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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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湘西
第479章 湘西
“那殭屍被人偷走，說不定還會回來，你們大家都小心點兒，最好別單獨亂走。”
胖子已經走了，我還是不太放心的囑咐了兩句。畢竟我和胖子是和它交過手的，要不是那柄法器，還有我的精血，那殭屍可沒這麼容易對付。
但我不可能把自己的血放出來每人發一份，那樣是沒用的。所以也只能叮囑大家小心了。
“放心吧，我們知道的。”
有人這麼答了我一句，我沒在意，也就這麼上樓了。說到底我不是他們的上司，這種事只能提醒一下，聽不聽我可管不著。
周老頭兒因為這一陣的動靜，總算是醒了過來。
我們挺想問問他殭屍跑了應該怎麼辦的，但周老頭兒一睡醒了，就嚷嚷著是餓了，並且拒絕跟我們多說，直撲廚房就去了。
沒辦法，只好等他先吃飯。
他這一吃，也是十分驚人了，活生生地吃下去十碗大白飯，更不用說那一大桌子的菜了。
本著醫者的人道主義關懷，我在他吃到第四碗的時候，就忍不住提醒他不要這麼暴飲暴食了。但道士不是一般人，常人吃個四五碗就有撐破肚皮的危險。周老頭兒接連吃了十碗，卻啥事兒沒有，我也就懶得管了。
好容易等到周老頭兒吃得差不多了，才見他拿衣袖擦了一把嘴，嘴上猶自帶著油珠。
“好了，你們剛才說什麼了？再說上一遍。”
好嘛，他竟然根本沒在聽我們講話！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無奈。最後還是由我來說，把我們如何發現了殭屍不見了，那兩個人的屍體如何被我們找到，還有監控裡啥都沒看見的事情都原本告訴了周老頭兒。
這總不算是個小事兒，周老頭兒聽完，就陷入了沉思。
“師父，你說這個殭屍偷回去能做什麼？我們之前按著你的吩咐，已經把那殭屍暴晒了兩天，今早我看見它的時候，那殭屍已經動彈不得了。怎麼也有人偷？”
我雖然猜測肯定有辦法把那殭屍再養活過來，但總要聽到周老頭兒親口說了，才能確認。
“動彈不得？你以為那是個人啊？那可是殭屍！只要一口煞氣不散，身體不管成了什麼樣子，都是有的救的。再說又是這樣凶煞的殭屍，憑朱子丹那魂魄的強悍，如果能找到一塊兒養屍地，他肯定是可以再變成殭屍的。”
周老頭兒聽了我的話，氣憤不已，拍著桌子叫道。
他一貫是雷聲大雨點兒小的，我也沒被他嚇著。只是問，“那您的意思，也是有人為了養出殭屍，所以偷走了朱子丹的肉身？”
這是我很想不明白的一點。殭屍這種東西說到底是凶煞之物，一般人養來只是自取其禍。但要說是有什麼邪修道士之類的偷走了殭屍，又有點兒不合常理。
周老頭兒琢磨道，“養殭屍……這養殭屍的法子，也不是人人都會的。算來算去，還要說是湘西的趕屍人最擅長這一手。如果有人真想再養活了朱子丹這個殭屍，少不得是要和湘西有關聯的。”
“趕屍人？”這對我來說可是個新鮮詞兒。
周老頭兒瞥了我一眼，鄙夷地道，“趕屍人你都不知道？那就是專門把死了的人趕著走的。也叫趕屍匠，雖然不是什麼體面營生，但在咱們道士這行，卻算的是有幾分本事的。”
我不解地問，“可人死了為什麼還要趕著走？不是都講究個入土為安嗎？”
“你這就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吧？所謂的入土為安，那也要看是入了哪裡的土。要是碰見了客死異鄉的，就地埋下去，一縷孤魂牽掛著家人故土，飄飄蕩蕩不止要多少年才能重回故土。再有甚者執念不消，化了怨鬼又當作何？”
我撇撇嘴，對這個就沒那麼相信了。
“要是人人都得回到故鄉安葬，那麼多死在異地的人豈不是都成了怨鬼了？”
周老頭兒見我頂嘴，登時就不高興了，氣道，“就算是客死異鄉，那也要看魂魄是否強大，執念是否深沉。你以為隨便有點兒冤情怨氣的，就都能成厲鬼？但凡是個人，死的時候都有不甘，難道個個都成了怨鬼？”
周老頭兒噼裡啪啦的一頓問，倒是問的我啞口無言。想來的確是這麼個理，可他這師父，講東西也有點兒太急躁了吧？我這才入行幾天啊……
心中委屈，我乾脆閉著嘴不說話了。
可我這裡不說話了，周老頭兒反倒覺出我不高興了。轉口又道，“不過呢，你也才剛剛入門。不知道也正常，總之這趕屍人，就是負責在人死了之後，將他們的屍身帶回去。且要保證屍身回去的時候，不朽不壞，才算是成功完成了對方的委託。”
周老頭兒肯嘴軟一句，我也不敢蹬鼻子上臉。何況他說的東西我的確好奇，於是又接話道，“不朽不壞，那怎麼可能？”
要知道人死了之後，不再進食，心臟也不再跳動。全身上下沒了氧氣和養分的供應，要不多久組織細胞就會全部壞死。這之後便是微生物起作用的時候，腐朽的人.體，和一塊兒臭掉了的肉，沒有本質的區別。
但周老頭兒卻說人死了之後，還能不朽不壞地被帶到家裡。那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什麼時候見過殭屍的肉身腐朽毀壞了的？”周老頭兒反問。
這個問題，我卻是回答不了的。我沒見過幾個殭屍，哪裡知道它們會不會腐朽？
只是順著周老頭兒的意思，大約是不會的。
我琢磨了一下，忽然有所感悟。
“這意思就是，趕屍人把人的屍體做成殭屍，然後帶走？”
想到這兒，我可真是有幾分吃驚了。
殭屍這玩意，其實是很難形成的。人死了之後，魂魄自然會全都離開身體。而殭屍卻保留了三魂七魄中的若干個魄。
這是違逆天道自然的事情，尋常哪裡能做到？而趕屍人的這個手藝，無疑是無論什麼樣的屍身，都可以做成殭屍。
這就有點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