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何大海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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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何大海中邪
第41章何大海中邪
香囊？
我接了過來，仍然有些猶豫不決。
把香囊塞進何大海的口中又有什麼用。
既然藏離山說了，我自然也只能照做。
我蹲在何大海的旁邊，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輕聲道，“大海，把嘴巴張開。”
原本他還有些鬆開的嘴巴，在我這句話後忽然緊緊地閉上了。
看得我頗有些愣神，無奈之下，我用蠻力掰了掰，卻發現根本掰不動，只能仰著頭，衝著藏離山一聳肩，“不行，打不開。”
“坤二爺，冬瓜兄弟到底是怎麼了？”呂言婷略有擔心地問道。
藏離山微微眯起眼睛，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便意味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看到他剛張開嘴，正要說話，一股動靜忽然止住了他的聲音。
“噗……噗……噗……”
一串串的氣泡，正在從人油底部向上冒，在油池表面炸裂開來，動靜很大，甚至有不少人油噴灑到了外面。
面對著忽然有了大動靜的人油池，我們皆是愕然不已。
無緣無故，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就好像是被煮沸了一樣。
我壓著何大海，以防他再生出什麼變化，不由自主地張著頭，朝著油池望去。
一連串的氣泡聲之後，油池裡忽然又起了一股奇怪的動靜。
“呼啦……呼啦……”
從小到大，像是大風吹著樹林，整片樹林都在風裡搖擺。
“小姐，這是怎麼了……”東亮臉色慘白，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大壯一回頭，學著何大海的口氣說，“他奶奶的，不會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吧？”
好似在驗證大壯的話語，“呼啦”的動靜忽然止住，並沒有平靜多久，油池的表面有一個東西冒了出來。
一股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卻讓眾人心跳幾乎停止。
我眼睛不由得一縮，身體進入緊急的防備狀態。
在這樣的變故面前，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儘管心裡都已經翻江倒海了，卻也只能化作無聲的表情宣洩出來。
一團烏漆嘛黑的東西，還在朝著油池上面冒，一直冒出來一掌的高度才停下。
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個圓圓的球。
球體沾染的人油，正向下流淌，露出球的本來面目。
眾人一動不動地盯著，無人敢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靜，直到有人辨認出了這顆球是什麼，神算在才用極低地聲音警示我們，“是一顆人頭……”
它的的確確是一顆人頭，人頭上黏在一起的頭髮足以證明這一點。
正因為知道了它是人頭，才愈發地讓人心生顫慄。
人頭為什麼會從油池地下浮出來呢？
這時候，我只能慶幸有藏離山頂在身前。
有他扛著，好似再大地問題都不是問題，再艱鉅的困難都可以解決，所以我的情緒才不至於崩到極致，仍然有一些幅度可以緩和。
直到我忽然發現了手邊的異樣，這最後的一絲冷靜，也是化為灰燼了。
倒在地上的何大海不知道什麼時候跪在了地上。
他緊緊地閉上眼睛，一動不動，讓人絲毫摸不清楚頭腦。
一邊是何大海，一邊是油池裡的人頭。
兩邊都是讓人不敢分心的事兒。
於我而言，自然是會分辨其中的輕重，把小香囊緊緊地握在手裡，只待找到一個機會，塞進何大海的嘴巴里。
人頭從油池裡冒出來後，並沒有半點動靜，就好像這只是一場驚悚的意外。
這份意外，足足持續了一分鐘，才讓我們意識到，它根本不是意外。
“嘩嘩……”
油池晃動的聲響先響了起來，人頭好似受到了油池的影響，居然自己開始了轉動，儘管是以極其緩慢的幅度，卻也是在朝著我們轉過來。
這個變故讓我不免一愣，幾乎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不是什麼意外……
看著人頭朝我們轉動，我們卻無能為力，只能乾等著，這個過程極其痛苦。
尤其是，還有一個不知道怎麼的何大海，在關鍵的時刻脫了節。
“陸老師，陸老師……”身後響起大壯極低的呼喚。
我扭過頭，看著他眼睛衝下向我示意，“你看大海……”
大壯的眼神兒讓我的心起了一陣的慌亂。
一定是出了什麼岔子。
我回過神來，朝著何大海望了一眼，整個人便莫名地怔住了。
我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他給我造成的壓力，甚至比人頭還要大。
何大海的一顆頭，居然跟油池裡的人頭，以相同的動作，緩緩地向後轉過去。
兩顆頭是完全同步的，就好像中間放著一面無形的鏡子。
“坤二爺，你快救救大海。”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免有點亂了陣腳。
所有人都關注著油池，關注到何大海的人很少。
聽到我的呼喊，他們才意識到大海的不對勁。
藏離山回過頭看了一眼，吩咐道。
“擺正他的身體，以免他頸骨折斷。”
我好似一下子看到了希望，連忙答應下來，迅速蹲下身去，用手抱著何大海的身體，讓他的身體跟著脖子一起旋轉。
隱隱中，我好似明白了什麼。
一定是何大海剛才開棺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惹得棺裡的東西跟他產生了聯絡。
我只能小心地希望，藏離山能夠把何大海醫好。
因為擔心情況有變，我朝著大壯使了一個眼色，“把繩子拿出來，綁住他的身體。”
大壯重重地點點頭。
那段先前幫助呂言婷的繩子，又綁在了何大海的身上。
直到把他的手腳捆地嚴嚴實實，我才有點安心。
而此時，油燈中的人頭已經轉過來大半。
只是盯著人頭看了幾眼，我便覺得那張幾乎不像人臉的人臉，我到死都不會忘記了。
一張極其浮腫變形的臉，簡直像是個磨盤，兩個空蕩蕩的眼窩子，每一個都有兩個核桃大小。
塌陷而又拉長的鼻子，居然垂到了下巴的位置，因為重力，拉扯地整張臉都有些變形。
一張嘴向內凹去，因為時間太久，居然緊緊地凝固在了一起，就好像那兩片皮，被一根針給縫到了一塊。
就這麼一張臉，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一張臉，卻給了我一種極強的感覺，它在盯著我們看，盯著我們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