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六章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1

第七十六章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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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1

顧念深發現秦桑綠離開時,已是入夜後,惦記她還沒有吃飯,於是做了白粥和奶黃包端上去,推開門後,才發現她根本不在房間,亂糟糟的床鋪,地上水漬都還沒有清理乾淨,他心裡一陣驚慌,忙進去檢查浴室和衣櫃,除了她這個人,其他一切都還在。

找遍了整個房子,也不見她的蹤影,又沿著平常散步的地方找了一圈,她應該是離開這裡了,他不敢耽誤,立刻打電話給容夜白,以及公司特助,一定要儘快找到秦桑綠,她已經一天沒有吃飯,她還在生病,她還懷有身孕。

如百抓撓心,顧念深閉上眼,深深呼吸,強迫自己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理智,秦桑綠處事淡漠,這麼多年,除了夏夏和陸西年之外,她沒有別的朋友,而如今,她已經知道了夏夏喜歡陸西年,也不會去找他。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她生活得這麼孤單,僅有的一個朋友,也已經反目,那麼,她究竟是什麼時候走的,又去了哪裡?他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極了,同在一個屋簷下,他居然連她離開都不知道。

明知道她回秦家的可能性不大,但為求心安,還是打了電話回去,不想讓他們擔心,只好裝作平常模樣,繞了一圈,終於確定她沒有回去,才結束通話電話。

整整一夜,他開著車,繞遍了G城都沒有找到她,十月的G城,已經略有寒意,凌晨四點鐘,天灰濛濛的,透著一絲微弱的光,月亮慘白的掛在天際,他抬頭望著,情不自禁就想起了她的臉,和這月光一樣冷清慘白的臉。

胸口湧上一陣深深的無力和他憤怒,他握緊拳頭,狠狠地揮向車前的擋風玻璃,霎時間,鮮血淋漓,心裡痛的極點時,只希望用身體上的傷來稍稍麻痺。

他們怎麼走到了這個地步?

程易打來電話時,已經是東方魚肚泛白,他坐在車裡,看著清晨的街道,薄霧還未散去,路邊包子攤上散發出餘煙嫋嫋,行人匆匆,這個世界漸漸變熱鬧起來,但他卻被一種置身與深海的孤獨感淹沒。

電話鈴響,他怔了怔,隨即匆忙按下接聽,那端,男子聲音裡含著怒氣,開門見山地說:“顧念深,我是程易,阿清在醫院。”

阿清,他恍然想起,秦桑綠的另一個名字叫做阮艾清,查了整個晚上,居然漏了程易這個人,當初他看的那麼重要,勢必要查得水落石出的人或事,不知在什麼時候起,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但那執念,卻終究害了他和她。

他驅車去醫院,一路上,闖紅燈無數,險些出了事故,撞到別人,半個城市的距離,他僅用十幾分鍾就抵達,胡亂地停了車,就向醫院衝。

婦產科。看見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心臟狠狠地抽了抽,手指緩緩彎起,再往裡走,看見走廊裡坐著的男人,他表情沉重,極為**,聽了聲音就抬起頭,逼視著顧念深的目光,犀利狠辣。

短短几秒中,就衝到他面前,出手如風,

狠狠的一拳落在他臉上,顧念深沒有躲,舔了舔脣,嚥下滿嘴的血腥氣,抬眸看他:“她怎麼樣了?”他極力做出平靜的姿態,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緊繃感。

程易皺眉,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抓住他的肩膀,屈膝上抵,顧念深覺得五臟六腑彷彿都被攪在了一起,疼的鑽心,卻又格外的舒坦,程易沒有想到他仍然不躲,低頭看見他滿是傷口的右手,臉上的戾色終於緩了緩。

“她剛出手術室,孩子沒了,子宮破裂,再不能生育。”程易痛心地說。

他看到她時,她的下半身全是血,醫生逮著他就問,是不是家屬,是不是家屬,再不動手術,性命堪憂。那時,她尚還清醒著,看見是他,眼淚就掉了下來,他顫抖著在同意書上籤了字。

後來,她進了手術室他才知道,她一個人跑去爬山,雨後的山路,崎嶇難行,下山時,她身體虛弱,頭暈目眩,就從山上滾了下來,路過的行人為她打了急救電話,但送進醫院,沒有家屬簽字,醫生不敢動手術,她咬死不說家屬是誰,最後,才搬出他來。

跟著她來的路人說,她幾乎是沒有一點自救意識的,滾下山時,路過有障礙物可以讓她借力暫時拉住,但她似乎橫了心,不管不顧,任自己向下滾,連表情都平靜的不得了,那樣子,倒像是求死不求生。

