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1章 ：降魔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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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71章 ：降魔觀
第一百九十九塊平臺連線著一座漫長的鐵索橋，鐵鎖冰冷，透著一股森然寒意，它一直通向山頂，那是一個積雪常年不化的地方。
山頂很冷，一片白色凋零了幾乎所有生機，只有一些松樹還依然頂著寒冷活著，算是給這個地方勉強增添了一點點生氣。
早早就上到了這裡的老狗臥在地上，見我跟李老頭上來了才爬起來不滿地叫了兩聲，似乎是嫌我們有點慢了。
順著一條有著積雪的青石板路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在過了一個巨石的縫隙之後面前所能看到的地方立刻就平坦了，就在這個地方，一座看上去很有年頭的道觀屹立在那裡。
道觀的門口立著一塊門石，石頭上刻著三個古字，我不認識，李老頭告訴我這三個字是降魔觀。
“之後的一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
李老頭換上了一身道袍之後，看上去竟然有了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他把後院中的一個廂房的門推開領我走了進去，房間裡面以一應東西都十分齊全，最起碼看著要比那棟破樓中的東西好很多，這是讓我沒想到的。
而見識了這些東西之後，我對李老頭就更加好奇了。就從這些地方跟他現在的裝扮來看，明顯就是一位道門的高人麼，為了會把自己打扮成那種樣子棲身於一個破樓中？
不過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問李老頭，因為我自己腦補出了一個可能性，他估計是在找徒弟，然後等到了我。高人嘛，他們的行事作風如果不奇怪一些，豈不是都對不起自己高人這個稱呼了。
之後李老頭帶著我去了降魔觀的主觀中供奉的是一個跟那張畫像上一模一樣的道人，正是鬼谷祖師，在鬼谷祖師的雕塑旁那條叫做蒼犬的狗也有自己的雕塑。
這次跟著李老頭一起，認認真真地給自家這位祖師上了香，讓我欣慰的是這次沒有弄出什麼么蛾子。
而在上香之後，李老頭就把從主殿中趕了出來，隨後把門關上自己一個人在裡面不知道搗鼓什麼，一直到下午太陽落山之後才出來，神情看上去顯得略微有些疲憊。
“那些經書你還是要看，書觀第一個書架上的前十六本書，你今天晚上全部記住，明天早晨我會考校你，去吧，別再耽擱時間了，真的耽擱不起。”
李老頭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疲憊之色是掩飾不住地，看著他的樣子，再聽著他的話，不知道怎麼地，我的心中突然就出現了一種沉重，更是有了某些不好的預感。
他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彷彿是在交代後事一樣，話裡話外的都是在趕時間，彷彿是在說命不久矣。
這時候我又想起了陳靜最開始威脅李老頭的話，聽她的意思是能拉著李老頭一起去死，雖然看起來李老頭並沒有殺了陳靜，但是陳靜那個跟我長相一模一樣的丈夫卻不見了。
做這些事情，李老頭恐怕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
想到這些，我的心情就有點沉重，這不知不覺地下來竟然跟李老頭相處出了感情，這大概就是師徒之情吧？
我聽從李老頭的話沒有耽擱，直接去了書觀裡。
時光荏苒，飛一樣的就跑沒了半個月的時間。
十五天過去，書觀中浩瀚無比的藏書，竟然被我讀完了一小半。
當然，要說把那些言語古怪的書籍全
部讀透，這肯定不可能，不過全都是死記硬背下來的一些東西而已。
這中途發生了一些很神奇的事情，每當我閱讀不同的**，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所透出來的氣息完全變樣，在這樣多端的變化中過了整整十天才穩定下來，變成了一種十分穩固的獨特東西。
李老頭告訴我，穩固下來的就是獨屬於我麼降魔道一脈的力量，跟那種鬼力相比，它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每當我閱讀一本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鬼谷經》的時候，在我的身後總是會模模糊糊地出現一個影子。
下午，李老頭的那條老狗又叼回來了不少的獵物，野雞啊兔子啊之類的，我總感覺這條老狗絕對馬上要成精了，它的一些表現讓我每每看起來都覺得匪夷所思，比如它一條狗，是怎麼抓到野雞這種行動十分靈活並且還會飛的東西的？
其實一開始，我對老狗叼回來的東西是拒絕的，總覺得這尼瑪分明已經被狗咬過了還怎麼吃？可是李老狗有一手燉肉烤肉的手藝，那簡直不是蓋的，而且他絲毫不避諱吃的津津有味，我也就忍不住地吃了第一口，於是後面再吃起來就完全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只是讓我有些惱火的是，這條老狗總是鄙視我，雖然它不會說話，但這貨看我的眼神，還有平時的一些肢體語言，分明是在罵我矯情說我是小菜鳥。
這種事情能忍？我當然不能忍了！可是其中一天就在準備跟這條老狗好好理論一番，已經給它準備好板磚的時候，李老頭就像是一個鬼一樣出現在我身後給了我一磚。
