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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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97章
一輛中型吉普車因為他的動作而偏離了軌道,在他身後急促轉彎,鏟上人行道,發出刺耳的剎車聲。
傅強手裡捏緊了那個飲料盒,順著聲音望過去,心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馬上就是想著要逃跑,“如果給司機抓住可是不得了……”
他拔腳要跑,卻一腳踢在一個軟綿綿的身體上,那躺倒在地上的人被他踢得翻了個身,仰面朝天,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她被失控的吉普車撞倒在人行道上,娟秀的五官痛得扭曲了,嘴張得大大的,明明是想大聲呼救的表情,但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身體下面慢慢滲出血來,順著並不太平的水泥路面蜿蜒成紅色的小蛇。
傅強嚇得兩腿發軟,可是心裡的念頭居然是:“他媽的,今天可是真的有運氣,不然,這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這件事故被認為是交通意外,下過雨後,馬路實在太滑了。
這第一次錄口供,傅強覺得浪費了自己寶貴的賺錢時間,跟警察的合作過程多少有點不情願。
可是第二次,傅強就完全不是這樣想。
傅強像被一根鞭子趕著一樣氣喘吁吁地跑到警察局,大叫著自己剛才見到一樁蓄意謀殺。
這次傅強的描述簡單而令人印象深刻。
他堅持,前天被吉普車撞倒的年青女子今天在同樣的地點被同樣一輛車子撞倒第二次,而且這次他親眼目睹車子從那女子身體上碾過去,他充分肯定那女子是被謀殺的。
那個女子因為第一場事故並未危及生命,所以招來對方再接再厲的第二次謀殺,而據他目擊,那女子這次一定死定了。
連內臟都被壓擠得血肉模糊的塗了一地,從傅強那可憐的生理學知識來看,人都開膛破肚了,這次一定死絕了,不能活。
然而這份口供卻很快被註明作廢,並不只因為傅強的口供聽上去不現實,警察局方面拿出了實際證據。
警察局很快就調查到當天出事故的女子還躺在病**進行療養,而傅強這次報案的情況卻根本沒有發生。當值的巡警當時並沒有收到任何報告,傅強所報告的事故地點也沒有絲毫髮生過嚴重事故的痕跡。
事實非常明顯,傅強描述的事故並沒有發生過。
“老兄,虛報案情是會被罰的,而且積極報案也並沒有獎金髮,如果想得到利益,你更應該去找新聞記者,而不是我們。”警察叔叔這樣拍著傅強的肩頭帶著瞭解的微笑對這個拾荒者說。
傅強卻像受到侮辱一樣跳起來:“不,不,我真的親眼看到了,那個女的身上的血流得一馬路都是,還流到陰溝裡……你們不相信可以去調查一下啊。那個女的一定是從病房裡跑了出來,然後給人謀殺了,這是謀殺案!啊……對,她還叫我救救她,她要給人殺死了……她知道有人要殺她……”
“對了,還有,那個被壓死的女的很快就被送上車子載走了,環衛工人拖著水管在洗地……這不用說一定是消滅現場……我在這裡撿垃圾撿了三年,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洗大街的,一定是消滅證據啦……”
警察先生撥了幾個電話之後,不得不皺著眉頭遺憾地打斷了傅強的推論:“環衛局說當天並沒有清洗該地段街道的計劃,因為在三天前已經清洗了一次,並不是如你所說從來沒有清洗過。上一次清洗就是因為這個女子出了事故,他們需要清理現場。”
傅強呆了呆,然後說道:“好像是這樣,三天前是洗了一次。但是那次沒有這次的規模大,那次只拖了兩臺儲水車,這次用水管……”
警察先生已經擺出一副“隨便你說些什麼都不關心”的模樣,還有一臉“想不懂你這樣做有什麼好處”的表情。
