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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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小市
從本溪到達小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星闌直接打車前往，雨已經停了，雲霧化為一道白色飄帶纏繞在山頂久久不散，靜止不動的飄帶給滿山的翠綠增添了一份神祕，讓人好奇，卻又無法觸及，後座的星闌開啟車窗看著雨後的大山，臉上帶著一絲欣慰，出租上只有星闌一人，前排的司機在一刻不停的向星闌說著什麼，星闌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他只是看著四周高聳的大山，那裡沒有工業化的廠房，沒有人工刻意修飾的裝扮，甚至不曾有人走過，有的只是密集的翠綠和幽靜，星闌甚至在想，那裡，或許是二十一世紀最後的一塊處子之地。
“呔。”
寂靜期間山間傳出一聲不知名的鳥喚，聲音在寂靜的山中瞬間傳遍每一個角落，自顧思索的星闌，嘴角輕輕揚起一絲弧度。
“師傅，還有多長時間？”
轉身星闌對著司機的背影出言詢問。
“馬上，那，你看。”
司機說著話直接轉彎，映入星闌眼簾的完全是另外一番天地。
星闌看到前方百米處是一方人工修建的轉盤，那裡停靠著許多車輛，人們結伴行走在大道之上，城市的高樓在山間霧氣的繚繞之下若隱若現，還未置身其中，星闌就彷彿感受到了都市的囂雜。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句話用來形容東北身處高山密林內的城市再恰當不過，東北的城市的確很隱蔽，不然曾經的星闌也不會圍著一座城市轉了整整六個小時都沒有出去。
“師傅，麻煩你把車靠在那邊。”
星闌語氣中帶著一絲欣喜，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班長和嫂子在路邊左右張望。
“麻煩你了師傅。”
車下的星闌目送司機離開。
“一年多不見，我真是想死你了嫂子，來，給咱抱一個。”
星闌下車看著班長兩人直接調笑道。
“嫂子正想抱抱你，沒想到你跟我想到一塊兒了。”
兩人說著話下意識的想用一下，嫂子顯得很開心。
“難怪我班長會這麼多年只對你一個動心，今日一抱我在真是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迷醉。”
單手搭在嫂子的肩膀上，星闌一本正經出言道。
“你可不要總往她臉上貼金，她會飛起來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班長出言道。
“你這是嫉妒我，看到沒有星闌，你班長總是這樣，別人一說我好，他先不樂意。”
嫂子給自己辯解道，已經二十七的嫂子在星闌看來還是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樣。
嫂子在平時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不會任何女孩兒應該會的東西，在星闌看來就是一個小孩子，相反，從軍五年的班長樣樣都是精英。
班長已經二十九歲了，嫂子只比班長小兩歲，星闌在部隊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戀愛，幾年時間在星闌的見證下他們經歷了相識，相知，相愛，中間有過很多誤會，有過很多無奈，也曾分開過，有兩次在星闌看來甚至已經不可能了，不過，他們最終走到了一起，因為他們彼此放不下對方。
“我已經二十四歲了，不能再等了，家裡一直在催，可是，為什麼我就放不下她。”
這是班長五年前一次醉酒說過的話。
“我已經二十六歲了，不是十八九歲的時候，我等不起，可是，為什麼一直不願意
放手。”
這是星闌當班長時，和班長一起喝酒後，班長對星闌說過的話，那時的他們在鬧分手。
“你班長真的很好，我知道什麼事情他都讓著我，我知道我很笨什麼事情都要他操心，但是我在家被家人寵慣了，脾氣很無法控制，每次看到他發脾氣我都感覺難以接受，我很苦惱，很討厭自己現在的脾氣。”
這是嫂子一年前跟星闌qq聊天時的對話，也是星闌和嫂子的第一次對話，那時的他們一個二十六歲，一個二十八歲，他們剛剛吵了一架，嫂子哭的很厲害，班長也很苦惱，星闌從來沒有看到班長苦惱過。
不管怎樣星闌很開心，他們終於走到了一起，接近三十的年齡，在星闌看來他們沒有看破一切也最起碼知道了什麼是生活，他們的選擇很明智，因為在外人看來他們真的很般配，幾年時間的糾結與等待，無非就是為了讓今天的他們變的更加完美，更加容易讓對方接受。
“走吧，一會兒又該下雨了。”
班長看看陰沉的天空，提議回家。
“你和星闌先回去，我去買點水果。”
“星闌你先跟你班長回去，嫂子知道你喜歡吃香蕉。”
嫂子說完一臉壞笑的看著星闌。
“你把我看的好像猴子一樣。”
