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九章 傷離別

第三十九章 傷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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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傷離別

“張鳳舞!你怎麼跟誰一樣說變臉就變臉!”風俊揚看著月光下張鳳舞因為緊張而扭曲的臉,氣憤地說,“你家要是沒有通匪,你著急什麼!你怎麼那麼笨,官府明目張膽帶走你們客棧所有的人,難道就是要暗殺他們嗎?”

張鳳舞的手微微顫抖。

“你抓我去,就能換回他們,我倒是願意跟你去。”風俊揚放軟了語氣,“你的腦子裡裝是什麼?虧你還能把地下挖得四通八達,腦子全不想事情。吳司令抓了兩個土匪頭子和你們一家,就是為了處死他們?這個天下難道就是他說了算?況且,趙專員死在他的府上,這個事情就夠他焦頭爛額了,現在哪裡有空理會土匪的事,今天他恐怕是在暗中四處奔走,為自己尋活路了!”

“你放心,他們暫時不會有事的。吳司令也不會殺那兩個土匪。現在不管是國民政府還是地下黨,都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我看,他會收編千佛山的土匪,壯大自己的隊伍,不然,被共產黨挖走了,他不是又多了一股勢力強大的對手?”

張鳳舞緊緊盯著風俊揚,聽他說完,慢慢放下刀:“那……我該怎麼辦?我一個人……”

“沒事的。”風俊揚摸摸自己的脖子,“我這兩天脖子都被架住好幾次,你看,腦袋還在不在?”

張鳳舞低著頭,悻悻地說:“對不起。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你剛才不是說,千佛山三當家還沒有找到嗎?你熟悉山上,你去找找。和山上的人商量下怎麼救人。你別打吳千鶴的主意了。”

“怎麼了?”

“她……死了。”風俊揚說著,抬頭望著無邊無際的星空,都說人死後,會成為天上的一顆星星,千鶴,你是哪一顆?願你在天堂安好!這輩子我都欠你的……

“什麼?”張鳳舞雖然口上不說,但心裡還是打著吳千鶴的主意,她覺得只有吳千鶴才是吳司令的軟肋,吳司令再殘忍暴戾,不會不要自己獨苗苗的命吧?

“真的,她昨天就死了。”

吳千鶴死了!鳳舞唯一的希望就破滅了!她的心頓時像決了堤的湖,瞬間,所有的希望和意志都潰不成軍。天地間彷彿就只剩自己,孤零零地要承受所有的事情……

她突然腳下一軟,撲進風俊揚的懷裡,哭得像一個孩子。

風俊揚愣了愣,伸手輕輕抱住她,這個身子一樣的溫暖,一樣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只是,他卻沒有和千鶴碰撞時的那種感覺。鳳舞緊靠著他的胸膛,淚水打溼了他的衣衫,他輕拍她的背,像一個大哥哥,安慰自己的妹妹一般。

“鳳舞,別哭了。辦法總是有的。我幫你想,好吧?”

鳳舞只是抽泣,肩膀一聳一聳地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別哭了。再哭,把我哭暈了,我就不給你想辦法。”

“風俊揚……”鳳舞從他懷裡移開,輕輕說,“謝謝你,不計前嫌……”

“哈哈……我在墳場差點砸斷你的手,你雖然沒傷到我,但是你用刀架我兩次脖子,我心靈上的驚嚇不比你手上的傷輕啊。”他一本正經的說,“那我們算扯平了。不對,算便宜你了。”

“怎麼算便宜我了?”

“你手上的傷,好了基本上沒痕跡。我心靈的創傷,可是一輩子啊。”說著,竟然捂著胸口要死要活的叫起來。

鳳舞“撲哧”一聲笑出來了,儘管笑裡還帶著淚。

“好了,終於笑了。”風俊揚鬆了一口氣,“我最不擅長逗女孩笑,今天算功德一件了。鳳舞,我知道你擔心的不光是你的家人,你上山去找人吧。現在群龍無首,有些弟兄免不了像你一樣激憤的,你勸勸他們,冷靜行事……”

“那你呢?”

