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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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怪病
驚慌的阿方母子顧不上打趣說笑了，將明珠用被子蓋好，然後匆匆下了樓，對著還慵懶的躺在**的阿方爹喊道：“他爹。他爹……明珠生病了……”
“關我什麼事？”躺在**的男人不情願的翻了個身，嘟囔著說：“是你們自己要找麻煩，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要弄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回來……不要吵醒我睡覺，今晚我還要值夜……”
阿方娘聽見他的抱怨，隱忍著不敢出聲，用眼神暗示著阿方，想要他在求求他爹，好歹阿方與父親的關係好說話一點。
“阿爹……明珠她不是外人……”阿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的男人憤憤然的起來了，將床板敲得山響：“養蠱的女人會是什麼好人？她是草鬼婆的傳人。怪不得你魂不守舍，多半是被她下了降頭了……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
說著，撈起鞋子就要往阿方的頭上打去。
母子倆討了沒趣，知趣的退了出來，想要上樓的時候，老四適時的叫住了他們。
“阿方，能不能讓我們看一看明珠姑娘，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阿方一臉不情願的看著老四老六，然後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娘。阿方娘態度卻堅硬許多：“小夥子，就算你們是明珠的朋友，但是你們不知道我們這裡的習俗，姑娘的吊腳樓只有她的心上人才能上去，別的異性都不行……如果她能下來見你們，那我不阻攔，但是你們要上去。那可不行……”
“大娘。這我理解，但是現在是特殊情況……”
“要想上去，除非讓寨子裡所有的男人都打你一頓，不然，你就上不去……”阿方娘說，“祖宗的規矩不能改……”
老六還想說幾句，但是看見阿方的娘那鐵青的臉色，也就作罷了。在別人的地盤上，強龍都不壓地頭蛇，何況自己要與一個農婦較真？
“那麼，大娘你想辦法給明珠治病，我們在外面等候著。”老四隱約覺得事情有蹊蹺，他不想冒犯本地人，但是也不想錯過明珠，乾脆就在樓下等著，我看你插上翅膀飛出去？
“等，你們等吧。”阿方娘不情願的說，“白日裡可以在外面，要是到了晚上還在外面等，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那阿方娘，我就先回去了……”一直在旁邊不說的小店老闆娘搓手說道，“麻煩你了……”
“不……大兒他娘，你別走。”阿方娘一把拉住她，小聲說，“恐怕這個時候去請別的人來也沒有人會來，你留下來和我一起幫幫手……”
老四老六知趣的退了出去，兩人出了門口，對著高高的吊腳樓看著，老四低聲道：“明珠真是奇怪了，偏偏我們來的時候就病了……”
“聽那老婆子的話好像是醉酒了……這大白天的一個姑娘在別人家醉得一塌糊塗，這不像是明珠一貫的性格啊……”
“所以我覺得有蹊蹺……”老四點燃一根菸，慢吞吞的坐下來，說道，“馬奔叫我們死盯著她，說不定她就是一個突破口，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她，老太婆的三兩下臉色就想把我們嚇跑？”屋裡，那阿方娘和大兒娘兩人準備了一盆熱水，讓阿方端上去，阿方傻乎乎的將水放在門邊，也不敢再進去。他爹繼續在下面打著雷聲一般的呼嚕，估計不出人命他是不會放棄自己的酣睡。
