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三章 脫困

第十三章 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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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脫困

第十三章 脫困

困境麼?

我現在確實身處困境之中。

或許在這些錢的幫助下真的可以迎來事情的轉機。

至少我可以將這筆錢捐贈給鄉里,讓鄉里人平息下對李家的怨氣。

不行,如果這樣做的話,鄉里那群人,本身既沒什麼文化也沒什麼能耐,有了錢指不定去怎麼揮霍,錢也只會一天一天變少,就像中彩票的人那般悲慘。

高中那會兒,同學們閒來無事的八卦,經常提到那些中了幾百萬彩票的人們,提到他們在揮霍無度之後是怎樣的傾家蕩產、自殺身亡!

那,用這些錢能如何彌補我對他們的歉意呢?怎麼才能讓大家改變對李家人的看法呢?怎樣才能安心的離開這塊鄉土?

我苦思冥想,心中始終沒有什麼頭緒。

不過,這也不能怪我。

那時候的我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夥子,讀的書不算多,也沒什麼社會上的經驗,面對飛來的鉅額財產,當下有些不知所措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我拄著胳膊苦思冥想。

那天青年男子將話撂下以後,說他再給我三天時間做抉擇,眼看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我卻一點兒思路都沒有。

巨大的機遇擺在我面前,因為我的無知卻無法掌控這來臨的機遇,心中不免悵然。

人心難測,我又怎麼知道那些人怎樣才會放過我們李家人,我又怎麼知道怎樣才能讓他們過得衣食無憂、和平安穩?

這筆錢,到底應該怎麼用?

我的心思有些煩亂,順手打開了那臺用了十年的老電視機。

伯孃和大伯覺察到我的焦慮和煩躁,這兩日都沒怎麼來找我攀談。

我知道他們的心意,也很領情,自己在房間裡窩了兩日。

然而今天,很少有的,伯孃在非飯點兒敲開了我的房門。

“三寶啊,我打聽好了,村裡的麵包車後天就能去市裡了,這窮地方連個正經的公路都沒修上,好不容易才趕上這一趟,伯孃已經備好了錢,明兒陪著你一起去市裡的醫院看看病。”伯孃笑的十分燦爛。

我的胸中湧起一股暖流,剛想開口拒絕去市裡看醫生,畢竟我的傷不過都是外傷,很快便能痊癒,在我看來確實沒什麼看醫生的必要,但老舊的電視機裡傳來宣傳員的聲音,打斷了我想要說的話,“想致富,先修路……”

修路?

“對呀,我怎麼沒想起來還有修路這個茬兒!”我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再次扯痛了傷口,疼的我齜牙咧嘴。

伯孃憂心的摸了摸我的腦門兒,皺了皺眉頭,“這孩子到底是病成什麼樣兒了,哎……”

我看著伯孃關切的神情,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我在心裡默默想著,伯孃,你瞧著看吧。

第二天上午,到了約定的時間,青年男子如約來到了我家,我讓伯孃做了一桌子好飯好菜。

伯孃忙活的熱火朝天,大伯在房門口默默的吸著菸斗不言不語。

我告訴了青年男子我的決定,“我決定接受你的提議,跟著你一起去深圳,那些錢,可不可以修一條路,一條從簸箕村到市區的公路?”

我沒什麼經濟常識,也不知道那一大箱子的錢是不是能夠修這麼一條公路的,心裡有些打鼓,所以很在意青年男子的神情。

青年男子微怔了一下,旋即又恢復了萬年冰山臉:“是足夠的,我帶來的錢是足夠修一條這樣的公路的,而且我也可以幫忙找工程隊進行建設,你大可不必操心,只要跟著我一起去深圳就好。”

我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兒。

隨後萬年冰塊打了一個電話,內容基本上是在談公路的事情,我沒想到他辦事效率這麼快,心裡有些喜滋滋的,當真不是個騙子。

伯孃的菜已經上了桌,不過桌子設在了我的床榻旁邊,我的傷其實養的已經差不多了,村民們雖然粗魯,但畢竟沒有下死手,畢竟生活已經足夠艱辛,誰也不想有個什麼牢獄之災的。

牢獄那地兒,實在不是人去的。

不過伯孃疼我,說什麼都不肯讓我下床,想把飯桌支在了床邊兒上,方便我動碗筷。

但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這個提議,我沒有病入膏肓,也不是家裡的小孩子,作為男人,我還是保持著自己那點兒原則,怎麼著也不能失了禮節讓人見笑了去。

四個人一一落座,家中好容易來了個正兒八經的客人,伯孃還有些侷促不安的問我,“伯孃一個女人家家的,是不是該回避下?”

我笑的厲害,“伯孃,沒什麼,坐下便是,既然是我的朋友,他也該入鄉隨俗不是?”

萬年冰塊兒男終於摘下了墨鏡,很有禮貌,“多謝大伯和伯孃的熱情招待,我很開心和你們一起吃飯的。”

摘下墨鏡的萬年冰塊兒男少了幾分神祕,那張臉長得十分帥氣,說是某個學校的校草也不為過,再加上高大的身材,冷冰冰的氣質,想來走到哪裡都是備受關注的型別。

至少如果我是女生的話,一定會被他迷住。

不過他這幾句客套話說的實在差強人意,和農家飯的氣氛實在有些背離,我馬上為他打了幾句圓場,才讓這頓飯算是正常的動筷。

大伯為了招待客人,拿了一些自釀的存了多年的白酒,但冰塊男並不是很喜歡喝酒的樣子,但礙於情面,還是喝了幾杯。

幾杯白酒下肚,我剛準備把自己做的決定告訴二老,但冰塊男卻顯然不勝酒力,喝得醉醉醺醺,不多久便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什麼我家小姐是最好看的,什麼我要為小姐赴湯蹈火雲雲的。

想來他家小姐便是他的主僱,我還想讓他吐露更多的時候,冰塊男卻軟軟的倒在了酒桌上。

我有點兒尷尬,實在沒想到這冰塊男竟然這麼不能喝,即便是我,一斤40來度的白酒下肚也是可以談笑自若的。

伯孃將他扶進舊時自己閨女住的房間安頓下來,又回到飯桌上,我才得著和他們商量事情的機會。

我鄭重的撂下了筷子,看著兩位飽經風霜的老人,“大伯,伯孃,我城裡的朋友覺著我這人定是個有出息的,所以承諾了我,只要我跟著他進到城裡,他就願意幫助咱們村子--修條瀝青鋪成的公路。”

“好事兒啊!”伯孃兩眼放光。

“你個娘兒們家家的懂什麼,大城市那麼亂,指不定是坑熟的!”大伯畢竟見識要比伯孃多些,當下做了和我當初一樣的判斷。

“不,這是真的。”我剛要解釋,大門外面就有人在大聲的叫門,我仔細一聽,正是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