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所託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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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所託非人
“火焰，除了留下燒傷還能有什麼？”無悴之遺
“你們是什麼？”
“我們是害蟲！！”
清晨，在大多數人還在安然小腆的時候，軍營中，無數計程車兵已經開始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不論酷暑嚴寒，無懼艱難困苦，這就是一名士兵的一切，放假休息也只是難得一遇的奢侈。
寬大的柏油地面上，新兵們的蛻變由此開始。
“站好了，站如松，臥如弓，身如鍾，你們要記住，你們是一名光榮的戰士，一名不怕火煉的戰士。”
“是”巨大的吶喊，穿雲破曉，驚蟄望月，藍天下，稚嫩的蒼鷹正在掙扎著舒展自己的羽翼，只待一日，騰飛萬里。
老黑不管何時在面對著新兵的時候都是一副模樣，那就是苛刻嚴厲，笑容以對只是新兵們心裡的奢望。
清晨雖涼爽，但亦不能阻止汗液的流淌，挺胸抬頭收腹，往日簡單的動作，此時卻變成了一種折磨。
方隊立於五星紅旗之下，立於那由先輩們的鮮血塑成的紅旗之下。
做什麼都要做到最好，就算暫時的削弱，但並不能磨滅蒼冥那源於骨子裡的驕傲。
時間在訓練中消逝，轉眼間就是一個小時，而此刻已然有很多新兵堅持不住，大腿已經開始抽筋，開始打顫，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率先倒下，咬著牙，鼓著勁，堅持成為了唯一主題。
“不錯，還是不錯的，能堅持到現在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心中滿意，嘴中淡淡囈語，龔箭看著這群新兵彷彿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指導員，那是不是原地休息一會兒？”
別看老黑在新兵面前就像一個活閻王，可是打心底裡，他還是心疼這些菜鳥的。
“休息吧！”
拍拍大腿，龔箭略微點頭。
“好嘞！”轉身“聽口令，稍息，立正，原地休息。”
“呼……”老黑的話不亞於聖母瑪利亞口中傳頌的救贖真言一般，總算解放，所有人都狠狠地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盤腿坐下，不願多站一秒。
“喂，老黑，他怎麼回事？”
就在所有人都休息之時，龔箭一望，只見蒼冥居然還一個人，脊背如龍的挺立在訓練場之上。
“不會是，沒有知覺了吧！”
兩人對望一眼，心裡同時一想，可就這麼一念，兩人頓時不好，迅速拔腿跑向蒼冥。
這時，待所有人得以喘息之際，才恍然發現隊伍中的不同之處……
猶如鶴立雞群，蒼冥此時的姿態格外醒目。
曾經有過體會，晨東可不想在突然碰觸蒼冥之時，再肉體受到摧殘，於是轉過頭，只能小小聲聲的提醒道。
“蒼冥，蒼冥……”
但卻沒有反應。
“不會是，暈倒了吧！”
隊伍中，不知是誰發出的聲音，可是卻平白讓何晨東緊張起來。
剛作勢攙扶，可就下來蒼冥的動作彷彿惡狠狠的打了所有人一劑響亮的耳光。
“睡得好舒服啊！”伸伸懶腰，大打哈欠，咂巴咂巴嘴，睡眼迷朦。
“…….”