“我,我要做的事可比你的大多了。”他慢慢地說,“我要找師父,找青靈子道長……鳳舞,這一陣子你一個人要小心,身上最好帶著防身武器。”

“有什麼事要發生嗎?俊揚哥?”鳳舞睜大眼睛問,“我可以叫你大哥嗎?”

“可以可以!求之不得啊。我剛才還想說呢。我家裡就我一個,沒有兄弟姐妹。我父親的那幾個小狐狸……都無所出……”風俊揚高興地說,“白撿了一個妹妹。”

接著問道:“剛才你說,青靈子說你身上有陰氣?正好,青靈子臨走時送了我一個東西,說可以驅趕陰氣的……我還沒有來得及看呢。”

他從衣兜裡摸出那個小東西,原來是一顆黑色的小藥丸,遞給鳳舞,不料鳳舞苦笑道:“俊揚哥,我都被藥丸弄怕了。你留著吧。”

他只好將藥丸又放回去。起身說:“鳳舞,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俊揚哥!”鳳舞怯生生地叫著:“你怎麼身上就沒有帶一些隨身之物?你出門在外方便嗎?”

風俊揚拍拍手笑著說:“這不是在青河鎮事出突然就沒了……只是帶了我的銀針。沒事,你看,這不是一身輕嗎?”

“難道你就穿這一身衣服四處走?”鳳舞吃吃地笑著,“你這樣不讓別人當成怪物。我這裡有一些錢,你拿著備用。你總要吃喝住宿換衣服啊。”

“我這幾天不是兩天在吃牢飯一天在奔波還有一天……”想起在紫衣那裡的半天,不說了。自己確實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好好吃一餐飯,好在吃了那個老太婆的上路飯之後,渾身精神,他暗笑道,看能管多久?

“大哥,你拿著。”鳳舞遞過來厚厚的一疊銀票,“給你。”

“我說妹子,你這是……”風俊揚大驚,“你哪裡這麼多錢?”

“你拿著,都當我是你妹子了,客氣什麼。”鳳舞看他不接,改口說,“借給你,行嗎?你記得還我就是了。”

“好吧。”風俊揚接過來放進衣兜裡,手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他拿出來,交給鳳舞,“這個人皮面具你戴著,這鎮上誰不認識你?你戴上,這面具做的真好,戴在臉上沒人分得出來是假的。”

鳳舞笑嘻嘻地接過,風俊揚看著她,不罵人不冷臉的鳳舞的確很好看,像一朵毫不做作的野玫瑰,帶著刺,帶著香……他躬身做了一個揖,拖長聲音唱到:“看那月色朦朧,看那蘆花飄飄,聽那河水潺潺……對面的女子,你可知你犯了一個什麼錯誤?”

“我犯了什麼錯誤?”鳳舞怔了怔,打了一個轉兒,婉轉地唱著應和著。

“你犯了什麼錯誤?你錯在容顏傾城,你錯在美若天仙……你讓我這風流浪子,停下了匆匆的腳步……”風俊揚一本正經地唱著。

“哥!”鳳舞忍不住了,笑著追打風俊揚,“我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至少比板著臉苦著臉好看!”風俊揚認真的說,“鳳舞,你多保重!我辦完事,就來找你。跟我去萬戶城;或者你救出你家人,就來萬戶城酒巷找我,我不在你就等著我。讓我爹孃認你做乾女兒,鳳舞,千佛鎮,你以後無論如何是呆不下去了。”

“哥……”鳳舞一雙淚眼看著他,無語凝噎。

他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轉身離開,再不回頭看一眼,很快消失在濃密的蘆葦叢中。

相逢何必恨遲,歡愉僅是片刻,而離別,誰說的清呢?也許明天就可重聚,也許,永遠不能再見。

那又何必,讓離別變成這麼痛徹心扉呢?人與人之間,如果也像這流水,流過了,不留痕跡;一起走過了,分開不問去向……得知坦然,失之泰然,多好。

可惜,人終究都是感性的動物。

就像此刻,他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傷感,還是被月色朦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