顧念深站的筆直,身體像被轟隆隆的火車碾過,連耳朵都震得嗡嗡響,但程易的話,還是那麼清晰地落在了他的心裡,心臟像被擠壓,撕裂,這個時候,哪怕窮盡畢生所學過的詞,都無法清楚的表達出他的疼痛,自責,還有那種恨不得一槍崩了自己的無措。

程易看著他,轉過頭嘆息,這個男人,他關注他不止一天,知道他是多麼清冷,又狠辣的人,但這一刻,他的無助和疼痛,幾乎從身體的每個毛孔裡散發出來,他神情哀痛,沉重。

那一天,這個樓層的所有醫護人員,都看見過這樣的一幕,英俊的男子,如雕塑一般站著,雙手握成拳,眼眶泛紅,一雙眸子幽暗,流動著巨大的悲傷,彷彿連自己都被淹沒進去。

她躺在**,藍白色的條紋被子蓋在她身上,顯得空空蕩蕩,好像前幾個月還雷厲風行的東曜掌門人,突然間就變的如孩童般單薄,瘦弱。

顧念深蹲在床邊,她的臉色蒼白難看,她怎麼這麼狠心呢?在滾下去的那一刻,她在想什麼,一條小生命活生生地從她身體被剝離了,該有多疼呢,一個多月前,他都聽見了他的心跳啊,噠噠噠,像小馬蹄一樣有力,可現在,他變成了一灘血水。

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啊,他們的骨肉,他們最最親密的連線。

程易站在門口,看著他把臉埋在她的手心,身體一顫又一顫,哭得像個孩子,當一個心性果決,冷漠的男人開始哭泣時,就意味著,他所在意的東西,是真的失去了。

秦桑綠被他的眼淚和輕微的哭聲吵醒,她沒有動,只是轉過了頭,心

還是會疼,但那疼,已不像之前的尖銳,她嚥了咽口水,眼角也有淚滑下,可她清楚地知道,這眼淚,不是為他流,是為他們之間死掉的,再不會復活那部分感情。

單身女子滾落下山,這樣的新聞,原本只是不起眼的小事兒,但在有人認出畫面中的女子是秦桑綠時,突然就大肆宣揚起來,秦家與顧家知道時,都驚痛地說不出話來。

顧念深看到報紙,立即打電話吩咐特助,半個小時內,撤銷所有媒體的報道,另外,只要報道過這個新聞的媒體,通通封殺,追求責任。

在這個世界上,他對誰都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唯有她,可為什麼,最不忍心傷害的人,偏偏到最後會傷得最慘烈。

秦時天夫婦在醫院看到女兒躺在**,瘦弱的樣子,紛紛捂著嘴退出病房,秦時天年過五十,半生商場征伐,唯一的軟肋便是妻女,不是不想責罵顧念深,但看他憔悴的樣子,卻又不忍心,他應該是比任何人都難過的,躺在病床的是他的妻子,而他失去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

倒是顧恆遠,來到病房時,二話沒說,就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責罵他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妻子,趙天然雖心疼兒子,但看見秦桑綠的樣子,卻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秦家好好的女兒交他們手裡,他們千萬個保證,如今卻照顧成了這個樣子,他們難辭其咎。

秦桑綠看著這兩對瞬間老去十歲的父母,咬著脣默默流淚,被單下的,指尖深入掌心,生怕自己會痛哭出來。

住院期間,徐靜親自她,眼見女兒日益沉默寡言,迅速消瘦,她背地裡偷偷哭過好多次,秦桑綠有心勸慰母親,可很多次,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她只是覺得累,累到連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顧念深每天都在病房,公司的事,暫且交給容夜白處理,紀南方聽聞此事,也從國外飛回來,與容夜白和鹿米米一起來看望她,鹿米米絞盡腦汁地逗她開心,就連紀南方也不再與她鬥嘴,還主動要與她分享這段期間發生過的新鮮事。

秦桑綠一直都是剋制的人,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這樣任性,即便面對這麼多人的善意,她仍舊沉默不理,在大家離開前,她終於開口說了話,卻是一句讓所有都震驚,卻並不感到意外的話。

她說:“顧念深,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從她住進這裡開始,他就想了無數遍,他知道她遲早會說的,可是,真正到了這一刻,他還是呼吸一窒,半晌,輕聲道:“阿桑,我不會放你一個人。”

但顧念深沒有想到的是,除了離婚外,秦桑綠竟然主動向秦家夫婦坦白那個她一直誓死要保守的祕密。

她住院回家的第一天,徐靜讓微姨給她燉了洋参烏雞湯,她坐在沙發上,捧著那碗湯只掉眼淚,他和秦家父母都以為她是心裡難過,徐靜也紅了眼眶,輕聲細語地安慰她,但誰也沒有想到,她竟放下碗,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跪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