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章 墓道驚魂夜

第五章 墓道驚魂夜


先婚厚愛:總裁野蠻小嬌妻 大小姐的妖孽保鏢 宮廷苑 絕色傾城:傲世天下 許你深愛成殤 變身在綜漫 黃泉客棧 絕色傾國:落跑囚妃 調教太平洋 道仙

第五章 墓道驚魂夜

熾熱的火光下,空曠的墓室中楚易等三人一鬼相互對視,那女鬼劈頭散發頹廢的坐在地上,華服常常的裙襬下,斑痕累累的玉足開始漸漸變成青色,楚易的三世鏡能吸萬千鬼魂,而當初煉化二十八具女孩屍身的時候,留在這些屍體裡的一縷微弱殘魂中,都帶有她的一點神智修為,而二十八個女孩的靈魂卻讓她徹底從行屍變化到了屍魔邊緣。

楚易三世鏡一出,打碎了她成為屍魔的夢,而良書答應過她,只要她修成屍魔,就會讓舍利中的古屍煞氣恢復清醒,與她雙宿雙飛。現在都成泡影了。

此時三人已經下來墓中三個小時還多,墓中空氣開始稀薄,楚易只好滅了頭頂的火球,那女鬼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身上的鐵鏈在漆黑的墓室中散發著幽暗的藍光,那鐵鏈上的密宗法咒上的梵文呈現黃色的光影。

段錦小心翼翼的呆在錢博身邊,大半夜的莫名其妙跑出來,有莫名其妙的被人扔到這裡,再經歷這樣離奇的事,她就算神經再大條,這身體也受不住了。而現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陳舊發黴的氣息更讓段錦覺得不舒服,眼皮聳拉著,昏昏欲睡。

錢博輕輕搖晃了段錦一下,他知道,段錦這是缺氧的表現,要是在過幾個小時還不出去,這裡除了那女鬼,就連楚易也不一定能活的下來,畢竟他只是個神棍,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我叫楚易你應該知道了,那麼我就很坦白的告訴你,就算良書把你的情人恢復了神智,再給他一具肉身,可你二人畢竟就是死了的人,死人就該去輪迴轉世。如果有那麼一天,你倆能以屍魔的形態活在這個世上,那成百上千的道士和尚都不會放過你二人的。”楚易也有些急了,這女鬼怕是千年的時間,腦袋不怎麼開竅了吧,良書明顯的是在利用她,她難道不知道麼?

慘然一笑,楚易說的這些,她何曾沒有想過,只不過十年前那道士來盜屍,她就無能為力,十年後有個和尚肯讓她和她的情人恢復自由,重見天日,就算被追殺有什麼了。

但是現在,一身邪法修為不在,怎麼還能奢望那虛無縹緲的東西?輕嘆了一聲,女鬼伸出漸漸萎縮呈現青色的手,輕拂了一下頭髮,幽幽的說了起來。

她原名叫侍姬,是北宋神宗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她十六歲入宮,深得神宗的寵愛,三年中,幾乎連東宮皇后都不如她了。但深宮別院,終究不是侍姬所向往的,若不是當初地方縣令強行徵召貴人入宮,許諾他雙親榮華富貴,她又怎麼甘願在這深宮裡受罪。

單說那現年十九歲的她,雖然得神宗寵愛,但每時每刻都要提防後宮眾多妃子的嫉妒和陷害,稍有不慎就會有殺身之禍。這對於一個剛滿十九歲的女孩來說也太沉重了些,但她依舊堅強的挺過來了,而改變她千年命運的時刻就在那時發生了。

北宋年間,神宗皇帝一生碌碌無為,對朝野對黎民都沒有多大建樹,當時南疆苗族造反叛亂,朝中三為猛將先後六次征討,皆不能平亂,最後翰林大學士推舉自己的得意門生蔣先,神宗答允。

