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別忘了你還在‘失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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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別忘了你還在‘失憶’中
他朝她走來，對她微微笑：“我是楚墨池！”
“大哥！”
“你知道我？”楚墨池吃了一驚。
夜雪點頭：“我聽媽媽說過。”
“媽媽是怎麼跟你說的？”
“媽媽臨終前告訴我，其實我的父親還尚在人世，我還有一個哥哥。我的哥哥叫楚墨池。我的爸爸叫楚衡。他們不來見我，一定是不想把我牽扯到豪門恩怨中，直到時機成熟了，我們會一家人團聚，所以在你們出現之前，她不建議我去找你們。只說，如果有一天，一個叫楚墨池的人站在我面前，我一定要叫一聲大哥。”
平靜的說完，夜雪微微笑了，看著他。她的眼中多了一抹淚光：“自從媽媽去世，到如今。整整十二年了，大哥，我終於等到你了----”
這一段，她對誰都沒有說過。連凌暮沉都沒有說過。
“對不起！”楚墨池對這個妹妹，充滿的愧疚。
夜雪微笑著搖頭：“沒關係，只要有生之年還能相見，就不算晚！”
說話間，她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女人，笑問：“你就是葉子吧？”
“你也知道我？”葉思存笑問。
“聽媽媽說起過。”
正說著，旁邊經過一抹纖細的身影。
“向晚，你要走了？”夜雪跟她打招呼。
“嗯！”向晚對她點頭，也對她身邊的這些人點頭微笑，算是問好。
“這是你朋友？”楚墨池問夜雪。
“是一個病人的家屬。”夜雪看著她的背影：“每一次看著她我心裡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尤其面對她的笑容的時候，我會有一種感覺，好像這世間的一切痛苦都不算苦。”
“她的家人病情很嚴重嗎？”葉思存問。
“是，很嚴重……”
葉思存也望著那個背影。久久凝望：“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人，臉色蒼白，衣著樸素，卻遮掩不住她的天生麗質，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好像會說話，好像，在訴說一種無言的悲傷，而那種悲傷，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有嗎？”楚墨池不覺得。
“你用心看，就算看不出來，也能感覺出來。”
“我何必感覺？這輩子我只想感覺你。”後面這句話他是在她耳邊低聲說的。
她不禁紅了臉。
夜雪在一旁看著，有種莫名的欣慰：媽媽，大哥過的很幸福，您應該可以放心了！
第二天，夜雪帶著他們，一起來到了墓園裡，來到了衛嫣然的墓前。
一種悲傷湧上楚墨池的心頭，難怪之前夜雪會說，有生之年還能相見，一切都不算晚，世界上被悲哀的，莫過於終於團聚，卻是陰陽相隔。
一陣風輕輕吹來，像是母親的撫摸，卻在此時此刻，有一種‘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悲涼之感。
葉思存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似是在給他無聲的力量。
他握住，和她一起對著墓碑深深鞠躬：“媽媽，您一路走好！”
“媽媽不會怪你的大哥，她其實每年都會悄悄的去看你，她臨終的時候還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的故事已經到了結局，她該退場了，今後就是我們的故事，不要永遠活在回憶裡，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走的時候，才能沒有遺憾，才能不虛此生！”
夜雪淡淡的笑著，淡淡的說著。
畢竟，關於母親的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她沒有證據，也就沒有多說。
“關於你那位老公，是不是應該安排我見一下？”楚墨池提了出來。
“見他幹什麼？”夜雪不太情願。
“名義上，他總是我的妹夫吧？”
夜雪無奈，只好帶他們去醫院。
也不知這凌暮沉是不是早有預料，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似乎就是為了在等待他們。
“傳說中為農民工伸張正義，窮人心目中的救世主凌律師，百聞不如一見，原來竟是我的妹夫啊！”楚墨池笑道。
“我這小律師就讓楚總見笑了，您可是葉•集團和楚天國際兩大集團的統領者，你們的nissing•y遍佈大江南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凌暮沉說著，目光看向一旁的葉思存：“想必，這位就是女主角咯！”
葉思存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紅了：“凌律師說笑了。”
“別凌律師來凌律師去了，都是一家人，叫我名字就成了。”
夜雪只當沒有聽到他的話，對楚墨池道：“大哥，我們該走了吧？”
