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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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醒來
鬼吹燈之盜破天機
是實是虛？這個問題我根本就想不出來答案。
漸漸地，周圍的一切，在我眼裡都變得詭異了起來。我四下看了看，感覺上，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可偏偏，正是這種真實讓我越發的猶豫了起來。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奇怪，看到假的東西的時候會想要看到真的東西，可一旦突然看到了真的東西，卻又反而不相信這是真的了。
這樣矛盾的心態，也導致了我現在的狼狽。
懷疑身邊的一切，甚至一點點的開始懷疑自己！這樣的狀態恐怕只有親身經歷了，才會瞭解到其中真正的可怕。當一切都被質疑，一切都被否定，不再相信周圍的一切，這樣的情況，幾乎是會讓人精神崩潰！
“媽的，這到底要怎麼搞？！”我低聲罵了一句，突然感覺到非常的無奈。
即便是遇到粽子或者怪物，也比現在這樣的情況要好得多了。至少遇到粽子或者怪物，即使再危險，也好歹是擺在明面上的。我對付不了，可至少不至於手足無措，大不了就是非常的狼狽而已。可現在，我簡直就是毫無辦法！
這是幻覺嗎？可我要怎麼破除這些幻覺？再說了，這是不是幻覺還不一定呢。可說這是真實的，我又要怎麼去證明？！
漸漸地，我開始懂山田下來之前說的那句話了。
我之前就在奇怪，為什麼這個遺蹟大搖大擺的擺在草原上面，甚至在井上面還有著沙盤一般的地宮地圖，這個地方卻依然無法被人探明。這樣的條件，也許給一個普通人，不會對探索有多大的幫助。可對於像山田這樣的老手來說，這樣一個幫助，足可以讓他節省大半的時間。
但即便如此，山田依然在這裡來了幾十次，依然沒有任何的收穫。這是為什麼？我一直都感覺非常的詫異，山田剛才在上面，就說過這下面還有別的情況。
後來宋依依一再要求，山田才告訴了我們鬼魂的事情，可當時我雖然有些緊張，卻沒有完全放在心上。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山田的意思了。
他不敢事先跟我們說清楚，之前說是擔心我們退縮，這一點不只是我，就連宋依依都覺得好笑。只是現在看來，他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早知道這下面是這個情況，說不定我還真就退縮了！
這下面，比我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別的不說，就是現在，我都沒有辦法了。
“你個假鬼子，你是要睡到什麼時候？”我不滿的踹了山田一腳，不是我有多麼恨他，完全只是一種發洩的手段。
為什麼不踹其他人？巴圖跟我剛認識，我冒然去踹他感覺非常的不妥。至於宋依依嘛，雖然她比我彪悍多了，可不管怎麼說都是個女人，我這麼去踹一個女人，想想我也做不出來。
說到山田，怎麼說我跟他在黑水古剎裡也共患難過一段時間，相比之下還是挺熟的，不踹他踹誰？
原本我就是這麼隨意一踹，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卻不料峰迴路轉，我踢了這小子一腳，竟然把這小子給踢醒了！
“啊...”山田的聲音非常低，要不是周圍非常安靜的話，我估計我都不可能聽清。
只見山田這小子身體微微動了動，臉上也漸漸皺起了眉頭。我看到這樣的狀況，本來心裡是很緊張的，卻又不免有些想笑。這傢伙難道是賤骨頭嗎，剛才我怎麼晃都不醒，被我踹一腳就有動靜了？
“喂，山田，徐明，你醒醒啊！”我再次晃動山田的肩膀，在他的耳邊不斷地喊著。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是他的真名，乾脆兩個名字一起喊了出來。
片刻，山田的眼皮似乎是跳動了一下，我趕緊的加了把勁，又過了兩分鐘，才總算是把這傢伙弄醒了。
“你小子可算是醒了！”我驚喜的說道，這可不是裝出來的，絕對是實實在在發自內心的感情。
“我...我這是在哪兒？”山田聲音嘶啞的問道，那感覺聽起來好像非常的虛弱。
“廢話，還能在哪兒？”我回答道：“我們不是在地宮外面嗎？”
“額...”山田低吼一聲，臉色難看，勉強從地上坐了起來，一隻手死死地捂住腦袋，眼睛再次閉了起來。
“你沒事吧？”看他這個樣子，我略顯緊張地問道。
“沒事，就是腦袋有點沉。”山田搖了搖頭，調整了一會兒，才終於輕嘆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他們兩個呢？”山田聲音嘶啞的問道。
“還在你旁邊躺著呢。”我聳聳肩，下巴指了指他的身邊。
山田看了看我指的位置，語氣略顯詫異地問道：“我們這是怎麼回事？”
我當然知道他問的是我們昏倒的事情，只是知道他問什麼歸知道他問什麼，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答。
說我們中了幻覺？萬一我猜測的不對，那我這說的豈不是他聽都聽不懂。
“你剛才夢到什麼了沒有？”實在沒辦法了，我只好是用做夢來代替了。
“你是指的那些幻覺嗎？”山田呵呵一笑，淡淡說道：“我倒是奇怪，你竟然比我先醒過來。”