歷時一年零六個月,蔣先大小戰役百多場,連連報捷,最後在第二年深冬,剿滅了亂黨,凱旋而歸。

神宗皇帝龍顏大悅,文武百官阿諛奉承,連連對神宗歌功頌德。就這麼,神宗大張旗鼓設下慶功宴,在宴上,蔣先連升三級,俸祿翻了十倍不止,更調到軍機處,執掌宋朝大半軍務。

對於神宗來說,如此喜慶的日子自然會把最寵愛的妃子侍姬帶在身邊,封賞蔣先的時候,神宗皇帝許是喝醉了,許是要好好的宣揚一下皇帝賞罰分明的聖明品德,在一系列的賞賜之後,神宗又問蔣先還要什麼賞賜,可以大膽的說。

那蔣先年方二十,雖是翰林門生,但從小習武,又吟的一首好詩詞,這次又立下大功,不免心高氣傲了些。又多喝了幾杯,在慶功宴開始的時候,他的眼睛就一直沒離開過侍姬,如玉如雪的容顏,就算再華麗的宮廷錦衣也配布不上她萬一,年少的心早就因這女子而悸動。

經神宗這一問,酒勁上湧,自覺軍功浩大,蔣先也不掩飾,脫口而出要那侍姬。這一下,滿朝文武張口結舌,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說話了。

神宗皇帝略顯蒼老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波動,不知是喜是怒。而侍姬在這一刻,那三年來從未激動的心,彷彿被雷劈了一下,重煥生機。只見跪在那裡的年輕男子英姿勃發,俊俏斯文的臉上帶有徵戰沙場才特有的剛毅氣息,與平見到過的那些扭胯子弟完全不同,那是真男人才有的氣質,就這一瞬,侍姬的心和眼再也離不開蔣先了。

自古以來,跟皇帝要女人的也不是沒有,可那些都是皇帝自己願意賞賜的,可沒見過哪個臣子膽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跟皇帝要女人,而且還是最受寵愛的女人。

一向雍容華貴的侍姬此刻卻心中狂跳,顫抖著嘴脣微微轉頭看向神宗皇帝。蔣先說了之後也不免有些後悔,可當他和侍姬的眼睛再次對上的時候,突然有了勇氣,雖然是跪在那裡,但整個人猶如一隻迅猛的獅子,迎著神宗皇帝,不屈的看過去。

飲了一大口酒,神宗哈哈大笑,走下龍椅,來到蔣先面前,親手將他扶起,對著滿朝文武說了一句話:“蔣先是有功之臣,朕既然問了他,那朕就一定應許。明天朕就將侍姬賜給你,還要給你二人主持大婚。”

幸福來的太突然,侍姬激動的熱淚盈眶,三年了,終於要走出這個牢籠。蔣先連忙跪下,磕頭不止,而旁邊蔣先的恩師翰林大學士卻稍微皺了下眉頭,嘆了口氣。

第二天,神宗皇帝昭告天下,賜婚蔣先侍姬二人,把整個江南都給了他二人做封底,可謂大手筆。一時間,蔣先成了當朝紅人,左右逢源。而侍姬也滿心歡喜的跟著如意郎君度過了兩年的快樂日子。

婚後蔣先對侍姬關愛有加,兩年中並未再取妾侍,這在當時男人三妻四妾的時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丈夫做到如此,那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侍姬覺得自己這兩年就活在夢裡,如夢如幻,似是神仙。

直到翰林大學士因與政敵在朝野上政權落敗,惹怒了神宗皇帝,被株連九族。更將與翰林大學士一眾黨羽撤職的撤職,砍頭的砍頭。蔣先是翰林的得意門生,自然受多人嫉妒,在翰林九族遭災的同時,神宗以謀逆叛亂的罪名就賜了蔣先一杯毒酒。