集體無語，班長和指導員也突兀的停下了腳步，其中老黑更是差點摔倒，樣子端是滑稽。
“他居然在睡覺？？？”
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彼此眼中都是驚駭莫名。
也不知是為何，自從度過時間長河，經歷死亡風暴之後，除卻傷口遍佈，力量抑制以外，蒼冥還發現，自己亦變得格外嗜睡，現在別說站著了，就算是倒立，只要蒼冥想睡，睜著眼睛就可以立馬陷入沉眠。
“菜鳥你……”
咆哮剛出口，卻說不下去了，因為直接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因為你說站軍姿，站了，而且還站得很好……
“還真是個妖孽。”
不單單是指導員，龔箭，就連一些在一旁學習的炊事員的同志都是震撼不覺。
而蒼冥所不知覺的是，他的率性而為，讓整個鐵拳團都知道了新兵營出現了一號人物，當兵一天撂倒指導員，當兵第二天站著軍姿轟然入睡，
蒼冥的名字也被所有人廣為議論。
插曲一過，訓練繼續……
負重跑。
“記住，我現在讓你們跑慢點，那是讓你們以後上戰場的時候，可以跑快點，子彈是不長眼睛的，所以你們只有自己長眼睛，明白嗎？”
當兵的都有一副好嗓門，蒼冥心中還不停捧腹，老黑如果以後不當兵了，去擔任個樂團男高音，絕對綽綽有餘。
烈日之下，蹲在彈石地面上，三三一組，不停的撿起手中的石頭，往同伴揹包裡塞。
“嘿，我說何晨東，你是故意的吧！你知不知道，你手裡拿的是石頭。”
嘴中抱怨，王豔兵不善的盯著何晨東手裡的東西。
“這句話你已經抱怨過很多次了。”
不以為然，手中石頭再次增加份量。
“你看看蒼冥，再看看你，裝這麼點東西就在這裡大呼小叫，你還是不是男人。”
聽到何晨東的話，王豔兵也顧不得抱怨，合著李二牛，迅速向著蒼冥身影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我去，他還是不是人啊，這麼多石頭，等會兒，不跑死他啊！”嘴中
驚呼，眼睛暴瞪，王豔兵的樣子活脫脫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俺在裝修隊幹過，我看他的揹包，少說都有兩百多斤。”
李二牛咽嚥唾液，嘴中喃喃自語。
“哦，才兩百斤，也不算多嘛！原來只是看著嚇人啊！”彷彿鬆了一口氣，王豔兵頗為不以為然。
“俺說的是公斤。”
“……”
“四百斤，我的天啊！”只剩下了驚呼，王豔兵此時是徹底的無言以對。
“你是不是少裝點，這樣可是會死人的。”
暫時的同隊，都已經不敢觀看，直接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囉嗦。”
不管不顧，手提提，感覺差不多了，蒼冥一個瀟灑轉身，然後揹包一挎，準備就緒。
“天，你快看！”
“我滴神啊，他的揹包裡到底裝了多少啊！”
“不是人，不是人啊！”
“吵什麼，還不趕快裝。”不明所以，聽到眾人的熙攘，龔箭皺著眉頭，聲勢巨大的吼叫道。
可是吼了半天，發現不對，二者再次對視一眼，心中雖然有了預感是蒼冥又做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了，可是一回過頭，好麻，差點沒有把兩人嚇死。
你見過快要被撐爆的軍工包嗎？以前都沒見過，而這次是長了見識了。
“蒼冥，不用裝這麼多的。”
二人面對而來，你碰我一下，我拐你一下，最後還是龔箭扭捏說道。
“這點對於我來說剛好。”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揹包有多嚇人的蒼冥，反而詫異的忘了忘兩人，一副你們是不是吃錯藥的表情。
“……”
“你的揹包有多少斤。”
“五百”
說完這句話，不理快要崩潰的二人，蒼冥直接揹著揹包，居然還原地小跑起來。
“不是人，妖孽，變態……”
可不是嗎？揹著五百斤，臉部紅心不跳，還小跑，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反正別人的感覺龔箭是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現在已經是感覺，地球不適合自己了。
