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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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調查
第150章 調查(1/3)
穆肇玖叮囑了冥歇好生照顧冥老爺子，在他破案之前且不可生了變故。一邊他又同賈杜若商量一番，使得喜寶過去替冥夫人診脈。
而他則晝夜不停的鑽研從大理寺帶回的盤查錄，還有向戶部討要的錢許劉三府的宗薄。
京城富貴之所，禮儀規範也要嚴苛的多。他知道上次劉庭明告知他幾位夫人知曉這些私財的話定是糊弄人的。一介婦人，本就不會打點商鋪之事，若是有私財，她們即使知道也不會拿出去炫耀，畢竟瞞著朝廷做的事都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只是
此刻再去找劉庭明問，他也未必能說實話。穆肇玖只得自己去檢視，可他們若是藏有私財，田地也不會歸為自己名下，想要查到他們的私財在何處簡直不可能。
穆肇玖在書房坐了一個上午，直到未時都不曾找到一點兒線索。眼瞅著離冥府的宗薄被盜時間越拉越長。他雖不知凶手要冥府的宗薄作何用處，也知曉宗薄被盜的時間越長，冥老爺子便多一分危險。
他不能再坐以待斃，招來素心備了車馬準備去案子的第一個死者家——許府。
相較於錢府的樓臺小閣，許府的裝潢更顯大氣。穆肇玖無心再賞景緻，等到小廝通報之後便隨著他一同進到其中。錢府是後來居上，原本並不在京城四富的名列。而錢關中自有一套生意經兒，才使得錢府能夠越居許府之上，成為四富中的第三富。
與錢夫人的出身不同，許氏夫人乃是京城名門姚氏嫡女，是錢太史家夫人的親姐姐，論才貌品德修養都在錢夫人之上，待人接物也比錢夫人要懂的多上許多。
興許別家的妻子不能登大雅之堂，而這許夫人卻是常常隨著丈夫去洽談生意，同時又將府中上下打量的很好。
“大人問的可是錢氏的那位夫人？”
她設臺小榭前，四周的迎春花開的正俏兒鋪天卷地的鵝黃卷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穆肇玖向她瞭解可曾與錢氏夫人相識，她反問了一句。
“
實不相瞞，京城四富雖然常常一同共事。這些年來我也聽說錢劉兩氏夫人交好，但我從來不曾......”
許夫人說著有些難為情，穆肇玖頓時明瞭。許府當年日益衰落，姚氏則是後起新秀，而姚氏夫人只生了兩女膝下無子，無人繼承家業，這個嫡女便自幼跟在爹爹身邊學習經商。
當年兩家聯姻乃是一段佳話，之後兩氏合併，這才壯大了許府，姚氏也多了一份底蘊。許夫人嫁入許府後便隨著丈夫打點生意上的事情，與那些夫人家自然關係淡了些兒。
一個是叱吒生意場上的女子，另外兩個是穩居後院打點府中雜事的夫人，就想和和睦睦在一起說上些話，怕也無從說起吧。
一想到許夫人参與生意場面上的事情，他又問：“夫人，穆某有些話要問，還望夫人能夠如實作答。”
許夫人看他臉色沉重，一本正經，也認真的點了點頭：“大人但問無妨。”
“我想知道，許掌櫃可曾有過不曾記錄在宗薄上的私財？”穆肇玖低聲試探。
可許夫人只靜默片刻，像是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沒有...吧！”
“是有，還是沒有？”穆肇玖又問了一遍，許夫人臉色有些難看。
許夫人依舊搖了搖頭，正當穆肇玖以為她準備肯定的給個否定答案的時候，她卻茫然的一句：“我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許夫人嘴角浮現一絲苦笑，她一隻手搭在小榭中的石頭桌上，眼神縹緲的飄向天際。那片碧空只有兩隻白鴿斜著身子滑翔而過，留下朵朵白雲後藏著的碩大的太陽。
興許是被陽光刺痛了雙眼，過了好久她才回過神來低語：“興許在外人眼中我是主外又主內的鐵血女子吧。”
她閉上了眼睛，陽光拂過她的發燒，那根碧綠色的祖母綠簪子在散滿金粉的髮間灼灼其華。她張開眼睛不疾不徐道：“說起來大人要見笑了，其實我入了許府之後，表面上是在打理生意，實則不過在為夫君擋一擋生意上的不
速之客。我也只是同尋常人家的夫人一樣，打理下府內之事，栽些花兒中些草什麼的。”
穆肇玖訝異，身邊的婦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又道：“當年雙方父母是曾立下要我參與生意場上的事情的約定。而後姚氏與許府合併，我也的確有去鋪子接管事宜。再往後，我生了一子一女，本就無心鋪子事宜，只是偶爾夫君會帶我赴些應酬罷了。算起來我已經不曾管理許氏車行又十幾年了。所以是否存在私財，我著實不知。”
許夫人的模樣並不像在說謊，可她臉上帶的那種神情，卻讓人琢磨不透。心酸，難過，亦或是茫然。在外人眼中相敬如賓的許氏夫婦，在穆肇玖面前卻吐不出一句肯定的話。她最瞭解他，也正因為了解所以才不確定。
若沒有姚氏的興起，許氏如今怕已經破落更別提躋身京城四富之中。因此從現在看來姚氏的要求仍舊不算過分。只是人最容易立下的是約定，最容易毀掉的又是約定。
一個女人縱使前半生有多大的野心，又想如何叱吒風雲。一旦落戶生子，心也會變得柔軟起來。興許是徐掌櫃的心疼她，才讓她不再打理車行的事情，可明面上又要做給孃家人看兩眼，故而如此。
穆肇玖參不透她臉上的茫然與辛酸來自何處，更不知曉為何她的話中帶了那麼多不確定。只知曉如今即使她如何不願意打理府中的事，也不得不協助兒子重新打理車行。而她與錢太史的夫人本是京城人人羨豔的一對姐妹，如今雙親歸西，兩個人的丈夫均死於非命，怕京城裡的閒言蜚語也沒少聽吧。
人言最可畏，這一點沒有人比穆肇玖更能感同身受。一晃多年，時過境遷，如今那奇案依舊時不時被人提及，可是他也已經學會淡然處之。
反正那些人不過說說而已，他們都不放在心上的話，他又何必在乎呢。
他回過神來，看著這個依舊衣裙綺麗的婦人臉上卻如死灰般沒有生氣。他想要再問句什麼，也只得訕訕的閉了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