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六十三尸動

六十三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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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尸動

六十三、屍動

鬼這個東西,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看到的,你得有那個道行,或者體質偏‘陰’,年老多病,反正就是陽氣不足,不久於人世,這才有機會一睹尊容,牛二柱自不必說,得了張半仙的衣缽,看到鬼魂自然不在話下,卜發財身體瘦弱,又是乾的無本買賣,本身邪氣就重,再加上和老狐狸的幹閨‘女’,白骨‘精’‘混’了這麼多年,也是陽氣不足,多少也能看見點兒,也就是前來燒屍的這倆人,大概陽氣還‘挺’旺,對於眼前的事兒一無所知。。 更新好快。

儘管如此,這倆人也不是一點兒感覺沒有,最起碼兒覺得‘挺’冷,四周‘陰’風陣陣,吹的人心裡頭發虛,那點火的漢子又換了幾根火柴,照樣是火苗子剛一起來,就被周圍的風給吹滅了,這人即便是再遲鈍,膽子再大,也覺得有些不對了,再加上做賊心虛,實在有點兒‘挺’不住,只好扭回頭來哀求鐵公‘雞’:“大當家的,我看咱還是回去吧,我咋覺得這地方有點兒滲人呢,你看這火老點不起來,一會咱再讓人給發現了,那不就摺子了麼,依我看,咱還是先找個地方好好兒商量商量,就這麼幹耗著可不是個事兒!”

那鐵公‘雞’二話沒說,上來就是一個嘴巴:“你說啥?回去?營長和他的老婆們一會兒就要過來,你要回去,一會兒能進的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地方的風俗,家裡死了人只能放三天,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出殯,今天晚上家裡人守靈要守一夜,你他媽有本事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下手?還沒怎麼樣就得被打成篩子!我可告訴你,這事兒你可跑不了,你要再說一句回去的話,老子現在就把你‘弄’死!”

那漢子別看也五大三粗,可還就真怕鐵公‘雞’,聽了這話不由得一縮脖子,只好繼續點火。可週圍群鬼環繞。火苗子一起來就是一股‘陰’風,你就是膽子再大,再怎麼費力氣,這火也點不起來呀。時間一長,連鐵公‘雞’也冒了汗了,眼看著夜‘色’越來越沉,人家家裡已經開始忙碌起來。鐵公‘雞’臉‘色’都變了,萬般無奈。把那漢子從地上提起來,嘴裡說了一句:“來不及了,你小子罩子放涼點兒,直接進去給我把那屍體燒了!”

鐵公‘雞’倒也是個老狐狸,他也看出來了,營長不一會兒就要過來守靈,這時候你就是把房子點著了,人家過來一看走了水,必定會招呼家裡人救火。到時候只怕房子燒了半天,那屍體卻依舊安然無恙,倒不如直接把屍體點著,死人在屋裡,外邊兒的人不好察覺,更何況屍體裡有屍油,一旦點著。輕易也撲滅不了,到比在外邊兒費事來得痛快。

那漢子在外邊兒已經嚇的手腳哆嗦,哪裡還敢到裡邊兒放火?無奈這鐵公‘雞’心黑手狠,說到做到,也不等那漢子答應,直接把他提起來。推開房‘門’,一腳就踢了進去。那漢子幾乎當時就要‘尿’‘褲’子,抬眼看見屋裡一片素白,唯一的‘床’上躺著一具死屍,微風吹動,身上的被單子微微飄動,就像隨時都會活過來一樣。哪裡還敢作惡?當時‘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跌坐在地,連動都動不了。

鐵公‘雞’看在眼裡,連手心裡都冒汗了,此時情況緊急,哪裡容得他‘浪’費時間?這傢伙噌的一聲掏出手槍,開啟機頭兒,黑‘洞’‘洞’的槍管兒筆直的對著那漢子,嘴裡咬牙切齒的道:“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你別在這兒跟我耍死狗!今天你就是爬,也得把屍體給我點著,我數三聲,你要是還不動,別怪我不講義氣,老子先崩了你,然後自己動手,也不用你在這兒丟人現眼!”

那漢子雖然害怕,可被手槍指著,也知道保命要緊,這時候鬼呀,神呀的都得拋在腦後,畢竟那槍子兒可比啥玩意兒都來的快!這漢子掙扎起來,蹣跚著走向屋裡那張靈‘床’,哆裡哆嗦掏出火柴,抓著靈‘床’上的白布單子就要點火,他以為在外邊兒點不著,那是因為有風,到了屋裡邊兒,密不透風的,總該沒事兒了吧?誰知道那火柴剛被點燃,撲的一聲,斜刺裡又來了一股寒風,直接就給吹滅了!

這回那漢子可就有些察覺了,這屋子連個窗戶都沒有,悶的喘不過氣兒來,哪兒來的風?這不是有鬼嗎!那漢子可不敢再劃火柴了,可也不敢跑,他怕鐵公‘雞’真的翻臉一槍把自己給撂在這兒,左右為難之際,只得扭過頭來,可憐兮兮的看著鐵公‘雞’,看意思是要哀求對方的憐憫。可鐵公‘雞’土匪頭子出身,哪兒有那麼心軟?見他又不動了,不由得暴跳如雷,嘴裡低罵道:“你個****的,你那腦子裡都是大糞湯?你非得用火柴點嗎?你手裡不是有火摺子嗎,用那玩意兒不比洋火兒省事?”