結果,傅強當天在警察局的表現很快在警察行業中成為一個近年少見的鬧劇新聞,那天的他表現得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咆哮、尖叫、紅臉、哭泣,並且踢倒了兩張椅子,帶翻了一張桌子,連同打碎了桌上的一個玻璃菸灰缸和兩隻白瓷茶杯。
事情的結果是傅強得到一個他夢想不到的歸宿:一天三餐的溫飽,能容身的小室,能固定時間見面和對他進行照顧的異性。
這條街道上消失了一個拾荒者。
隔了一條街道的精神病院裡多了一個嚴重的臆想症患者。
第二章 真正調解者
1920是一家咖啡館的創始年代,也是它的名稱。
據說全城內唯一一部古董手搖咖啡機就存放在1920裡面,通常是鎖在玻璃櫃裡作為擺設的,如果偶爾老闆高興了,會用它來親手替你磨兩杯牙買加極品藍山。
我和蘇眉現在就坐在靠牆的廂式座位上,每人面前一杯市價1980元每千克的牙買加純藍山,而親手將它們端給我們的老闆此刻正躲在櫃檯後面的小室內裝著檢查杯皿,不時向我們投來不安的目光,偶爾與我們的目光相觸,就會浮現出一絲謙卑而又無奈的複雜微笑。
咖啡館內的氣氛有點緊張,連咖啡的香氣都被引導得撲朔迷離。
老闆拿起花格子手巾,不是擦杯子,而是在擦汗。
管轄這一區的老大即將跟鄰近一區的老大在這裡談判,也難怪他緊張。
我則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很滑稽。
現在混黑道的人不知何時學懂這一套,居然挑高尚咖啡館來談判,而且事先通知。
而談判的內容,哈,就為了一條街道上所有垃圾的控制權。想不到現在混黑道的人已經淪落到這麼瑣碎,真是笑死人了!
雖然明擺著是一場鬧劇,我可不是那種好事想來參觀的人。這事本來跟我無關,雖然我很喜歡這家距離我的偵探社只有兩百米遠的咖啡館,來光臨的頻率每月總有十七八回,算得了是熟客。
可是,無關就是無關,有關的是蘇眉。
西區的前老大曾經對小蘇眉有恩,說起來,已經是十多年前在孤兒院的事情了。
以前的老大吃的是江湖飯,風險大大的營生,總需要在別的公眾地方展示他善良慷慨的一面,以維持在公眾面前的良好形象。西區的老大目光不是很遠大,他選擇付出慷慨的地方是孤兒院和醫院。
這位老大的作風比較實惠,他不但捐出金錢給機構,更送出大批的日用品送到具體人員的手中。
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最普通的牙膏牙刷毛巾等日用品,孤兒們已經如獲至寶,不必再為怕看護理阿姨的臉色而將那已經貼在一起的兩片鐵皮擠壓再擠壓,不必再使用早已褪色破洞的毛巾,那是一種實際提高的待遇。
很奇怪是不是?出來社會之後,再沒有把一條毛巾用到穿洞。再怎麼努力,也用不到那個程度。
蘇眉那時是年齡最小的一批孩子,剛進院不久,還不大曉得怎麼保護自己的權益。日用品是人人皆有的,蘇眉天真地以為這是屬於她的第一份財產,完全由自己支配。事實證明,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法。
好多年以後,我們才懂得,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完全由自己支配和控制的,尤其是自己的命運。
蘇眉沒能保護住自己的第一份財產,在擁有它們不到一小時之後,她已經失去了它們,她還被人用力地推倒在地上,膝蓋紅腫流血。
蘇眉低著頭沿著圍牆往外面走,嘴裡嗚嗚地哭著。她不想回去寢室面對她那些被現實磨礪得冷酷的同伴,可是又不知到哪裡去,只能一直低著頭走著,以痛楚的哭泣來抒發心中壓抑的悲憤。
結果就跟小說描寫的情景一樣,她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給整個拎了起來。她驚愕得止住哭聲,旁邊有人威嚴地發聲,命令放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