君要臣死,臣哪敢不死,蔣先無奈,侍姬卻毅然的選擇要跟蔣先同赴黃泉,二人一起喝了毒酒,但侍姬卻活了下來。

那神宗皇帝當初將侍姬賜給蔣先不過是時事所需,其實心裡早就記恨蔣先欺君無禮,但當時蔣先有軍功在身,神宗還沒昏庸到斬殺功臣的地步,所以就將就著把侍姬送了出去。這次正好找個理由治罪給蔣先,雖然侍姬也喝了毒酒,但神宗身邊的國師,密宗喇嘛普羅駝大有神通,將侍姬救醒。

迷茫的侍姬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神宗壓在**,強行歡好。侍姬奮起反抗,咬斷了神宗一跟手指,惹得龍顏大怒,本來要將她賜死。但國師普羅駝卻給皇帝出了主意,從此讓侍姬度過了千年暗無天日,不人不鬼的日子。

普陀羅身負密宗*,讓神宗對外給蔣先厚葬,並說侍姬殉情,雙雙下葬。而當時下葬的時候,侍姬並沒有死,而是直接人殉。

那普羅駝用密宗捆屍鎖加上鎮魔法咒把侍姬鎖住,放入棺柩中,然後部下層層禁止,讓她與蔣先的魂魄不得超生,養化屍身,變作行屍走肉,受盡苦難,那下葬的地方自然就是現在這座墳墓了。

“怪不得這墓室什麼值錢的玩意都沒有。”錢博恍然大悟的說道,言下之意不免有些失望,要知道小說中寫的那些盜墓啊什麼的,下去一次墓穴,裡面的古董可都是滿屋子一堆堆的。

楚易白了錢博一眼,心中也對這侍姬起了憐憫之心,先前對她給高傑下降頭時的氣氛也平息了少許,剛要開口,那邊段錦就嚎啕大哭,哭的是梨花帶雨,眼淚嘩嘩的流,本來滿是汙跡的臉上這下可好了,比那唱戲的還花俏。

段錦邊哭還邊說:“太浪漫了,太可憐了,太悽美了,太感動了。”這突如其來的哭聲不但讓楚易和錢博嚇的一激靈,就連侍姬也驚訝的看著段錦,現在看來這小姑娘也是性情中人,雖然年代不同,但畢竟千年來只有段錦同情她,眼中的少了些許怨毒,多了一份淒涼。

楚易吧嗒吧嗒嘴,心裡想著,還同情她呢,再多在這裡一會,咱們都得完蛋。可是看侍姬既然願意說出她的前生經歷,那就應該已經接受了楚易的提議,沒辦法,先看看再說吧。

輕輕撫摸著蔣先曾經所在的棺柩,侍姬發現,自己早就沒有流淚的權利,心中更加淒涼,說話的聲音變得恐怖淒厲,咬牙切齒的接著訴說。

侍姬活著被葬入棺柩後過了兩天,侍姬才勉強從棺柩中爬了出來,可那困魔鎖堅固異常,豈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掙脫開的?而此時最讓侍姬悲痛欲絕的就是她腹中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可想而知,絕望,憤怒,讓侍姬最後發瘋一樣的對那困魔鎖用牙齒咬,狠命的拽,直到筋疲力盡,最後侍姬已經沒有力氣了,只能把蔣先的棺蓋推開一隻容一直手伸進去的縫隙,抓著蔣先的手,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侍姬醒了過來,她本以為自己還活著,可感覺腹中胎兒全無動靜之後,這才明白,她也死了,魂魄不能往生。她金芒的去看蔣先的棺柩,她發現自己在這漆黑的墓室中眼睛能很清楚的從縫隙中看見蔣先的屍體變化著,一天天的變化著,先是屍斑,再是屍體上長出白色的容貌,而她自己也一樣的變化著。

殭屍,這兩個字在侍姬腦中盤旋不去,可就算做殭屍又有什麼分別,只要能和蔣先在一起,做人做鬼做殭屍,什麼都好。

侍姬雖然留有神智,卻是那神宗皇帝特意讓普羅駝下了密宗法咒特意保留的,神宗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雖然侍姬在他心裡不過是工具而已,但帝王的威嚴不容侵犯。而蔣先在下葬之時,普羅駝直接打散了蔣先靈臺僅存的三魂七魄,讓他就算做殭屍也沒有自己意識。