“五百，哎呀媽呀，這可是絕對妥妥的找死的節奏啊！”
啪……
“你打我幹什麼，何晨東。”
“閉上你的嘴，有空說別人，還是顧好你自己吧，王豔兵。”
努努嘴，拍了拍對方背上的揹包，何晨東一臉壞笑。
“靠，輕點，我可不是變態。”
差點一個後空翻，王豔兵直接氣急敗壞的吼道。
可是不管怎麼說，一番波折後，訓練繼續，可是這次訓練和以往不同，老黑和龔箭都是膽戰心驚，就連醫護人員都全部就位，踏上了戰車，其中還有各個指揮營的營長，甚至就連團長也興沖沖的來了。
後來按康雷的話來說就是，如果不是公務繁忙，就連旅長，甚至將軍都忍不住要跑過來湊湊。
“目標，對面的山頂，出發。”
出發一出口，在眾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情況下，蒼冥馬力全開，竟然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著目的地飛奔。
“快，跟上，醫護人員，跟上。”
這還了得，在首長的命令下，戰車轟隆隆開啟……
“看什麼，跑啊！”
看著所有人停在原地，龔箭頓時恨鐵不成鋼的吼道。
“跑啊！”
何晨東帶頭，王豔兵跟上，李二牛同步，有了正常人的帶動，其餘新兵立馬做鳥獸散，舉步狂奔……
跑不過變態，我還跑不過你嗎？
這是所有人心裡的想法，俗話說得好，百萬富翁會嫉妒千萬富翁，可是在面對著億萬，乃至百億的時候，就只有仰望的份了。
時間如步履緩慢，卻一步一個腳印……
夜晚如期而至，白天的訓練再次讓教官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非人類，更是在互相爭搶蒼冥歸屬的時候，也讓所有新兵驚為天人。
期間蒼冥更是被晨東纏著，要比試一番，結果不言而喻，就一拳，一腳，晨東就被打敗，而本以為見識到差距，對方會有所收斂，可誰曾想到，百折不撓卻成為了晨東的代名詞。
時間夜晚九點半，地點宿舍。
“喂，我說你今天看到沒有，那個兵……”
“廢話，誰沒看到，揹著負重居然還能衝刺，而且最後還臉不紅氣不喘，整個一變態。”
“噓，小聲點，在背後議論人總歸不好，而且更不要說那個人脾氣本就不好。”
警示之下，鴉雀無聲，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大家都明智的沒有再談及蒼冥。
鐵拳團，地處郊區，佔地上千，遠觀而望，活像一隻趴在大地上打盹的獅獸。
盤坐在宿舍樓的頂端，吹著晚風，看著星星，蒼冥格外放鬆。
而，就在這時，一道亮光自下而上，迎面衝來，籠罩全身。
“蒼冥，回宿舍，馬上就熄燈了。”
手持電筒，龔箭站在四樓走廊，仰頭疾呼。
“麻煩。”好好的心情瞬間被弄壞，不言不語足下一頓，蒼冥直接從屋頂一躍而下。
“注……”這一下可把龔箭嚇得夠嗆，可是注意二字還沒說完，就見蒼冥穩穩地落在五樓走廊之上。
“呼……”心放回
肚子裡，趕忙狂奔而來，面對面，龔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的，你算你不把你自己的生命當回事，可是老子還不想上軍事法庭。”
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對方關心著急的樣子卻讓蒼冥心中微微動了一下。
“知道了。”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應付道，接著無視龔箭抓狂的神情，自顧自的走回宿舍。
時間凌晨十二點，就在這萬物靜耐之際，一陣灼痛瞬間把蒼冥驚醒。
眼瞼翻開，手臂上圖騰就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灼燒著面板，散發出陣陣青煙。
鬼使神差，伴隨著疼痛，蒼冥直接拉開窗戶，從五樓一個猛子跳下。
“啪……”如同幽靈般，穩穩落地，東張西望，閃身離去。
