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中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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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心中的坎
第30章 心中的坎
“老哥起床了,不多休息陣。”第二天早上,爺爺帶我逛起了這個水庫基地,恰好白天那位黃姓老者。
“嗯。”這位老伯回過頭來,看著爺爺淡淡的應了一聲,轉過身去便不再回聲。
“問老哥個事啊!”爺爺絲毫沒有顧及到剛才的那個冷場,露出了一個笑容道:“請問當初的那些受害者中是不是有個叫劉霸的人?”爺爺低著頭,露出一種很是憨厚的笑容,可是看著爺爺的這種笑容,我心裡卻是猛然一縮,這個老油子一旦有了這種表情,這表明是個人下套啊!
果然我看到聽到“劉霸”這個名字,那位黃姓老者的身體猛然一顫,慢慢的轉過了頭來,挺著沙啞的聲音道:“劉霸?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人。”
“哦,無意間聽到的。”爺爺顯出了一個漫不經心的表情,似乎對著一點也不在乎一般。
“是嗎?”黃姓老者露出了一個狐疑的神情,盯著爺爺的眼睛細細的看了起來,過了好一陣子道:“你想知道什麼?”
“那個叫劉霸的人,是你們那所謂的被山神選召的人吧!”爺爺看著黃姓老者的臉道:“我只想知道他出意外時的細節,能告訴我他是怎麼走的嗎?”
“劉霸啊!”黃姓老者仰面,挺起了起皺的麵皮道:“他的具體死因,誰也不知道,屬於死不見屍的那一種吧!”老者說到這兒望著東面那座破爛的木屋子,露出了一種難言的神情道:“可苦了他媽了,大妹子啊!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明白,看的都清楚啊!只是你一直放不開啊!此等逆子要與不要有何差別,你就走不出心中的坎啊!”
“那位老姐是?”爺爺循著黃姓老者的目光看去,正是那所謂瘋婆子所居住的房子。
“劉霸的媽。”老者搖了搖頭道:“一個苦命的女人,丈夫早死,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兒子卻是……”老者沒有再說什麼後話,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那劉霸到底死沒死?”爺爺再度問道。
“不知道。”黃姓老伯露出了一種回憶往事的神情,抬起頭看著西天邊,蠕動了幾下嘴脣道:“莫說是我,哪怕所有人都說不上他的去處。”
“怎麼可能?”爺爺皺了皺眉道:“無人過問嗎?”
“沒有。”老伯再度搖了搖頭,道:“當初跟劉霸一起出去打基坪的人,一直到回來才發現少了這麼一個人,後來大夥在這附近找尋了一次,愣是什麼也沒找著。也不知是誰放出的風,說是劉霸被山神爺選中了,大家也就信服了這種說法,唯有他的母親一直堅信他還活著,也就一直住在這兒了。”
“老哥。”爺爺叫住了轉身離去的老者,道:“這裡施工幾天裡死了這麼多人,就真的全是被山神所選的人,就真的全是意外,真的就全部是死的不明不白?”
“唉,作為局外人的你,是不會明白的。”老者一頓道:“這樣也好,停工了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是非了。”
“那恕我冒昧,再討擾老哥一陣兒。”爺爺走上前擋住了老者的去路,道:“這兒是否施工期間,曾無意挖出過一些青銅器皿?”
“你知道?”老者看著爺爺那僅存的一隻眼,露出了異色,乾脆地道:“不錯,確實出土過。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當初這些東西初次出土就是三個人發現的,其中就有劉霸,後來將這批東西報到了縣裡,但是具體挖出了多少件,有沒有剩下,恐怕也只有當事人知道。”
盯著老伯顫顫巍巍的背影,爺爺彎下了頭,好半天抬起頭來喊道:“老哥看得倒是比誰清楚。”
老伯的背影一顫,停下了腳步,就這樣站著連頭也沒有回,道:“作為外來人的你們不懂,就這樣挺好的,何必要打破這份平靜,還是安安穩穩的在這兒住上幾天,裝個樣子,然後回到你們的小鎮去吧!”
