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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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告別
第三十一章 告別
百安石散發的紅光中，一家人緊緊相擁，雖然他們根本無法觸碰思思，但這卻毫不影響他們發自身心的愛。有時候淚水代表的不一定就是傷心，或許是重逢的喜悅，或許是興奮的和感動。我擦擦眼角退出房門，樓梯走廊上的白熾吊燈無聲的照耀著周圍的一切。但願人心也都如同這明亮的燈光，遠離黑影邪惡。就如同歌裡所唱：只要人人都付出一點愛，世界將會變成美好的明天。
黎明之前，思思的父母開門將已經恢復原樣的百安石還給我。雖然看起來他們一夜未眠，但他們的面容卻很輕鬆，彷彿是卸下了一塊沉重的心頭之石。
我望著空空的屋子：“叔叔阿姨，思思呢？”
思思母親和藹回答：“思思說她想在最後的時間去見一個人，我們同意她去了。”
我忙問：“那她有說是什麼人呢？”
“你不用緊張，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但思思把事情都已經和我們說過了，你去救人是對的，千錯萬錯孩子沒有錯。”思思的父親一臉嘆息。
“是啊，”思思的母親點頭：“你放心，思思是去見她心愛的人一面，她不會再做傻事了，雖然我女兒很可憐，但她已親自報仇雪恨，我們是不會允許她傷害無辜的人的。思思說了，天一亮她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了，她不想留下一絲遺憾。”說到這裡思思的母親有些傷感。
“好了，好了，咱們不是答應過女兒嘛，開開心心的生活，你這樣讓在天上的女兒看見了會難過的。”思思的父親忙安慰著。
“嗯，嗯，開心，開心，呵呵，我不難過，我要讓女兒也每天都開開心心。”
“嗯，開心。”
微笑著告別了思思的父母，我向警局走去。畢竟昨夜的事需要對警方有一個解釋，黎明前的黑暗如同在天地間撒了層濃濃的墨汁，路燈彷彿也無力反抗一個個無精打采只散發一圈圈焗黃柔弱的光暈。
父母可以為了天國的女兒忍受刻骨的悲痛每天開心的生活，這份愛是何等的偉大。而在黎明即將來臨之時，城市某個房間或角落裡正有一個美麗的女鬼站在一個男孩面前，或許那男孩徹夜未眠，或許早已酩酊大醉也或許正做著一個美夢，夢中和心愛的女孩幸福的在一起。但我知道，此刻那女鬼是幸福的開心的，當旭日升起，她一點一點漸漸消失時，一定會微笑著對男孩說出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三個字……
“就是他。”
“快抓住他。”
“你小子還真敢來？”剛一踏進警局大廳，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兩個熟悉的面孔撲倒在地。
“我……”話未出口，“啪”手腕一陣冰涼：“跑啊，你不是很能跑麼？”“跑呀，看你還能往那跑。”“小子，膽不小呀，竟然敢騙我們報假警。”我看著眼前兩個憔悴加憤怒的警察，心知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畢竟他們看管的犯人就在眼皮底下死了，免不了被處罰加捱罵。不過所幸時間並不大長，昨晚負責接生的女醫生和護士都悉數到場，也大多都一夜未眠的樣子。一個個憔悴不堪，衣服都未換。護士服加上一個個蒼白的臉形成一種說不出的病態美，惹得整個警局瞬時個個憐香惜玉，關呼聲此起彼伏，貌似他們才是醫生，而那些醫生護士是病人似的。這裡我才看清那女主任的樣貌，大致四十歲左右，原來白皙的臉此時因憔悴有些慘白，但是保養的很好，想必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
在眾多制服美女絕口不提思思鬼魂復仇的口供下，警局接受了孕婦和她丈夫一樣是突發心肌梗塞外加失血過多而死。最後給我按的罪名是報假案，但看我主動認罪且態度不錯，也就罰了幾百大洋外加警告一下了事。
馬路上一輛白色寶飛馳而過，揚起陣陣灰塵，陽光翻過地平線一點一點灑進車廂。我望著專心開車的女醫生微笑著說：“昨晚謝謝你，要不是你，事情或許會很辦。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一點也不害怕，而且你怎麼確定思思一定會聽你的？”
女主任緊盯著車前的路面：“你不用說謝謝，要不是你，那嬰兒很可能就保不住了。其實剛開始我也很害怕，可我是名醫生，我不能在那個時候丟下我的職責。否則，我一定會後悔終生。另外，我相信冤有頭債有主，還有當時你闖進來所做的一切都讓我要賭一把。至於我說的話，那是因為我曾是一名母親，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我內心有幾分把握。”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沒關係”女醫生打斷我：“都已經過很久了，我早就已經放下了。”
“你是對的。”我由衷的讚歎。
“無論如何，幸好結局還算不錯。”
“那寶寶怎麼樣了？”
“很健康，是個女孩。”
“是嗎？太好了。呵呵……，那個，對於我昨晚做的事，你不好奇麼？”
“萬事萬物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就連我們做醫生的有些事也知道單單用科學根本無法解釋，有些東西知道的太多反而是種負擔。你放心，昨晚的事我已經交待那幾名護士誰都不說。畢竟鬼魂復仇這種事非親眼所見任誰都難以相信，更何況是從我們這些一直信奉科學的醫生口中說出。至於你，昨晚你拼命救嬰兒時就已經證明你是個好人，這就足夠了。”
我輕笑著點頭。
回到伊南已是三天後，由於女嬰的父母已死，而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出於種種原因拒絕撫養她。最後她被一名匿名的好心人收養，據說那人早已定居國外，同時我聽說那女主任也辭職去了外國，我不知道那位好心人是不是就是那位女主任，不過，無論如何，對那嬰兒而言都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