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一十八

一百一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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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

天寒地凍的,又是臘月份

就是待在教室裡都覺得冷得直跺腳,更別說外面寒風呼嘯了。

安染夜本以為那姑娘過會兒冷得受不了就會走,但是誰知半柱香過去,那姑娘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正好下了課,孩子們都一個個出去玩老鷹捉小雞去了,安染夜也跟著走了出去,那姑娘看到安染夜出來立馬就把身子縮到了樹中去。

“出來吧!”安染夜說:“有事嗎?一直跟著我?”

那姑娘聽到安染夜的說話聲,才羞羞的從樹旁走出來,身上裹著厚重的棉襖,雙臉凍得紅彤彤的,看到安染夜看著她,臉上更是紅潤一片。

“你是王家的小姐?”安染夜看到王南月頭上戴的珠釵和質地算是好的棉襖,就猜出這姑娘是誰了。

古月村中的百姓大都貧瘠,家中只能溫飽,但是隻有王家人不僅能解決溫飽,而且日子過得非常的豐盈。

“是,秦公子。”王南月羞怯的回道,兩隻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

“你來有什麼事?”安染夜淡淡的問著。

“我……”王南月不知道怎麼開口,心裡緊張得不得了,只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繡著鴛鴦的荷包遞給安染夜:“這個是我……連夜做的。”

安染夜看了一眼那荷包,和宮中王府的刺繡自然是沒有辦法比,但是卻能看出王南月的用心,繼而淡冷道:“挺好看的,沒什麼事的話,王小姐還是請回吧!”

安染夜假裝不明白王南月的的意思。

“不是,這個是給你的。”王南月急了,但是卻因為安染夜那一句挺好看的,而心跳不已。

“王小姐,你不知道我已經有妻子了嗎?”安染夜見王南月如此的不識相,便直接捅破。

王南月一驚,一雙水眸,盈盈的有淚光閃現,輕咬住下脣道:“你的妻子不是嫌棄你走了嗎?”

“她又回來了。”安染夜輕慢的說。

“可是,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怎麼能做秦公子的妻子呢?我王南月雖然不是國色天香,但是我卻能做一個好母親好妻子。”王南月慢慢的抬起眸子,眸中閃現著一種堅定。

安染夜暗自冷笑,薄情寡義?這個詞用在蘇妙戈身上真的是萬分的不適合。

“可是我秦宮偏就喜歡那些國色天香的女人。”安染夜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便直接走人。

笑話,他安染夜雖然不再是那不可一世的王爺了,即便他心中沒了妙戈,但是還不至於到這種飢不擇食的地步。

這樣的女人放在這古月村是一等一的美人,可是在青樓中可是遍地都是。

王南月愣愣的看著安染夜那決絕的背影,像是被羞辱到一樣,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受過如此的羞辱。

秦宮的意思就是嫌棄她醜!!

王南月慢慢的走到池塘邊,池塘的水倒映出王南月小巧的瓜子臉,這副容貌可是在古月村數一數二的。

怎麼秦宮就覺得她醜呢?

那他的妻子又漂亮到哪裡去?

王南月狠狠的想。

寒冬是蘇妙戈最難熬的時刻,尤其是深夜。

在王府中的時候,屋子裡都放了幾盆暖爐,還蓋著厚厚的蠶絨被,但是現在她住在陰冷的石頭房中,身上只有兩層棉被。

冷是自不必說!

蘇妙戈身體蜷縮在棉被中,懷中抱著湯婆子,每天都是這樣,不到困到麻木,是不會睡著的。

而每次都會被凍醒好幾次。

蘇妙戈牙打著顫,將懷中的湯婆子又抱緊了些,在快要睡著的時候,卻聽門外有了一絲動靜。

立馬蘇妙戈便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在黑夜中,門慢慢的被開啟。

一個恍惚的人影從外面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蘇妙戈一驚,會是誰?

安染夜?

不會,看身形不一樣啊!

蘇妙戈下意識的伸手就把燈給點亮了,同時從枕頭下抽出一根鋒利的簪子。

蠟燭一被點亮,進來的人先是遲疑一下,緊接著就把手中的長劍指向了蘇妙戈:“不許說話!”

