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小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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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小鳳凰
名偵探小鳳凰
對著外表凶神惡煞的客人梁三願尚能擺出一副笑臉,可面對這這翻天作地、滿口胡言的老婦人,他心中升起的是壓抑不住的厭惡和憤怒:哪怕是在這封建秩序不是特別明顯的武俠世界,“忘恩負義”、“欺壓長輩”、“水性楊花”這樣的詞彙扣在一個普通人家女子身上,不僅僅會毀了其聲譽,如果是在陳規陋習的地區,甚至會被族人拉去沉塘贖罪。
老婦人這般過甚其詞,對著從來都是盡心盡力去照顧婆家的王瑤來說不可謂不誅心。
有人順著老婦人的視線看向臉色慘白的王瑤。
王瑤溫順善良,未出閣時老婦人就十分滿意,後來老秀才去了,孑然一身的王瑤更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每日被老婦人呼來換去。
王瑤被老秀才從小到大灌輸著“未嫁從父即嫁從夫”的思想,已然根深蒂固。她家又受過何家恩惠,面對老婦人的苛責和相公的無能,她也不曾有過怨言。直到何霽的出生——女娃再不該,也是從她肚子中掉下來的一塊肉,在何霽接二連三差點被這惡婆婆虐待致死後,王瑤最後才敢開口拒絕賣掉親生女兒。
而她勇敢一次的後果,是被婆婆毫無留情的一同丟棄。
此刻,面對來勢洶洶且心懷不軌的婆婆,她無力招架,嗓子哽咽難言,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幸而還有梁三願在她身邊,讓她不至於軟身倒下。
梁三願擔憂地看著王瑤,想去扶她一把,但這個時候這樣做無疑是火上澆油,給老婦人發作的理由。他朝著何霽輕輕招手,讓她過來陪著王瑤。
張勇護著何霽從擁擠的人群中與二人匯合,最後站在王瑤母女身前,與梁三願組成一道單薄又可靠的人牆,將謾罵和所有不會好意的目光擋下。
可這點動作完全攔不住老婦人,甚至更方便她的即興發揮。只見她又從人群中用力扯出來一個面黃肌瘦的男人,男人抱著一個大約三四歲但體態肥碩的孩子。老婦人一把搶過孩子,完全不見她自己所說的“賤體抱恙”、“身體虛弱”,她抱著小男孩掩面大聲嚎叫起來:“誰知這沒良心的母女倆找了個有錢的男人就再也不回家了!是啊,我何家窮,你尋求高門無可厚非,就可憐我家小寶啊,這有娘和沒娘哪有什麼區別,自己享福吃肉,怎麼捨得這麼對待自己親兒子啊!天殺的,你看看他都瘦成什麼樣了啊!
“老婆子也老了,活不了幾年了,為了這個家受點苦受點罪也就算了,被人可我家小寶才多大啊……我的小寶啊,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我可憐的孫兒啊......”
一個頭發花白、衣著破爛的老人嚎啕大哭確實惹人同情,何家距離客棧有好幾條街,看熱鬧的幾乎都是不知情的人,聽了老婦人這椎心泣血的控訴,再看向梁三願等人時便帶上了厭惡和諷刺。經常來客棧聽書吃飯的不相信小老闆是這樣的人,可梁三願至今為止沒有一句反駁,易受人干擾的看向梁三願和他身後護著的王瑤母女時已帶上了幾分不可置信和揶揄。
何霽一張小臉被氣得通紅。
還在何家時,老婦人心情不好就會打何霽出氣,順手拿到什麼就用什麼打,何霽經常被她打的傷痕累累血肉模糊。何霽被打怕了,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看到她的第一反應和孃親一樣,是畏懼和膽怯。
她直往張勇身後躲。
小孩子的性格很容易受到大環境的影響,在客棧呆了小半年,眾人的寵愛和疼惜已經讓她慢慢擺脫當時的陰影,第一時間被人保護起來,她內心的恐懼漸漸消減,相應升上來的則是憤怒。
怎麼罵她打她她都忍了,但她哪裡聽得了這老毒婦侮辱她孃親和救她母女二人於水火的恩人!
