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小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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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小鳳凰
名偵探小鳳凰
梁三願實在不想獨自一人留在客棧, 糾結半晌,最後還是去了百花樓。
百花樓不負它的名字。即使在寒冬臘月,從樓外看過去,小樓二樓陽臺仍存留了一道綠痕, 與零星的彩色花朵點綴。
百花樓的大門依舊敞開著,正如它的主人所言,百花樓永遠歡迎所有人做客。
梁三願深吸一口氣,踏了進去。
花滿樓仍是老樣子, 在沒有客人到來時就獨自一人坐在二樓的陽臺上,品茶“觀”花。他優於常人的聽力在梁三願剛進入百花樓時便聽到了後者的腳步聲, 等到這腳步聲出現在了二樓, 他側過身,似乎真的看到了來人,微笑著歡迎道:“三願, 你來了。”
花滿樓不愧是花滿樓,光是看到他的笑容, 就會讓人感到身心都被治癒了。見到與初見時並於不同的好友, 梁三願心中一輕,感覺到自己的滿心煩悶似乎也消散了些許。
面對一個溫柔的人, 本身自然會溫柔起來。
梁三願也露出一個微笑:“七童。”
無需客套, 梁三願直接坐在了花滿樓對面,接過後者倒好的茶, 他輕聲說了句謝。
花滿樓笑道:“好久不見。”
在他的印象裡, 上次見面還是八月時梁三願向他借用泉鳴馬車趕往京城, 距今已差不多四個月了。
而以梁三願的演算法,兩人分別的時間則更長,有四年左右。四年的時間他可是實打實的過過去的,即使兩次的生活環境依舊非常簡單,但他的心態心智也會不自覺地根據時間發生一些細微的變化。
而沒有什麼比多年後再次相見,朋友仍保持原樣更讓人心生感慨的了。
梁三願也隨著感嘆道:“是啊七童,好久不見。”
而在這四年的回憶裡,什麼也比不上這幾天感情上的浮動留給他的印象深。梁三願才平靜下來的心緒再次雜亂起來,動作間不免帶了些出來,比如說放下茶杯時微微加重的力道。
嘭的一聲,在寂靜的空間裡很是突兀。
花滿樓慢慢嚥下一口清茶,輕聲問道:“看來三願你遇到一些難事?”
他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其他感官出奇得敏銳,本身又心細如髮,對周圍人情緒上的變化能迅速察覺到。
難事?
是指發現自己突然彎了?還是指這段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戀情?
梁三願有些心煩意亂,他搖搖頭,又點點頭,許是自己都無法準確的對這件事定性。他抬頭看向花滿樓,對上後者沒有神采的眼睛才記起其雙眼有疾。揉了揉眉心,他苦惱道:“……算是有一些吧。”
花滿樓瞭然:“看來還很難辦。”
“嗯。”梁三願索性承認了,他撩了撩發頂的碎髮,“非常難辦。”
是做飯不好玩還是任務沒意思,他怎麼就開始想著要談戀愛了呢……
初次陷入感情問題,梁三願自己也是相當無力。
原先他在網路上看見感情諮詢的問題時一向不屑於顧,在他看來,自己都能判定沒有希望的感情就應該立刻收手,及時止損。
世界那麼大,再找到一個契合的人有什麼難的?死皮賴臉多難看。
不是有句俗語叫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嘛。
不過也因為他又不是當事人,無權判斷對錯,也只不過在心中吐個槽,沒有在網路上教人家如何處理的意思。
可現在等到要他自己親身面對了,才發現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麼一回事。當初對待他人感情問題在心中指手畫腳的自己說好聽點是無知者無畏,說難聽點就是一隻沒有感情的小學雞。
——哦不對,小學生都有物件了,他還沒有。
對不起,他辱雞了。
感情的事情永遠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梁三願就像當初他嘲諷的無數男男女女一樣,完全做不到瀟灑放手。