得，在這裡老狗跟李老頭都是大爺，就我一個是孫子。從那天之後我也是認命了，平時見了這條老狗就跟見了李老頭一樣，恭恭敬敬的。
“唷！狗哥，今天弄回來的這是什麼？”到了廚房，我看到李老頭的身邊不光有野雞兔子之類的東西，竟然還有幾條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白色長條一樣的東西。
“你今天有口福了，這是雪蛇，為師上次吃到這個東西還是在二十年前，大黃今天出去竟然找到了一個雪蛇窩，嘖嘖。”饒是以李老頭的定力，看到這雪蛇都不免砸吧了一下嘴，一副恨不得能立刻把這些東西吃掉的模樣。
雪蛇？這種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東西很好吃？”
李老頭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時間美味，山珍之中再沒有什麼東西的鮮香能出其左右，只是這些好東西這次註定是要糟蹋了，二十年前那次，是為師一個在廚藝上有很高造詣的老友做的，我不及他。”
我錯愕地看著李老頭，沒想到他竟然有自認不如別人的一天，平日裡跟李老頭說話的時候，他提到別的一些人物之時語氣中總是帶著一些不屑的味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他用如此推崇的語氣提到一個人。
“那就把這些東西暫時留著，反正咱們這裡天寒地凍的也不怕壞掉，師父你把那位前輩請過來不就行了？或者咱們帶著這些東西去找那位前輩。”
我急忙跟李老頭說了一聲。
李老頭身體肯定出了很大的問題，這短短十五天時間他蒼老的很快，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雖然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但是頭髮還是烏黑的，整個人看上去也有精氣神。
可是就在這十五天中，他整個人幾乎是以一種讓我有些目
不暇接的速度在迅速蒼老，一天一個樣子。現在的他，身上的血肉已經明顯乾癟了下去，連臉上的皺紋很深，而那一頭原本的黑髮，更是變成了沒有絲毫光澤度的灰白。
他這樣的變化讓我心驚，所以這兩天跟他說話我從來沒有一句頂撞，總是想要想方設法的在他心中留一些念想吊住他氣，想到某天李老頭突然一口氣掉不住一覺長眠，我的心情就壓抑得厲害。
李老頭在聽到我的話之後搖了搖頭，他透過廚房的窗戶看著外面的皚皚白雪，視線一直飛到了雪白世界盡頭的斷崖邊上，“找不到嘍，當年的一群至交好友，到現在也就剩下了為師一個還苟延殘喘地活著。”
“嘿！我說師父啊，話不能這麼說，你應該……”
我轉著眼珠子，正要動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寬慰一下李老頭，他卻伸手在我頭上惡狠狠地敲了一下。
我沒有躲，任憑他敲了下來，只是縮了縮脖子咧了咧嘴，其實他現在打人已經沒有前段日子疼了，好像身上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力氣。
“為師這麼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需要你在這裡說寬心話？”李老頭不滿地瞪著我，突然間話題一轉，“天心五雷正法都分為哪五雷？”
“嘿，你又來啊師父！”我無奈地看了李老頭一眼，這是後面幾天他經常跟我玩的把戲。在最開始的五天，每次都是我剛剛從書觀中出來，李老頭就會考校我有沒有把那些東西記下，他對我的閱讀進度瞭如指掌。然而我的記憶力已經變得出奇的強大，從來沒有一次對錯過。
於是從第六天開始，李老頭就突然換了一種方式來玩。
我從書觀中出來之後，他不會立刻考校我什麼東西，我最開始還詫異了一下，這老頭怎麼忽然轉性了，直到他正跟我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時候突然把問題丟擲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又捱了一頓胖揍，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耍我呢。
跟著之後我跟李老頭說話，心思無時無刻都在警惕著，哪怕是今天也不例外。
“五雷分為混沌、都天、紫宵、三清、雷法總綱，其中紫宵神雷分別囊括……”雷法是一個相當龐大的體系，裡面有些東西十分複雜，其中最為複雜的莫過於在五雷中排行第三的紫宵神雷，但我還是如數家珍一樣的，一字不差按照樹上的記敘說了出來。
李老頭閉著眼睛，聽得搖頭晃腦一副陶醉的樣子，在聽我把雷法方面的東西說完之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為什麼五雷正法要以天心二字命名？”
呃……這算是什麼問題？！我被李老頭突然間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問題給問住了，這讓我無法回答，因為我現在看過的**中，並沒有專程說這個的，只是在提到五雷正法的時候多數以天心為字首，還有些地方則沒有提到，至於為什麼，這我還真不知道。
不過李老頭似乎也並沒有打算讓我回答這個問題，他在問完之後，就自己回答了。
“因為第一個把五雷法訣全部掌握，並且將之融為一體的前輩，開創了曾經盛極一時的一個流派，天心派，他得道之後，道號為天心初祖。”
“這不可能！”聽到李老頭這樣說，我立刻出言反駁，“雷部有記載，說五雷不相容，修得一種之後就不能再接觸第二種神雷，否則會被天譴而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