一晃千年,外面滄海桑田,而這裡卻依舊陰暗潮溼,侍姬從人到屍的轉變經過漫長的歲月徹底完成,她能揮爪打爛大理石的棺柩,卻破不了困魔鎖。只能每天看著蔣先變成一具沒有意識的殭屍。

有一天,一個道士挖了盜洞來到墓室中,一張符咒就把侍姬打的差點肉身全滅,那道士帶走了蔣先的屍身,本來侍姬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情郎了,可不多時,外面彷彿天崩地裂,接著一陣陣讓她恐懼的梵唱響起,之後又寂靜了。

她絕望了,但有困魔鎖在,她連自己打散自己屍魂的能力都沒有。後來良書來到墓室中,見到她後,直接帶來了兩個女孩,都是純陰童體,並且許諾只要她能修成屍魔,就可以恢復蔣先的神智,讓她倆能長久的在一起,還傳授了一些降頭邪術給她。

楚易聽到這裡冷笑一聲,走到段錦跟前,右手抱著段錦的肩膀,左手放出一隻紙鶴,楚易對著紙鶴吹了一口氣,然後將紙鶴放在段錦胸口。一股清涼的氣息讓段錦精神為之一振,小聲對著楚易說了謝謝。

楚易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回頭向侍姬說道:“你應該知道外面的鎮屍碑裡,鎮壓你的情郎——蔣先,是兩顆得道高僧的舍利子,如果你修成屍魔,那你體內的屍丹威力極大,良書要是在把蔣先也恢復成屍魔的話,兩顆舍利加上兩顆屍魔的內丹,你認為會有修道之人不動心?何況良書還幫著你殺了這麼多無辜的生命,你認為他的人品會好到哪裡去麼?他會信守承諾放了你和蔣先?哼哼,笑話!”

“這位大姐,要不咱們合作吧,你看也看到了,我兄弟可是有能耐的人,只要你幫了咱哥們,以後有事你說話,咱們哥們不帶差事的。”錢博拍著胸脯跟侍姬保證著,那樣子,就好像以前的土匪結交綠林好漢,或者是電影裡漢奸收買地下黨時的猥瑣神情,雖然話說的荒唐不羈,但卻讓侍姬笑了起來,只不過那笑容已經變的非常恐怖,此時的她全身皮肉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急速腐爛,一塊塊的脫落下來,露出裡面的骨骼。

段錦抿著嘴脣,下意識的把頭埋進楚易懷裡,而楚易看侍姬剛才的笑容,這才鬆了口氣,只要先出去,就有辦法對付良書,而危險解除美女在懷,楚易要是不佔點便宜那就算怪了。

雙手很緊很緊的摟著段錦的肩膀,楚易眯著眼睛很享受的,很做作的安慰道:“放心,沒事,有我在呢,有我在呢。”

錢博也吁了口氣,一看楚易在那色迷迷的兩手佔著段錦的便宜,生氣的喊道:“*GBD,你還有心思儈貨呢,你看她肉都要爛沒了,她要是死了,咱就完了。”錢博也不傻,看楚易這樣說服段錦,肯定是這墓室還有墓道,唯有先穩住她,才能讓她幫著這三人逃出去。

段錦聽錢博這一喊,小臉通紅,一把推開了楚易,低著頭不說話。要是剛才的時候楚易因為心情緊張,情況不允許楚易對段錦有什麼想法,這樣段錦才有點失了女孩的矜持,又是拽他衣角,又是一出事就往他懷裡鑽。

可現在楚易一主動跟段錦湊近乎,小姑娘到是不好意思了。

楚易啊了一聲,也不敢耽擱,左手上下翻飛,一張張宣紙層層疊疊的憑空幻化出來,將侍姬包裹住,楚易用咬破手指,用血在侍姬身上寫滿詩詞,左手再翻,剛才熄滅的火球重新在侍姬頭頂燃起,楚易說道:“你忍著些,我先用純陽烈火幫你暫時修補一下肉身,等出去我再想辦法。”也不等侍姬出聲,右手一指,火球緩緩降下,那侍姬身上帶有血字的宣紙燃燒起來,而成了活人的侍姬痛苦的嚎叫著,淒厲無比,聽著讓人好不心寒。