蘇妙戈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一身的黑衣上已經沾了不少的鮮血,白皙的面板下覆蓋著一層血垢,而指向她的長劍更是結了一層血冰。

蘇妙戈第一反應就是此人不是村中的人,而是從外面闖進來的。

而來人看到蘇妙戈眼中迅速的閃過一絲驚愕,但是隨之便釋然一笑。

“有吃的嗎?”聲音很冷,但是卻透露著一絲柔弱,晶亮的眼眸不停的掃視著這個不大的房間。

“有。”蘇妙戈點點頭,指了指桌子上的冷飯。

來人看到桌上的冷飯,便又對蘇妙戈說:“拿一件你的衣服給我換上。”

蘇妙戈沒有說什麼,起身披上自己的衣服便去櫥櫃裡找了些衣服出來。

來人看著蘇妙戈鎮定自若的樣子,便問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蘇妙戈搖搖頭。

她只知道這個人目前不會傷害她。

“但是我知道你是誰。”來人看著蘇妙戈,眼睛開始慢慢發亮:“風醉,沒想到你會逃到這個地方來。”

蘇妙戈訝異的看著這個人,風醉是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妙戈答,臉上是一臉的茫然。

但是蘇妙戈說完的下一刻,來人就收起長劍,走到蘇妙戈跟前:“不需要在我面前裝了,因為我也逃出來了。”

來人說完,便把長劍放下,走到桌前開始吃著那些冷飯,像是很餓一般,完全不顧從她手臂上滴落下來的血。一邊吃著一邊還對蘇妙戈說:“快去幫我把門前的血液清乾淨,不然他們追過來,我們誰也別想跑。”

蘇妙戈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又在說什麼!

她叫她風醉,難道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和她張得一模一樣的人。

“姑娘,我不是風醉,可能你認錯人了,不過我會幫你把門前的血清理乾淨。”蘇妙戈說著,就又多穿了一件衣服,捧了一盆水便要出門。

“風醉,我知道你疑心重,但是現在我已經和你一樣了。如果你認為我是來抓你回去的,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你的對手嗎?”來人繼續說著,吃完便將自己的衣服脫下,手臂上那一道長長的疤痕便顯露出來。

“我真的不是風醉。”蘇妙戈看著來人身上的傷口和痕跡,感覺即使不會痛死也應該會流血過多而死,但是對方除了覺得虛弱之外,卻彷彿不受這傷口的影響一般。

當來人露出腹部插著的半截短箭時,蘇妙戈似乎知道了來人是一個亡命之徒。

那半截短劍雖然插得不是很深,但是卻是牢實的插在肚子上,而來人卻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那借短箭從自己的面板下抽出。

蘇妙戈光是看著便覺得渾身寒毛直冒。

而來人卻很淡定的扯了塊布將傷口處理好,擦完身上的血液,乾淨利落的換上蘇妙戈給她的衣服之後,便將她換下來的衣服拿到蠟燭面前點燃,一把扔進了灶臺中。

“收拾收拾東西我們走吧,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小凍並不理會蘇妙戈的話。

雖然她已經有兩年沒有見到風醉了,但是就是她化成灰,她也會認得她。

她們在一起訓練,一起吃住,一起執行任務,雖然關係不好,但是她知道她就是風醉。

第一個從清涼門中逃出並且存活至今的人。

當她從清涼門逃出的時候,她奉命追捕她,而如今兩年過去,她也和她一樣逃出了清涼門。

她曾今很不解風醉在門主面前已然成為了一個紅人,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是卻還是要從清涼門中逃脫出去。

如今現在她知道為什麼了。

因為清涼門可以給她們所有要的東西,但是卻唯獨不給給她們自己。

她們的命是掌握在門主手上,不能自己控制。

所以風醉逃走了……

因為風醉不想被門主這樣控制一輩子,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殺人。

而她逃離清涼門的原因很簡單,她愛上了一個人。

門主知道後便立刻派人殺了他。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她是沒有自由的,不可以談情說愛,不可以有自己的私生活,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她的一切必須都要像被玩偶一樣被門主控制住。

所以她也選擇了逃……

“誰會追來?”蘇妙戈知道這個人將她當成了另外的一個人。

“清涼門的人。”小凍看著一臉茫然的蘇妙戈,慢慢的也開始起了疑心。

走到蘇妙戈面前時,伸手就去觸控蘇妙戈的下巴,沒有摸到那冰冷沒有任何彈性的假皮,而是溫熱的觸感真實的肌膚。

“你是風醉!”小凍有些疑惑的說著,可是這個風醉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

難道是時間把她身上所有的尖利都磨去了嗎?