星闌的確很喜歡吃香蕉，不過嫂子的語氣和表情讓星闌有點無辜。
“哈哈，不和你鬧了，一會兒見。”
嫂子說完直接離開。
“走吧。”
看著嫂子離開，班長催促道。
“頭髮怎麼留這麼長。”
路上，班長指著星闌的頭髮出言道。
聞言星闌拉拉眼簾前的髮絲：“跟隨潮流。”星闌語氣很低，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喜歡長頭髮，因為在星闌看來長頭髮有點太不男人了。
“不過說實話的確比以前帥多了。”
班長接著道。
“哈哈，那是當然，怎麼樣，現在還分手不。”
因為以前的兩人時不時就要分手，星闌說出的話更像是一種調侃。
“都這麼把年紀了，還分啥分，挺好的，我可是不想離婚的那種人。”
“為什麼？”
星闌追問道，熟悉班長的星闌知道班長對感情有很多說法，班長本人對靈異也很感興趣，聽著班長的話，星闌能知道班長又會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你沒看到嗎，那些國家領導人，或者說鉅商鉅富，無論外面有多少女人，外出露面攜帶的都是原配，咱雖然不打算做什麼巨人，最起碼不用被別人說什麼。”
班長一句話很是自信。
“哈哈，有道理。”
星闌思索一番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你呢，怎麼樣了？”
班長反問星闌。
“哪輩子的事情了，早就忘了，我也很奇怪，你說想她的時候真是願意為她去死，一旦死了心，白給我都不想要。”
星闌一句話說出很是無所謂，因為他真的忘了。
“恩，其實我和你嫂子也說過你，你嫂子也認為你應該放手，只是因為當時的你那麼傷心所以沒有說出口，放手是最好的選擇，拿你嫂子的話說你這麼優秀，只是沒有用對人，以後一定可以碰到更好的。”
班長一句話很是認真。
“更好的我不敢保證，我只是希望自己沒
有什麼遺憾，不必欠任何人，這麼多年，在別人看來，我早就已經不欠她的了，至於多出的那一部分，就像你說的一樣，下輩子也不要再欠了，哈哈。”
星闌說完自顧一笑。
“你住的也太高了。”
班長的家在七樓，沒有電梯，悶熱的季節星闌已經冒汗了。
“給你看幾個想見的人。”
門口班班長手把房門一臉的神祕。
“誰還來了？”
看著班長，星闌有點不知所以，腦袋瞬間掠過很多人。
“你吃這個，給我蘋果。”
“幹嗎要給你，這是我先拿的。”
班長直接開門，星闌不得不佩服房門的隔音效果，剛開啟房門，裡面就傳來一陣爭執。
“星闌班長？”
“星闌？”
房門開啟星闌直接待著，因為裡面是華明和葉鵬。
華明是星闌帶的兵，所以叫星闌班長，星闌的第一份戀情與華明的電話有很大關係，部隊的時候星闌對華明的個人素質以及為人的誠懇有很多認可，因此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葉鵬是星闌的同屆兵，兩人光系更是沒的說，所以，星闌也有那麼一陣呆滯，因為他的確很想見他們。
“誰來了？”
幾人說話期間裡屋再次走出一人。
“星闌班長，沃槽，曲哥，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說話的這位叫玉華，和室內的幾人相比，玉華只能算是一個新兵，因為只有他是兩年兵齡，不過玉華的年齡比華明和葉鵬都要大，星闌就不用比了，因為星闌十四歲就替哥哥進入部隊，星闌五年兵復原離開部隊那年，他的同齡人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兵，玉華為人很講義氣，處事也很有原則，雖然只是一個兩年兵，在部隊卻有很強的說服力，星闌喜歡和玉華相處，因為玉華很瞭解星闌，對星闌的所有事情也很支援，星闌有不對的地方也會很快指出，在星闌看來兩人是真正的朋友。
“班長你現在可真是太帥了，我要是個女人一定會嫁給你的，讓我先抱抱。”
華明說著話就將星闌一把抱住。
“沃槽，搶走蘋果就得了，還給我搶星闌，你就是個新兵蛋子，來星闌，給我抱抱。”
葉鵬兩人很是沒有風度的相互調侃。
“你們三個真是不夠朋友，也不去接我，還有你們兩個，還在這兒掙一個蘋果，給我。”
“咔嚓。”
星闌奪過華明手中的蘋果，大大的咬了一口。
“沃槽，這事兒你不能挑我們理啊，曲哥你也是，星闌到了也不說一聲。”
葉鵬出言給幾人解釋。
“是啊，曲哥一直沒有跟我們說。”
玉華也是迎合道，星闌沒有理會，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曲哥是班長的姓氏，班長是鮮族人所以姓“曲”，回到地方戰友就改口叫他曲哥，星闌還是叫班長，因為習慣了，因為星闌習慣了尊重，因為班長尊重每一個人。
不大的室內幾人一陣嬉笑的打鬧，星闌內心很是留戀，他想了很多，如果此時的自己還在部隊，是不是，就沒有了那麼多的煩惱，是不是，就像現在這樣可以肆無忌憚的開心。
“咔嚓。”
思索間的星闌再次大大的咬了一口蘋果，因為他知道昨天已經過去，昨天，不會再回來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