何霽聽著周圍人細細碎碎的討論聲,抬頭望去,他們看向梁哥哥和孃親眼神簡直讓人噁心得想吐。
她越過張勇就想上前說出真相。
張勇伸出胳膊攔住她。
何霽眼眶微紅,咬牙道:“小勇哥,你放開我!”
一直以來都和她嘻嘻哈哈的張勇顯得格外成熟穩重:“小霽,你冷靜一下。”
何霽低吼:“你聽到她怎麼說什麼梁哥哥和我孃的嗎?!這明明就是汙衊!我不能讓她繼續!”
張勇抬起手按住何霽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安慰她:“相信我們,相信梁老闆,我們會保護好你和瑤姐的。”
乾嚎的老婦人抬眼看到了兩人的動作,朝著二人狠狠地吐了一口水,露出嫌惡的表情:“果然是賤人帶出來的小賤人!小小年紀就會勾引男人,不知羞恥!”
被張勇稍微安撫下來的何霽登時胸膛劇烈起伏,明顯是被氣狠了。
她要殺了這毒婦!
這時,又一道身影擋在她的面前。
梁三願上前一小步,微微側身擋住了何霽即將爆起的動作。他臉上不帶絲毫被人辱罵的怒意,溫聲道:“老人家,那您想要如何?”
老婦人立刻收了哭聲,看梁三願的態度以為他好欺負,想要快速解決這事。她表情變得十分倨傲:“這兩個賤人我何家肯定是不會再要了,既然你要,那我們就把她們賣給你好了。”
“五百兩銀子,少一個銅板都不行。”老婦人想了想,又快速補充道,“要不然她們死也要死在我何家的墳地邊上!”
五百兩!這可是個大數目,夠普通的一家人衣食無憂一輩子了!
人群中傳來了一陣陣吸氣聲,有不少人搖頭嘆氣,認為母女倆這下得被拋棄了。
何霽臉色一白,立刻抬頭看向梁三願。
一旁的王瑤心中更是惶惶,生怕再次回到魔窟。
梁三願卻是神色如常,他淡淡回道:“您確定?”
見梁三願絲毫沒有還價的打算,老婦人心中一喜,又不知足起來,張嘴就要繼續往上加錢。
她可看明白了,這就是個和她兒子一樣懦弱無能的傢伙,此刻不宰上一筆,怕是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梁三願輕輕一笑,道:“老人家,您可知她們是我從哪裡帶回來的?”
老婦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是她親自發話決定賣人的!
她遞給了兒子一個眼神,並厲聲道:“你們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我可不關心,你要是再不給錢——何答,把那兩個賤人給我抓回來!”
何答為難地看了孃親一眼,在其凶狠的目光中還是向前走了兩步,又馬上被守在一旁的張武吳忠等人嚇得倒退。
老婦人嫌棄地瞥了兒子一眼,中看不中用,這輩子,她只能靠著她的寶貝孫子了!
“您先別急,我還有些話沒說呢。”梁三願從袖子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紙,“老人家,您可認得這東西?”
“什麼?”老婦人眼睛一眯,不等她看清上面的字,卻用餘光看到何答看到這張紙時臉色一變,向人群中縮了縮身子。
她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憑直覺抬手就要去搶。
梁三願快速向後退了一步,語氣中充滿了歉意:“不好意思,我忘了您可能並不識字,還是我念給您聽吧。”
他好像沒有看到老婦人開始發青的臉,聲音依舊溫和:“五個月前您兒子據說是受您的指示,在雙桂街出售母女二人。”
梁三願抬頭看向圍觀的眾人,微微提高聲音:“當時有惡霸出現想要欺辱這母女二人,就在這時出現了數位大俠出手營救,我相信在場諸位裡一定有當時懲惡揚善的英雄。”
一陣**過後,人群中接二連三響起了聲音。
“沒錯!當時我就在場,何家這小子就是在賣人!”
“沒錯,我也在!”
“梁老闆你說的對,我也想起來了,何家母女二人就是你在那日買來的!”
“……”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梁三願向眾人微笑致謝,隨後繼續看向老婦人。
老婦人色厲內荏:“那又怎麼樣!誰能證明你是掏錢買來的,說不準你也是個搶人的惡霸!”
