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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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生死一線
不論如何，她和凌暮沉還是夫妻，她應該叫一聲爸。
凌雲峰無聲的嘆息，看著她：“我想你幫個忙夜雪。我從來不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兒子。我也不知道他和他媽媽是怎麼回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去查清楚，但是我真的很想見見這個兒子，夜雪，你能幫我。讓我見見他嗎？”
她知道，他指的是沈明軒。
“怎麼，你不願意幫我？”凌雲峰感覺到了她的沉默。
“不是，而是沈明軒那個人個性倔強，他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我，不一定能勸得動他。”
“如果你勸不了他，還有誰能勸得了他？”
“這個----”
“我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誰也不恨，這是我的報應，我只想在我閉眼之前，見一見我那個兒子！”
“那，我試試吧！”
話已經到了這份上，她還能拒絕嗎？
但是她是沒有把握的，答應了凌雲峰，走出病房。一眼看到凌暮沉。他迎上來：“老頭子找你什麼事？”
“你猜。”
“他要見沈明軒？”
楚夜雪愣在那裡。
這男人怎麼一猜一個準兒？
凌暮沉看她那表情也知道自己猜對了，直接給她潑下一盆冷水：“不用去了，沈明軒不會來見他的。”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不會？”
“我要是沈明軒，我也不會來見他。”
“……”
“不過要是你叫我來，我就一定會來。”說著，他又補上一句：“所以。你不許去！”
“你不要我去我就不去？”
她不是沒有自主意識的女人，不會一味的聽從男人的話，更何況她已經答應了凌雲峰，不管成與不成她都必須要去的。
最後她到底去了沒有？
當然去了，凌暮沉阻止不了她，本來他要跟她一起去的，硬是讓她給留下了。
這兩個男人一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她當然不會讓他去。
在去之前還給海倫打了電話，知道他們夫妻兩個正帶著孩子在蘇家，她直接前往位於半山腰的蘇家別墅，但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凌向陽。
“嫂子？怎麼是你？”凌向陽也沒想到會見到她。
“我來辦點事，你媽媽好點了嗎？”夜雪關心的問。
“她還在醫院裡，二哥在陪著她。”
“那你呢？你怎麼會來這裡？”夜雪看著他身後的蘇家大門，“你是來找沈明軒的嗎？”
“我跟他又不熟，怎麼會來找他？我是來看望我朋友的，他也住在這一帶，嫂子，你趕緊辦你的事去吧，我不耽誤你了。”凌向陽說完就走了。
夜雪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之後便進了蘇家。
自從有了小寶寶以後，這整個家裡的氣氛都不一樣了，蘇父蘇母整天陪著孫女玩，海倫就在一旁看著他們，沈明軒在接電話。
看到她，海倫立即迎了上去：“雪，聽說你到災區支援去了，現在回來了？”
“是啊！”
“我們都好久沒見了，你今天下午要留在這裡吃晚飯，我們要好好聊聊，對了，你兒子呢？我聽說你生了一個兒子，我還沒有見過他呢，你怎麼沒有帶他一起過來？”
“我哥哥嫂子幫我帶著呢！”夜雪看一眼旁邊的沈明軒，“我來是有點事想和明軒說，方便嗎？”
“方便，怎麼會不方便呢？”
海倫對她總是沒有戒備的，看著沈明軒掛了電話走過裡，她還想給他們單獨的空間讓他們談話。夜雪是不想讓大家有所懷疑，以為自己還跟沈明軒有什麼，便道：“也不是什麼私密的事，海倫，你跟我們一起吧！”
“怎麼，你是怕我誤會你們兩個啊？”海倫開玩笑的道。
“不是，我是需要你的幫忙。”夜雪一本正經的語氣。
海倫也笑了：“好吧，我就跟你們一起聽聽，看看你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於是蘇父蘇母就帶著孫女去玩了，留下空間給他們談話。
“小雪，你找我什麼事？”沈明軒主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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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是受人之託前來，有個人想見見你。”夜雪沒有提凌雲峰的名字。
也不知這沈明軒是不是有了察覺，開口就說：“好啊，什麼人都可以，只有一個人我不見。”
“誰呀？”海倫好奇的問。
“……”沈明軒沒有說。
夜雪無奈的笑了笑：“看來我說什麼也沒用了，今天是白來一趟了。”
“你根本就不應該來。”不應該為了凌雲峰那種來。
海倫誤會了他的意思，也看到夜雪的表情有些尷尬，急忙道：“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呢？怎麼我一句也聽不懂呢？雪，你要他去見什麼人？是誰要見他啊？”
夜雪沒有吭聲。
沈明軒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語氣不好，道歉：“對不起小雪，我不是針對你。”
“我知道。”
“你回去吧，我不會去見他的，這輩子都不會去見他。”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啊，而且他也從來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他說，對不起你。”
“他對不起的不是我，是我媽，我也從來沒有這樣的父親。”估帥長血。
一開始還糊里糊塗的海倫，終於弄明白了，也更加沒有想到，沈明軒原來是凌雲峰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驚訝之餘，也幫夜雪說話：“明軒，你----”
“你們都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去見他的。”
“……”夜雪沒再說什麼。
許久的沉默之後，還是海倫開了口：“我知道，小雪都勸不動你，我自然也勸不動你，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去，我只是想說句話，明軒，他年紀已經這麼大了，這輩子還有多少天可活呢？我說句不好聽的話，說不定哪一天他就走了，他去見你母親，去向你母親懺悔，你呢，你還活在這個世上，繼續恨他，為什麼一定要跟自己過不去呢？最起碼去見他一面，問一問他為什麼這麼對你媽媽，所有的事情說開了，哪怕你還是要繼續恨他，最起碼，你心裡不再有心結了。”
沈明軒沒有說話。