兩個老婦人將水抬進去，將**蓋在明珠身上的被子揭開，一股酒味撲面而來，而明珠的身體依舊冰涼如水。
大兒娘擦拭著明珠的身子，她漸漸的起了疑惑，對阿方的娘說：“阿方娘，這明珠姑娘不像是醉酒……”
“這話怎麼說？”大兒娘驚訝的問。
“我們開小店的，伺候了多少醉酒的人？唯獨這明珠姑娘不像他們，那些喝醉酒的人，張嘴就吐，胡言亂語，渾身發燙，呼吸也是大氣小氣的……你看這女娃，她一點都不像啊……她睡的這麼熟……”大兒娘順手摸了摸明珠的心口，更加驚訝的說，“阿方娘！不對啊！這女娃好像心都冷了！”
最後這句話嚇得阿方的娘一個哆嗦，她趕緊將右臉貼上去，伏在明珠的胸口，除了那冰涼的感覺以外，她沒有聽到明珠的心跳！
阿方娘一下子彈開，驚慌失措的叫著：“不得了！出人命了！”
大兒娘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小聲道：“下面那兩個人來歷不明，我家老頭子收留了一群漢族人，一來就問吸血怪物和明珠的事，我覺得這事不要張揚出去……這明珠姑娘在外面做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啊！萬一他們知道這姑娘出了事了，還不知會把我們寨子怎麼樣了！”
“那我該怎麼辦？”阿方娘沒有了主意，“原指望給我們家阿方找一個現成的媳婦，他那腦袋傻乎乎的，時不時的都不靈光，找一個出身來歷都不明的，我又怕害了我們阿方。可是找來找去，卻找了個草鬼婆的弟子……哪想到會這樣？”
“你一說到草鬼婆，我倒是想起來了。以前聽說那十四婆婆養了蟲蠱，如果不將它放養到宿主的身上，它便會反噬其主，如今十四婆婆死了，明珠就是它們的主人，我看明珠這樣子，多半是被毒蟲反噬了……”大兒娘說得頭頭是道。
“毒蟲反噬？”阿方娘恍然大悟，“那就對了！這姑娘就是被毒蟲反噬了！現在我們只能找到另一個寨子的草鬼婆，將這毒蟲逼出來！可是現在這個光景，誰還敢出去找人啊？這一來一去的也要在夜裡行路，阿方腦袋不好，不能去。老頭子更不會去……”
“有現成的人，你可以利用……”大兒娘擠眉弄眼的指著外面的老四老六說道，“那樣，既打發了他們走，不要在這裡礙眼，又能找到人給明珠找醫生……”“這個主意好！”阿方娘高興的同意了。然後匆匆忙忙下了樓，對著在芭蕉樹下抽菸的老四老六說道，“兩位年輕人，讓你們久等了……”
老四看見剛才還鐵青著臉的老婆子此刻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容，知道一定沒有好事，他漫不經心的說：“大娘，我可不想被眾人都打一頓然後去爬那吊腳樓……”
阿方娘打著呵呵說道：“都是玩笑話，玩笑話……這不，我們知道了明珠姑娘生的什麼病……”
“她到底怎麼了？”老六不耐煩了，“大娘有話直說……”
好好，直說就直說了……明珠姑娘以前是做什麼的你們也知道了……她養著一群蠶蠱，她這個人心腸好，沒有將蠱蟲放出去找宿主，結果呢，就被毒蟲反噬了……”
“什麼叫毒蟲反噬？”老四還是第一次聽說。
“要我說啊，那今天都說不完了……”大兒的娘適時的走了出來，她笑著說道，“就是說，明珠現在中了毒，這個毒，就是金蠶蠱的毒……”
“金蠶蠱？”這回兩人明白了，風俊揚曾經中過金蠶蠱，毒發的時候也是渾身打顫，全身冰冷。“對，就是金蠶蠱。”
“要我們怎麼幫忙？”老四知道這老太婆態度一轉變，一定有求與他。
“從這裡到西風寨去，那裡有一個草鬼婆，可厲害了。再難治的病都能治好，再厲害的蟲蠱都能取出來。十四婆婆死後，就是她最厲害……”
“西風寨到此多遠？”
“不遠，不遠！一天一夜的路程……”阿方娘說道。
“一天一夜……一天一夜……要是隻是一天，你就不會來找我吧？”老六有些生氣的說，“你們是夜裡不敢在外行路，還是專門想害死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