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兩頭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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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兩頭惹不起
第447章 兩頭惹不起
朱子丹搖頭道，“如果只是一個傳言，又怎麼會牽動了這麼多人的心思？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傳言……其實是真的。”
“啊？”我大吃一驚。
老話說，龍生龍，鳳生鳳，我雖然沒接觸過朱家老爺子，但看朱子丹的品行，就覺得朱家老爺子定然也不是個壞人。
可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兒？
朱子丹見了我的神色，卻只是嘆息一聲，說道，“那傳言有一部分卻是真的。這塊兒石頭，其實不是那戶人家最先發現的，而是我爺爺。”
我不能理解了，“那……怎麼會？”怎麼會被那戶人家撿走了呢？
朱子丹道，“這石頭，實則是我爺爺在山上發現了的。他發覺那石頭不祥，所以才丟進了河裡，只是沒有想到，竟然又被撿走。所以他之後一直覺得，是他沒有妥善處理這石頭，才會引得那家人滅門之禍，因此而十分自責。這才有了他後來收走石頭，說要自己鎮壓那邪石的後事。”
我鬆了口氣，這麼聽來，朱家老爺子卻並無大錯。那石頭不是他故意讓人撿了去的，他還為此而去鎮壓邪石，已經算是非常有公德心了。
等等，公德心又是什麼東西？
怎麼今天一直有些奇怪的念頭出現，我用力晃著自己的頭……
“爺爺將石頭帶回了家裡，這是不少人知道的事情。但卻想不到，這會給我們招來禍事。”朱子丹說著，露出痛心的神色，“爺爺在世的時候，家裡雖然也有些小災小難的，但到底算得是順遂。所以很多人都忘記了這塊兒石頭，但最近……似乎有人在找它。”
我“啊”地叫了出來，“難道，他們就是為了這個石頭在為難你？”
這叫人真難以相信，明明是一塊兒不祥的石頭，怎麼還會有人想要找它呢？
“唉……爺爺去世之前，就已經大約算到了，說有人會來尋這塊兒石頭。所以留下了這麼一個匣子，鎖在他生前住過的房間裡。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交出來。”
“這……這匣子裡裝的就是那個東西？”
我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心裡頗為忌憚。但又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裡說，這並沒有什麼好怕的。
這種腦子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尤其的難受。我怕是最近壓力的確太大了，我這麼想著。
“不過那些人如何對我，我都沒有打算將它拿出來。爺爺說過，就算是孽緣，也該是我們家的緣分，不得人為地去改變它。但是……”朱子丹伸手摸著那匣子，眼神中盡是猶豫。
我倒是頭一次聽見說，就算是孽緣，也是緣分的話。感到十分新鮮的同時，又很佩服老爺子。
這種事情說來容易，但真要做到卻難。
好歹，朱子丹可是他家獨苗啊。
“子丹，你的意思，咱們只要把它交出去，就會沒事了？”我試探地問道。
要真是這樣，那我可願意把它交出去。
想想，這東西本來也不是朱家的，朱家犯不著為了它搞得家破人亡不得安寧的。再說了，這東西是不乾淨的，要是讓出去了，未必就是什麼好事，指不定那背後做鬼的人，得了石頭，反而是自作自受，還能出口惡氣！
所以我真不知道朱子丹在猶豫什麼，如果有人要這塊兒石頭，那麼讓出去簡直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朱子丹的猶豫，實在讓我覺得奇怪。
“你在擔心什麼？”我最後問道。
“彪子，我既然把它拿出來了，自然是……只不過，我要先把事情跟你說明白。這東西……有兩撥人想要。”朱子丹看著我，眼神灼灼。
我一愣，這麼一不吉利的石頭，合著還有人搶著要呢？
“是哪兩撥？”
朱子丹道，“孟曉輝，和王瞎子。”
“孟曉輝和王瞎子？”我禁不住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這兩個人，可說是縣城裡的風雲人物。所以即便是我這樣根本沒進過幾次城的人，也是久仰大名。
孟曉輝就不必說了，他是和革委會有些親屬關係，朱子丹最近出事兒，少不得有他在其中作怪，但我之前卻沒有想過，竟然會是為了這麼個石頭。
但比起孟曉輝這麼個二世祖，王瞎子才是真正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個人。
說來，王瞎子也算是我們同鄉，但王瞎子和我們比起來，卻是有一個天大的不同。
他以前，是個土匪頭子。
當然，他很早的時候就投靠了解放軍，後來打仗的時候立了點兒功，眼也是那時候瞎了的。現在在縣城裡，混得卻很不錯。
我不懂得那些彎彎繞繞的事兒，只知道，王瞎子在縣城裡，雖然根本不當官兒，可只要他開口說話的事情，就沒有哪個能做不成的。
就這麼兩個人，竟然都想要朱子丹手裡的石頭。
難怪了朱子丹的日子能難過到這個份兒上。
我看著他，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那……那還是給了他們吧？”
誰說不是呢？這兩個人，隨便來個誰，都可以了結了現在的朱子丹了，尤其又是現在這樣的世道。
就算真打死了他，只怕也沒人會追究什麼。
這種情況下，就算老爺子留了話，也不能聽啊！
“我當然知道，要不是他們還顧忌著老爺子，怕他留了後手，只怕早就沒有我的活路了。可是事到如今，已經拖不下去了……”朱子丹說話的時候，顯出無比的疲累，似乎他已經耗盡了自己的精神似的。
我就說，“那還等什麼？咱們現在就先把東西交出去，叫他們別再為難你了。”
朱子丹，點點頭，卻抬頭看著我，眼中竟然有淚，“我知道是時候交出去了。但彪子，這東西有兩個人要，你說我要交給誰呢？”
我心裡咯噔一下。
交給誰呢？既然是兩家都想要的東西，給了其中一家，另外一家能輕易放過我們麼？
誰知道！
我腦子一下就亂了，最後思來想去，忽然想起來一茬，“子丹，你說要我賭上命就能拿到錢，那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