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拜訪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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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拜訪冥府
第131章 拜訪冥府(1/3)
天色漸暗，時隔半年他又坐到穆府書房的案臺旁，掌上家父最愛的那盞琉璃燈。
似是過往的模樣，心境卻已經大相庭徑。
他四下打量一番，眸中似有一種抹不去的陰霾看過去一片灰濛濛地，眼神不能聚焦，恍然隔世。他輕嘆一口氣，從一側拿起從大理寺尋來的宗卷。上面清晰的四個大字擱在淺藍色的扉頁上——以薄換命。
大理寺初設乃是太祖皇帝賜名。太祖皇帝征戰沙場戎馬一生，骨子裡卻有著文人們的閒情雅趣。大理寺設定以後，他便要求每一個案件要委以名稱，另做分錄。
一是為了方便歸檔，二就是為了他骨子裡帶的那點閒情雅緻。
穆肇玖翻開宗卷一目十行，眉頭時不時皺緊又舒緩。看到最後他的眉頭緊皺，心中也哐噹一聲。如天崩地裂時一塊巨石從山崖之上縱身躍如崖底濺起百圈浪花。
備馬！
“大人要去哪？”素心緊隨其後，穆肇玖面色凝重腳底的步子一步不曾停歇，越過亭臺便到門前，兩匹上好的汗血寶馬立在門前，由兩個小廝牽著。
鳳燁一早兒知曉他住在穆家舊府，怕無人照料，特意遣了些府中下人又送來一些必需之物。這兩匹寶馬就在他的禮單其中。穆肇玖自顧自的撫了撫馬背，喟然道：“真是有勞二王爺惦念了，改日抽出時間要到府上拜訪以示謝意。”
他翻身上馬：“走，去冥府。”
月明星稀，彎月掛在乾癟粗糙的樹梢頭頂，遙遙望去倒像是某個大家手下的一副畫。郾城為大燕國都，用繁華瑰麗來形容都不足彰顯它的壯觀。
穆府與冥府不遠，卻因為七拐八拐的巷口街頭，兩人駕馬走了硬是有小半個時辰。
“穆兄，你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呢。我今日還給爹爹說你此次回來任重道遠要搬去你府上住著替你分憂解難呢，哈哈，這樣一來便不用在家中待著整日看那些無聊的書
了。”
出來迎穆肇玖的便是冥歇，他一身紅色衣衫上面繡著錦鯉戲荷，脖子裡還掛著他那個終日不離身的小金鎖，腳上又是一雙碧綠色仙鶴雲騰的靴子，花裡胡哨的直扎的他眼睛疼。
“冥老爺子呢？”穆肇玖隨著他進門，張口就問。
冥歇頗是有些失望：“啊，穆兄你竟然不是來尋我的？忘記我們可是一同行過萬里路的好兄弟了嗎？”
他故作心傷，捂住胸口一陣牢騷。
穆肇玖揮在他肩頭一個碎拳：“我來找冥老爺子有事？你爹人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繞過了正門，冥歇佯裝吃痛的揉了揉然後開口陰陽怪氣的說：“老爺子，你的眼線來了，還不快過來給人家上茶！”
穆肇玖抬眸，冥老爺正站在兩棵矮雪松面前，手中持了一把剪刀，一側的僕人為他掌了燈籠。他正在為雪松修剪枝葉。
“什麼叫眼線。你這孩子好生沒有禮數！”冥老爺略是寵溺的斥責了一聲，然後將剪刀遞給一側的僕人，提起衣袂朝這處迎了過來。
冥歇翻了個大白眼：“我都跑到曾萊城去了，你還不忘託鏢局運書過去，還讓穆兄終日盯著我讀書，可不就是你的眼線嗎？”
穆肇玖順勢又給了他一拳：“那你可有用心讀書？”
冥歇吐了吐舌頭，從僕人手中接過燈提著，示意他下去。
穆肇玖款款行禮道：“肇玖歸來數日未曾到府上探望冥老爺，還望冥老爺見諒。”
冥老爺呵呵笑了兩聲，攬過他的肩頭拍了拍。
“到這你便別再講外面那些客套話了。走，咱們去廳房說話。”
冥歇也在身後添油加醋：“是呀，我爹是拿你當親兒子，天天教訓我不懂禮數呢。”
穆肇玖不再接話，幾人一同步往不遠處的廳房。一路上冥老爺還不住嘴的再說：“我前些日子還託人從南方帶了盆雪松來。你要回京的訊息啊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那日小歇一下子從堂前蹦了回來，我還
以為是做夢呢。”
“可不就像做夢嗎？您啊抄起傢伙就要揍我。要不我怎的說穆兄是您親兒子呢，做夢都想著揍我的爹爹怎麼可能是親生的。”冥歇在一側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
冥老爺子披頭一巴掌砸在他的頭頂，冥歇吃痛的皺緊了眉頭，煞是不快的嘟囔了一句：“爹~”
穆肇玖微微笑著不理他，“是啊，若是知曉您喜歡雪松，我定從曾萊給你帶兩棵過來。那兒的雪松可比你託人帶回來的這兩盆要好的多呢！”
“倒也不是喜歡，只是今年的冬天格外的長，院子裡沒有一點兒青色覺得有些蕭條。聽聞你如今又回穆府住著了，院子裡應當也沒什麼景觀，明日我託人給你送一盆去，給院子添些生氣。畢竟也那麼久沒有住過人了。”
冥老爺說話時仰頭望了一眼月光，若有所思的模樣。穆肇玖依舊含笑，心中騰起一股暖意，自也沒拒絕。
“你今日來所為何事，應當不是專門為了來瞧瞧我這把老骨頭的吧。”冥老爺斂了衣袂坐在廳房正後方，伸手讓座給穆肇玖。冥歇也坐在穆肇玖的一側。
他已經將燈籠又遞給了一位僕人，此刻正在把玩著自己的一把摺扇。
“‘以薄換命’冥老爺聽說過嗎？”穆肇玖也不再客套直入正題。
冥老爺子正執了茶杯的手微微一顫，臉色陰沉，終是點了點頭。
“許氏車行，錢氏金鋪，劉氏藥材行，還有我們冥家的錢莊。雖然是看上去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但平日裡還是會有生意上的往來。因此對著‘以薄換命’的案子我也有所耳聞。”
冥歇在一側聽的稀裡糊塗，完全插不上話， 他不由得有些不高興了，抓耳撓腮道：“什麼以薄換命，什麼案子啊。穆兄你有案子應當找我啊，我可以當你的仵作，找我爹爹豈不是找錯人了。”
冥老爺子抬眸瞪了他一眼，冥歇只好可憐兮兮的閉了嘴繼續聽他們二人往下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