛的男人叫起來。

“你不是想殺我嗎?”黑髮的警探對他說,“把孩子放了,我過去!”

“阿萊克斯!”莫里斯_諾曼想攔住他,“別這樣,讓我去吧,別做傻事!”

“那是我的孩子,博士!”阿萊克斯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最後在他扔下的手槍旁停了下來。

身後的警察們逐漸靠近了他們,為首的是愛米麗_維森,她高舉著槍叫道:“放下孩子,立刻!”幹練的女fbi又對阿萊克斯和莫里斯_諾曼說,“快過來,先生們,別衝動!”

詹姆斯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微笑,他沒有理會女探員的話,卻用詭異的眼神來回打量著面前的兩個男人。“不用這麼偉大,探長,還有莫里斯,”他慢慢地蹲了下來,撫摸著丹尼爾的脖子,“我想殺了你們任何一個都不如對傷害這個小傢伙來得有效,我開始嫉妒你們兩個了——你們都有可以付出犧牲的物件吧!可是我沒有,我一個也沒有!”

他退到了護欄的邊緣,高高地舉起刀,幾乎是在一瞬間,莫里斯_諾曼慘叫起來,而同時發出的還有一聲槍響。

時間彷彿靜止了,然後詹姆斯手中的刀落到了地上。丹尼爾愣了一下,嚇得跪在地,爆發出尖銳的驚叫,而他身後的那個男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傾斜的身子忽然向護欄外倒去。

莫里斯_諾曼恐懼起來,他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伸出了手。但是隻差了一秒,詹姆斯已經和飄落的雪花一起落到了樓下。

阿萊克斯閉上眼睛,不去看莫里斯的表情。他扔下了在關鍵時刻抓到手裡的槍,飛快地跑過去,把從死亡邊緣奪回來的兒子緊緊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