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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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左右為難
我哭著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賭氣換了號碼，你也不會找不到我。”
他安慰我說：“這不關你事，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放棄，我應該繼續找你才對。”他替我擦乾眼淚，叫我不要哭。可是我能不哭嗎？四年了，四年來我一直活在他的回憶裡，不管我多麼努力想要去忘記，我總是會時不時想起他，想起我們從前的回憶。說忘記，談何容易？每次夜幕降臨，我都會覺得寒冷孤獨，我甚至還因為他而不敢去觸碰愛情，要不是陸洋，我想我現在都不敢去談戀愛，陸洋，是陸洋，我忽然想起陸洋，想到他，我忽然覺得心情好了不好。
見我情緒穩定下來了，他坐回到我對面，我面對著這個我又愛又恨的人，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問我工作上的事，我說很好。
他問我家裡的事，我也說很好。
當他問到感情時，我沉默了。
他說：“你這麼好，應該會有人比我更珍惜你的。”
我心裡默默在說，你還會珍惜我嗎？你還可以再珍惜我嗎？
他說他這幾年一直忙著工作，現在是中隊的大隊長，感情的事他從來沒想過，沒有我那幾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這幾年，也陸續有人給他介紹，但是他說他沒遇上適合自己的。他說不想找更不想連累其他的女孩子，他已經對不起我了，不想再辜負別人。
我說：“你怎麼這麼傻？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心裡想的並不代表就是別人想的，你覺得我不跟你在一起就不用擔驚受怕，你覺得我不跟你在一起就會更加幸福快樂，什麼都是你覺得，但是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覺得，別人不一定也這麼覺得。”
他說：“我是一個身不由自的人，我不想別人跟著我吃苦受累。”
我說：“你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呢？”
他說：“以前沒有，但是從我從火場裡出來經歷了生死又失去你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我連自己愛的人都留不住，我還有什麼資格去擁有愛。”
然後簫磊告訴我，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本來就病重的父親因為受不了打擊突然離世，而他連他父親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當他傷好回到家裡的時候，父親已經變成山丘上一坨泥土了。
我的心情變得很沉重很沉重。我記得叔叔，他以前讀軍校的時候，叔叔過來看過他，由於他出不了，他父親是我去車站接的，我還帶他去參觀了我們學校，還在學校食堂請他吃了一頓飯，我清楚記得叔叔說，他這輩子沒上過大學，能在大學吃頓飯都覺得好開心。然後我帶他去學校附近的酒店為他找了一個房間，幫他安排好衣吃住行。後來他星期六請假出來我們一起逛街，他湊到我耳邊說：“我爸說你很好，對你很滿意，說你以後肯定是個好兒媳。”我的臉紅得像三月的木棉花。他父親有病，這我也知道，我也經常會打電話過去問候他們，但是自從跟簫磊斷了聯絡之後不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了。
他說他媽媽告訴他，叔叔臨走前一直喊著他和我的名字，但是始終沒等到我們出現。簫磊說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有兩個，一個是他父親，作為他唯一的兒子，他都沒能給老父親送終。另一個是我，他答應我會永遠照顧我，卻把我一個人丟下……
我說：“不要再說以前的事了，人要往前看，把希望寄託在未來。你父親在天之靈也希望你成家立業，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
我看著簫磊，這個我曾經愛過的人，想著他飽經滄桑死裡逃生，有一個人面對生離死別心裡是那麼的痛，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無辜最受傷害的，沒想到他比我難過。儘管如此，我還是恨他，恨他的不辭而別，恨他為什麼沒有繼續找我，恨他為什麼放棄我，恨他為什麼又在我放下過去的時候再出現！我恨他！
我們一直神色沉重把這頓飯吃完，這頓晚餐將會是最後的晚餐，我的心開始糾結地痛！他送我上車，我看見他在風裡蕭條的樣子很是心痛，上了車，我突然從車裡下來，迎著寒風大聲質問他：“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要我這麼痛苦？”我不甘心，我四年苦苦的煎熬，換來的又是再一次的離別！既然註定要離別，為什麼還要再出現，再痛苦一次！
他說：“對不起。”
我說：“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換回我四年的青春嗎？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乾淨對我的傷害嗎？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簫磊說：“我知道，我現在做什麼都沒有用？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敢奢望你的原諒，我只要能再見你一次，知道你過得好，我就死而無憾了。”
我大聲說：“我不好，我過得一點都不好？我每夜每日都在想，為什麼你會離開我？甚至都不屑跟我道別，我在想是不是我自己做得不夠好？是不是我人品太差，差到你連道別都不想跟我說，我在想你是不是看上別人不要我了，我想想想，我每天每夜都在想！！”
簫磊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我大吼，說：“我都說了，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他也大吼，說：“那你要我怎麼樣？”
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我說：“我要你去死，你死了我就不會這麼難受，我就會忘記你。你去死啊，你怎麼不去死？”
他咬咬牙說：“好，我去死，如果我死了你可以過得開心快樂的話，那麼我願意為你去死。”
然後他突然不顧身命危險站到大馬路中間，我嚇呆了，遠遠看見一輛車飛速行駛過來，我趕緊跑上去拉開他，那麼一瞬間，一輛車從什麼擦身而過！
我大聲罵他：“你不要命啦？”我緊緊抱著他，我怎麼會讓他死，我怎麼會捨得讓他去死呢？這個我朝思暮想的人，我恨不得他長命百歲，我怎麼會那麼殘忍叫他去死呢？我怎麼會變得這麼殘忍，怎麼會？
我哭著說：“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著……”
突然，我看見馬路邊，陸洋正拎著一堆我喜歡吃的東西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