她這是打算打死都不認賬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當然不敢亂說。”梁三願開啟手上拿的紙,向眾人展示,“這張單子上可是寫得清楚,王瑤母女二人價值五兩,上面可還有您兒子的大名。”
這張紙梁三願自然不會隨身帶在身上,他又不是變態。這是他花了一銀幣讓系統幫忙從臥室抽屜傳送來的。
系統的黑,才是真的黑。
梁三願故作疑惑:“您兒子的名字您總歸認識的吧?不認識也好辦,在場這麼多明辨是非的英雄豪傑,定然願意為您解惑。”
梁三願心下鬆了一口氣。他這時候是真的慶幸當初不僅給了錢,還順便留了證據。
把人當貨物買賣不對,但特殊時期特殊情況,留這一手還真是留對了。
王瑤的父親當初為了報答何家的恩情,確實盡心盡力教過何答幾年書,只可惜後者完全不是讀書的料,又經過這麼多年的荒廢,也就只剩自己的名字能寫這麼溜了。
老婦人認出了筆跡,狠狠瞪了一眼畏手畏腳的兒子。
她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蠢貨!而且這件事他還完全沒有給她講過!
既然賣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東西,偷搶他人財物可以告上衙門。老婦人心中害怕梁三願會出錢收買官府,又有不願與官家打交道的小百姓心態。她心中憤恨,但也知今天這事也只能到此為止。
思及此,她又惡狠狠瞪了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這廢物草包!
何答看著孃親獰惡的目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老婦人懷裡的小男孩突然掙扎起來:“讓我下去!我要吃肉!我要吃肉!肉!”
何霽一直抱著小盆忘了鬆手,此刻誘人至極的肉香已在四下蔓延開,把心思全部放在看熱鬧的人們經這一提醒,這下是全部都注意到了。
乖乖,這是什麼好吃的,簡直能香死人!
老婦人雖對著孫子百般呵護寵愛,有什麼好東西也不緊著自己,完全給了孫子。可由於家庭條件受限,一年到頭也吃不到幾口肉,最近的一次也是賣母女二人的錢買的一個拳頭大的豬頭肉,全被這小孩吃了,連盤子裡的殘渣都舔得乾乾淨淨。
老婦人聽了寶貝孫子的哭喊,心中的貪念死灰復燃,她朝著梁三願的身後叫喊著:“王瑤,這可是你親兒子,你忍心?”
王瑤看向兒子這一家中唯一白白胖胖的兒子,心中顫動。女兒兒子都是她的一塊肉,她怎麼能忍心?
可家中女兒過得是什麼日子,她再清楚不過。每次夜裡為女兒血淋淋的傷口上敷著她從山上採來的草藥,看到女兒被痛得咬牙顫抖,她又何嘗不恨?!
兒子有人疼,可她的女兒怎麼辦?
知母莫如女,何霽從孃親眼中看到了動搖。她迅速將手中的小盆塞到張武手中,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頓時眼淚噴湧而出。越過身前的小老闆,她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對著老婦人痛哭出聲:“奶奶、奶奶,您就饒了我和孃親吧!”
“家中貧困弟弟沒有肉吃,您發話賣了我和孃親我們也無怨無悔,我們還能換您一家美餐一頓我們已經知足了!”
何霽右手垂下,又悄悄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淚更加洶湧。
賣慘,誰不會?當她這幾個月的話本是白看的?
得知這母女二人是被梁三願買來的,周圍群眾已改了看法:既然是買來的,兩人是什麼關係都是人家的事,你個賣人的現在來對賣出去的東西指手畫腳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而現在聽說賣人就是為了吃上一口肉,即使受重男輕女的思想影響嚴重,但這做法也太過了。
看這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哭得滿臉淚花,有些人想到自家的小姑娘,不禁有些看不起這貪嘴的老婦人。
老婦人怒目圓瞪,剛張開嘴就被何霽的一聲長泣打斷了。
“梁掌櫃樂善好施,對我們母女解囊相助,見我二人可憐,將我們買回來後也是體貼照顧,給我們住、給我們吃,還花了大價錢請了城裡醫術最好的林大夫治我們身上的病。此等大恩只盼望著來生做牛做馬報答,哪敢大不敬有高攀恩人的心思?!”