“我不是,我不叫風醉。”蘇妙戈又一次肯定的說:“你認錯人了。”

“不會,你不是風醉會是誰?”小凍啞然,她們真的好像好像,甚至是一模一樣,除了她們給她的感覺不同之外,其他都是那麼的想象。

風醉冰冷,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卻是溫溫的。

“風醉是誰?”蘇妙戈沒有直接回答小凍的問題,而是又反問了一遍。

小凍看著蘇妙戈,越看越不像,她們除了面貌一模一樣之外,其他的無論是神韻還是說話的方式都不像,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既然你不是風醉,那你就得死。”小凍在確定面前的這個人不是風醉的時候,倏的就抽出長劍去殺蘇妙戈。

但是卻在這個時候,門一下被推開,鋒利的小刀一下就割破了小凍的手脈,當小凍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是一把小刀飛過來將小凍的雙腳筋割斷。

蘇妙戈驚愕的看著安染夜,不知道他怎麼會來的。

“妙戈,你沒事吧?”安染夜有些氣喘的說。

“律王爺??”小凍看到安染夜的時候十分的吃驚。

蘇妙戈越來越看不懂眼前是什麼情況了。

安染夜看了一眼地上不能動彈的小凍,眼睛威脅的眯成了一條危險的弧度:“你是清涼門的人?”

小凍殘忍一笑:“沒想到律王爺還記得,七年前我們清涼門派遣無數人都想取律王爺的命,可是無一列外的都被律王爺折磨致死。”

安染夜也忽然想起了七年前的事情:“也多虧了你們,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凡是侍寢我的女人絕對活不過第二日。”

很多人都認為律王爺殘忍,荒**,且侍奉他的女人都因為他的**強烈,而全部死在了**。

但是事實上這些女人都是清涼門派來刺殺他的。

“原以為律王爺在五年前就死了,沒想到卻藏身此處。”小凍笑著,同時卻慢慢的想要從地上掙扎起來:“律王爺也和五年前不一樣了,本一刀就能取我的性命,為何只割斷我的手腳筋?”

安染夜倒是想殺了小凍,可是他提不起重物,那射出去的小刀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妙戈,收拾東西,這裡已經不能待了。”安染夜沒有在回答小凍的話。

他和清涼門打了那麼長的交道,知道只要有清涼門人出現的地方,就絕對不能留。

因為她們的門規就是臧草除根。

清涼門是一個暗殺組織,凡是隻要給她們錢,她們就可以殺任何人。

但是同時,她們的門規又非常的森嚴,凡是任務失敗的人都會被處死。

就因為這條規矩,又有無數的人想要從清涼門中逃離,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成功過,一旦逃離,就立馬會被清涼門的其他人追殺。

這個女人到這裡只能說明兩個原因,第一這裡有她要殺的人,而第二就是她是從清涼門逃出來的。

無論是哪一個原因,他們都不能在這裡久留了。

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被刺殺的物件。

“為什麼?”蘇妙戈不解,為什麼要離開?

“如果我們不走,這個村裡的人都會被我連累!我是她們要殺的物件,我的武功和內力雖然還在,但是我的身體不能做任何體力活,連劍都拿不起來,要是等她們來了,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並且她們會順便將這個村裡的人殺掉。”安染夜真的太瞭解清涼門的手段了。

凡是見過她們的人都得死。

蘇妙戈和安染夜帶著妙淵和妙言連夜從古月村離開。

四個人不敢多做停留,一直朝北走去。

直到天快亮了,妙淵和妙言也實在困得不行,才找了一家比較隱蔽的客棧住下來。

當南宮清弦派來的人來到古月村的時候,古月村已經變成了一座似村,沒有任何一個活口。

風醉,還有南宮清弦所說的她的身世。

五年前南宮清弦說她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因為她記不得她小時候的事情。

而現下又突然有一個叫風醉的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她的小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

她穿越到這具身體來的時候,只知道這具身體才十一二歲,關於之前的記憶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而安染夜是人不惹我,我不惹人的型別,當初他為什麼非要碾死她的哥哥嫂子,殺了她的父母才能甘心?

只是因為他們被擠出人群,衝撞了他的馬車?

