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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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故人
第三百四十四章故人
我跟著鬍子其和普藏的身後跑，心裡非常的忐忑，我非常的擔心聶青、廖彩音、莫大叔還有韓瀟等人的安危，雖然在這裡我沒有見到他們的人影，但是卻更讓我的心中平添了幾分的緊張和恐懼，因為我不能夠確定他們現在是否有危險，而眼前的場景實在是沒有一個人生還。
就這樣，我和普藏、鬍子其等人朝著山間小徑跑過去。
青燈少年手中提著的燈發出幽綠的光，看起來也是讓人的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你們看那是什麼！”就在我們幾個奔跑的途中，鬍子其卻指著前方對我們喊道。
我尋著鬍子其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前面不遠的地上似乎是躺著一個人。
“好像是個人！”我說。
而且，那個人就那麼在那裡孤零零的躺著，而周圍卻再沒有其他的人。
我們幾個跑到了地上的那人近前，接著青燈少年手中的燈光，我看到那個地上躺著的人身形並不大，看樣子好像是個女孩子，而且她的頭髮非常的凌亂，幾乎是把她的臉全都遮擋住了，而在她的手中卻抱著一個非常髒的布娃娃，而那個布娃娃的面孔看起來卻是非常的猙獰可怖。
“這是。。。陸露！”我不禁喊了出來。
“什麼？”普藏聽後也蹲到了她的跟前，看了看。
“沒錯，我認得她，她就是早先和毛小豆一同被青燈上人召走的三個人之一的那個少女傀儡師，陸露。”鬍子其說。
“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疑惑的問道。
這時候，普藏把手指湊到了陸露的鼻息間，而後轉頭對我們說：“她還活著！”
鬍子其聽後也俯下身子，把露娜攬了到了他的懷中，接著伸出另一隻手去掐陸露的人中。
少時，陸露睜開了雙眼，當她看到我們的一刻，卻是突然把鬍子其推開，身子緊緊蜷縮著，手中抱著她那個非常髒的布偶娃娃。
“陸露，你還認識我嗎？”我企圖湊到她的跟前，問道。
陸露的雙眼露出驚恐的神情，身子哆哆嗦嗦的，嘴上只是一個勁的說著：“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好，我們不過去，可是，你能告訴我們你為什麼會昏倒在這裡嗎？”鬍子其舉著雙手問道。
陸露似乎還是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她只是一個勁的哆嗦著，嘴裡不停地念著重複的幾句話。
看樣子，陸露已經不認識我了，本來，我就和她沒在一起待過幾天，她一直就被青燈上人隔離在別的地方，現在想想，當初也應該是青燈上人另有所圖。
“看來，她應該是看到了什麼讓她害怕的，或者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普藏說。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也是我們衛正道替補道童的一員，咱們不能把她就這樣撇在這裡。”鬍子其說。
“但是，你們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麼，為什麼大隊伍的必經之路上會躺著陸露呢，那她是什麼時候倒在這裡的呢？”我說。
“是啊，毛小豆說的對，誒，你什麼時候也會用腦子了？”鬍子其問我。
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小心！”
緊跟著，我只聽到一聲尖叫，這聲尖叫很熟悉，是的，就是當初初到總壇的時候，我聽到過的陸露那個傀儡叫出的怪聲。
而與此同時，我看向陸露，只見她和她懷中抱著的那個傀儡娃娃竟是一樣的表情，全都是長大了嘴在那裡嚎。
只是，讓人感到恐怖的是陸露的嘴竟然和那個傀儡娃娃張得一樣大，甚至她的嘴岔子已經裂到了耳鬢。
“快捂住耳朵！”鬍子其對我們喊道。
我們幾個人全都捂上了耳朵，任由陸露和那隻傀儡娃娃大聲嚎叫，但即便是這樣，也讓我覺得一陣陣的腦仁疼。
那猙獰的布偶張大口，雖然是布偶，但是看起來卻是異常的讓人覺得嚇人。
“她究竟是怎麼回事？”普藏一邊捂著耳朵一邊喊道。
“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鬍子其也喊道。
