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凌暮沉，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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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凌暮沉，你什麼意思？
沈明軒一下子就聽出了她話裡的問題，眼神一凜：“真的有人害你？”
“明軒，你究竟知道些什麼？”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先回答我，是不是有人對你不利？”他打斷她。語氣凌厲。
“沒有。”
“你不要騙我。”
看著他那凌厲中帶著心痛，甚至發狠的眼眸。她忽然有些心酸，以前總覺得他心裡有事，那件事比她還重要，可現在，一切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才發現她在他心裡有著這麼重要的位置，她的聲音哽咽了：“沒有的事，明軒，你別多心。”
事已至此，她又怎麼能告訴他那一切？
可是，她不說，他就聽不出來看不出來嗎？
他忽然發動了車子，踩下油門，車子像箭一般飛馳出去。
她被他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抓緊了扶手。失聲問道：“明軒，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要去哪裡？快停下來啊！”
“我們離開這裡，今晚就離開！”
“你----”
他不顧她的反對，一路上頻頻闖紅燈，連停一下都沒有，最後當她看清楚周圍的環境時，她發現，他們已來到了郊區的機場。
“你帶我來機場做什麼？”她不解的問。
“既然凌暮沉不能保護你，小雪，跟我走。我們離開這裡，至於上一代的仇恨，去他的，我不管了，我也不要報復了！”如今他只想帶她遠走高飛，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你說真的，你真的能放棄上一代的仇恨？”她也希望他不要再陷在仇恨裡。
“是，為了你。我可以！”
“我不要你為了我！”
“可我只能為了你！”他的聲音比她更大。
“不----”她緩緩搖頭：
“明軒，我真的希望你能從上一代的恩怨仇恨裡走出來，好好的去過你自己的生活。可是。你不能帶我走，我也不能跟你走！我心目中的沈明軒，應該是一個有擔當負責任頂天立地的男人，更何況現在海倫懷有身孕，她是一個好女人，明軒，你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棄她於不顧！”
“可是我不愛她！”
“你不愛她也必須對她負責！”她能感覺出來，海倫對他是有一些感情的。
“小雪，你告訴我，你一次又一次的要我回到她身邊，是因為我對她有責任，還是因為你愛上了凌暮沉，你心裡，真的沒有了我的位置？”他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可是，這個問題她不想談。
“我們言歸正傳吧明軒！”她回到之前的問題上：“你說我可能會有危險，而這事和我媽媽的事情有關，明軒，你到底知道什麼，你能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他搖頭。
“你搖頭是不準備告訴我，還是你不知道？”她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這語氣有些賭氣的意思。
“是嗎？”她不信，“你若是沒有七八分的肯定，你會特地跑來告訴我這些？”
“當然，這只是我想來見你的一個理由而已！”
“你----”
她被他氣死了，溝通不成，便靠向後背，氣悶的瞪著他。
他給自己點上一支菸，待到情緒穩定下來，他嘆了口氣：“小雪，逝者已矣，你何必還要糾纏不清呢？而且我相信，伯母在天有靈，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的！”
“你說不說是你的自由，總之這件事，我一定會查下去！”她很固執。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固執？”
“送我回去吧！”反正，他什麼也不準備告訴她不是嗎？
他無奈，只好發動了車子，掉頭回去。
不過，和來時不一樣，回去的途中，他開車開的很慢。
他們幾乎沒有再交談。
回到凌家別墅門前時，夜已經很深了！
她開門準備下車，他又拉住了她的手臂：“我知道你一旦決定某些事，別人很難改變什麼，我不再勸你了，我只有一句話，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記住還有我，你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或是凌暮沉欺負你，你都可以告訴我，知道嗎？”
她回過頭來，對他點頭：“謝謝！”
“那你回去吧，一切小心！”
他還能說什麼呢？
她進了凌家大門，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她走的不算快，穿過一片花園，忽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玩到這麼晚回來，看來你是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該死的凌暮沉，他是什麼意思？
她尋聲看去，沒想，卻看到這男人坐在草坪上的一把藤椅上，手裡拿著手機正在玩遊戲。