“著什麼急啊？大哥難得過來，這都到飯點了，應該讓我做東儘儘地主之誼。”凌暮沉說著，看向那個最小的小女孩兒，也就是楚墨池的小女兒：“漂亮的小公主，你想吃什麼呀？姑父請客！”
這句‘姑父’，說的可真是親熱。
誰料夜雪一盆冷水給他澆下去：“凌律師，別忘了你還在‘失憶’中。”
頓時，凌暮沉頓時愣在那裡。
楚墨池和葉子相視一看，忍不住笑了。
“依我看，這頓飯就等凌律師‘恢復記憶’了再吃吧。”楚墨池好笑的道。
“我可以現在‘恢復記憶’嗎？”
“不行，大哥，別忘了你的使命！”凌宇晗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對大家嘻嘻一笑：“大家好，我是凌律師的弟弟凌宇晗，現在我大哥有病在身，就由我代替我大哥做東，陪大哥大吃這一頓吧！”
楚墨池不由失笑：“大哥大？你是說我嗎？”
“當然，你是我大哥的大哥，我為了將你們兩個區分開，叫大哥大，也挺順口的！”
“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小弟小啊？”
“可以！”
於是，只留下凌暮沉一個人在病房裡，眼巴巴的看著他們手牽手的走了。
晚上，夜雪和他們一起到了酒店。
縱然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從出生到現在從未謀面，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生疏，也許這就是血濃於水吧，而夜雪和葉子之間也總有說不完的話。楚墨池便讓她們兩個帶著孩子住在一間房裡，他自己一間。
夜深人靜，他似乎沒有打算睡覺的意思，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就這時，門鈴響了。
開啟門，凌暮沉就站在門外。
“就知道你會過來！”楚墨池笑道。
“那必須的！”
這裡沒有人打擾他們，也不必擔心隔牆有耳，兩個男人一邊喝酒，一邊聊了起來。
“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和我妹妹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楚墨池開門見山的問。
“當然！”
於是這個晚上，兩個男人徹夜不眠，徹夜詳談，從頭到尾沒有一個環節落下。
楚墨池聽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阿凌，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凌暮沉點頭。
“早在三年前，我和你一樣，處在一個不太平的世界裡，內憂外患，沒有辦法，我只能選擇傷害她，逼她離開。我不知道的是，她已經有了身孕，她也沒有告訴我。我以為我安排的很好，很周到，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乘坐的那輛車在經過一段山路時發生了車禍，車上幾十號人有死有傷，而她和另外幾個人，下落不明。那時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她，不論生死，我一定要找到她。可是隨著那幾個人被找到，一具具的屍體相繼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害怕了，我怕有一天我找到的會是她的屍體。後來我就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戰爭，而是選擇帶她離開，是不是會有不同的結局？”
“有時候，我們是太自以為是了……”凌暮沉也是一聲嘆息。
“是啊，我們以為自己沒有做錯，卻永遠不知道，命運是怎樣安排的。”
“……”
直到曙光初現，他們的話題都沒有結束。
凌暮沉坐在窗下，望著隔壁的房間，目光久久收不回來。
楚墨池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我這個妹妹向來獨立，想必，不會那麼輕易原諒你。”
“所以，要拜託大哥幫忙咯！”
正說著，敲門聲響起，凌暮沉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夜雪看到他就愣住了：“凌暮沉，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大哥他沒你那麼小氣，很歡迎我！”
“我小氣？”
楚夜雪懶得理他，對楚墨池道：“大哥，小語一直在鬧，我和葉子都哄不下，你快去看看吧！”
“我這就去。”
臨走時，楚墨池又回過頭來說：“夜雪，幫大哥收拾一下東西。”
其實，一個男人，還帶著老婆出門的，哪裡有東西需要這個妹妹收拾，不過是為了給他們製造機會罷了。估歡場扛。
夜雪明白，憑著凌暮沉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定是把她大哥都給收服了。
“凌暮沉，我警告你，不許跟我大哥亂說話。”她瞪著眼前這男人說。
“你指哪方面？”他前進一步。
“各方面。”她後退一步。
“不好意思，我都已經說了。”
“你----”
他沒說一句話就前進一步，她只能後退。
最後，她整個人已經被他堵在牆角里了。
她防備的瞪著他：“凌暮沉，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