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章 鬥法

第七章 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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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鬥法

第七章 鬥法

這個莊戶男人頭上戴了一頂高冠,這種帽子在歷史書上才看的到,帽子下面一左一右還有兩個布簾。看上去雖然怪異,但這身衣服和這頂帽子確實給他增添了不少霸氣,望之頗有王者相。

黑森森夜空下,他一出現,下面那些守候多時的人們情不自禁全跪倒在地。

我們趴在牆外看著,魚鰓輕聲說:“這個男人就是啞巴。”

“他穿的是皇袍?”我顫抖著問。

“嗯。”魚鰓點頭。

“膽子夠大的,這人是精神病嗎,難道他想登基做皇上?”我難以置信,這都什麼年代了。

默不作聲的解鈴忽然道:“我能感覺到珠子就在屋裡的某個地方。這個人和林文美一樣,應該是被珠子的邪氣侵染了。”

魚鰓道:“今天晚上如果要動手,必須一擊必中!不然打草驚蛇,以後就沒這麼好的機會。”

“有什麼計劃嗎?”解鈴說。

“你身上有綠珠。能感應到黑珠的存在,一會兒你負責進屋尋珠。我們聲東擊西,我負責引開這個啞巴的注意。”魚鰓說。

“那我呢?”我眨眨眼問。

魚鰓看看解鈴笑,解鈴對我說:“你在這裡放風和接應,也是個技術活。”

看著他們兩人的笑,我心裡不舒服,覺得我是棒槌怕耽誤你們事唄,我就這麼不堪嗎?我心情一瞬間惡劣了,隨口“嗯”了一聲。

魚鰓從牆頭下來,背靠牆坐在地上,解下挎著的包,用小手電照著亮,在裡面翻找東西。

我瞅了一眼,匆匆一瞥看到裡面裝著草人、小棺材、一些黃色的符咒。還有蠟燭等物。這些東西大晚上看上去有點滲人。

魚鰓從包裡翻出兩根白蠟,戳在地上,探出右手,手指在蠟心輕輕一捻,陡然升起微弱的火苗。空手取火。我看得目不轉睛,幾乎忘了寒日裡的冷意。

他取出一根短短紅線,一頭拴在這根蠟燭上,另一頭拴在那根蠟燭上,紅線在空中拉的筆直。

從包裡又找出一個小草人,把它懸在這條紅線上。魚鰓咬破中指,擠出一滴血點在草人額頭,他輕聲低吟。隨手一撥紅線。這時出現一幕奇景,嚇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草人在紅線上微微顫抖,火苗燃燃,它映在牆上的影子越來越大,越來越扭曲,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清晰人影。令我驚訝的不是影子大小,令我吃驚的,是影子的形狀。

影子的頭很大,看上去像是一個笸籮,身體佝僂,如同駝背。身體兩側還隱約出現兩條和它身體一樣長的胳膊。縱丸來扛。

這樣一個影子,之所以讓我如此害怕,是因為它不是靜止的,而在動。給我一個最直觀的感覺。這個影子是活的。

魚鰓蹲在地上,從包裡掏出一沓燒紙,折成三角形,用打火機點燃,他捏著一角,一邊燒一邊說著什麼。那樣子就像清明節燒紙,念念叨叨表達哀悼。

他的聲音很低,斷斷續續,隨著火光的一亮一滅,場面之陰森我頭皮都炸了。

隨著魚鰓吟咒燒紙,牆上黑影發生了劇烈變化,從人形化成一道濃濃的黑煙。向牆頭飄去,漸漸越過高牆,滲透到院裡去了。

我嚇得一把拉住解鈴,解鈴低聲說:“魚鰓的草人裡封著陰魂,現在他把陰魂放出來了。你在這裡等著,沒事,我要去了。”說著,他探出頭看看院裡的情況。

魚鰓整個人陷在黑暗裡,臉部被忽閃忽滅的燭光映出,其狀十分恐怖。他整個人散發出濃濃的黑暗氣質,像是裹了一層巨大的負能量,如同一團噩夢的剪影。我實在是不敢和他呆在一起,聲音乾澀地說:“解鈴,我和你去吧。”

解鈴勸我:“其實我才是最危險的,裡面很可能是龍潭虎穴,你就在這裡等著。”

我知道,去了也是解鈴的累贅。

這時,從牆上蔓延過去的黑影,已經進了院子。

實在說不清它是怎樣的存在,時而出現在院子的牆上,平面的牆壁就是一張螢幕,黑黑的影子從這邊走到那邊,然後出了牆體,又消失在夜色裡。

它就像一個活人,只有依託牆面,才能看到它的存在。

魚鰓低聲快速吟咒,小草人在紅線上不停顫抖,臉上筆繪的五官栩栩如生,十分詭異。

院子裡的那些莊戶人正在給啞巴下跪,影子進了木棚。木棚裡有兩個大油桶,裡面燃著熊熊的火苗,就在黑影靠近的時候,火苗陡然躥高,發出快速爆裂的聲音,火花四濺。

啞巴非常警覺,馬上意識到不對勁,眼睛直直看向虛空。此時的黑影並沒有映在牆上,完全融在黑暗裡,可啞巴的眼神卻正好落在它的位置。這個人果然有些道行,他能感應到陰靈的存在。