鐵公‘雞’到底比那漢子沉穩,一句話也算是點醒了他,那漢子一琢磨,對呀,之所以點不著,那不就是因為有風嗎?火摺子這玩意兒可不怕風,風吹的越大,這東西燒的就越旺,不正好兒用上麼?這小子畢竟也不啥好人,雖然害怕,生死關頭,到也能沉下心來,當時從身上一‘摸’,掏出一個火摺子,迎風一晃,火苗子撲簌簌一起來,躲在暗處的牛二柱和卜發財就看見滿屋子的孤魂野鬼鼓足了腮幫子在哪兒吹,只可惜火摺子不是火柴,你吹的越厲害,這火苗子就越大!

那漢子把火摺子往靈‘床’上一扔,那白布單子、褥子墊子,都是極為乾燥的易燃之物,被火光一引,不大一會兒功夫,烈火熊熊,沖天而起,這火可就起來了,鐵公‘雞’和那漢子一看烈焰飛騰,臉上都是一喜,互相對視一眼,各自振奮‘精’神就要離開,牛二柱和卜發財看得清清楚楚,見他們要走,有心阻攔,又怕真打起來,驚動了人家家裡的人,到時候有口難辨,那鐵公‘雞’又是熟人兒,隨便一狡辯,興許就會被倒打一耙,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哥兒倆心頭飛轉,正拿不定主意,這卜發財不經意往那屍體上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不由得魂飛天外,手腳冰涼,雖然沒有掉下去,可嘴裡啊的一聲,已經喊了出來。

牛二柱恨不得給他兩個嘴巴!這什麼時候?你叫喚什麼?你這一嗓子不把倆人都給暴‘露’了嗎?大少心裡起急,剛要招呼卜發財快走,一低頭的功夫,一眼瞄見了那屍體,心裡頓時一涼,也不怪卜發財失聲叫出了口,這屋裡火光沖天,烈焰沸騰,那屍體在烈火的焚燒之下,全身顫抖,手腳‘抽’搐,竟然已經動了起來!

牛二柱膽子再大,這時候也有些心驚膽戰,這人已經死了,那就是無知無覺的屍體,別說烈火焚身,就是碎屍萬段,也絕對動不了一下,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這是詐屍?那屍體要坐起來撲人?牛二柱心頭‘亂’顫,也不知究竟怎麼辦才好,卜發財更是連動都動不了,這哥兒倆可好,一個賽一個,都成了木樁子。

卜發財那一嗓子說實話動靜兒也不大,只不過這後院兒裡也就四個人外加一具屍體,不說是萬籟俱靜也差不多,冷不丁喊一聲出來,鐵公‘雞’和那漢子全都有了察覺,不由自主身子一顫,全部回過頭來。不過他們可沒發現牛二柱和卜發財,這裡得補充一句,哥兒倆尾隨而來,跟上回一樣,也是趴在屋頂,鐵公‘雞’倆人一回頭,倉促之間看不見牛二柱,倒是把那‘亂’動不止的屍體看在眼裡,都說賊人膽大,殺人放火不在話下,可那是對付活人,如今見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竟然在‘抽’搐掙扎,擱誰也受不了,這倆人當時渾身冰涼,可就動不了了,不過他們可比卜發財強,最起碼,人家沒叫出聲來。

即便如此,這一陣折騰,動靜兒雖然不大,可畢竟時間耽誤的長了一點兒,這地方的風俗是,守靈得從二更開始,三更結束,一般屍體停三天,最後一天從二更開始,一直守到出殯,牛二柱等人到的時候,已經一更多了,如今費了半天勁兒,已經到了二更,人家營長家裡已經做好了準備,營長領頭兒,帶了十來個老婆,西里呼嚕的就從前院兒走了過來。

黑夜裡一片昏暗,這地方一片火氣,人家能看不見麼,營長剛一進後院兒,迎面一股濃煙就吹了過來,定睛一看,停放屍體的地方火光沖天,已經著起了大火。那營長死了閨‘女’,本來就疼的幾乎吐血,今天一見屍體又要被燒,哪兒有不著急的?愣了有幾秒鐘,忽然揚起脖子,拼了命的大喊道:“失火啦!有喘氣兒的沒有?趕緊過來救火!”

這一嗓子無亞於晴空霹靂,不但喊醒了院子裡的家丁僕人,連卜發財、牛二柱,外帶著鐵公‘雞’和那漢子都是一機靈,從剛才的震驚裡反應了過來,這燒屍本來就是揹人的事兒,如今人家本主兒來了,還發現了行徑,不跑等什麼?四個人急急似喪家之犬,抹回頭就跑,沒跑幾步,就聽見身後一陣哭嚎,淒厲如同‘陰’曹惡鬼,聽的人心裡頭一陣發顫,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就聽見身後怪響大作,一回頭,就見那屍體忽然跳了起來,帶著一身火焰,慘叫著撲向鐵公‘雞’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