“當初,你為什麼要殺我的父母哥哥還有嫂子?”蘇妙戈坐在床頭看著妙淵和妙言熟睡的面容問道。

安染夜微微一愣,不知道為什麼妙戈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

“五年都過去了,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件事情?”安染夜不解。

雖然他從未告訴妙戈他殺她親人的解釋,但是現在他覺得沒有任何必要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

當他發現愛上妙戈的時候,他就覺得他錯了。

“我想知道為什麼?”蘇妙戈抬起頭,似乎一切都不僅僅是因為衝撞他馬車的緣故了。

“因為我的母親,很多人都說我的母妃是因為難產而死的,但是事實上我母妃是被人害死的。”安染夜妖豔的眼眸慢慢的變得暗淡,慢慢的沉寂。

他想如果當初他的母妃沒有被人害死,那麼他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他可以依偎在自己母親溫暖的懷抱中,不需要受人冷眼,不需要生活在別人的眼光中。

而且他還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做一個逍遙的王爺。

但是就因為自己的母妃被人害死了,他才不得不過上這種殘佞,殘忍的生活。

為了生活而逼迫自己強大起來!

“害死你母妃的人是我的父母?”蘇妙戈啞然。

可是儘管這樣他的哥哥和嫂子是無辜的啊。

“不是,不過他們也是間接的害死我母妃的,你父親的妹妹是令妃,是令妃害死我母妃的,並且是你父親在暗中幫助的,而且這個時候我母妃的侄女卻喜歡上了你的哥哥,為此還為他懷了身孕,但是你哥卻不願意娶我妹妹,就這樣我妹妹自殺了。”

安染夜敘述的很簡單,但是又有誰知道他知道這個事情真相的時候,是有多麼的悲痛和難受。

所以當日他在集市上看到蘇妙戈的哥哥和嫂子時,便下令碾死他們。

他要告訴他們,他安染夜不是那個深宮中無依無靠的小皇子,而是可以呼風喚雨的律王爺了。

蘇妙戈聽完這一切真的很震驚,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她當初真的很單純的認為安染夜就是要她的哥哥和嫂子死,但是卻沒有想到其中會有這麼一段淵源。

蘇妙戈慢慢的低下頭,心中複雜無比:“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那時你應該還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吧?‘

對啊,當初安染夜的馬車只是朝哥哥和嫂子撞,但是唯獨卻放過了她。

“因為我覺得夠了,我母妃死的時候你還未出世,我妹妹自殺的時候你才幾歲,什麼都不懂!”安染夜想了想說。

其實他的骨子中是真的不願意殺人的。

但是卻又不得不那麼做。

“其實我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恢復,我小時候的事情我一點兒都不記得了,那個清涼門的人進來的時候就說我是風醉,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蘇妙戈輕輕的撩著睫毛,沉思著說。

她知道了安染夜要殺她父母哥哥嫂子的原因,但是她不知道她的身世。

難道說那個風醉是她的孿生姐妹嗎?

這個世界上會有長得相像的人,但是絕不會長得一模一樣。

“我曾經調查過過你的身世,你是被他們領養的,並未親生。”安染夜說:“難道你還有一個孿生姐妹?並且是清涼門的人?小時候的事情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

不是親生的?蘇妙戈徹底的驚愕了。

她不是記不清,而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醒過來的時候,父親母親,哥哥嫂子對她格外的好。

無論她怎麼想都不會想到自己不是他們親身的。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好端端的領養一個孩子?

蘇妙戈記得,父親母親對她是格外的好,但是同時卻又讓她學習各種樂器和舞蹈,但是很可惜,她實在不是這個料,所以父親母親也就放棄了。

轉而每天讓嬤嬤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並且在言行舉止上要求十分的嚴格。

並且不允許她和外面的人來往。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蘇妙戈想不明白!

“不知道,那個人說風醉已經逃出清涼門了,並且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蘇妙戈的眼睛陷入迷茫。

“想要從清涼門中逃出去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她真的逃了出來就絕對不會用自己的真容去見人,如果換做是我的話,肯定會易容,並且找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生活,肯定是最普通,最不引人注目的。”安染夜細想著。

“看來,我的身世也只有那個風醉才知道了。”蘇妙戈的後背一下靠在冰冷的牆上。

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安染夜是為了報仇才殺她的父母,而她竟然是被人領養的。

她被領養並不介意,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要領養她!

而且從小還讓她學那些東西。

隱隱約約的,蘇妙戈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正想著,安染夜的手便覆在了她冰冷的手上,輕輕的抓著:“妙戈,跟我去淳瑤縣好不好?我所有準備的東西都在那裡,到了那裡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