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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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回家
第三百二十三章 回家
莯雨明白莯涵所說的‘是時候了’是什麼意思，當下便是收斂起心神，鄭重道：“哥，你想好了？”
莯涵咧嘴一笑，似是自我安慰：“要不，我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趁著白天，莯涵來到一家大型商場，選了一個稍微便宜點的行李箱便坐車回到出租屋。將自己所需要的衣物收拾一番，莯涵便來到桌前。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留下一張字條。
“胡來，最近這段時間鬧得如此不愉快，不如好聚好散，替我轉告大家，我走了。珍重！”
簡簡單單的一行字句，莯涵卻是提筆艱難。好不容易寫下，如釋重負般的將它壓在了桌上。
之所以這般，也是為了避免胡來他們來尋自己，又或者是心中的那點念想？莯涵自己都不知道。
乘車，看著街邊不斷往後退去的街景，莯涵心中更為堅定。
回到自己老家，看著這熟悉的住宅小區，莯涵一時間變得惆悵起來。自從畢業以後，莯涵就很少回到這個家了。男兒當自強，不混出個名堂，便不告老還鄉。當然，莯涵還沒到那個老的地步。
此時天色已經暗沉，大地上還夾雜著夕陽的餘溫，一陣涼風劃過，莯涵順著樓層往上看去。家裡的電燈是開著的，這個時候，老媽應該是在廚房忙碌著吧。
提著行李箱，莯涵入得門洞，一步步往上而去。
五樓，莯涵一口氣跑上來，站在門前，用力的敲了敲門。
“咚咚咚！”
“誰啊！”屋內，傳來一男子的聲音，聲如洪鐘，那般的熟悉。
“爸，是我！”莯涵笑著迴應。
在莯涵回答之後，分明聽見屋內嗶哩吧啦一陣亂響，旋即便是傳來一道急速的腳步聲。
“咔！”門開，猶如一陣風。父親的容貌出現在莯涵眼中，父子二人就這般內外凝視著。
“老爸又老了不少。”莯涵凝視著父親，頭髮斑駁了不少，眼角處的魚尾紋也越發明顯，還有歲月那把殺豬刀令其臉上長了些老年斑。心底暗自嘆息著歲月的不饒人。
“還知道回來啊？”莯鎮國沒好氣的白了眼莯涵：“還不快進來。”
莯涵連忙點頭，提起行李箱就往裡鑽。
“老莯，誰啊？”廚房那邊，傳來一熟悉的女子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正在忙碌著的老媽。
“你自己來看唄。”丟給莯涵一個眼色，莯鎮國就是不說。
“還要我自己看，搞得這麼神祕。”老媽嘴裡嘀咕著，將煤氣灶的火大小，一邊用圍裙擦著手一邊念念叨叨的走了出來。
“莯涵！”當老媽看見莯涵的那一刻，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旋即露出一抹狂喜之意。
“嗨，老媽。”莯涵笑著喊道，心底卻是發酸。看著母親的容顏，雖說要比老爹強上那麼一丟丟。
“怎麼回來也不通知一下，我還多買點好菜便。”老媽用力的搓著手，想把手上的油漬徹底擦乾。小跑到莯涵面前，一把捏住莯涵的臉龐，認真凝視的同時，嘴裡咋咋呼呼著：“哎，怎麼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苦了？沒事沒事，實在不行就回來，老媽養你。”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莯涵可是個爺們，你這樣教他，那天才能有出息？”莯鎮國很是不滿。
“我就要怎麼滴，我兒子我來疼，要別人來管？”老媽不依了，一副理直氣壯。
“我是別人？”
“哎，好了好了，老媽，我餓了。”莯涵頭疼，連忙扯開話題。這都老夫老妻了，還是這般鬥嘴。不過心底卻是甜甜的，這些東西足以證明，老爸老媽的感情很好。