之前將西門吹雪當至交好友時還不明顯,如今明確了自己的感情,梁三願心裡已經肯定了這人就是他的一生追求,靈魂伴侶。
沒有人會比阿雪更合適了。
可惜,可能也只有他自己這麼覺得,另一個當事人並沒有這種看法。別說一生摯愛了,很大可能根本就不喜歡他。
梁三願鼓了鼓臉,更不開心了。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來一個很久前讀過的小故事。
沒有下定決心好好學習前的小老闆熱愛除課本外的一切書籍,除了如痴如醉的武俠小說,其餘雜書也均有涉及。
明明已經是很久前的記憶了,但那時看過的一個小故事卻突然從繁雜的記憶中探出頭,一點一點的重新浮現在眼前。
那篇故事不長,也就短短几百字,講了一個女人終究一生尋找一個完美的男人,不惜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最後她在某一處見到了這個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本想上去追求,卻被人告知這個男人也在尋找一位完美的女人。
換而言之,是這個女人不夠完美,配不上他。
頗具諷刺意味的結局,梁三願當時對於這個故事只是掃了一眼,留了句“這女人真是又慘又雙標”便翻頁而過,下一秒就徹底忘記。
而此時,這個故事卻莫名其妙的從他浩瀚如煙的記憶中冒了出來。
現在看來,這個女人也沒有錯,也許她是優秀的,所以也想找一位優秀甚至完美的伴侶。
可惜,她看中的人眼光更高。
梁三願在心中默默地將故事裡的人物做了匹配,他是那個女人,西門吹雪於他而言就像是故事中的男人於女人而言,是一個最完美的伴侶。而男人所追求的完美在現實中也有了參照物,就是西門吹雪終究一生都要追尋的劍道。
哦,沒有說他自己是女孩子的意思。更沒有說那把破劍是阿雪一生唯一的意思。
梁三願面無表情地做了補充,順便遷怒了一把無辜的烏鞘劍。
……不,它並不無辜,從小到大都陪著阿雪,最有心機的就是它!
(不能言語的烏鞘劍:???)
吃醋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尤其是單方面戀愛的那種,正因為沒有一個正當的身份,反而無時無刻都會陷入無理由的羨慕嫉妒中去。
默默嘀咕一番,梁三願的思緒自然而然的跑到了西門吹雪對待他的態度上。
於西門吹雪而言,他真的就是那個看不上眼的女人嗎?
與西門吹雪相處這麼久,他已經可以確定原先那位原、配(小老闆咬牙切齒道)已經被無意間炮灰了,這是好事。
梁老闆有一點點竊喜。
……可這也不見得西門吹雪就會看上自己,並和自己在一起啊。
梁老闆瞬間被自己殘留的理智勸退,又有點氣餒。
即使他之前給自己做了再多的思想工作,想著就此不見對兩人而言最好,起碼關係不會再糟了。
但一點爭取的手段沒有做,也讓他有些微妙的不甘。
——他為什麼不行?他哪裡不如孫秀清了???
將自己與這位面目早已模糊不清的原·配做了對比,大體上懶散不知上進、咳,隨遇而安有點小傲氣的小老闆很是不服氣。
原著中有殺師之仇的兩人莫名其妙的HE了才不對勁吧?自己與阿雪朝夕相處、抵足而眠那麼————久,怎麼可能比不上啊?!
撇過基本上沒有交集的原著二人組,將西門吹雪對待自己的細節一一列出來,梁三願恢復了一點點信心。
沒錯!阿雪與他的相處模式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封建主義兄弟啊?!哪有這麼大還天天睡一起的好兄弟?!陸小鳳和花滿樓關係那麼好?他們會嗎???
——唔,這個有可能會。
咳,這點現在不是重點。
縱使梁三願察覺到了那麼一點點真相,可隨即就被他本人強壓了下去——已經動心的人永遠是輸家。
就算他是全天下最可愛的一朵奇葩,可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西門吹雪手中,若阿雪不喜歡,他也不過是棵模樣奇怪的雜草罷了。
一番掙扎較量後,最後還是將自己打入了塵土中,梁三願頓時徹底洩氣,毫無形象地趴在了桌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都三天了,阿雪怎麼還不來?難道是真的不喜歡我?
呸,我不喜歡這個“難道”!
