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凌暮沉，你別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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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凌暮沉，你別得寸進尺
凌暮沉拿著，遲遲沒有開啟。
汪洋雖然沒看，卻也很好奇，不由得問：“老大。你怎麼了？不是一直在查這件事嗎，怎麼有結果了反而不看了？”
凌暮沉沒有回答，只說：“接下來的事你看著辦吧。我要出去一段時間，公司的事你稟告凌雲峰，他要怎麼處理讓他看著辦。至於馮世濤的問題，若是你解決不了的可以打電話給我，若是找不到我你可以去請鬱冷宸幫忙，他從頭到尾都參與其中，他的建議可以全權代表我。”
“我知道了。可是老大，你這是要去哪裡啊？”汪洋覺得陰森森的，好像有一種被交代後事的感覺。
但是，凌暮沉沒有回答，之後，他就從淩氏集團消失了。
至於，他能去哪裡呢？
夜雪在山區救災，他當然不可能放她一個人在那麼危險的地方。
所以當她來到災區的當天下午，他也到了。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改變了這個世界，滿眼廢墟，哀鴻遍野，到處都是哭聲喊聲呻吟聲。到處都是急急奔走的白色身影，他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她，麗影素顏，長髮凌亂，白色的醫生袍上已不再幹淨，遍佈髒兮兮的痕跡。是他從沒見過的狼狽。也是他從沒見過的美麗，尤其是看著她對那些孩子笑，溫柔的安慰那些災民時，他幾乎忘記了聲音，忘記了動作。
是旁邊有人叫她：“楚醫生，那邊那位先生一直在看你，是不是來找你的？”
她循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間，她怔在那裡----
凌暮沉？
他怎麼會來這裡？
她前腳才到，他後腳就跟來了，他是追著她來的嗎？
她來不及思考更多，就又聽到不遠處有人叫她：“夜雪，這邊有個腦部重傷，需要立即進行手術，你過來協助我！”
她立刻前去，至於凌暮沉，她顧不了了。
受傷的人實在太多，還不斷的有人被救出來，她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工作了多久，天已經很晚了，她直起身之時就覺得一陣頭暈，差點站立不住，是旁邊一雙手臂伸過來，及時摟住了她。
不必去看，她也能認出這熟悉的氣息，不是凌暮沉還會是誰？
“到一邊去歇會兒。”他說。
“嗯。”
她也確實撐不住了，被他扶到了一邊，他又去拿來一些吃的給她。
“怎麼伙食變了？”她看著那飯盒的飯菜愣了一下。
“這是你老公贊助的。”旁邊有個同樣在吃飯的醫生笑道。
夜雪沒吭聲。
有些災民聽到了，好奇的看著她問：“楚醫生，這位是你老公啊？”
“不，他是我前夫。”雖然還沒領證。
“是，前夫，沒離婚的前夫。”凌暮沉沒好氣的道。
夜雪懶得跟他爭執。
夜色越深，她也越來越沉默了，看著天邊的明月發呆，了無睡意。
凌暮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想兒子了？”
“嗯。（”能不想嗎？
“楚墨池發給我的影片，可以給你解一解相思之苦！”他說著，就拿出了手機。
她等著他給她看，誰料，手機拿出來又放回去了，不給她。
“你幹嘛？”她不解的看著他。
“你都不讓我見兒子，我為什麼要給你看？”說起這事他就生氣，那是他兒子，他卻見不到。
“是我大哥發給你的，為什麼不能給我看？”
“你可以讓你大哥發給你。”
“……”她一陣沉默。
想想他說的也對，她問大哥要，大哥還會不給她嗎，她只不過是沒這男人的腦袋好使，沒有想到這一招而已。想著，她便拿出了手機，準備給楚墨池打電話。
然而，這是在山區裡，根本就收不到訊號，更別說打電話了。
她傻傻的看著手機許久，沒有辦法，又放回去了。
凌暮沉看著她失落的樣子，心就軟了，其實，只要她跟他說句話，別管好不好聽，他都會把手機給她，可是，她沒有，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甚至沒有問他要手機。
看著她起身準備離開，他想都沒想就拉住了她，並且把手機遞到她面前：“給你看。”
只要碰上這女人，妥協的總是他。
誰料，她卻沒有去接，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用了。”
他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現在再去拿，她會覺得自己欠了他什麼。
但凌暮沉不死心，又追上她，硬是把手機塞到了她手裡：“我沒你那麼小氣，拿去看吧。”
“……”
“放心，無條件給你看的。”
她咬著脣，沒說話。
不想欠他，不想他趁機提什麼條件，但她實在是想兒子，沒辦法，最後還是打開了影片。
這小傢伙除了那天早上哭過以後，其他時候都還不錯，跟冬兒還有小語在一起，總是被逗得咯咯直笑，還有葉子和楚墨池，也都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有忠叔，每個人都把這小傢伙當小皇帝一樣供著，實在沒什麼讓人放心不下的。
夜雪看著也笑了出來，只是，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她的兒子還這麼小，剛剛出生才一個多月，她就離開了他，她算得上是一個好媽媽嗎？
凌暮沉看著她這樣，不由得伸出手去摟住了她。
她沒有掙扎。
