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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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探案
第61章 探案(1/3)
夜風清寒，賈杜若將將脫了外衣替乞丐包紮傷口，這會兒才覺涼意習習，忍不住抱住了肩膀。眸子再望向地下的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屍體，他身下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暗褐色，凝在了街道的青石板上。
身後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賈杜若抬眸望去，穆肇玖駕著一匹瘦馬飛馳而來。
月華似練，流瀉在他銀色雲紋的長袍之上，半邊臉染了月光，半邊臉沉在陰影之中，一半柔和一半凌厲。身上的玄色披風隨風揚起，姿態颯然。他的目光堅定的望著面前的道路，口中鏗鏘著“駕……駕”疾馳而過。賈杜若迷離了雙眼，霎時間看呆了。
伏在案臺，他是柔弱清秀的書生，策馬而馳，他像極了披甲上陣的將軍。以至於身後穿了一身金色流光的冥歇都失了彩。
怪不得冥歇總不願同他一起出門，怪他奪了他的風頭。
待到跟前，他才輕“籲”一聲雙手緊緊的箍住韁繩，翻身下馬。雙腳一個不穩，急忙扶上一側的木樁，差點栽了個踞趔。突然氣血上湧他扶著木樁一陣劇烈的咳嗽，臉都紅了半邊。
賈杜若因此回神，但見他身後另一匹馬上坐著的冥歇也翻身下來，背後的籮筐裡裝滿了他的“寶貝”，隨著他下馬，籮筐之中傳來一陣“咚咚”的鋼鐵撞擊之聲。
穆肇玖徑直朝面前那一團屍體走去，路過賈杜若身邊側目望了她一眼。不知為何，賈杜若竟覺得這個眼神溫柔似清水一般，心都快沉在其中了。還好她沒有表露自己那副痴女的模樣，只呆呆的望著他。
要知道她對俊俏兒郎一向沒有抵抗力，來曾萊城前，在路上她的大半銀子都贈給了那個誇她是個俏女子的俊俏少年。
他頓了頓步子，雙手解開了披風的結，一把扯下丟在了賈杜若胸前，她下意思的伸手接住，方聽見耳邊一聲清冷之音道：“你若著涼，巡撫府還得按工傷批銀
子，浪費！”
浪費二字被他咬的及其清楚，若是說前一刻賈杜若對他這般世家公子應有的風度表示讚賞，後一刻，則是在心中暗自丟了無數個白眼。
好意便不能講些好話嗎？她在背後輕哼一聲，夜風起，單薄的衣物抵不過寒風，她打了個寒顫揉了揉胳膊，趕緊將披風披在了身上。
就在她正好奇著今日素心怎麼沒有貼身跟來時，頭頂一陣細微的悉率聲，一道青灰色修長的身影平空而落，點足站穩，恭敬執手道：“大人！”
穆肇玖微微點頭，素心執劍迎風而立。冥歇連同賈杜若打招呼都沒有便徑直走向了屍體。王俊兆回府通報時，冥歇已經更衣就寢，一聽聞出了命案，麻溜兒的又從**騰起穿了衣裳，一路疾馳而來。
呵！在場的幾人恐也唯有冥歇能這般灑脫了。誰讓他對屍體別有一番情感呢。
冥歇從籮筐裡掏了幾樣鐵製的工具擺在一邊，又操起那個常用的布袋手套套在手上，仿若是喃喃自語般樂道：“這個屍體倒像是被烤熟了一般，比平日裡我檢視的屍體味道好聞多了。我都忽然想吃肉了！”
賈杜若滿臉黑線，恨不得在身後朝他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腳，若不是怕壞了案發現場，她發誓她一定會這樣做的。因為冥歇這番話一說，她抬眸便望見了從肚子洞中露出的幾天白花花的肥腸，頓時胃裡泛酸，差點吐了出來。
穆肇玖緩步邁向高凝守，目光掠過她，肯定了點了點頭，示意她過去。
“你們怎麼在這兒？這個時辰不是應當放衙了嗎？”
賈杜若邁了步子搶話說：“阿貴，就是捕營的一個捕快前兩日喜得一子，今日便請我們捕營的兄弟過來吃酒。沒成想這十幾年的陳年老窖沒嚐到，便聽見門外一聲驚雷巨響，然後我們便趕了來。”
不知為何，賈杜若的心情不似方才那般沉重了，彷彿是因為穆肇玖的到
來，讓她微微心安。
“趕來時已經是這般了？”穆肇玖問。
她略作思肘，忽地響起那個斷腿的乞丐：“我們不是第一目擊人，在此之前，一個乞丐受了牽連，斷了一隻腿，我讓王俊兆領了喜寶去幫他治傷。”
他微微點頭，輕道：“方才已知道了。”
“不過這無緣無故怎麼就丟了個死人出來，看模樣是被炸開了花。”賈杜若皺眉沉思，穆肇玖不理會她的自言自語，轉頭望向冥歇專注的身影。
不一會兒，冥歇便晃著渾身金燦燦走了過來，他的手中還拿了一隻腳過來。快要走到幾人跟前，素心擋了他的路，言：“站在這說就行。”
他沒好氣的瞥過一眼，端著手中的腳衝著幾人說：“此人腳長有七寸，估應當是個七尺大漢，腳的大拇指生了老繭，他平日裡應當是做體力活的。”
賈杜若來了興趣，那腳的半截腳後跟都被炸飛了，他又是從何處判斷腳長七寸。她如是道出自己的疑問，冥歇邪魅一笑，變戲法般從另外一隻手中掏出了燒的還有半截的鞋子，正好是鞋跟出。他將鞋跟放在沒有腳後跟的腳上，剛剛合適。手指一移，微微丈量，正有七寸。
她“切”了一聲，不再理會他。這般推算也顯不了他的本事。
一側的穆肇玖連聲咳了咳，聲音有些嘶啞。
“大漢應當是城中人，他的身份不用我們去查，明日自會有人前來告知，我是問你有沒有搞清楚死因。”
冥歇將那隻腳包好放在竹筐中，說是回去好好研究一番，然後毫不在意的答道：“這還用問嗎，看這面目全非，腸子腦漿灑一地，眼珠子都蹦出來了。若不是被炸成這樣，難不成是被人砍傷的麼。”
賈杜若點了點頭，屍體的傷口毫無稜角可言。肚子的那個洞口似花瓣綻開的模樣，又加上初見時那聲巨響和火苗，卻當真只可能被炸成這番模樣。
可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