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一場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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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一場殺戮
第221章 一場殺戮(1/3)
皇上閉殿幽休，因聖命難違，一連幾日正陽殿的門前幽靜如常，再沒有群臣的高呼之聲。邊境大亂南詔國洶洶而來的軍情很快就傳遍了京城，這座大燕平和了數百年的城池漫天都瀰漫著一種恐慌的氣息。
皇子多夭折，乃是皇后所為。城中多命案，竟也牽扯到朝廷命官。如今邊陲大亂，皇宮不曾傳出點兒訊息，也不曾見招兵買馬出征之勢。百姓們慌作一團，日日茶餘飯飽就跑去官府三司六部的門口舉聲抗議。
大戰一場，南詔雖兵力有限，但若朝廷繼續這般不作為下去，遲早有一天能打到大燕京都郾城。無國怎有家，這連尋常百信都懂的道理為何朝廷不懂？為何國力雄厚的大燕竟不出兵支援。如今在燕南浴血奮戰慘死在南詔人刀下，其中可有他們的兒郎？
京城乃多事之秋，這燕南一戰令百姓寒心，忠臣不忍。不管是與軍隊有關的兵部，都督府，就連戶部，禮部這等文職府衙的門檻都被踏平了。聖上臥床不聞不問，太后代政拿不了主意。就算是鎮國大將軍蕭肅要帶兵往南詔去，也必須受皇上親準。
一時之間，朝中重臣對聖上的憤懣之心昭然若揭，百信的憂愁怨恨之情惹得滿城風雨。
鳳鳴嶽，成了不折不扣的昏君！
是夜，銀光灑地，藻荇交橫，梢頭的嫩綠為風捎來草香，蟬聲早卻，偌大的宮殿靜的像座死城。皇宮有多久沒有過這等安詳的夜了。
已近宵禁時辰，午門卻囂張的敞開。宮門前的人手中爍爍燃著火把，火光如毒蛇吐信層層往上湧，最終化作半縷青煙冉冉而上。幾道人影越過宓陽宮直衝正陽殿而去。月光凜冽，流瀉在為首的那人的面前，映亮了半邊臉，照亮了前行之路。
幾番刀光劍影，地上橫了幾個屍體，溫熱的鮮血從脖頸處涓涓流出，與宮牆之色渾然一體。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氳氤在這座宮殿的每一個角落，角落。野獸啃噬了獵物再
張開血盆大口打個哈欠，腥味也不過如此。
今夜，註定是一場殺戮。
一道薰煙被吹入正陽殿中，隨即一道矯健的身影破窗而入，點地無聲。他藉著從視窗流瀉的白光四下望了一眼，往前踱了幾步，待看到那層垂下的幔帳才停下了腳步。
腳步聲放的更輕，步伐也邁的更緩慢。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頓時寒光乍現，冰冷的月光在通體銀色的匕首之上折出刺眼的光。
一步，兩步，三步......
說時遲那時快，他迅速抽手，粗暴的扯開幔帳，手中的匕首以十二分的力氣往被褥上刺去。
沒有慘叫，沒有殷紅的**流出，甚至於手下的匕首都像落空了一般。他心下一驚，忙拔起匕首掀開被褥，裡面除了被刺出一道細縫的枕頭別無他物。
黑衣人皺緊眉頭，眸光一閃，快步往窗櫺處奔去。將至窗柩，腳剛提起，肩頭便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他回首，兩人一番拳腳相鬥，忽然柔光打來，殿中的燈被執上。黑衣人一愣，面罩便被來人一把扯下，那張勾人心魂的俊朗面龐曝露在柔光之下。
輕紗幔帳邊走出一個男人，他衣冠整整，低眉淺笑，模樣還像幼時青衫不爭不搶的那個大皇子。他的身邊站著的男子面若冰霜，不卑不亢，將眸子緊緊鎖在他的臉上。
男人緩緩抬眸，嘴脣微勾：“燁王爺，別來無恙呀！”
鳳燁先是詫異而恍然大悟過來卻又追悔莫及，正欲抬步往前邁，那道原本握在手中的寒光架到自己的脖子之上。冰涼的匕首貼在他的溫熱的脖頸處，錐骨的徹寒。
他譏誚的一笑：“這本不是我的意，群臣的諫言連巡防營的兵都願意為我驅使，只是為了讓大燕易新主，安社稷。皇兄，要怪只能怪你失了民心。此番一行，臣弟乃是為民心所驅。”
鳳鳴嶽呵呵一笑，面色紅潤。這讓鳳燁著實想不通，為何一個病得下不了榻的人此刻竟然能站在自己面前談笑風生。鳳鳴嶽朝他走了幾步，輕聲道：“好一
個為民心驅使！朕不得民心幾分是真不作為，又有幾分是你，我的好弟弟暗中搗的鬼？”
鳳燁臉色一沉，那張將陰暗沉寂隱藏了數十年的臉終於露出如野獸獠牙凶殘的表情，他面目極度扭曲在一起，雙眸卻滿不在乎的眯成一條縫，整副模樣顯得更加猙獰了。
“皇兄不覺得如今太晚了嗎？朝陽殿前百官群跪，正陽宮前外圍著巡防營的三千精銳。如今邊境烽火狼煙，參軍出征的多少百姓子弟。你將人命草菅，民心不得，連臣子都要造反。你以為手下有個可以洞察世事的奇才便可以扭轉局面了嗎？即使他穆肇玖以一敵百，也抵擋不住外面的三千精銳！”
鳳鳴嶽一攤手，又笑了兩聲，“晚？朕倒不覺得晚，倒是你要完！”凌厲的目光劃過鳳燁的臉頰，他微微往前側身，脖頸上的那道銀光逼的更近，刀肉相抵處斑斑血跡滲出，令人觸目驚心。
“那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能笑到最後！”他忽然反手將匕首奪下，往地上一丟。穆肇玖低呼：“素心！”
她點了點頭，伸手又將他囚住。鳳燁抵死掙扎，臉上擰作一團：“來人，衝進來！”
音尾一落，鳳鳴嶽側了側頭，穆肇玖拱手低眉道：“皇上，時間應當差不多了。”他神色輕鬆點了頭，鳳燁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扭頭往四周望去，只聽馬蹄踏聲，刀劍落聲，士兵慘叫聲，混做一團齊齊入耳。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拼命掙扎，素心從腰間抽出一條細繩，左右幾下便將他雙手箍緊於背後、任他將雙手掙扎出鮮紅的勒痕也掙脫不了這根繩子。
“想必是公孫大人回來了。”鳳鳴嶽微微闔眸，長舒一氣，嘴角勾著一縷輕笑。
鳳燁恍惚地扭過頭來，眸中晶亮的光轉瞬化成灰燼。公孫暘，他回來了？他怎麼可能會回來！
殿外仍有刀光劍影，火把飛濺。正陽殿中寂靜的詭異，鳳鳴嶽微揚的嘴角宣示著塵埃落定，鳳燁眸中重新燃起的光帶著不甘，痛恨還有一絲不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