“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要……”爺爺朝著老伯大喊,但他好象聽沒聽見,依舊佝僂著身子,顫巍的走向遠處。
“你知道嗎?”爺爺再度大喊道:“也許就是你認為的平靜,會害死更多的人的。”
黃姓老者又是一頓,腳底那原本並不開闊的步子,就這樣停滯了下來。他象是在考慮什麼一樣,背對著我與爺爺驀的一聲淡笑,搖了搖頭,再次抬腿向前走去。我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我聽的出來這是一種苦笑。
“已是堪至立秋時節了,這山下可還有近千戶人家還未曾遷出。若逢強勢降雨,必會引發這未完全竣工的水庫崩塌,導致生靈塗炭,及此結果,老哥你於心何忍?”爺爺沒有管他,依舊只是大聲地朝著他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喊道。
“你……你……”黃姓老者再度停下了步子,躊躇了一陣子道:“你跟我來吧!”爺爺回頭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眼那依舊佝僂著身子,拖著一種近乎疲倦的步子,一步一步向著遠方挪移的老者,對我道:“你自己先回吧!”
回到與爺爺住持一起擠過一宿的房屋中,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爺爺跟隨那位老者走了,住持又不知去了哪裡,就只餘下了我一個人守在其中。我看到遠處的塘子邊上站著一個人,正在清洗著雙手,似乎是有洗不淨的晦氣一般。我正在納悶會是誰時,卻恰巧看到那披在肩後的一縷灰白色的頭髮,這應該是昨天見過的那個瘋婆子吧!
我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她的身後,但是待到我湊到她身邊時,我方才看清她到底在幹什麼。這哪兒是在洗手啊!這分明就是……
她蹲在塘子旁邊,一隻塗滿了血痂的手伸在裡面,不停地擺動著,而另一隻手卻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用它貼在手上一遍又一遍的颳著手上,那因時間長久而結為一體的黑色血痂。有時甚至可以看到那那因用力不當而再重添的幾道血痕,而在她身邊卻丟著一個竹編的花籃,裡面塞滿了白色的冥幣,與一對赤紅的蠟燭。
“瘋子。”我小聲嘀咕了一聲,就在這時,她猛然回頭看著我露出了滲人的一笑,那白森森的牙齒露了出來,亮的刺眼,使我不覺的後撤了幾步。
“嘿嘿……”她傻傻地笑了起來,看著我將手中的刀遞了過來。我拿眼睛偷著打量了一下這把伸遞過來的刀,一抹腥紅的色澤如同小孩塗鴉一般,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刀身。而在那往後的木柄部分更甚,沾滿了了莫名的血色肉沫凝結在了一起,透著一股陳舊的暗黑色,讓人看一眼便會嘔吐。
強忍著心中的發黜,我伸手小心翼翼的從她手中接過了這把刀。
“嘿嘿……”她又是一陣的傻笑,露出的依舊是那種慘白至斯的色澤。她彎下了腰,從身旁的竹籃中取出了那兩隻大紅的蠟燭,點著放在了身前。
一把白色的冥幣憑空撒起,被這塘子邊的一陣風吹得斜移了開來,紛紛揚揚地散落了一地,看著這猛然間變得專注的婆子,我不由得大感驚異,難道她真的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葬身在這個塘子底的嗎?否則為何……
“霸兒啊!”待得這一籃子的紙幣全部撒光後,她拿起了籃子站在了塘子邊低泣一聲,道:“別害怕啊!娘很快就會拉人下來陪你的。”
“你……你……你會說話。”我指著她一時腦中一片模糊,直到她再次轉身,對我露出了那種滲人的笑容時,我方是驚醒,驚叫出了聲。
“嘿嘿……”她又是一陣傻笑,但是這看似傻氣的笑容,卻使得我摸心懸在了嗓子間,一時不上不下。瞬時間背脊上湧出了一股冷汗,不自覺向後又是悄悄挪動了幾步,親眼看著她笑著離開了。
臨近太陽落山時,爺爺與住持方才回到了小屋。我不知道那位老者對爺爺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是看爺爺那猶如罩上寒霜的面色,絕對不會是什麼盡如人意的好事。
“阿彌陀佛。”住持對著爺爺低誦一聲佛號,將手放到了爺爺的肩頭道:“事事皆心發,永珍隨性變。這便是眾生惡相,六道之苦,何必要擱心於此上跨不過呢?”
“唉!”爺爺拍了拍住持那搭在肩頭上的大手,低語一聲:“萬千虛象,人性之惡啊!”然後爺爺站了起來,看著西邊的墜日道:“現在只希望此間事,快快了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