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歲月當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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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歲月當無期
葉赫墨胤的腦海裡閃現了洛雪雁憤憤喊他混蛋的模樣，不自覺的勾脣淺笑：“皇族公主洛雪雁！”
“難怪！你就沒想過你的大業？要想一統天下，早晚是要滅掉澤國的，還不如現在讓肅曇王朝的人動手，若你能在這時收留她，她也會感激你，這不是一箭雙鵰嗎？我真搞不懂你究竟要怎麼樣？”
葉赫墨胤眉頭緊蹙。眼眸沉沉的。“我葉赫墨胤像是這種趁火打劫的人嗎？我知道讓肅曇滅了澤國最好的辦法，可我不忍心看她傷心。臨霄，你該懂我的！”
宮臨霄不可置信的看著葉赫墨胤。無奈的搖頭道：“成大事的人不該沉溺於兒女情長是你告訴我的。你這是怎麼了？若是被那個人發現了你這個弱點，你要怎麼辦？想過沒有？”
這一刻，葉赫墨胤僅有的一次恐懼感，是因為洛雪雁。他怕她會受到傷害！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裡教人分辨不出喜怒，片刻才開口道：“不會的！”
“回到祁天我自會查清此事，假若真命女子真實存在，我便好好待她，那是一份專屬於安霆侯的獨寵。自然就會打消了葉赫傲對於洛雪雁的注意。我也只會放縱自己這一回，也算是為的讓自己好過些。”
似是體會到了葉赫墨胤的無奈，宮臨霄不再多言。“我想，我們不必與肅曇正面交鋒，只要放出話，祁天皇朝與澤國聯盟，並借兵於澤國。肅曇那邊知曉了，應該會自動退兵！”
“再多等一天！如果還沒有訊息傳來，就放話出去。要知道，澤國能與祁天、肅曇並存這麼多年，絕沒有那麼簡單。四大古劍之一的仁道之劍可還在他們手裡呢！”葉赫墨胤水光瀲灩的脣勾起了個詭異又玩味的笑意。
從前的葉赫墨胤似乎已經回來了，可兩人心底都清楚，有什麼已在冥冥之中不同了。“你現在就要回祁天嗎？”
“恩，我要親自去瞧瞧，你們先在祁天的邊境安置吧！”葉赫墨胤鳳眸裡劃過一絲冷厲。
“我等你的好訊息。”宮臨霄眼眸裡的笑意難以隱藏。
葉赫墨胤輕點了下頭，臨霄與他一齊長大，他們的感情濃厚的無人可比。但是當聽到臨霄答允這件事時，還是不可抑制的感動。這便相當於將命交給了自己。
與宮臨霄道別後，葉赫墨胤與燭暗不過半日便回到了安霆侯府，按常理該是沐浴更衣後，先進宮面聖。可葉赫墨胤不然，先是宣來了國師。
葉赫墨胤慵懶的坐在主座上，脣角輕勾間，足矣魅惑了所有人的心智。“國師真是有通天的本事，竟為本侯尋到了真命女子，當真是辛苦了。”
國師既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葉赫墨胤語氣裡的諷刺意味，這便慌忙跪地。“老臣惶恐，全是老臣的錯。竟誤解了卦象，對侯爺稱那女子身在澤國，實則是生於澤國。老臣該罰！”
國師瞧上去，真是惶恐的樣子。葉赫墨胤一時心煩意亂。“那國師不會糊塗的連本侯的真命女子是誰都卜算錯了吧？”
葉赫墨胤的語氣裡明顯的帶著幾分不屑，聽的國師冷汗連連，只覺得，安霆侯這一趟澤國之行，回來後氣場更甚了。“老臣就是有十條命，也不敢將侯爺的真命女子算錯！”
“十條命？若是算錯了！就是你是去了閻王那裡，本侯也要想辦法把你招回來，讓你生生不得輪迴！”葉赫墨胤的聲音陡然變冷，此刻的葉赫墨胤分明就是地獄而來的修羅，滿身的肅殺之氣，讓人難以招架。
“那女子當真是左相之女？”葉赫墨胤冷漠的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事情。左相一直與自己不合，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他安霆侯的真命女子，不知要作何感想？
“千真萬確！左相喬振之女喬陌田就是澤國人士，是被左相認做養女，帶來祁天皇朝的。她的後背確實隱有彩凰！”國師說的煞有其事。
葉赫墨胤聽到這，眉宇間盡是煩悶，擠成了‘川’字型。隨即脣角揚起了個玩味的笑意，冷漠道：“後背隱有彩凰，莫不是國師看到了？”
國師只覺得在安霆侯面前答話，比在皇上面前更加煎熬。只願早些離開。“老臣哪敢！是派人自己人四處打聽的，隱約得到了些訊息，又專門派了高手使了些銀子向喬陌田的貼身丫鬟探的訊息。侯爺大可去檢視一番。”
聽到這番話，葉赫墨胤心頭一陣發鈍，若那女子背後真的隱有彩凰，他當真要娶了她嗎？喬陌田，因為左相的緣故，也只是聽聞過，卻從未見過。那雪雁該怎麼辦？“只有她能幫我本侯嗎？”
不知不覺葉赫墨胤的聲音放柔了許多，國師聽了微微愣怔。“卦象中唯有此法，才可躲過皇上的盤查。也只有她是母儀天下的命！”國師所言極玄。
葉赫墨胤淡然一笑，其間夾雜著幾分苦澀。“那…”那洛雪雁會是本侯的什麼人？葉赫墨胤險些問出口，猶豫了片刻，終究沒有開口。
國師諾諾的跪在地上，輕瞥了眼上座上那個雍榮華貴的男子，不知曉他到底要問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相信了自己所說的話。想到這，嘴角暈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其它的無所謂，只要信了就好。隨即滿是惶恐的樣子，低語：“侯爺是想問什麼？”
葉赫墨胤的思緒被拉回來。心頭一凜。眼眸深處諱莫若深：“你且退下吧！有事本侯再召你！”
一語罷，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燭暗。吩咐道：“去給國師拿些賞賜。”
“國師大人辛苦了，隨燭暗來吧！”燭暗冷漠的開口，周身盡是肅殺之氣。國師謝過了安霆侯就跟著燭暗退下了。
葉赫墨胤依舊靠在太師椅上，思緒迴轉到了與洛雪雁前往澤國那三日的光景，穿插著與她共遊柳荷渟時的場景。
那日他做渡船之人，她去採蓮，他還霸道的對她說：這世上只有他們兩個，再也容不下他人。猶記得她含羞的怪他，害的她貪杯了。當時她那面若雲霞的模樣，讓他此生難忘。
他想在澤國的那些時日，是與她最美好的光景。此生怕是不會再有了，想到這心痛的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