“你的興致也不錯啊，想必是某位將你伺候舒服了吧？”她反脣相譏。
“火氣這麼大，怎麼，你那位初戀情人沒給你安慰？沒有說要帶你遠走高飛？”他說著，眼睛不離手機螢幕，繼續玩兒。
她懶得再理他，扭頭就要走。
誰知，忠叔過來報：“大少爺，您果然神準，那位沈先生還在門外，沒有離開！”
“嗯！”他點頭：“他是在等我老婆！”
“凌暮沉，你什麼意思？”夜雪壓抑著怒氣死盯著他。
他終於捨得放下手機了，看向她，他的眼睛裡是冰冷的笑意：“其實，你楚夜雪什麼人，何時寄人籬下看過別人的臉色，今天又何必再回到這個地方來？行李我都給你收拾好了，要走就走吧！”
她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草地上放著她的行李。估反場弟。
她瞪著他，眼睛紅了：“你這意思是要離婚，是嗎？”
“別說的我好像負心漢一樣！”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來了：“和他出去這麼久，該做的事都做了吧？你還願意回來，是因為我比他更讓你舒服你捨不得我？要這樣的話我就成全你一次，不過，我凌暮沉從不喜歡戴帽子！”
說著，他就把她攬進了懷裡。
“凌暮沉，你去死！”她被他氣得渾身顫抖，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從來沒有女人敢打我，楚夜雪，這一巴掌，就當是我還你那一層膜吧！”
“我何時要你還過什麼？凌暮沉，你應該瞭解我，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之所以這麼說，是想趁此機會趕走我，好和你的初戀情人舊情復燃雙宿雙棲吧？”
她恨恨的看著他，不想再聽他說一句話，掉頭就走。
凌暮沉自然沒有追上去，依舊坐入藤椅中，對管家笑道：“忠叔，麻煩你去外面跟沈先生說一聲，一個人坐在車裡多無聊，有興趣的話就進來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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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回到了房裡，眼中的淚水始終沒斷過。
她不知道，一個人的心怎麼能說變就變？
她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可如果這不是真的，真相又是什麼呢？他是有什麼苦衷嗎？
他是凌暮沉，是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凌暮沉，向來只有他玩弄別人，誰又能玩的過他呢？他根本不需要害怕什麼吧？
耳邊忽然又響起沈明軒的話：“應該是和你媽媽的事有關吧，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希望你調查你母親的事的原因。”
好像，凌暮沉知道一些什麼，沈明軒也知道一些什麼，他們說什麼都不肯告訴她，而且，這沈明軒要帶她離開這裡，而凌暮沉則要趕她離開這裡，難道……
她產生了一種念頭，這兩個人，會不會都是為她好，都是在保護她？
凌暮沉不告訴她真相，像是他的性格，可沈明軒也不願意告訴她，不願意告訴她真相，這其中會不會真的有極利害的關係？
她的心，在這種想法中慢慢平靜了，平平靜靜的想了一整夜，最終，她下了一個決心----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完全亮，她就去敲凌暮沉的房門。
沒想，很長時間都沒人來給她開門。
宋雅桐路過，問道：“楚醫生，你找暮沉？”
“嗯！”
“他沒在房間裡，在頂樓的露天陽臺上呢！”
自己的老公，還要別的女人告訴她他在哪裡，夜雪有一絲難堪，不過還是對她點點頭：“謝謝！”
宋雅桐也對她笑笑，然後，和她一同到陽臺上。
“暮沉，你等很久了吧，這是你以前最常喝的咖啡，你試試看我的手藝退步了沒有！”宋雅桐笑道。
“好啊！”
“楚醫生，你也一起來吧！”宋雅桐又對夜雪發出邀請。
“不用了。”
相較於宋雅桐的滿面春風，夜雪的神情有些冷淡，看著這兩個人，就好像他們兩個人才是一對夫妻，而自己只是個局外人一樣。
有一瞬間，她想逃，她想逃避這樣的畫面，但，她還想為自己的婚姻做最後的努力，終於是出了聲：“打擾兩位一下，凌暮沉，我有話跟你說！”
“說吧！”
“……”這宋雅桐在場，她怎麼說？
宋雅桐也不是傻子，適時的說道：“那我回避一下，你們好好談吧！”
凌暮沉沒吭聲，沒回頭，但他知道宋雅桐離開了，知道楚夜雪在身後。
“你想說什麼？”他的語氣冷淡。
“我就是想問你，你這短時間到底是怎麼了？”她開門見山的問。
“你以為我怎麼了？”
“你不要總是把我的問題反問回來，好好的回答我就不行嗎？”
“是我不好好回答麼？是你的問題太無聊好吧？！”
她忍耐著不跟他計較，乾脆又問：“你心裡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
“你想多了，我能有什麼苦衷？”
“那你對宋雅桐是不是有別的安排？”
“……”他沒回答，彷彿沒聽到她的問題一樣。
“凌暮沉，你是不是後悔和我結婚了？或者說，你從來沒有真正忘記過宋雅桐，你這次是真的想和她重修舊好，是不是？”
“……”他持續著他的沉默。
她也什麼都不再問了。
陽臺上，陣陣涼風襲來，刺痛了她的臉頰。
怎麼不知不覺中，已進入初冬了呢？
時間過得好快，人的心，人的感情，也變得好快！
她慘淡的笑了笑：“其實，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吧？那些，都是你騙我的！”