喊叫聲直到宣紙燃燒成灰,侍姬的聲音好像急剎車一樣愕然而止,黑色的紙灰散落下來,就看侍姬的肉身雖然呈青黑色,但好歹還算完整。

侍姬現在是徹底的沒了說話的力氣,眼中藍色的幽光暗淡不少,虛弱的看著困在身上的困魔鎖,又看了一眼楚易。

錢博不信邪的,嗷嗷直叫的抱起一個棺柩的棺材蓋,大喊朝著那鐵鏈中間砸了下去,碰的一聲,棺蓋碎了,可那鐵鏈上連點痕跡都沒有。到是錢博累的滿眼金星,大口罵著:“那喇嘛也真不是個東西,至於整這麼結實,那個老王八!”

想那侍姬有法力的時候都扯不斷這困魔鎖,錢博這凡夫俗子怎麼能輕易的就解開了。楚易咬了咬牙,讓侍姬推到鐵鏈能伸展到最長的地方,然後抓住那鐵鏈,閉著眼睛吸了一口氣,左手發力,一道道刺青如活物一樣從左手臂膀上蔓延到整個胸膛,那刺青組成一個古老的圖案,隱隱的,在那圖案中彷彿能看見一個給人感覺必是絕色的女子,哼唱著曲調,翩翩起舞。

虛弱的侍姬見到這一幕,本能感覺到那刺青圖案中蘊藏著巨大的陰煞之氣,做為千年的行屍的她來說,那氣息太熟悉不過了,那是純粹的鬼力,妖邪無比。

而楚易也饅頭大汗,呼吸急促,猛然的,楚易大吼一聲,那胸前起舞的女子手中的拿著一柄玉琵琶,隨著楚易的吼聲,滿身的刺青如靈蛇一樣舞動,那玉琵琶的琴絃更是急速的抖動著,發出青白色的濛濛霧氣。

彷彿成熟著千斤的壓力,楚易挺起伸來,雙手向兩邊一扯,青白色的霧氣一股股的纏繞住那困魔鎖上的每個密宗法咒,慢慢,那法咒上的梵文開始變的模糊不清,而楚易雙手一加力,那符文上傳出一聲佛經一樣的叫聲,然後鐵鏈碎裂開來,那上面掛著的銅符也全都爆炸一樣的化成粉末。

“呼…呼…”楚易心中叫苦不已,這左手上的鬼頌之力一直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施展過,也不知道如此下去,他體內的浩然正氣還能不能壓制住這鬼力了。

刻不容緩,侍姬在放著棺柩的平臺下面指出了一個機關,楚易握住那稍微凸起的一個罷手一樣的石雕,然後向外一拉,轟隆隆的,在楚易左邊的石壁上一道隱藏的暗門緩緩的開啟。

錢博和段錦歡呼一聲,拔腿就要往裡衝,楚易急忙拉住兩人,看了侍姬一眼。那黑黝黝的石門後面,可以看見一條和來時的甬道一樣長寬的墓道。侍姬說到:“這墓道是當初修建墓穴的苦工為了逃生用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想當年神宗皇帝因為蔣先死的不是很光彩,而侍姬有是活著的時候下葬,所以修建這墓穴的苦工最後都要活活留在這墓穴裡面等死。

而外面的石門封的嚴嚴實實,就算那些苦工再精通墓葬之理,也不可能開啟,而給帝王修建墳墓歷來都沒有好下場,所以那些苦工在修建陵墓的同時留下了這個暗門,做為逃生之用。

楚易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刺青圖案黑中帶紅,楚易自己知道,這鬼力從打得到那一天,就不是他能掌控自如的。除了剛得到這力量的時候用過一次之外,只在今天才又使用過,明顯他不能對這股力量操控自如。