但是，他們所說的話，即便是捂著耳朵的我，也能夠聽的清楚，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魍鬼，為什麼我能夠聽到他們在說的話，而且是非常的清楚，但是，陸露發出的噪音我聽起來卻是減弱了許多。”我問道。
魍鬼只是說：“你以為魑鬼的絕對防禦是假的麼，它能夠自動過濾對你的耳膜不良的訊息，即便是你把雙手放開，也不會有關係的。”
“是麼？”我試著把雙手從耳朵上放下來，的確，雖然我也能聽得到那布偶和陸露同時在怪叫，但是在我聽起來卻是一點也不心煩意亂，似乎我只是知道他們在嚎叫，但是卻沒有切身實際的傳進我的耳膜一般。
“可是，為什麼一開始她的叫聲我聽起來卻非常的難受呢？”我的內心問道。
“過濾也是有時間的，是魑鬼也是根據你自身承受的能力來調解的。”魍鬼說。
“也就是說，如果在一開始我就受不了崩潰的話，那也就沒有這後來的自動調解了，是麼？”我問道。
“基本是可以這麼解釋的。”魍鬼說。
聽到這裡，我也是出了一頭的冷汗，幸虧我從一開始自身就抵禦住這種噪音了，不然的話，還沒等魑鬼的絕對防禦調節過來，我的耳膜就已經被她振破了。
“嗖！”
就在這時候，一道銀光閃過，只見陸露手中的傀儡布偶瞬間脫手。
“啊！”
陸露大叫了一聲，像一隻野獸一樣的向普藏撲了過去。
剛剛那道銀光也正是普藏甩出去的小刀。
普藏一個閃身避開了陸露的攻勢，緊跟著他的手中一抖，又是一把刀子現在他的手中，緊跟著普藏向前一竄，照準陸露的身上就要刺過去。
“不要！”我對普藏大喊了一聲。
但是，此時普藏的刀子卻已經刺進了陸露的胸膛。
“噗。。。”
陸露胸口的鮮血濺出，就在普藏抽出手中刀的同時，陸露仰面倒在了地上。
“為什麼！”我趕緊跑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毛小豆！”普藏對我喊道。
“你為什麼要殺了她，她和我們一樣，都是衛正道的人！”我對普藏喊道。
“可是，她現在已經被血魔教控制了，已經成為了一個傀儡，即便是不殺她，她也同行屍走肉無異了。”普藏說。
聽到普藏這麼說，我轉過頭再看向蓬頭垢面鮮血染胸的陸露，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
“為什麼，為什麼會到這樣的地步，為什麼！”我的心中極度的憤慨。
我恨血魔教，但是我更恨那些投靠血魔教的叛徒，如果沒有他們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人遭到毒手，而現在，就連陸露這樣一個花季的少女也慘遭毒手，殺她的人並不是普藏，普藏只是結束了她傀儡的生命，其實陸露早就死了，而真正殺死她的人，就是青燈，就是那個衛正道的叛徒，雙手沾滿了衛正道徒鮮血的叛徒！
“其實，我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是，真正的事實卻是，她早就已經瘋了，這樣死去也許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吧。”鬍子其說。
聽到鬍子其這麼說，我幾步上前，雙手緊緊拽住他的衣領：“你說什麼屁話，親手解決自己被害的同門，就是替她解脫麼，如果是這樣說的話，那殺人豈不是都有理由，都有合理的藉口了嗎！”
沒想到，鬍子其卻硬把我推開，對我喊道：“你懂什麼，你只是知道一味的婦人之仁，現在咱們已經到了總壇上了，生死一線，你能不能用成熟的眼光來看待咱們正在面臨的一切，而不是你那愚昧的仁慈！”
聽著鬍子其對我直白的攻擊，我楞住了。
我是婦人之仁麼？難道說，我認為的善良，就是愚昧的仁慈麼？只有忍心對自己的同門下殺手，才能算是真正的成熟麼？
我又不懂了，正義，究竟為何物？
我們追尋的正義，難道就是為了自己麼，不，絕不是，但是，那又是為了誰呢。。。
“毛小豆，現在不是你愣神的時候！”就在我的心中正在迷茫和糾結的時候，鬍子其突然給了我胸前一記重拳，把我打得倒退了好幾步。
我這才回過味來，兩眼直直的看著鬍子其。
“你看我幹什麼，不服是麼，不服就來啊，來，打我，打我！別手軟，過來啊！”鬍子其對我叫囂道。
“我。。。。。。”
這時候，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好了，就只是直直的站在那裡。
鬍子其幾步走到我的跟前，抬起手，我以為他又要打我，可他卻是雙手拽住了我的衣領，對我喊道：“我告訴你，毛小豆，現在不是你內心掙扎的時候，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條道路，那就是一往無前，我們沒有回頭路，眼下，只有把總壇攻下來才是咱們首要做的，而任何擋在我們面前的障礙，我們都要把它清除消滅，只有這樣，我們才會有希望奪回總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