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0章 隱藏很深的琵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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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90章 隱藏很深的琵琶精
夜很深，並且有些涼爽了，那兒有許多的梨子樹林和高大的香樟樹，我悄悄的跟蹤著吳櫻花的一舉一動，就聽到這片很少有人去的樹林中有誰在締交彈湊琵琶的悠揚音樂，到了近處，我都知道那個彈湊琵琶的人是吳櫻花，不過她今天晚上因為心情不是很好，就在月光下面彈湊琵琶了，但是她沒有彈湊多長的時間，就在建校幾根高大的樹木下面睡得很香。不久她真正的琵琶我沒有看到了倒是看到了她已經變成了比玉器還要精緻的好的琵琶了。原來她就是那個早已經聞明的琵琶精怪了。
我的頭名叫吳康樂，四方臉因為有點胖看起來慈眉善目，很寬厚的樣子，人很精神，見誰都笑得不得了的，做事不緊不慢，卻很有效率。他在道為公司幹了快兩年，以前還在別的公司幹過，對於電子這一塊也算是個行家，所以他每個月業績都很不錯。
他的手下除了我還有兩個業務員，一個是劉國川，還有一個漂亮的同胞，周紅霞。他們也是新來的，只比我早一個星期進公司。
在此之前劉國川在一家靈塔公司上班，做死人房地產。聽他說剛開始賺了幾百萬，車也買了，後來因為炒塔位被這死人房子套牢了血本無歸。照他的說話，他原先也是個不小的老闆，只是時運不濟加上對市場判斷有誤就由老闆變為平民了，說話時滿懷失落地將自己的駕駛證拿出來晃了晃。他很懷舊，對於早已失去的輝煌還念念不忘。可是一提到過去他的語氣就充滿了失落與無奈。每當這時頭就安慰他說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憑他的能力在電子行業趟出一番天地是輕而易舉的事。
對於電子，劉國川是個門外漢，按理說老闆是不應該錄用他的。我還好，跑快遞時收集了不少客戶資料。劉國川所有的人脈關係都是與死人有關的，至於老闆為什麼錄用他，我只能用一句話來解釋，那就是老闆不拘一格降人才。
劉國川對自己確實充滿了信心，與我在一起時總表現出一種老闆的派頭來。對於公司裡的一切情況他很快就瞭如指掌，與每個人相處得很好，並與公司的業務副總戴建相打得火熱。
戴建相進公司也不久，業績一般般，至於他為什麼成為副總我心存疑惑。據異性接線員牛新講戴建相與老總是朋友關係，以前在別的公司做過業務，他一來就自詡為副總。這樣說他這個副總是自封的，所以他誰也管不了，雖然有點高高在上，平日裡與大家相處也還算合得來。
除了他們這幾個做市場的，公司裡還有一個財務，與老總同在一個辦公室。還有一個專職的送貨員，採購與倉管是老闆的弟弟，接下來就是文員牛新。牛新一般是沒什麼話說的，除了接轉電話，打個報價單什麼的就一天倒晚撲在電腦前與人聊Q。
大家既然是跑業務的，性格一般都是比較外向，沒幾天就都混熟了。平時除了電話聯絡業務和外出拜訪客戶，沒事的時候大家就坐在一起交流心得與經驗。
最活躍的是劉國川，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頭一遭涉入電子行業，總是表現出駕輕就熟的樣子，誇誇其談。幾天下來他就把公司提供的客戶資料都聯絡了一遍，沒有結果就纏著要我提供一些客戶資料給他。
他向劉國川打聽做業務的決竊，劉國川總是漫不經心地說沒有訣竅，無非是多聯絡，勤拜訪。這種話我剛進公司吳康樂就講過，但他還是認為劉國川有竅門。偏偏劉國川不告訴他，問急了就說自己運氣好，剛好得到了我那些有希望的客戶資料。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無話可說，何況老總在業務總結會上也說做生意有一定的運氣成份在裡面。