無奈的搖搖頭,本以為永遠也用不到它的,但是世事無常啊。

楚易在前,侍姬和段錦在中間,錢博手中掐著楚易給的紙鶴斷後,沿著墓道謹慎的往上走,這墓道還算平坦,斜度很小,不仔細的感覺,根本感覺不出來是往上走的。估計出口距離陵墓應該有一段距離,也不知通向哪裡。

而越往上,空間越窄小,每個人都好像夾在石壁中間一樣,錢博最胖,感覺好像要被擠炸了一樣,哼哼唧唧的罵著。這賤人正罵的爽呢,肩膀上好像有人拍了他一下,錢博罵罵咧咧的喊著:“我都要擠死了,還跟我開玩笑!”可是一說完,錢博冷汗就唰唰的往下流,而前面楚易等人也聽見錢博的說話了,全都停了下來。

錢博這時候都要哭出來了,左右都是石壁,前面是侍姬,而拍他的手是從後面伸過來的:“那誰…侍姐姐,你是不是還有朋友在裡邊你忘了給叫出來,你可別跟我開玩笑,我膽小啊。”

錢博自己安慰自己,把眼睛一閉,也不敢回頭看,楚易一拍腦袋,也罵了一句粗口,也不管墓道狹窄,雙手掐著紙鶴就這麼展開雙臂,石壁如水一樣的波動了一下,然後那本來狹小的墓道突然變的跟來時一樣寬闊,這又是一個幻陣,如果侍姬修為還在,能看得出來,可惜她現在也是柔弱的很,而楚易也是走著走著沒發現什麼情況就大意了,也沒發現。

錢博感覺身上一鬆,那貼著身體的石壁好像消失了,一睜眼睛,就看前面兩人一鬼眼神怪異的看著他的後面。

“救我啊。”錢博張口說著啞語,也不敢回頭,而段錦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緊緊挨著楚易,這個善良的小姑娘還很將意氣的抓著侍姬的手,一起向後退。

眼睛很小幅度的橫了一下,就見一個面容瘦弱乾癟,光禿禿的腦袋上長滿了綠帽,散發著慘綠色光芒的一張臉,啞巴搭在錢博的肩膀上,很是詭異的看著錢博。

“我草你!”錢博也不管書中紙鶴了,對著那臉就是一拳,然後往後瞪了一腳,就感覺拳頭砸在那張臉上腳瞪在後面之後,一聲脆響,然後稀里嘩啦的聲音,不用說,錢博也能想象出來,那是骨頭散架的聲音。

而四周墓道也突然響起無數刺耳的嚎叫,一股股黑氣從墓道的兩端出現,裡面走出了一個個殘缺不全的,衣衫古樸但破爛不堪,好像木乃伊一樣“人”來。它們手中拿著樣子很古老的鐵鍬啊,錘子啊什麼的工具一類的東西,搖搖晃晃的將楚易等人包圍住。

楚易問侍姬:“你能對付幾個?”

“不知道。”

說完,兩人將錢博和段錦護在中間,侍姬小嘴張開老大,整張臉也隨著嘴巴張開而伸的老長,閃爍的藍色幽光的眼睛中,好似一團幽藍的鬼火,呼之欲出。侍姬雙手大張,三寸長的指甲猶如利刀一樣伸了出來。

嘩啦啦,咯吱吱,一堆一堆帶著翅膀的爬蟲從侍姬的大嘴中衝了出來,撲向前面不下二十具乾屍。那些爬蟲很是凶猛,上百隻撲向一隻乾屍,啃咬著,撕扯著,一眨眼的功夫,這些乾屍全都散了架,但斷肢斷腳都不停的蠕動著,好像被斬斷了身體的毛毛蟲一樣。

楚易這邊也算順利,雖然剛才施展鬼力讓他幾乎虛脫,但畢竟儒術修為還在,天一重紙一出,每一張上百斤的力道砸下去,那寫乾屍也都變成了一堆堆屍骸。

看這些乾屍的打扮,不難想象,那些修建陵墓之後想要從墓中逃出去的苦工門,最後還是死在了這裡。是不過,是什麼讓把他們殺死的呢?

