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64章 歸來的未亡人

第164章 歸來的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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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歸來的未亡人

第164章 歸來的未亡人

薛臨回過神來,搭在花娘肩上的另一隻手不由自主的輕輕拍打了兩下,意外地,小女人也沒抖得那麼厲害了。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腰間的手雷,很充分的裝備,顯然有一場硬仗要打。

視線繞過身旁的人,落在了身後,初春,寒意料峭的江底,視線中滿是白茫茫的一片水光晃盪。

隱約可見到十幾米外,拖著一雙殘腿,吃力的向前想要追上他們的山本。

他手腳撲騰著,但也看得出身體素質很好,薛臨覺得,若不是眼瞎殘廢,他應該也會是名游泳健將,此時此刻,動作卻莫名滑稽的像個小丑。

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看向身旁的人。

“你真的不打算再管他了?”

武藤頭頂的照明燈投照在幽暗的水底泥面上,燈光微閃,隱約可以見到其下,女人那張毫無波瀾的臉。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愛多管閒事。”

薛臨從嘴裡蹦出了一聲”切“四肢一用力就帶著懷裡攢著的人如魚貫一般游到她跟前,跟上了司馬炎的步伐。

他冷笑的拋下一句:”真是個沒有感情的女人。“

只要確定了方位,就不難找到巨石所在的位置。

望著滿地的碎裂的石頭子兒,巨石從中刨開了一條通道,裂開的表層凹凸不平很是鋒利,若是人一不下擦過去,也會被霍開一大道血口子。

司馬炎眯了眯眼:“很明顯,他們已經搶先一步了。”

穿過了鋸齒形的水道,眼前廢船的殘骸毫無保留的映入眼簾。

望著屍體上暗藍色的瑩光,薛臨面露驚奇。

“這是什麼東西?”

司馬炎用餘光冷冷掃了他一眼,壓低聲音。

“小聲點,如果吵醒了它們,我們今天都會死在這裡。”

許是眼前的這一切太過奇幻,誰都沒有想到過石頭後面還會藏著一個水下王宮,四周水柱噴薄而出,有圓鼓鼓的氣泡從沸騰的水柱裡鑽了出來,裹著魚身上散落的熒光分外亮眼,上下起伏,像是周身都漂浮著藍色的星星。

薛臨噤了聲,懷裡的人卻突然掙脫了他的轄制想要往前去,幸好他眼疾手快又給拽了回來。

她的身體在下滑,渾身顫抖,雖然隔著面鏡,可他仍聽得見有抽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那艘船……就是我丈夫出事的那艘。”

這句話,通訊裝置裡,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司馬炎走到她面前,一個用力拖著她的肩膀就把人從薛臨懷裡拽了起來。

“你的丈夫,他死了?”

看著花娘縮了縮肩膀本天沒作聲,司馬炎冷笑:“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可以把你丟在這裡餵魚,讓你這輩子再也見不著他了。”

話畢眸子一黑,拽住她脖子下的潛水服利落把人放倒拖著就要往屍體堆裡扔。

見狀,薛臨的手動了一下,卻還是收回去了。

花娘兩手拽住他的手腕掙扎著,通訊裝置裡可以聽到她劇烈的咳嗽聲和哭泣聲。

“我說……我說!”

畢竟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人,從小到大她的日子裡就沒有別人那樣險象環生的經歷,她的生活只有廚房和菜市場,也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捲進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中。

如果說,是什麼時候,她平淡的生活開始變得不平淡了,那應該是許安乘坐的那艘客運輪船出事的那天起吧……

聽著花娘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清楚。

司馬炎的心裡早已瞭然,17名遇難者亡死江底,屍骨無存,甚至是找不到一點蹤跡。

而她的丈夫許安卻在頭七的晚上獨自一人回家了。

花娘,還記得,那一天還沒到天黑的時候,屋外就已經暗了,像是老天拉下了一個巨大的黑簾子一樣,她從窗戶裡往外望,只能看見一個毛月亮,散著很淡很淡的光。

可突然之間鄰居家養的狗全都激動的亂吠了起來,花娘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人在傷心的時候就會分外覺得孤單,也更容易被四面八方接踵而來的恐懼感所支配。

所以她只以為自己是傷心過度生出了幻覺也就早早回房入睡了,一併恍惚的忘了關房門。

等到睡意朦朧的時候,她依稀感覺到身上壓著一個人冰冷的堅硬的帶著鹹腥的氣息的人,她想睜開眼睛看看看,卻感到眼皮沉重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直到身上的人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她叫著許安的名字,身上的人像是在迴應她的呼喚一般更加興奮癲狂的蠕動了起來,那一夜不知折騰到了幾時。

她只記得天將亮時,她意識撐不住之前,他還在不知疲倦的一深一淺的運動著。

花娘想,如果這是一個夢,那她寧願自己永遠不再醒過來了。

她的許安回來了,起碼這一刻他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是切切實實存在的,他還沒有死,他更不會離開自己。

可沒想到第二日一大早她渾身痠痛的睜開眼時。

卻看到了她枕側安然熟睡著的許安。

她把這一切歸結為是老天爺的眷顧,可最初的欣喜過望後,她漸漸的發現了很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說許安開始變得不太說話,和他說起以前的事,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而且為了不嚇到鄰居們,她只允許許安在室內活動,畢竟一個認定已經死了的人突然的回來了,這事情就足夠匪夷所思。

更別說通過了幾天相處,她發現了許安的一個怪癖。

一個很恐怖的怪癖。

他迷戀上了吃牛的內臟,牛心,牛肝,牛脾,他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最先開始,花娘還會從菜市場買回新鮮的內臟來給他做成菜和湯。

直到有一天她臨時有事兒出去,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而後,她看見了什麼。

她看見了滿地的血痕,等不急的許安正抱著牛肚子蹲在門和牆的夾角里大快朵頤。

整個屋子裡都是他哼哧哼哧撕咬的氣喘聲。

……

花娘眼裡噙滿了淚:“我知道的我早就應該知道他不是許安的……可是我不願相信,他好不容易才回到我身邊的。”

“看樣子我們離找到趴蝮更進了一步呢。”武藤悠悠笑道。

薛臨看向司馬炎:“其實您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知道下一枚龍印可能和許安有關所以才會讓他綁了花娘來。

司馬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將手裡的人扔了過去,薛臨穩穩接住。

“直到上一秒之前也只是猜測而已,畢竟臨清這個小地方,這段時間反常的事兒也就只有這一件了。”

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艘船的殘骸既然在這兒,那趴蝮也跑不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