還是戴建相比較講情誼，主動說願意告訴他一些
竅門，不過要他晚上請客吃飯，我滿口應承。戴建相也沒敲他，只要他在賽格科技園請每人吃了個十元的快餐。吃過飯戴建相提議去DJ玩，周紅霞推辭說有事要回去，吳康樂也說要回去看書，附和他的只有劉國川，我因為還沒有得到他傳授的經驗不敢輕易離開。
我還是頭一遭去DJ，那朦朧的燈光與震耳欲聾的音響讓他一下子沒法適應過來，小姑娘似的拉著劉國川的手高一腳低一腳進去了。
若大的場子人頭攢動，根本無法分出男和別人，美醜，燈光閃爍處只看見人肉在晃動，在音樂的刺激下一個個亢奮得直顫抖。好一會他才看清，場子周圍還有許多桌子，許多男男別人坐在那裡，漫不經心地呷著酒，時不時晃幾下腦，吹個口哨，叫幾聲。舞臺穿的妖娘賣力地搔首弄姿，挑逗著臺下的人瘋狂地搖啊搖。
他們找了張桌子坐下來，劉國川打手式對著戴建相喊道我們先喝點酒，半醉不醉的HIGH起來才有味道。我不知道“HIGH”是什麼意思，傻傻地喊道自己不會喝酒。劉國川沒有理他招手叫了九瓶啤酒，每人三支，拿起來就灌。我沒辦法，拿起瓶子小口小口地抿。戴建相喝完一瓶酒就去跳舞。
劉國川就對我喊道：“做市場的人要能喝會泡，現在的男人不會吃喝賭就交不到真正的朋友，根本不要做市場。”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什麼也不說。劉國川以為他沒聽清，仰臉喝光瓶中的酒就要我同他一起去跳舞。我根本不會跳舞就喊道我在這裡看臺子吧。劉國川想想也對，那你在這裡好好欣賞吧，風景這邊獨好，喊完色色地看了一眼舞臺上的舞娘就走了。
再坐了一會兒戴建相就回來了，還帶了一個異性的，蠻漂亮的。我還以為是他另外的朋友，戴建相一隻手搭在她暴點的肩上得意地搖著頭喊道：“剛認識的，你也去HIGH一個來。”並用手推他要他讓出座位，我只好站起來，在黑暗中躇躊，眼望著舞臺。舞臺上那感覺熱辣的舞姿讓他既渴望又窒息，好羨慕戴建相，不知不覺又想起了吳櫻花。
他洗完澡出來對面的燈也滅了。他再次在黑暗的窗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帶著對吳櫻花無邊的渴盼準備睡覺。
第二天中午休息時劉國川質問我昨晚為什麼不等他一個人偷偷地離開。我笑說戴建相也是不辭而別的，劉國川笑逐顏開地說你同他不一樣啊。吳康樂介面問劉國川戴建相昨晚是不是又泡到馬子了。劉國川點點頭。
吳康樂笑了笑說：“真有他的，也不怕把身體弄跨。”
劉國川也笑道：“這就是現代爺們的悲哀，一手好字被電腦廢了，一個好胃被酒廢了，一個好家被情人廢了，一個好官被人民幣廢了，一杆好槍被小姐廢了！”然後也不甘示弱地講他在DJ的豔遇。
一會兒戴建相似笑非笑地進來。我笑說他還沒有傳授自己做生意的訣竅。戴建相不無輕視道：“你還沒學會啊，就是會吹，會玩罷了。”我被他奚落得滿頭霧水，分辯說做生意不是提倡誠信經營嗎，吹牛撒謊也能出單。
戴建相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道：“你真是朽木不可雕，吹不是讓你吹牛，無原則地撒謊，氣泡吹大了還會炸呢，生意場中善意的謊言是必不可少的。”說完不再理他，轉頭與劉國川交流昨晚的心得。
我似懂非懂，默默地坐著獨自琢磨。
兩個月的試用期快要結束了，劉國川拿了我提供的資料已成功開發了兩家工廠，我還沒有一點眉目。他心急如焚，公司有言在先，試用期不出單就屬於不合格，公司有權炒掉他。
那天吃過中飯，老總把他叫到辦公室委婉地提醒他試用期即將過去，詢問他