於是他就忘乎所以了，嘴脣順著她的臉頰滑下去就想吻她。
“凌暮沉，你別得寸進尺……”
“我想你！”
77nt/19181/三個字，好像包含著太多的委屈，讓她一下子心軟了，可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再接受他，當他的吻逐步深入，她猛的推開了他就走，一時也忘記了把手機還給他。
夜裡，她睡不著，就一直翻看著他手機裡的影片，想多找一些關於兒子的影片，沒想這凌暮沉的手機裡還真的有許多兒子的影片，應該有楚墨池拍下來的，也有葉子拍下來的吧，大家都給這小傢伙拍了許多。不止如此，還有一段影片，竟是她趕他離開之後，她在楚家的生活，她不禁鬱悶可，這總不會是楚墨池錄製下來的吧？肯定是這個不幹好事的男人，他什麼時候給偷拍的。()
她有些生氣，可是，看到他的相簿裡全是她的照片，影片裡全是兒子，別的一張都沒有，她的氣又慢慢消了，凌暮沉，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想法？
不敢相信他，可是又想相信他，手摸到胸前，摸到了一枚戒指，爸，媽，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個男人，我還能不能相信？
這一夜，她無眠到天亮。
第二天見了凌暮沉，她把手機還給了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問。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怎麼去問，不知道他回答了之後，她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有一會兒時間她不太忙，就坐在一邊休息，目光不由自主的又落在他身上，真不知道這男人是長得太帥還是性格太好，總是他的人緣是好的不得了，男女老少通吃，尤其是那些孩子，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
她想，他是真的喜歡孩子吧？
她不讓他見孩子，是不是真的太殘忍了？
可是他會不會是在做戲呢？會不會是他想贏得了她的信任，把孩子給帶走？
她真的不能確定。
也習慣了猶豫不決的時候問一問父母，沒想，當她再伸手去摸戒指的時候，卻發現脖子裡空落落的，鏈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斷了，戒指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
那是她爸爸帶過的戒指，是媽媽留給她的，也是她將來找到父親的唯一信物，她不能丟了它，想都沒想就去找。
而凌暮沉更沒想到，時時刻刻都把她鎖在他的視線之中，這會兒是知道她在休息，沒想一分鐘沒看，就把她給弄丟了。
這女人跑哪裡去了？
他急忙動身去找，雖然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經過一處地勢較低的溝壑之時，他站在那裡，看著，今天一天都是在這裡活動的，由於地勢險惡，處理了一些傷病員就把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現在這裡只有一片廢墟，沒有人煙，夜幕降臨下來，籠罩著這裡，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好像還能看到白天那哀鴻遍野的景象，可是現在，天很快黑了，他很快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能大聲的喊她的名字。
然而，迴應他的，始終都只有他的回聲，和冷颼颼的夜風。
“雪兒，雪兒，你在不在？聽到我的話就應我一聲！”他不斷地往裡面走。
這段時間天氣本就不正常，他也知道越往裡走就越危險，但他有一種直覺，她就能這附近，他彷彿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可就是看不到她的蹤影。
“雪兒！雪兒！”
他一聲聲的喊，喊得嗓子都有些啞了。
忽然，聽到有人迴應，他仔細一聽，果然是她的聲音：“凌暮沉，是你嗎？”盡肝嗎弟。
“是我，雪兒，你別害怕，我來了！”他循著她的聲音找去。
果然，在一片廢墟中找到了她。
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你一個人跑到這鳥不拉蛋的地方來做什麼？”
“我把媽媽給我的戒指弄丟了，於是就過來找。”
“你找東西不會先跟我說一聲嗎，坐在那裡幹什麼，是不是扭到腳了？”
“嗯，崴了一下。”
他有些無奈，在她面前蹲下身，用手去摸她的腳踝：“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你到我背上來，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
她只好爬上了他的背。
災區不比大都市，不止是崎嶇的山路，還有一片片廢墟，他揹著她走起來很吃力。
她不由得伸出手來，用袖子擦拭他額頭上的汗珠。
這一刻，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時，他揹著她回家，他還答應她，這輩子只揹她一個人回家……
她心裡酸酸的，很難受，怎麼他們就走到了這個地步呢？
好不容易走出了這片溝壑，他才終於把她放下來，“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吧。”他是人，不是神，他走不動了。
她有些悶悶不樂，“我的戒指找不到了……”
“活該。”
“你說什麼？”她丟了東西他還幸災樂禍。