樂善好施的梁掌櫃適時露出一個善良又不求回報的微笑。
“我們欠梁掌櫃的何止五百兩銀子!我身上的傷若不是梁掌櫃一直請人瞧著,怕不是早就死了!”
“您與弟弟身體嬌貴,爹爹又不善務農,我母女二人被賣已久,家中的一切怕是難以維持了吧?”
“可、可孃親她沒日沒夜的種地織布十多年身體已留下病根,現在是颳風下雨就頭疼腿疼,她再做重活就是在要她的命啊!”
“奶奶您就把我帶回去吧,您再怎麼打我我也不會哭了!而且我身體好,恢復得也快,就算被打得半死不到兩天就能繼續下地幹活了!”
“我、我求求您了!”
何霽哭著伸手去抓老婦人的褲子,袖子一提,半截胳膊便露了出來。她之前胳膊上被打的傷口雖然已經好了,但由於傷口太深,看上去仍交錯著大大小小的粉白色凸起痕跡,看上去頗為可憐。
老婦人哪裡受得了這賠錢貨碰到她的身體,立刻條件反射般的退了一步避開了。這下,何霽無助的雙手向眾人反映出她在何家的生活似乎比所說的還要不幸。
梁三願總不能整天盯著一個小姑娘看,何霽年紀雖小但也知道愛美了,她平時護得嚴,他也是在一個月前才偶然看到。梁三願從系統商店買到了治癒傷疤的藥膏,可治療速度快得有些嚇人,他只好摻在從街道藥鋪購買的藥膏中,讓疤痕看起來是慢慢自然消失。
據他估算,這要過了年這疤痕才能徹底消失,現在用的時間不長,何霽身上的疤痕依然很明顯。
何霽這幾段話將老婦人之前潑的汙水沖刷得乾乾淨淨。
據梁掌櫃之前所說,這小姑娘已經被買來五個月了,可身上的傷痕還是如此之深,那平時的日子得有多慘啊。
看看何霽這貨真價實的疤痕,再看看老婦人口中“瘦弱”的孫子,兩人所說孰真孰假立判高下。
眾人對梁三願等人的不屑譏諷這下全部轉到了何家三人身上。又想起之前老婦人哭訴時對客棧一眾的指責,人們對自己被人輕易愚弄的尷尬全部都轉化成了對老婦人的憤怒。
老婦人看著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臉厚如她也是漲紅了臉。
梁三願慢悠悠地補充道:“在下家鄉中已有一位未婚妻,感情甚好,就不勞老人家掛念了。”
他思考過了,此刻爆出一個感情深厚的未婚妻時機正好。一是為了王瑤的聲譽考慮,二則是為了自己,自從他與街坊鄰居相熟,來說媒的人是絡繹不絕,熱情得讓人招架不住。
至於以後遇到心悅之人或者這未婚妻長期隱身被人懷疑……以後的事情就留在以後再說吧。
此時此刻,梁老闆的想法還是如此的天真。
接二連三被人嗤笑的老婦人無顏繼續留在此地,她一把抱起哭鬧著要吃肉的孫子,兒子跟在她身後,三個人趾高氣揚的來,灰溜溜的走了。
看著三人消失在視野裡,梁三願朝著人群拱了拱手:“多謝各位今日仗義執言,梁某感激不盡。”
“梁掌櫃不必客氣,我早就看不慣這種人了!”
“是啊是啊。”
“對待這種人,梁老闆你脾氣就是太好了!”
“……”
人群中不斷有人附和出聲。
梁三願微微一笑:“今日多虧眾位相助,不如進小店小酌一杯?全都由在下請客。”
他轉頭看向張勇:“小勇,將客官們伺候好了。”
一部分人回到客棧,一部分人則是心滿意足的轉身回家了。
今日免費觀了一出好戲,還幫了人大忙,一定要與家中婆娘好好炫耀炫耀。
圍在客棧周圍的人群漸漸散開了。
張勇將客人們有秩序地向大廳引去,梁三願吩咐吳忠和張武去幫忙端些酒菜。
王瑤母女受到不小的驚嚇,他讓二人先回後院休息。
梁三願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面,心中沒有絲毫戰勝邪惡力量的喜悅。
他嘆了一口氣。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語氣冷得似乎能把人直接凍僵。
“我怎不知梁老闆還有位情深似海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