“好,不錯,儒術果然有一套,本座還真是小看了你楚易,高估了這侍姬。”一身杏黃色僧袍的良書就這麼站在楚易等人的面前,揹著手冷淡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只不過這笑的很殘酷,很陰狠。

侍姬詫異的轉過頭,看見良書後,身體一震,而良書也看向了侍姬,兩人眼神一對上,侍姬恐懼的低下頭,渾身顫抖著。

“少廢話,怎麼樣,少爺我的圓光化形術還可以吧,你眼睛瘸了吧,連我這點小法術都沒看出來?”楚易往前邁了一步,正好擋住良書的視線。

左手暗暗加力,黑色的刺青圖案再次蔓延到胸膛上,楚易邊說邊蓄力:“高傑有佛緣,但我也知道他心地善良,慧根獨具,命相福緣深厚,而且他的靈魂純淨無比,大加開導就能溝通天地陰陽。如果給沒有肉身的魔物佔據了他的肉身,必定能坐地成仙成魔,我說的對吧?”

良書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本座大意之下被你擺了一道,不過這次我不會放過你。”說著,背在身後的雙手伸了出來,手上多了一個金缽和一個銅錘。

“兩具屍魔的內丹加上我師傅和文丑大師的舍利,定能讓我立地成佛,周遊三界六道,你今天壞了我的好事,我就拿你開刀,想來儒家傳人的身體裡也不會什麼都沒有吧?”手中銅錘用力一敲,那金缽中嘩的一聲濺射出股股清泉,那泉水化作的水滴晶瑩剔透,散發著柔和的乳白色光芒,照亮了整個墓道,也如傾盆大雨一樣灑向楚易等人。首先遭殃的就是侍姬,這水中蘊含著放佛力讓她幾乎窒息,錢博緊忙用肥胖的身體護住侍姬,但這雨水彷彿沒有停止的意思,還是有不少滴在了侍姬身上,讓侍姬痛苦不堪。

這水滴對楚易等人雖然沒有影響,可楚易的左手被水滴沾上後,就茲啦茲啦的好像熱油一樣,楚易的左手整個好似炸熟了的開始變的焦黃,發出一股烤肉的焦味來。

良書手中銅錘又是一敲,金缽中湧出的泉水更多,而金缽佈滿經文的表面更是散發著一圈圈的金芒。

“好一個儒家傳人,你那左手大有古怪,可惜卻透著太多的邪氣,本座的普霜甘露並稱大乘佛法,除妖驅邪自是不在話下。哼,沒了你那左手,我看你拿什麼跟本座鬥!”

楚易右手緊緊的握住左手,咬著牙關,從手上傳來的強烈疼痛讓他幾乎暈厥,勉強用右手在虛空剛要寫字,良書向前一步,手中銅錘照著楚易的左手就打了過去。

那銅錘也不是凡品,砸在楚易的左手上後,那還沒蓄力待發的鬼力徹底消失不見。終於忍受不住,楚易悶哼一聲,坐到在地上,死死的等著良書,說不出話來。

段錦揮舞著小拳頭,就要打良書,但良書看了段錦一眼之後,說道:“本座怎麼又看走眼了,這女子也是大與古怪啊。”

眾人方才都沒注意,滿身溼透的段錦身上,一縷縷很微弱,很不明顯的黑色霧氣從段錦又肩膀上冒出來,良書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手一抬,銅錘從下往上打在了段錦的下巴上,打的小姑娘嬌呼一聲,含著眼淚踉蹌的退後了幾步。