業務進展情況，有沒有目標客戶。我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地離開公司，另外他手上確有兩三個潛在的目標客戶，於是請求老總多給他一個月試用。
老總想了想就答應了，附加條件是出了單才能報銷差旅費和領取底薪，也就是說如果第三個月依然沒出單不但沒有底薪而且差旅費也要自己掏。情勢比人急，我不得不答應，老總能網開一面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感激不盡。
老總詢問他有沒有什麼困難，他輕輕地搖搖頭。老總思考了一下接著說：“這樣要求你也許有點苛刻，但也是情勢所逼，我們公司是私營企業，每個人的努力都關係到公司的存亡，作為一個銷售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為公司創造最大的業績，那他就是公司的負擔。”我點頭表示理解。
老總看他一眼，似乎有點不忍再加了一句說：“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你必須自己找機會。其實別的公司試用期只有一個月，唯有我們公司試用期是兩個月。再說一個業務員如果要人幫就不能在東成盛電器城立足，作為一個男人也不應該期望任何人幫。有人幫是你的緣份，沒人幫是你的命運，沒有誰應該幫你。”說完目不轉睛注視著我。
老總比我大不了多少，平時話也不多，只是每週業務總結會上才有點話說。以前老總從沒這樣推心置腹同他交流過，我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地謝過老總站起來離開他的辦公室。
與他一起沒有出單的還有周紅霞，也被老總叫去談話，出來後也與他一樣心情沉重，兩個人相顧無言。
下午上班時他照常電話拜訪了幾家客戶，結果並不令他滿意。頭和劉國川都外出拜訪客戶了，牛新坐在電腦前專心致志地聊Q，周紅霞一手託著尖尖的下巴發呆，看樣子她似乎做完這個月拿了工資會離職。陽光是照不進賽格科技園的，辦公室顯得靜悄悄的，有幾份倦怠。
他把頭轉向窗外，停車場停滿了各式各樣的小車，望著那行色匆匆進出的人們他不由得一籌莫展。他並沒有什麼積蓄，手上的錢越來越少，雖然老總答應再給他一個月試用，如果再不出單生存就成了問題。
也許不應該再租房子了，可是公司不提供食宿，自己總不能露宿街頭啊！唯一的辦法就是與人合租。再說他也不想住在現在的地方了，窗戶對面房間那對男和異性時常**的行為讓他對黑夜一點美好的幻想蕩然無存。每晚回到住地不經意看到對面的燈光他就感到倍受焦熬，燈滅又讓他覺得長夜漫漫太無聊。
他抬頭詢問周紅霞住在哪裡，周紅霞說與人合租在東崗廈，不過現在那個合租的人搬走了，只有她一個人租住。他輕輕地“哦”了一聲，再次詢問她房租貴不貴。周紅霞慨嘆一聲說每日裡就像泰山壓頂，快扛不住了。
“那你趕緊找人合租啊！”
她輕輕搖了搖頭太息道：“其實每天都在找，男的不敢要，找一個讓人信任的客真是難於上青天啦！”
他笑了笑，不相信似地說：“上海合租在城中村的陌生男太多了，也沒見過幾起偷盜搶劫事故，到頭來都成了朋友，更談不上姦殺。”
周紅霞白了他一眼。他沒理她，繼續說：“你實在找不到人合租我就租到你那裡去吧，我現在也被房租壓得力不從心，我你總信得過吧？”
“畫虎畫皮難畫骨，也許是引狼入室。”說完她笑了笑，不再理他。
我也不再說話。快下班的時候劉國川回來了，興致很高，邀我晚上一起吃飯。看樣子他下午出去收穫不小，我既羨慕又嫉妒。下班時剛好頭也回來了，於是三個人就一起去吃飯，當然是AA制的，劉國川自掏腰包買了瓶白酒請大家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