海倫握住了他的手：“明軒，聽我說，你沒必要揹負上一代的仇恨，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結束了上一代的仇恨，今後我們，還有我們的女兒，我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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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向陽來到了醫院裡，看到了坐在醫院院子裡椅子上的凌暮沉，也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凌暮沉看他一眼：“你來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來幹什麼。”
“你做什麼虧心事了？”凌暮沉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儼然就是做了虧心事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沒有做虧心事，我就是不明白，大哥，是沈明軒害死了孟欣，你為什麼還要幫沈明軒脫罪？”
凌暮沉有了察覺，立刻問他：“你對沈明軒做了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大哥，那個男人不是好人，他不喜歡孟欣，卻傷害了孟欣，不喜歡他老婆，還和他老婆結婚，結了婚還和你的女人糾纏不清，這樣的男人你何必管他的死活？”說起沈明軒，凌向陽就一副苦大仇恨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你管人家的生活怎麼著呢？他老婆願意嫁給他那是人家的私事，孟欣是喜歡他，但是不是他的錯，他沒有害死孟欣，還有你嫂子，你嫂子可從來沒有跟他糾纏不清啊，那是我老婆，你別在這裡胡說。”凌暮沉跟他說清楚。
“……”
“凌向陽，說清楚，你是不是對沈明軒做了什麼？”
“是！”凌向陽乾脆承認了：“雖然殺害孟欣的人是王剛所為，但是孟欣的死也有他沈明軒的事，他憑什麼就可以逍遙法外？我要為孟欣報仇，所以我剛才破壞了沈明軒的車，我要他去給孟欣陪葬！”
“你----”
凌暮沉簡直想揍他一頓，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他二話不說立刻上了自己的車。
他希望夜雪還沒有說動他，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而事實上，海倫已經說動了沈明軒，沈明軒和夜雪一起下車，前往醫院。
車上的夜雪，還沒有察覺到災難的降臨，還在開玩笑的說：“我真沒想到，海倫竟然能夠勸動你，明軒，海倫真的是個好女人，你應該已經開始喜歡了她了吧？”
沈明軒沒說話。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他已經感覺除了剎車有問題。
但他不想說出來，不想讓她擔心，同時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尋找逃生的機會。
夜雪久久沒有等到他的迴應，不解的看向他：“明軒，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他依然沉默。
“明軒？”
她正在奇怪，忽然看到了前面凌暮沉的車，她要下車窗問：“凌暮沉，你怎麼來了？”
凌暮沉也沒理她，在和她擦身而過之時，他立刻有調轉了車頭，和他們齊頭並進。
她隱隱有了感覺，只是不能確定，不由得問：“凌暮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這個時候的凌暮沉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別擔心啊，你老公來了，不會讓你有事的。”
而一旁的沈明軒，一直都不喜歡凌暮沉，卻在這時看到凌暮沉來，他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對夜雪說：“夜雪，你聽我說，別害怕，解開安全帶準備好，我說跳車的時候你就跳車。”
“你說什麼？”夜雪大吃一驚：“明軒，這怎麼回事？”
“別問那麼多了，你幫我轉告海倫，我很想和她共度餘生，我捨不得她和女兒，但是，我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也沒有這個福氣了，她真的是個好女人，讓她不要難過，帶著女兒好好生活，你也要幫我照顧她……”
夜雪的臉色也變了，突然想到了之前凌向陽再蘇家門前鬼鬼祟祟的，該不會是凌向陽在車上動了手腳吧？
而且凌暮沉又在此時趕來，想必是凌暮沉已經知道了，她急忙又說：“凌暮沉，你快想辦法啊！”
“別擔心，來----”凌暮沉隔著窗戶伸出了手：“把手給我。”
楚夜雪伸出手去，被他握住了。
在這種時候，他還能笑得出來，還親親她的手：“別害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還有明軒，他也是無辜的，你要救他。”
“小雪，別求他，我死就死了。”沈明軒才不願意讓凌暮沉搭救。
“你閉嘴。”
夜雪阻止他們兩個人在此時再起爭執，懇求凌暮沉：“凌暮沉，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你----”
“我知道我知道，在你心目中，你老公就是神是不是？”凌暮沉開玩笑的道。
“……”
夜雪說不出話來，看到面前就是懸崖，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她忽然感覺到了死神的降臨，急忙對凌暮沉說：“凌暮沉，你回去吧，你不要跟著我們了。”
“幹嘛？你想給我戴帽子啊？我不許，聽到沒有？”
“你別鬧了，凌暮沉，我們是沒得選擇了，你快回去，不要讓我們的兒子沒有了媽媽再沒有爸爸，你要好好照顧他，凌暮沉----”
“小雪，快點開啟車門跳車，凌暮沉會救你！”沈明軒突然說。
“我不！”她也很固執：“這事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死！”
“你忘了你兒子了嗎？還有我的女兒，小雪，你今後的責任重大，你不能死，聽我的，快跳車！”沈明軒命令她。
但是她比他更固執，說不跳就不跳。
眼看他們已經到了懸崖邊上，她鬆開了凌暮沉的手說：“凌暮沉，你快回去，別忘了我們的兒子，如果你對他不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但是凌暮沉，只是對她笑一笑，面向沈明軒，語氣是無比的認真：“沈明軒，幫我照顧雪兒！”
沈明軒和夜雪根本什麼都來不及說，凌暮沉已經踩下油門，飛速前進擋到了沈明軒的車前，只聽到砰的一聲，兩輛車相撞了。
夜雪根本還沒有從這種驚恐中回過神來，就見到面前凌暮沉的車被撞飛出去，掉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