錢博此時也顧不上侍姬了,傻愣愣的朝著良書就衝了過去,奈何也是一樣下場,被銅錘砸在了腦門上,錢博直接翻了白眼仰面倒了下去。

良書冷笑著把銅錘放在金缽中,手掌一吸,侍姬就不由自主的被吸了過去,牢牢的被良書抓在手裡。

“蔣先的屍魂中那臭道士的魂魄我都已經抽了出來,本來是要等你修成屍魔到是後好成全了你二人,本座一時心慈,不想你恩將仇報!”手指一用力,指尖金光閃過,彷彿鋼針一樣扎進了侍姬的背上,疼的侍姬肉身抽搐,一塊快青色的肉又開始脫落,慘不忍睹。

段錦紅著眼睛,手足無惜的看著幾乎要疼暈過去的楚易,轉頭惡狠狠的看著良書,普霜甘露還在飄灑著,段錦摸了把臉上的甘露水滴,罵道:“你個…你個禿驢,明明還說要用屍丹立地成佛,這下又說什麼成全侍姬她倆,你好不要臉!”要說段錦也不是不會罵人,只不過情急之下,也沒了詞語,只能罵出一句不鹹不淡的話來。

“哦?”良書歪了歪腦袋,妖異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本座說話,豈是你這三魂殘缺,命火不全的妖人能插嘴!”手上一鬆,侍姬的肉身早就脫落個乾淨,骨骼散架,唯有一縷藍色的光團掙扎了出來,卻逃不出良書另一手上金缽,那藍色的光團被金缽上發出的金芒牢牢的鎖在了空中,脫困不得。

而良書一手就抓向了段錦的右肩膀,這時,良書才看清楚,這段錦的三魂上有瑕疵,而肩上的三盞命火也熄滅了一盞,但從外表上居然看不出段錦的面相有一絲一毫的不協調,有些奇怪。

“房開她!”楚易也是提起最後一分力氣,在良書剛才對付段錦和錢博的時候,左手上的壓力少了一點,都這時候了,楚易也沒了畏懼,幾乎是用自己的精血催動那左手上的鬼力,凝聚了一點力量,左手手指前伸,在這過程中,手指不停的晃動,畫出了一個豪體的“鬼”字。

“瑩瑩之火,也敢與我佛爭輝!”良書怒目一瞪,那拿著金缽的手直接將金缽朝下,蓋向了那個黑色的鬼字,金缽中的泉水改變方向,全都灑向了楚易,在泉水與那鬼字相撞的時候,彷彿時間停頓了一下,一道透明的波紋從兩股力量中間散開,震的整個墓道晃了一晃,掉下許多石塊泥土。

楚易哇的吐出一口心血,那泉水先是衝破了虛空的鬼字,然後如千斤一般,撞向了楚易的腰部,把楚易整個人打飛了起來,重重的落在地上。

“楚易!”段錦大叫了一聲,可楚易沒有一點反應,急的段錦奮力掙扎,哭喊著看向楚易那邊。

“哼哼,一群廢物!”良書將段錦一扔,然後手掌一翻,那金缽和銅錘就消失不見,良書雙手結印,彷彿怒目金剛,渾身金芒閃耀,良書張嘴一吼,這整個墓道好像地震了一樣,無數大小石塊被震裂掉了下來,這一手是來自當年文丑大師的四大皆空法相。

良書是要震塌頭頂石壁,壓死這幾個人,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就這麼的出現在了良書面前,良書也是修為深厚,手中力道沒有因為這一下而被打斷,本能感覺到那是一隻鬼魂,但當良書看到那鬼魂的慘綠色扭曲的臉時,手上的佛印卻停了下來。

那鬼魂一笑,露出滿口黑黃色的牙齒,飽經滄桑的一張中年人的臉,卻給良書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趁著這功夫,那男鬼身體一轉,平地怪氣一陣陰風,一時間墓道中飛沙走石,狂風呼嘯。良書心中暗叫不好,大袖一揮,塵埃落定,卻沒了那三人一鬼的蹤影。

良書沒有發怒,而是眼神迷茫的看著那男鬼剛才消失的地方,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