“你知道還問我？”我白了他一眼，怪叫道。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我以前進到這裡面來的時候也有過這種經歷。”山田解釋道：“其實這幻覺也沒什麼，我試過了，即便你再幻覺裡遇到了什麼危險，現實裡你也死不了的。”
“那就好，”我聞言鬆了一口氣，只是突然又感覺有些不對勁，他說的話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樣！
他說的是我們死不了，而不是我們沒事，這是為什麼？這倒不是我專門挑他的字眼，實在是這兩個詞在平時或許沒什麼差別，在這裡可就是天差地別了。死不了，那還可以生不如死啊！
“你剛才說的是...死不了？”我有些忐忑的問道：“那除了不死，會有什麼不妥？”
“沒什麼不妥，”山田微微一笑，我剛準備鬆一口氣，卻又聽見他再次開口道：“只不過...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而已。”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還叫沒什麼不妥。我原本是想罵他幾句，可目光不由得看向了昏迷中的宋依依和巴圖，隨即話風一變，不安地問道：“那他們會不會...”
“有可能，我們再等等。”山田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死活，淡淡的說道：“反正我們現在慌也沒什麼用，等他們醒了我們再走。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都醒不過來，那我們兩個再決定是繼續往前還是折返。”
“那你先跟我說說，這幻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我輕嘆了口氣，也確實如他所說，我就算現在急得火燒眉毛，也幫不了他們什麼。
“我在上面的時候就告訴過你和宋依依，這下面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山田似笑非笑的說道：“這裡最可怕的，就是那些鬼魂，但又不全是。如果單單只是一些鬼魂的話，我以前倒也不至於那麼狼狽。這裡最難纏的，就是這些幻覺。因為你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處於幻覺之中了。”
“這和那些鬼魂有什麼關係？”我又問道。
“你也說了它們是鬼魂，鬼魂是什麼？”山田繼續解釋道：“如果這裡出現的幻覺很普通或者離譜的話，那我們這些土夫子冒險者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那也就不算什麼大問題了。這裡的幻覺，最難麻煩的，就是亦真亦假，真假難辨。”
“我還是沒明白...”我撓撓頭，若有所思起來。
“打個比方，就像我們現在，我們坐在這個小廣場上，說不定這個廣場是真實存在的，可你面前的我，卻是一個幻覺而已。”山田笑道：“當然，幻覺終究是幻覺，你不要指望一個幻覺能跟你說什麼大道理，或者是聊天打屁。”
“你還是沒說這跟鬼魂有什麼關係，”我搖頭道：“我好像懂一點了，但還是不太明白。”
“還不明白嗎？”山田嘆了口氣，說道：“鬼魂鬼魂，當然就是一些鬼怪了。那些鬼魂你不一定能夠真正的看見它們，不然它們也就不叫鬼魂了。但它們卻可以出現在你的幻覺之中。在幻境裡，你看到的很多東西，都會是這些鬼魂幻化出來的。它們借用你的幻覺，來將闖入者困住，你破不了那個幻境，自然也就永遠的出不去了。”
“也就是說，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幻覺矇蔽，這周圍很有可能是一個半真半假的世界，我們隨時隨地都不能掉以輕心。”我想了想，說道：“在這裡走的每一步，都需要自己去辨別是真是假。稍有不慎，我們就有可能像是進入了一個大迷宮中一樣，找不到出口，就永遠困在幻覺裡回不到現實了！”
“基本上就是這樣的，”山田點頭，肯定了我的說法，繼續說道：“所以這個地方被周圍的遊牧民們看成是禁地，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人敢來這裡。我倒是好奇，我已經有幾次經驗了，才好不容易醒了過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暗自苦笑，這可不是我比你厲害，而是我心裡沒底，要不然怎麼可能比你先醒過來。說不定一個不好，我就會永遠困在裡面出不來了。看來有時候多幾個問題，多質疑一些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
只是這話我是不會說出口的，剛想繼續下一個話題，突然又聽到身邊傳來了一聲低吟。我扭頭看去，只見宋依依眉頭緊皺，嘴脣微張，似乎是要窒息了一般。
我見狀就像過去看個究竟，卻被山田攔了下來。我不解的扭過頭去，山田僅僅只是對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想了想，他大概是讓我不要去打擾到宋依依，畢竟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好一會兒，我就這麼盯著宋依依，某一刻，我總算是看到，她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