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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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
這麼說,龍恩死定了?我的心沉了下去,整個人呆住了,淚珠還凝在臉上,心裡狂喊:怎麼辦?怎麼辦?
他一把又把我提起來:“走吧,只有你離開此地,才不辜負龍恩的苦心。”他笑得那麼苦澀。
忽然我心中有靈光一閃,剛視龍恩為愛將,喬死了,他更捨不得將他也殺了,但是,規矩如此,不得不然。就像當初,他那麼無奈,知道自己會半生寂寞,也不得不殺了莉莉。如果,如果能找到一個替罪羔羊,他一定會放過龍恩。
我忽然想到解決的法子,我抑制不住的興奮:“有一個法子可以救他,你把我交給剛,我承認是我殺了喬,那麼龍恩就不會死了。”
他像給人抽了一鞭子,渾身一抖,像見鬼一樣看著我。
畢竟曾經跟他非常接近過,我曾經見過這樣的眼神。那時他送我至機場,答應不日會聯絡我,語氣非常慘淡。我開玩笑:“好像生離死別,你又不是不會再來找我。”當日的他,也是渾身一震,以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今時今日的我,清楚記得這種眼神的含義:他給人一言道破心中意!
聯合剛才他的手下跟我說的話,我突然完全明白了。
我凝視著他:“就照你當初打算的幹吧,把我解決掉,交給剛,換回龍恩。”
我的語氣淡定無比,只因哀莫大於心死。
我終於記得當日我下了龍恩送我上的飛機,那回頭時那不祥的預感並非無事生非。
還有莉莉送與我的小小晚禮服,曾是那麼無奈地纏著我的手腕,可惜我聽不懂它要對我說的話。
甚而,初踏足紐約時那無比奇怪的感覺。
其實,自我下決心來這裡,就是一直在趕赴這場死約會吧。掙扎那麼久,兜轉得那麼厲害,牽連了那麼多人,不過是在這條不歸路上苟延殘喘罷了,上帝一定在看著我怪笑,因為我的行動和表現都那麼滑稽,其實我跟那隻猴子一樣,是無法脫出他的手掌心的。到了這一步,我已經筋疲力盡,我心甘情願結束這場驚心旅途。
所以此刻我看著這個手裡握有生殺權力的人的目光一片平靜,我一心求死。
他受不了我的目光,低下頭去,捧住腦袋,喃喃說:“天啊,你不要這麼說,我受不住**。”
只此一句,他已經承認了他曾經有此打算。如果那個人不是我,我不是恰巧認識他,曾經與他有過糾纏,他的計劃早已順利進行,換了龍恩平安歸來,他的手下也不會平白無故丟了一隻手。
我微微笑了起來:“就這樣吧,你把我……”
他抬頭看我,眼睛赤紅,內心在劇烈交戰。他緩緩伸出手來撫摸我的臉龐,我閉上眼睛,溫暖而顫抖的手,如情人一般溫柔,慢慢向下,停在我脖子上。
他離得很近,我清楚嗅到他身上散發出百合花的香味。
真要命,他居然改用百合香型的古龍水,而很久之前,他用的是檀香……
“碰碰”有人敲門,他的手迅速離開我的脖子,走出門去。
我睜大眼睛,空氣中瀰漫著若即若離的香氣。
香氣突然加濃,他又迅速走進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一把扯著我:“走吧,飛機到了。”
我掙扎:“不,我不走,我堅持我的決定。”我甩開他的手,不管熱流從我背上的傷口又汩汩流出,我突然崩潰。壓抑了那麼久,經歷了那麼久,在生與死之間徘徊,伴隨的永遠是欺騙和絕望,我已經無法再忍受。
我狠狠地說:“殺了我吧,你不殺我,我自己去死,你把我的屍體交給剛,那個冷血的人,那個人殺來殺去殺的都是自己最喜歡的人,他註定孤獨一輩子。我不要學他,反正都是算計反正都是黑暗,死了才好,我再也不要忍受冷血的人冷血的世界。”
身邊的人靜靜地說:“太遲了。”他冷靜地說:“就算把你交給剛,現在也毫無意義。”
像一塊冰,突然令我發熱的頭腦冷了下來,我似乎聽見自己的心臟在“吱”的一聲響,明顯是一盆冰水潑熄了火苗的聲音。
有一陣子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的頭腦裡在計算文字組合。法語是這麼奇怪,每個單詞只代表一個意思,但是如果掉轉過來再掉過來呢?
我的腦袋一直渾渾噩噩,有人把我送上車,然後下了車,然後再上,再下,然後坐在一個不太舒適的位子上。然後有轟隆隆的聲音響起,腳下開始震動,天啊,我已經在飛機上。
我怔怔地,身邊的人對我說:“你要睡一下嗎?”
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轉過頭――蘇眉。
忽然之間,我見到我唯一的親人,忽然之間,我伸出手去抓住她,渾身發抖。我告訴她:“我害死了一個人。”
蘇眉靜靜對我說:“不是,他是為他的朋友而死的,不是因為你。他愛的人死去之後,他一直在尋找這樣一個機會,他一定非常滿意這個結局。”
她說得非常冷靜,但眼圈紅了一圈。
好久之後她告訴我,龍恩為了救她,才殺了喬,然後英勇地回到剛那裡自首,她一輩子記得這個人。
蘇眉的話令我好過了很多,但是心裡仍然像堵住了什麼似的,砸得死死,沉重而悶氣,壓抑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問自己:就這樣結束了嗎?就這樣?
飛機突然停了下來,我神經質地問:“到了?”
“不,是中途停站。”蘇眉轉過頭,似乎有所期待。
無論是期待誰,我也沒有興趣。我心中壓著的應該是那個下午的整片陽光。它那麼沉重,但是,我怎麼可以不要陽光?
也許,我終是不得不結受這個結局,現實總是殘酷的。
我固執地沉默著。
有人上來,坐我另一邊,他伸出手來,纖長乾淨的手指,拉住我的手,輕輕把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處。
那是另一種氣息。
他溫和地說:“不妨哭一場,然後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
他並沒有安慰我,有些傷口並不是安慰可以解決的,他永遠理解我。他是屬於光明的那類人,永遠跟黑暗對立。
我把頭深埋在他懷裡,靜靜流淚,淚水溼透他重衣。他輕輕撫著我的頭髮,慢慢說:“忘記這裡一切,回家去,那裡的天氣比美國好得多。”
似曾相識,不久之前也有人對我如此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