“我早就說過讓你把戒指送給我，你小氣的不肯送，現在丟了好了。”
“凌暮沉！”
“幹嘛？”
“不幹嘛，我就是丟了也不送給你。”這傢伙，說的這是什麼話？
“那好啊，你就當是丟了吧。”
她沒察覺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給她按摩腳踝。
“有沒有好一點？”他一面按摩一面問。
“嗯，好點了。”幸好他來找她了，否則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去，萬一再引發泥石流，她可能被活埋了都沒人知道。
但，就在他給她按摩之時，她忽然發現了，她那一枚以為丟了的戒指就戴在他的手上。
她立即拿起了他的手問：“凌暮沉，我的戒指怎麼在你這裡？”
“你丟了，我撿起來了。”很欠揍的語氣。
“你撿起來了就不會還給我嗎？還給你自己戴上？”這叫什麼事？
“你的鏈子斷了，我怕給你丟了，所以就戴在手上了，尺寸大小剛剛好，萬無一失。”他還把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抓住他的手，想把戒指取下來，“你還給我。”
“我又不是沈明軒。”已經戴到了他的手上哪裡還有取下來的道理？
“我不管你是誰，你還給我。”她生拉硬拽，說什麼也要拿回來。
他忽然笑了，伸手把她拉進了懷裡。
她氣憤的打他的胸膛：“可惡，你怎麼會撿到的？”
“我一直跟在你後面，你丟的東西，我當然會看到。”
“那你撿起來了也不還給我。”
“我喜歡。”
“你凌大律師，凌大總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會對我這一枚小小的戒指感興趣？”
“是，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要老婆沒老婆，要兒子沒兒子。”他沒好氣的道。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就只是看著她。
她感覺有些不自在，問他：“我們還不走嗎？”
“我揹著你走了那麼遠的路，你總要讓我休息一下吧？”
“噢！”
“你是不是冷啊？”他摸摸她冰涼的手。
“不冷。”
“別逞能了。”他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到了他的腿上，然後用自己的大衣將她包裹住。
她也沒有反抗，因為這個懷抱，實在太溫暖，實在，讓她依賴。
所以這一刻，她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只和他靜靜的享受著這片刻的安詳。
他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開口：“對了，有件事告訴你。”
“什麼事？”她問。
“你媽媽的事，我查到了。”
她渾身一震，不確定的看著他：“真的？”
“嗯。”
“那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
“你耍我是不是？”她氣憤的瞪他。
他也同樣凝視她，摸摸她的頭髮，她把他的手拍掉了，他又點點她的鼻尖，她又把他的手拍掉。
他笑道：“我不是耍你，原因我真的查到了，只不過我著急來找你，還沒機會看。”
“真的？”
“嗯，回去我陪你一起看。”
她心裡已經有了預感：“我媽媽，不是自殺的對不對？她是被別人蓄意謀殺的，對不對？”
“嗯。”
“我媽媽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為什麼會有人要害她？”
“就像你，不是也沒得罪過什麼人？是因為有些人的貪念，不是你們的錯。”
她不再說話了，依偎在他的懷裡，不由自主的環住了他的腰。
他感覺到了，很想親親她，可是，又怕她會退的更遠，所以只能忍著，享受著此刻這份寧靜的幸福。
偏偏她的肚子不爭氣，在這時候叫了起來。
“餓了？”他笑。
“餓了就餓了嘛，有什麼好笑的？”反正他還沒歇夠，也沒打算走。
“這樣吧，你叫一聲好老公，我就給你東西吃。”
“我寧願餓著。”
有時候，她的脾氣真的不可愛，一點也不可愛。
他沒轍，只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麵包來給她，“吃吧！”
“就一個嗎？”
“一個還不夠你吃？”他出來的時候就是擔心她會餓，看到麵包就隨手拿了一個。
她沒說話，只是把麵包一分為二，大的那一半給他，“你也吃吧。”
她沒吃東西他也沒吃，他又怎麼可能不餓？
“我不餓。”他說。
“可是我吃不完。”
他便把那半個麵包又放回了口袋裡。
她一邊吃一邊問：“凌暮沉，你什麼時候在我住的房間裡安裝了針孔攝像機？”她都不知道。
“我不是變態啊，誰叫你要趕我走，還不讓我見兒子。”他為自己申辯。
“你真可惡。”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是被你逼的。”
“……”
許久之後，她又開口：“凌暮沉，你老實告訴我，你從一開始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的？”
“……是！”
“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想聽他親口說。
他卻沉默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要隱瞞我嗎？”她在他懷裡仰起頭來看著他：“凌暮沉，你就實話告訴我吧，你當初為什麼要接近我？在你的計劃裡，我扮演的到底又是什麼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