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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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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破天驚

啥?

沐清秋傻愣的盯著面前這俊美的傢伙,腦袋裡只片刻空白。舒骺豞匫

對了,貌似沐清秋和這個皇帝許久之前就很相熟啊!

雖說是彼此交惡,可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啊!!

嘶——wb8q。

她上當了!

老管家根本就什麼話都沒說。

他騙她!

……

但看著眼前的人兒眼中閃過驚愕,懊悔,痛恨種種,炎霽琛眼中的笑意只越發的深濃。

這幾日朝上看不到她。

這幾日聽不到她的聲音。

總也覺得不對勁。

而今兒看到她——

只好似雲破天驚呢!

“朕以為,是沐相這幾日沒有去清館,肝脾上火所致……”他道。

啥米?

沐清秋眨了眨眼,耳邊上那句話只讓她覺得一股子火氣貌似還真的從肝脾上洶湧的衝上來。

大姨媽剛走了啊!怎麼能還這麼惱火呢!

她深吸了口氣,扯了扯看似蒼白的面孔,“皇上,臣以為相比什麼清館,皇上的子嗣更為重要。”更應該提到日程上來。13865830

炎霽琛嘴角勾了勾,“若是朕沒記錯,前些日子沐相還振振有詞的斥責了那些上摺子的大臣。”

“呵呵,那是臣忘記了禍兮旦福,有備無患也沒錯。”

沐清秋乾乾的笑了笑,緊盯著面前那張越來越近的俊美面孔,可眼前閃過的卻是那位美的讓她都覺得窒息的皇后娘娘。

那樣美的人,和他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既聰明又漂亮的吧!

正恍惚著,耳邊上驟然又是那個帝王的一聲輕哼,“沐相在看誰?”

沐清秋苦笑,沒想她這轉眸的恍惚竟還是被那個帝王看了出來。“皇上想要聽實話?”她問。

炎霽琛心下一沉,“你想起之前的事了?”

沐清秋一愣,倒也老實的回答。“臣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來!”

炎霽琛眸光一緊,隨後站起了身,轉手從袖子裡掏出一本摺子扔到她跟前,

“你怎麼看?”

沐清秋看看那個明黃色的背影,再低頭看看**的摺子,最後也只能認命的拿起來。能這著貌。

原來人家不是來看她的,哪怕只是看看虛實都也還有著旁的心思。

當她開啟,那上面正是清楚的寫著一行大字,“臣為天下寒族子弟請命!”

而那上摺子的人正是吳巖。

……

要是旁的東西,她一定就佯裝自己哪兒哪兒不舒服,連甩一眼都懶得,可就這上面的幾個大字就足夠讓她靜下心神看的,而越往下看,就越覺得激動。

“皇上怎麼以為?”剛看完,她就抬頭往那個立在自己跟前的人身上看過去。

看她眼中登時神采飛揚,炎霽琛嘴角微勾,“清秋以為呢?”聲音和緩了許多,甚至當中還帶著一絲的溫和。

“可行啊!”沐清秋腦袋裡就只有裡面提及的想要寒族子弟也可以為官為仕的想法。那位帝王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話音語氣她是一點兒也沒聽出來。直接噼裡啪啦的說下去,“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事……”

然後,巴拉巴拉就把自己所學的那些個歷史案例用經驗推測的方式說下去,說什麼世族子弟早晚會敗破,而身在民間的人才才能更好的知道百姓的疾苦,正所謂感同身受,也說若是有心想要成為一代明君的帝王可能大多都有這想法,只是百官阻撓,利益衝突才沒能實施等等。

說道最後,就是讓炎霽琛的眼裡都幾若冒光。“那這道摺子,朕如何批覆?”

沐清秋笑,眼睛裡輾轉狡黠,“要是臣沒有記錯,還有十五日就到了皇后壽辰,就在這十五日裡,就可以小小的實驗一把,然後不出一年,要是一切都在掌控的話,那後年就可以廣開學路,讓所有寒門子弟都有可能登堂入室!”

“如何做?”

沐清秋只兩眼冒光,隨後又是巴拉巴拉……

一刻鐘之後。

就在旁邊的那位帝王給她遞上茶水,她也仰頭直接的灌下去之後,沐清秋才乍然意識到一件事。而似乎也知道她明白過來了,那位帝王還順手給她拿來了一面鏡子。

但見鏡子裡的人雖也還是面色蒼白,可眼睛裡那雙灼灼發亮的眸子卻是清楚湛亮的好似星辰。

……飛雪的手法很好,可是怎麼就沒把她的眼睛也給裝扮一番呢!

她抬頭,訕訕的往這個人的身上瞅過去,但見人家只是衝著她清淺一笑,可那眼睛裡透出來的瞭然清湛,只讓她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她這裝病是徹底的讓這個人給看出來了。

……不止是讓人家看出來,而是她自己主動暴露了。

“呵呵,臣不知道怎麼,剛才還真是有些神魂附體的感覺……”說著,沐清秋轉身就要繼續撞暈。

畢竟隔著那道房門還有一大眾的隨從侍衛,還有沐府上下百口人的性命,她這樣子貌似也實在很有點兒欺君的意思。

“哦~!”