她終於不再等他的任何回答，轉身，離開了，頭也不回。
所以，她也沒有看到，在她轉身之際，背後那個人終於轉過身來，看著她的背影，一直一直看著她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兩個人的關係，從這一天起發生了改變。
整個凌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們之間出了問題，他們誰都沒了做戲的成分，他和宋雅桐也毫不掩飾的出雙入對，甚至有傳言說，宋雅桐經常性的在凌暮沉的房間裡出入，一待很久，有時還會過夜。
而夜雪，就在這樣的日子裡，這樣的傳言裡，心力交瘁。
整個凌家的人，對於她要麼就是幸災樂禍，要麼就是漠不關心，唯一一個心疼她的人，就是凌宇晗了。
一天早上，夜雪在幫他穿衣服，他看著她，可憐巴巴的問：
“雪姐姐，你是不是和大哥吵架了？”
“沒有。”
“雪姐姐，你會和大哥離婚嗎？”
“……不會。”
“雪姐姐，你別騙我了，大家都在說，你和大哥要離婚了，小媽和老頭也結不成婚了，大哥要和小媽在一起……雪姐姐，我不要你走，你不要再離開宇晗……”小傢伙說著就要哭了。
夜雪勉強笑著安慰他：“小傻蛋，姐姐不會離開你的。”
“不，雪姐姐，如果你在這裡住著不開心，我們就不住在這裡了，不過雪姐姐，如果你要走，你不能一個人走喔，你要帶著宇晗一起走……”
“好！”
夜雪抱緊了他。
在這個家裡，這是她唯一能感覺到的溫暖了，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個地步？是她錯了嗎？
“今天是週六，宇晗不上課，雪姐姐，我們去遊樂場玩吧？”小宇晗又問。
“好啊！”
遊樂場，這是一個瘋狂尖叫的地方，是釋放痛苦和悲傷的地方，在這裡，不論你怎麼瘋怎麼喊怎麼叫，都是正常的，不會影響到任何人。
他們瘋狂的玩了大半天，這小傢伙惡的不行了，她帶他去吃麥當勞，他點了一大堆吃的。
她應該也是很餓的，可是，當凌宇晗開啟一個漢堡包給她時，她看著那油炸的雞腿，忽然一陣反胃，直想吐。
“雪姐姐，你怎麼了？”小宇晗關心的問。
“我----”想說沒事，可是話沒說出來，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她急忙捂住嘴進了洗手間。
對著洗手池，吐了好一陣，卻是什麼也沒吐出來。
她忽然有了一種預感，該不會是……
算一算，她的生理期確實已經推遲了好久，應該就是她和凌暮沉剛結婚那時候懷上的。
望著鏡子裡那個臉色蒼白狼狽的自己，她狠狠得閉了閉眼睛，這孩子在這個時候來，到底是真對還是錯啊？
她想，她應該去檢查一下了。
不過在做檢查之前，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在凌家待下去了，畢竟，這是一個危險的地方，她就算不考慮自己，也得考慮孩子，她不能讓她的孩子受到任何傷害。
想了許久，她決定再去找凌暮沉。
這一次，凌暮沉在房間裡，而且沒有任何女人作陪。
她開門見山的說：“我想回去了凌暮沉，我們回家吧！”
這是上一次找他談話時，她就有的決定，只可惜，她沒有說出口。
短暫的沉默後，她聽到他問：“你媽媽的事，你不調查了？”
她搖頭：“我不查了。”
這輩子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改變她所做的決定，只有眼前這個男人，他做到了。
那一瞬間，凌暮沉怔住了，顯然是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改變。
隨即，他笑了：“要回你回吧，我還不準備回去。”
不準備回去，留在這裡做什麼？
或是，為了誰留下來嗎？
她不想這麼快放棄，不想這麼輕易放棄，她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腹部，這裡還這麼平坦，她還無法百分百確定，這裡是不是真的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最終，她也什麼都沒說，只幽幽的道：“我給你三天時間，凌暮沉，你好好的想想吧，若是----”
若是什麼？
她沒有說下去。
事實上，她也根本還沒有來得及說下去，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架的聲音，好像是凌宇晗的聲音。
她和他同時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果然，看到凌宇晗一臉強悍的站在宋雨桐面前，霸道的說：“我已經有嫂嫂了，你如果不準備嫁給我爸爸，你就應該搬走，不能住在我家裡！”
“這是誰教你的？是你的雪姐姐嗎？”宋雅桐冷笑。
“雪姐姐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你，你走，你現在就離開我家！”小傢伙伸手就推了她一把。
“凌宇晗，你在做什麼？”凌暮沉出聲制止他。
誰知凌宇晗看向他，氣勢更強了：“大哥，你始亂終棄，你害雪姐姐傷心，我要把這個壞女人趕走，她走了雪姐姐就不會每天晚上哭了。”
他說著，又是一把推出去。
雖然，他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趕她離開，可沒想到，宋雅桐身後就是樓梯，被他這麼一推，她頓時站立不穩，整個人向後倒去。
誰也來不及阻攔，就在那瞬間，大家眼睜睜的看著宋雅桐的身體從那旋轉式的樓梯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