“到底怎麼回事。”目望遠方，那黑暗之中，彷彿有著一隻眼睛在死死的監視著自己。
“這裡是……”
不知不覺間，跟隨者本能，蒼冥居然來到了軍火庫百米開外。
緊閉呼吸，抑制心跳，隱藏於植被之間。
“到底是巧合，還是必然。”
軍火庫的大門上，紅顏色的標識爆滿眼眶。
那赫然是蒼冥無比熟悉的吉普賽人圖騰……
疼痛越來越厲害，到最後手臂之上的圖案，居然變的火紅。
“這裡一定有問題。”
不敢再過多停留，因為蒼冥發現看守者好似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一路風馳電掣，回到宿舍，所有人都還在沉睡，無法入眠，六月的天氣，就算是在深夜都顯得乾燥，沒有一絲風兒，坐在床板上，蒼冥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窗外的白月。
沉思的時間往往都過得很快，仿若眨眼間，黎明已悄悄來臨。
“嘟……”
這是起床的號角，也代表著新的一天刻苦訓練開始。
時間不能就這麼浪費……
心中自言自語，沉嚀片刻後，蒼冥有了決斷，轉身走出宿舍……
一天最舒服的時候，莫過於黎明，因為這個時候的空氣是最能讓人心情放鬆的，快步奔走穿梭在簇簇人群中，蒼冥複雜的內心波動總算有所緩和。
時間，黎明十分六點三十，地點軍政大樓門口。
軍政大樓，高五層，門口操場之上，一面五星紅旗隨風飄揚……
“請問你找誰？”
站崗士兵的問話。
“我找康雷。”而因為身上就穿了一件坎肩，士兵也無法辨認蒼冥的軍銜如何，所以也不知道是該叫首長還是叫同志。
猶豫一瞬，士兵卻也還是放行……
一樓，二樓，三樓，團長辦公室，看著門上的標註，蒼冥點點頭，也不敲門，就這麼突兀的一把推開，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
樸素的裝飾，書櫃，辦公桌，沙發，這就是一個身居高位軍官的辦公室。
“報告……”這是蒼冥第一次說報告，不是因為規矩，而是對一個軍人的尊敬。
“蒼冥？有什麼事嗎？”抬起頭，康雷先是驚訝，然後就是好奇。
“報告團長，我想結束新兵訓練，因為這樣對我來說完全就是屬於浪費時間。”
康雷摸著良心說，他當兵至今幾十年了，像蒼冥這樣的另類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蒼冥，你要知道你的新兵訓練才剛剛開始……”
心中雖然寶貝蒼冥，可是這次蒼冥所提出的要求，還真的是有點過分，但是又不忍心斥責，所以康雷只有曉之以理，耐心勸告。
“但我認為，以我的能力比之教員來說都是不遑多讓，所以我向你申請直接跳過新兵訓練。”
“……”無言以對，聽到蒼冥的話康雷直接找不到合適的詞句來反駁。
沉默，氣氛緩緩沉澱下來，大概過去了三四分鐘左右，康雷才倍感無奈的說道。
“你等著……”
說完這句話，康雷也不避讓，就這麼直接拿起電話筒……
“旅部，鐵拳團現任團長康雷有事報告。”
神情肅穆，隔空軍禮，雖然只是在電話外，可康雷的言行舉止卻是發自內心，一個軍人的素養在此時表現得淋漓盡致。
“說吧！”
“是，報告首長，新兵營，新兵蒼冥要求提前結束新兵訓練，請首長定奪。”
“那小崽子，哈哈，不錯，果然夠狂。”笑過之後，電話的另一邊又慢慢的沒有的聲音。
足足一分鐘過後……
“康雷，你告訴他，我可以同意他提前離開訓練營，但是他必須透過明天軍部所佈置任務。”
“是……”
軍禮再次，直到放下電話筒，康雷的神情才和緩過來。
“首長同意了！”
說完這句話，康雷本以為蒼冥會喜顏於外，可是沒想到，一種不可能出現在蒼冥身上的沉穩在其身軀上擴散。
不悲不喜，面無表情。
“首長指示，如果你能在明天透過軍部所不佈置的任務，那麼他們就會允許你提前離開訓練營。”
要的就是這句話，聽到答案，蒼冥點頭示意，話也不說，互贈軍禮，迅速離去。
“必須把這小子留下來。”透過窗戶，看著已經快要離開視線範圍內的蒼冥，康雷暗自發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