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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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身份
第115章 身份(1/3)
時至初七，除夕夜的那場大雪早已銷聲匿跡，而賈杜若身上毒素已消，只不過傷口被割了一塊肉，短時間內難以痊癒。可她已然像個活寶一般上竄下跳。
初七本是歸官之時，賈杜若借了傷勢的緣故，躲在廂房終日與公孫勝下棋，兩個人儼然成了忘年之交。對此賈杜若對外的解釋便是，她從小便招老頭老太太們喜歡。她的朋友大都上了歲數。
喜寶喚她，說穆肇玖有要事與她想商，她總以公孫勝為藉口推脫。說白了不過是因為她留過的那封書信之中將穆肇玖的種種罪行斥責了一遍。她曉得書信穆肇玖定然過目，只不過礙於她性命垂危才沒來得及給她算賬。
如今找她有事，定是要秋後算賬。
“大人已經等了你好一會兒了。”喜寶在一側提醒。
她咬緊下脣，指尖在下巴處微扣，正沉思著下一步棋如何走：“告訴他，我如今需要靜心！”
倒是公孫勝樂呵呵道：
“就是，需要靜心。這一局你若是再不贏，可就要煩心了。肇玖在等你，快些去吧。”
賈杜若煩心將棋盤推倒，託著下巴悶悶不樂。
“公孫伯伯，你認得穆肇玖的爹爹嗎？”
“自是認得，我倆是至交。”他不慌不亂的將黑子白子分揀放入棋筒。
“我在想他爹爹是怎樣的人，怎麼就教出穆肇玖這麼個冰塊呢？你是不知道他終日如何待我，想想我便......”她咂舌皺眉。
“他若是冰塊，那你豈不算小火花，融了他就行！”他笑意盈盈。
“切，果真你們是一路人，舌頭可都沒白長，竟都拿來揶揄人了。”賈杜若佯作生氣起身，“留著棋盤，等我回來再大戰三百回合，我還就不信贏不過你個老頭兒了。”
公孫勝對這個女子中意十足，比起京中名門閨秀，她的隨性淡然活潑都甚合他意。穆閔侯已去許久，他心知其中定有種種原委，卻著實不願讓穆肇玖查下去，京中形勢，連當今聖上都快把控不住。
他若是
再一意孤行，再折了一條人命，穆家可就從此堙沒歷史了。
自他父母去後，肇玖變得他幾乎都快識不得了。他懷中的仇恨，身上的戾氣，縱然斷骨折命也一定要查清真相的決心，只不過因為如今的他沒了牽掛。
那他便給他找一個牽掛罷了。
有些事情不追究也罷。時過境遷，當年的事，過去便由著它過去罷。他只求他安穩一世，為穆家留個後，不至於穆家墳頭草長几尺，無人去除。
他望著賈杜若漸行漸遠的背影，喟然長嘆。這女子性情純良，鬼靈精怪。些許能令他迴轉查案復仇心意也未可知呀。
書房之中，穆肇玖端坐在案臺之前。賈杜若只覺得這場景煞是熟悉，上次便是在此處，他要挾了半天，種種原委結果分析一遍，最後她不得不選擇委身在這等地方，終日替他跑腿做工。
今日他又想做甚？
賈杜若從一進門，她狐疑的目光從不曾有片刻離開過穆肇玖的臉頰。他氣息沉穩，揚起手中的信紙衝著她揮了揮，站起身來。
“鐵公雞？負心漢？狼心狗肺？城府萬鈞？我今日只想問下賈姑娘這些詞與我甚是般配？”他挑眉，語音不疾不徐。
賈杜若咂舌，她嘻嘻的笑了笑：“大人此言差矣，您義薄雲天，青年才俊。這些自不是形容你的了。”
“那我不懂這封壓在我小几茶托下的書信，是何人之筆？我瞧著字跡娟秀，著實像個姑娘家的字跡。不曾想杜若姑娘自幼習武，文學上也不曾落下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書信，揚眉望向賈杜若。
她側了側身，躲到鏤空的折風其後，出都不敢出。
“我說穆肇玖，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你怎能這般質問救命恩人。我肩上的上可還沒好？這幾日的飯食樣樣都不能少，還有我也不能去捕營當差了？”她硬聲說道。
他不經意的笑若春風，執手走到她身邊，低眉看她。
“自是當如此，只不過姑娘你心心念念要離開巡撫府，不知何時動身呢？”
賈杜若一拍
腦袋，嘿嘿直笑：“我那是......那是覺得......”
“不對，那些江湖騙子說可以借給我錢回山莊，可是我派喜寶過去時他們都已不知蹤影了。我也是生性純良，才會一時信了奸佞小人。巡撫府住著挺好，不回山莊也罷，也罷。”
她呵呵搪塞，轉身又側到折風另外一面，四處躲避著穆肇玖灼人的目光。
“再說了，我救了你的命。那可是要以身相許的大恩，你再留我住幾日，又有何妨。若不是老阿孃兒走的時候連聲招呼都沒打，我也不至於...”
說著她嘟著嘴巴轉身，穆肇玖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她的身後。這一轉身，差點撞到他的胸膛之上，又記起初次見面他強健的體魄，忍不住紅了臉頰，著實為自己這般沒出息的模樣害臊。
穆肇玖不以為意，淡聲說：“可我明日便要回京了。”
“什麼？回京？”賈杜若瞪大雙眼，怔怔的望著他。穆肇玖被她一驚，眸中也是一滯。她隨即苦著臉說了句：“那我怎麼辦？你不安置好我再走？”
“我想，你或許可以和我一起走？”穆肇玖轉身淡淡娟娟輕聲說道。
賈杜若在心中沉思許久，如今穆肇玖是真真欠了她一條命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耐她怎樣。她疑問的問：“為什麼非要我和你們一同走啊。”
“倒不是非要。”他轉過頭，盯著她。一雙深潭般眸子流轉在她的身上，如白玉流光，煞是耀眼。她忍不住看痴了。
“只是我欠你一條命，留在我身邊才好還。而京城是大燕國都，城中群英彙集，繁華無比。你最喜熱鬧，帶你去瞧幾天熱鬧，也算是我報恩了。等到京城，離永泉山莊便也不遠。你若要回，我便遣人送你回去便是。”
賈杜若在心底暗暗盤算，聽起來倒是很不錯的樣子。她挺起胸膛又說：“若是我跟你進了京城，你可不能再讓我做這兒做那兒，我要做貴客！”
穆肇玖淡聲出口：“不知給你一個身份如何？”
身份，什麼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