他一轉身往屋裡走。院裡其他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驚恐地四下看看。此時夜風大作,火苗子直撲騰,木棚子天花板蓋的是三合板,被風吹得啪嗒啪嗒直響,整個院子像是捲進了恐怖的黑暗漩渦裡。

啞巴進了屋,“哐”一下關了門,根本就沒管外面的那些人。那些農民不知所措,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我看得提心吊膽,這時忽然發現,解鈴不知什麼時候沒了。

我害怕極了,陰冷的寒夜,我感覺自己像是無依無靠被拋棄了一樣。我眯起眼仔細尋找,終於看到了解鈴的身影。他趁著夜色,翻過院牆,爬上了房頂。

農村的大瓦房,房頂也是很重要的資源,天好的時候可以晒玉米晒辣椒什麼的,房子旁邊修著直通房頂的樓梯。這裡的瓦房並不是老式的三角形,而是平的,房頂鋪著厚厚一層瀝青。

解鈴趁著夜色,爬到了上面。他弓著腰如貓一般,無聲無息在房上穿行,很快來到天窗前。

這時,從啞巴的房間裡滲出一股黑煙。這股煙霧很特別,乍看上去像是屋裡著了火,煙霧順著門縫源源不斷冒了出來,越來越濃,竟然慢慢匯聚成了幾個人形。

隨著這股黑煙的出現,房子裡傳來一陣嗚咽聲,開始很低沉,隱隱約約的,後來越來越響,聽上去像是有人在哭泣,混雜成了一片,聽得人毛骨悚然。

黑煙飄散的方向,正是魚鰓引出陰魂的黑影。

院裡的人覺察出了什麼,嚇得一個個臉色慘白。我在外面都看得汗毛乍豎,更別說他們了。

我下意識感覺到,啞巴要和魚鰓鬥法了。

按說院裡的人都給啞巴下跪,算是他的子民了,可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把他們完全置於戰場之中。

黑煙愈來愈濃,漸漸飄過來,和魚鰓引出的陰靈黑影融在一起。

木棚裡掛著的那些橫七豎的電線,“啪啪”冒出火花,一聲脆響,一個燈泡居然憑空炸碎,頓時黑了一塊。緊接著這些燈泡發出一連串脆響,“啪啪”全碎,院子黑暗的地方越來越多。

那些村民們再也堅持不住,嚇得嗷嗷怪叫,撒腿往外跑。

我也看不下去,一翻身坐在地上,滿頭都是冷汗。摸摸胸口那個心跳的,就像要蹦出腔子一樣。

魚鰓聚精會神盯著手裡的燒紙,此時紙錢已經燒成了一堆黑灰。他從包裡又翻出一沓紙錢,藉著蠟燭的火苗引燃,咒語吟得愈來愈快。紅線上的小草人渾身顫慄,抖成了一團。

紅線本來就細,讓這個草人顫的,眼瞅著就要斷了。

估計鬥法到了關鍵時刻,連魚鰓竟然也在苦苦的支撐。

我趴在牆頭往裡看,房頂上的解鈴已經消失,他進去了。

這個啞巴如此恐怖,屋裡還真是龍潭虎穴啊,解鈴能行嗎?我喉頭直竄。

“小羅。”魚鰓突然說話。

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唉”了一聲。

魚鰓沒有看我,目光始終在燃燒的紙錢上:“你怕不怕?說實話。”

“害怕。”我顫抖著說。

“解鈴是你師父,沒教你什麼法術?”魚鰓問。

我苦笑:“我們只是口頭上的師徒,還沒有正式拜入門中,我啥也不會。”

魚鰓笑:“原來如此。”

他拿起紙錢,“噗”一口吹滅,隨手一撒,這些紙錢飄飄灑灑被風捲起飛走。他又拿起紅線上的草人,手輕輕一抹,把上面血跡擦掉。

說來也怪,草人本來栩栩如生的五官,隨著血液的抹去,剎那間黯然失色,變成了灰突突的樣子。好像一個人突然失去靈魂。

魚鰓把草人扔進包裡,又吹滅了蠟燭。

我驚訝地看著,知道事情不對,問道:“做完法了?”

魚鰓一邊掐斷蠟燭中間的紅線,一邊笑著說:“我的目的達到了,這場戲也該收場了。”

我眼皮子狂跳:“你什麼意思?”

“解鈴已經進了我的死亡圈套,自然要收場嘍。”魚鰓笑著看我,突然出手如電,雙指戳在我的肋下,我哼都沒哼一聲,頭暈目眩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