那位帝王只是拖了個長音,沐清秋就只能回頭,表示自己錯了,“是臣的錯……只是臣的確是身子不適,只是想多休養幾日。”她這是實話。

“朕知道。”炎霽琛道,“不然,朕也不會親自前來探望你!”

探望?

沐清秋心頭一顫,隨即又不由苦笑。她是朝廷重臣,就是說假裝的,可傳言也是很嚴重,為了表示帝相和睦,皇帝來探望也是面子上的事情,所以,她不能想太多,真的不能想太多!

只看著沐清秋低垂下的頭,炎霽琛的嘴角就一沉,“沐清秋,你以為朕需要走這個過場?”

一時,就是四周的氣場也立時冷凝下來。

沐清秋一怔,再抬頭看去時,只看到了那個帝王的背影,而幾乎同時,那個帝王的聲音就傳過來,“朕知道沐相你身子不適,可再休息兩天也就差不多了,不然,朕會以為沐相的身子越來越不好……說不定朕一時情急,會令大理寺卿徹查你沐府上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而後,那個帝王離開了。

……

……

就如同那個帝王來的時候一樣,浩浩蕩蕩卻又是快速消失。要不是屋子裡還漂浮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沐清秋還以為剛才只是一場酷似逼真的夢。

很快,胭脂還有四大婢女都趕忙的湧了進來,看到沐清秋無事,也就都放了心。

看到她們鬆了口氣的樣子,沐清秋實在是不忍心打破她們的幻想,可卻也不得不說,“……其實,皇上知道了——”

“什麼?”

“怎麼會這樣?”

“大人你說了什麼?”

“……”

沐清秋捂住自己的耳朵。

家裡女人多了,還真是恐怖。

*********

兩日很快就到了。

雖說這兩日沐清秋都是在家裡歇著,可朝裡的事情,還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位帝王在離開她府裡的轉天早朝就把吳巖的摺子給公佈到了朝堂上,而後又把沐清秋的建議給提了出來。而自然拒絕的是帝派的官員,鼎立支援的是沐派官員,最後皇帝拍板,支援沐清秋的建議。

事後,沐派官員自是欣喜,甚至於工部尚書還因此特意來求見了她一次,說,“如此,不止江南郡仍在丞相手中,就是朝中也定然會有一批新的官員支撐,沐相你果不愧是高瞻遠矚。”

在沐派眾官員眼中,江南郡一案,沐派在江南郡的損失可見一斑,幸好那個新上去的官員吳巖也是沐相舉薦,那也勉強算是正負相抵,而現在這一出,自然就是沐派穩佔上風了。

關於工部尚書所說的那些,沐清秋是清楚的很,吳巖是天子門生,而她想到的那一系列的舉措最後也都會落到那個帝王的手心裡。可看著人家這麼高興,她也總不好打消人家的積極性,最後沐清秋只笑笑的說道,“只要是為民為國,那也就是我心中所想,所念了。”

聽聞,工部尚書面色也是立時凝重起來,“不錯,正是臣也有此念,才會一路追隨沐相如今。”

沐清秋點頭,又是虛應了一陣子,工部尚書才總算是告辭離開。

沐清秋瞧著工部尚書離開的背影,默默的吸了口氣……反正她也早早的問過了他們的心意,所以就算是她突然離開了,那也不要來找她了。

朝中的事情自是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而因為各處的封王,外地使臣即將齊聚京城,再加上沐清秋所說的那個“小實驗”,所以京城的治安神馬的就很快被提上了日程,所以,付少清和賀中林也都忙得很,在她病中的最後那兩日兩人也不過就是匆匆露個頭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是沐清秋沒想到的是,她竟也收到了清館的拜帖。

清館的拜帖是胭脂拿進來的,而且神色很是不悅,“大人什麼時候去那種地方了?”

沐清秋滿頭霧水的接過來,在看到上面的署名郎昆之後,才訕訕的扯了扯嘴角,“呵呵,只是不經意去了那麼幾次……”

“不經意……幾次?”胭脂的聲音幾乎立刻就拔尖了。

沐清秋趕忙退到桌椅的一邊,突然覺得自己還真的有點兒像是“妻管嚴”的老公了。

“我說真的,只是為了想要安樂王安心,才去了幾次!什麼事請都沒有……人家知道病了,來問候一下也是無可厚非吧!”

“你……”胭脂瞪著她,眼眶都幾若泛紅了。“我還不是怕你像之前那樣……”後面的話竟是哽咽的無力說出。

沐清秋心裡一痛,就是胭脂後面的話不說出來,她也能恍若的明白幾分,忙著安慰,“放心吧,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沐清秋了,那些事情我不會做!”

“真的?”

“真的!”沐清秋點頭,索性又把手裡的請帖給她,“不如胭脂代筆,說我身子已經好多了,明日就能上朝。”

“好!”

胭脂很是利索的接過去。轉身去了案几上磨墨。

沐清秋看著胭脂的身影,腦袋裡突的冒出兩個字來:百合?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