同時，莯涵心底也在發酸，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味。
是啊，自己堂堂八尺男兒，還要父母為自己抄心。
“餓了啊，沒事沒事，老莯啊，你去樓下超市在看看有什麼好菜，趕緊去買回來。”老媽一笑，將莯涵按在沙發上。
“不用了媽，趕緊把廚房的飯菜做好就夠了。”莯涵連忙搖頭，不讓老爹出門。
“買點酒總可以吧，今天咱們爺倆好好喝喝。”
莯涵無奈，父母的心意也委實不好拒絕，只能點頭答應。
老爹去超市了，老媽回到了廚房。反正無事，莯涵便是來到廚房想要幫老媽打個下手。看著廚房裡的飯菜，莯涵心底又發起了酸。饅頭、泡菜、還有兩個絲毫看不見的正準備下鍋的青菜。
“你進來幹什麼，出去看電視去，待會哈，實在餓了就先吃個饅頭墊一墊，等你爹回來就好了。”老媽拿起個熱騰騰的饅頭塞到莯涵懷裡，便把他給推了出去。
開啟電視，根本就不知道電視裡播放的是個啥，莯涵的腦回路一直定格在廚房當中。
“老爸老媽平時就吃這些？營養怎麼跟得上？身體怎麼養得好？”
有一句話叫做可憐天下父母心。兒行千里父母憂，無論怎樣的話語都難以形容父母對子女的那份純粹的愛。他們省吃儉用，將心全都撲在二女身上。
回憶轉輪，莯涵想起了小時候，每每只要有好吃好喝的，父母都會夾到自己碗裡。嘴裡說著自己不愛吃，讓莯涵吃，其實，他們只是捨不得吃。
眼眶漸紅，莯涵強忍著，他怕老媽會看見。
老爸回來了，手裡提著一條還活潑亂跳的大魚、基圍蝦、牛肉等等。看到此處，莯涵的心彷彿又揪了起來。
看著一同下廚房忙忙碌碌的老爹老媽，莯涵想去幫忙，卻是被二老推了出來。
好不容易開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來，跟你老爹走一個。”莯鎮國舉起酒杯就往莯涵身上靠。
“喂喂喂，都第三杯了，他還要長身體，怎麼能這樣喝？”老媽不依了，就差指著莯鎮國的鼻子罵。
“難得高興，你這婆娘能不能少說兩句。”白了老媽一眼，老爹嘴裡的酒氣漸濃。
“媽，沒事的，難得看老爸高興，您就依他一回唄。”莯涵舉起酒杯跟莯鎮國碰了個，旋即一口悶下。
“好，我兒子就是爽快。”
“莯涵啊，談女朋友了沒。”酒飽飯足，老媽泡的熱茶也好了，取來三個茶杯，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莯涵一愣，旋即暗呼頭疼。這老媽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看到老媽那殷切的目光，莯涵只得硬著頭皮點點頭：“快了，就差最後一步。”
“這麼快，都只差最後一步了？”莯鎮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密的酒氣，一臉壞壞的笑容。
“我靠，老爸你想哪裡去了？我說的是隻差最後一步就能確定下關係！”莯涵哪裡不懂莯鎮國的言下之意，臉紅，急切道。
“你個老不死的瞎說什麼呢？有你這麼教兒子的？”老媽一把掐住莯鎮國的大腿，不過嘴裡嘀咕著的話還是被莯涵給聽了去。
“哎，這小子就是渾，強上了不就行了？”
莯涵狂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一回來就說著這些毫無營養的話？
“什麼時候把那姑娘帶回來給爸媽瞧瞧啊？”興許是被酒精麻痺，感受不到大腿上的疼痛，莯鎮國一臉壞笑。
“行了行了，能不能不說這事。”莯涵無語到無以復加。不過也能理解，興許是老兩口想抱孫子了吧。
時光在愉悅的氛圍中過得尤其的快，轉眼之間已是到了午夜。要不是老媽強行拉著莯鎮國回到房間，恐怕他能跟莯涵吹個一天一夜。
洗漱過後，莯涵回到既熟悉而又一塵不染的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