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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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跑了
第27章 跑了
但隨即他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那時候的白家勢強，白雅寧當家，家中男丁一律不準修習陰陽術，更不可能知道藏屍陣的佈置方法。”
老頭兒乾笑著，“可是還有別的人知道。”這所謂的別的人，當然就是他自己。我記得他說自己就是個陰陽先生來著。
“你身為一個陰陽先生，竟然幫著他做這樣的事情，不怕報應嗎！”
雖然我的爺爺也是陰陽先生，可是他卻從小就告訴我，說做這一行，原本就是擾亂陰陽秩序，會折壽的。若不是沒有辦法，也不會有人願意做。
但眼前的老頭兒卻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這些因果報應，讓我頗感意外。
他聽了的的話，卻是說道，“報應？有了因才會有果。這藏屍陣不過是白嚴從我這裡偷偷學去的，怎麼能算在我的頭上？”
“既然是偷去的，為何他又成了血煞古屍，而你還好端端站著這裡。數百年了，你還沒有死，這又是為什麼？”
我這時候感覺到腿上漸漸的有了知覺，憤怒和懷疑交雜著，居然情不自禁地從男鬼的懷裡鑽出來，逼問著一步步靠近了老頭兒。
男鬼沒有阻止我，但是連忙起身跟在了我的身後。
“你想的未免也太過單純了”。老頭兒嘿嘿怪笑，卻根本不去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看見他突然調轉了手中的柺杖，整個山洞猛地一陣搖晃起來。
山洞頂上的石灰簌簌地往底下落，弄得我身上，頭上，到處都是青白色的石灰。
只要一想到這些東西掉下來的時候還經過了那些屍體，我心裡就一陣噁心。但我還沒有空去顧及自己的噁心，因為這些石灰之所以往下掉，卻不是沒有緣由的。
山洞劇烈的震顫著，彷彿隨時就要垮塌了一般。落下來的石灰在空氣中分散，好似一股濃霧一般將眼前所見的一切景象全都矇住了似的。
我拽著男鬼的衣角，一張口說話就感到石灰全都湧進我的嘴裡。
“怎麼了？他去哪了？”
男鬼的嗓音低沉，“我還以為他說了這麼多，是不打算跑呢。”
“他跑了？”
我大吃一驚。
那老頭兒是個活人，能好好地出現在無常面前，而白念念沒有立刻動手，顯然是因為他或許陽壽未盡。
而之後他所說的那些話，也是顯得理直氣壯，好像要算賬也算不到他頭上似的。
可是就在我這麼以為的時候，他居然用這種方式跑掉了？
“你們能追上麼？”
我著急地問。
畢竟連白嚴都已經死了數百年了，剛才那個老頭或許是世上最後一個知道當年舊情的人，要是讓他跑了，那麼白村怎麼辦，白村還活著的這些人又要怎麼辦？
“能倒是能，可是你卻去不得。”
男鬼一手攬住了我的腰，我立刻覺得身上一沉，竟然被他帶著，凌空飛了起來。
我嚇壞了，雙手毫不猶豫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幽幽的檀香味道從他的身上度進我的鼻尖，多少減輕了一些我此刻的恐懼。
我悄悄睜開雙眼看了看，發現白念念沒有跟著我們。
“等等，白念念呢？他在哪？你放我下來，他去哪了？”
我才剛剛不害怕了，心裡卻立馬擔心起來。
白念念一定是去追那個老頭兒了。
可是我很清楚地記得，白念念拿門口那個血煞古屍就沒什麼辦法。而那老頭兒卻是煉製了血煞古屍的人，要是兩人真的遭遇上，恐怕白念念會有危險。
雖然他是無常，或許並不容易死，可是他的臉卻分明是我弟弟的臉，我怎麼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管他。
男鬼聽見我的話，只是沉默。
“你什麼意思？快放我下去，我跟你一起去找白念念。那個老頭兒看起來很厲害，他打不過的！”
我對這傢伙一言不合就悶著不說話的脾氣實在是深惡痛絕，可是偏偏人家就是有本事，任憑你怎麼折騰，全都當作沒有聽見。
我終於是放棄了，心裡盤算著他總不是打算帶著我飛到什麼很遠的地方去。等一會兒落了地，大不了我自己去找白念念。
彷彿知道我心裡的想法，一直沒有吭聲的男鬼突然冷哼一聲，“你要是敢那麼做，我就拿整個白村的人給你陪葬。”
他語氣篤定，彷彿整個白村人的性命在他手裡是可以任意拿捏的東西。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就算是掌管活人生死的無常，也不可能有這麼大口氣。
這一刻我深深地確定了，男鬼比白念念要厲害很多。
“我是你夫君。”
男鬼冷冷地說，只是這種情景之下，一本正經地扯開話題，簡直像個冷笑話。
不過夫君兩個字，徹底堵住了我的嘴。
我記得清楚，上次我和村裡的鄉親們出來找人，結果被鬼打牆困住，找男鬼幫忙的時候，他卻應是要我叫他夫君的尷尬。
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不過就是這幾句話的功夫，我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白村的上空。
村子裡的人圍攏在廣場上，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男鬼帶著我落下，我這才發現，原來那些中了屍毒的人，竟然被他們層層圍在了當中。
中了屍毒的人，在晚上會變成殭屍，彷彿感覺不到痛苦，也不會死去一般。但是在白天，卻是十分脆弱的——他們怕光。
所以這時候所有中了屍毒的人被齊刷刷綁在村子廣場的架子上，嘴裡留著哈喇子，一副痴痴傻傻的樣子，卻是個個都神情恐怖。
我在人堆裡看了一圈兒，卻沒有看見爺爺的身影，甚至連我媽媽都沒有看見。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