只能說梁三願已徹底陷入戀愛腦,如今所有想法都圍繞著一個問題轉:阿雪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如果這裡是少女漫,那麼現在一定會出現一個場景:主角揪著一朵小花,“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的數著花瓣數量。
但是現在是在武俠世界——
“三願,三願?”
“啊?”梁三願收起自己的神情不屬,抬頭茫然道,“怎麼了,七童?”
一向以微笑示人的花滿樓此時看起來有點笑不出來,他深呼吸了兩次,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艱難道:“三願,你、你手中……”
梁三願一愣,他立刻低下頭。
——夭壽了!他什麼時候把一個花盆拿在手裡了!還揪人家葉子!都揪乾淨了一小半了!!!
小葉子碧綠如翡翠,飄散在四周。
少女漫成真了。
心虛的將英年早禿的盆栽放回原處,梁三願尷尬捂臉:“對、對不起啊七童,我不是故意的。”
花滿樓雙手一探,花盆出現在他的手中。他輕輕地撫摸著葉片,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盆花他養了三年,因為品種比較奇特,多長出一片葉子都很是艱難,至今還沒有開花的意向。
而梁三願如今這麼一薅,人家一半的草生就這麼白過了。
梁三願認出了好友的這棵寶貝小草,更加愧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七童對不起!”
“我、我能為這棵草做什麼嗎?”
索性花滿樓的脾氣一貫很好,幾個深呼吸後他恢復了平靜。
花已經這樣了,再怎麼也恢復不了原樣。
現在行為異常的好友似乎更應該值得關心。
花滿樓將花盆放置在一旁,端起茶杯,嚥下了一口清涼的茶水,擔憂道:“三願,你真的還好嗎?我是否能幫你些什麼?”
見好友比起那盆花更關心自己,梁三願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他在心中權衡再三,最終決定把事情全都告訴他,也不求得到一個解決辦法,能有個人聽就很讓人欣慰了。
他也相信花滿樓不會因為這種性取向不同的……小問題疏遠他。
組織了一下語言,梁三願將一切徐徐道來:“七童,是這樣的……”
他乾脆從自己與西門吹雪的初遇講起,省略了任務與系統,表達了對自己感情變換的不解,且重點講述了自己單戀的問題。
——喜歡誰不是問題,真正困擾他的是那個人不喜歡他。
而相比於自己雜亂無章的思考,敘述這種方式更講究邏輯,隨著自己一點一點的由遠及近的回憶,梁三願恍然,原來自己與阿雪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
而花滿樓也不愧是花滿樓,就算聽到了“好友喜歡西門吹雪”這個大料,也不過是打翻了茶水,而不是掀翻了整張桌子。
梁三願從記憶中抽身,連忙起身幫他擦拭衣服上的茶水,還微微抱怨道:“七童,你也太激動了吧。”
花滿樓:?
花滿樓:你說什麼??
溫文爾雅如花滿樓,在那一瞬間,也有想揍人的衝動。
等將周遭一片狼藉收拾乾淨,花滿樓也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至少從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也正如梁三願所想,以花滿樓的性格而言,他並不會因為同性之間的感情而輕視梁三願。等到他整個人冷靜下來,他更關心後者所苦惱的“單戀”問題。
單戀?
花滿樓想起了在小客棧碰到這位劍神的幾次,心思轉了轉。
這可不一定……
冬日寒風凜冽,忽地身後打來一道風聲,聽得梁三願莫名感受到一陣寒意,他不自覺地將身上的衣服裹了裹。
花滿樓耳朵一動,他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微不可查,隨即面色如常道:“三願,你的意思是說馬上就要與你的那位未婚妻成親了?”
“啊?”
梁三願愣住。什麼未婚妻?什麼成親??七童究竟在說什麼玩意???
難道是被他剛剛的出櫃嚇傻了?!
哎,沒想到寬容博大如花滿樓,接受能力也這麼差,他不該一下子就這麼猛的,循序漸進些才對。
只是還不等他關切安撫幾句,身後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比寒風還要凜冽幾分。
“——你要成親?”
花花(微笑):我,一個做好事從不留名的助攻。絕對不是在惡意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