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繼續的夢境
學園都市 我的同桌是女神 外交官先生別亂來 我的良人 霸道蛇郎君 納蘭書院 行戈 邑度 馴鬼為夫 抗日之川軍血歌
第216章 繼續的夢境
第216章 繼續的夢境
何大海！
你到底是盼著我好，還是盼著我掛！
看在此時此刻，我無比想死的份上，也就不跟你計較了！
所謂的植物人，大概也就是我這種樣子吧。
身體是死的，靈魂是活的。
靈魂要承受身體被禁錮的痛苦，還要承受影怨蝕腦的劇痛。
我前半生所承受的痛苦，也不及此時的一秒鐘。
痛，太痛了，簡直讓我對痛有了新的認知。
只怕女人分娩之痛，也不及我現在的十分之一。
“二爺，我們真的什麼都幫不了？”
片刻之後，泥人張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唉，陸老師當真是個苦命人，一輩子無父無母，先被屍主傷的半死不活，如今又遭遇影怨，落得這樣的慘狀……”
“不好了。”黑頭慌忙的聲音隨之喊起來，“陸老師，他渾身發燙，燙的厲害……”
燙？奇怪，我怎麼沒有感覺到自己發燙！
應該是藏離山探了一下我的體溫，接著不容樂觀地道，“不好，他發燒了，快去取水為他降溫！”
“二爺，這哪裡有水啊？”
這時候，何大海的腦子轉的飛快，扯著嗓子喊道，“陰棺，陰棺裡有冰，效果比水還要好……”
我仍然沒有感覺到自己發燙，只是感覺到，痛到木然又重新痛的腦袋開始昏昏漲漲，意識終於出現了模糊。
這是……終於要死了？
原來，人真的有想死的時候。
周圍的喧鬧聲正在飛速消逝，痛感也在快速消失。
奇怪的是，我不再痛，反而是火辣辣的燙了。
再一細看，我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燙了。
火，一場大火，火苗升騰，不斷地朝著我身上炙烤。
我好像在火焰之中，承受萬火焚燒……
怎麼回事？
我的第一反應，我真的死了，到了地府，遭受酷刑……
可是……我生前什麼壞事都沒有做，怎麼會遭受火燒的懲罰？
“亨於岐山，有孚改命，震往來厲，喪鐘引魂……”
若遠若近的說辭，遊蕩在我的耳邊，晦澀玄妙的音調，瞬間讓我的身體清涼了不少。
這段話，聽起來，怎麼會那麼熟悉……
睜眼望去，只見火焰之外，是一個背對著我的人影。
人影之外，是一圈手舞足蹈，低聲頌歌的人。
人圈之外……那是……
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站著的人……
等一下，那不是人……他們沒有眼珠子，眼眶裡完全是空的……
這……這是我之前暈倒時所夢到的那個場景，難道夢……還能延續？
等等，這不是夢……那些沒有眼珠子的人……是我在行宮裡真真切切見到的。
先是在隱風針裡，見過這些人的畫像，然後是那些裝著血眼珠子的陰兵……
這些都是活生生的存在著。
這是怎麼回事？我完全慌了。
背對著我的人，忽然轉身。
看到那跟我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即便是深處大火炙烤之下，我仍然感覺到從頭到腳的涼意。
他盯著大火，我盯著他，好像他也盯著我。
他讓我感覺到極其的陌生和後怕，因為看到他，我猶如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自己。
他一直盯著火焰，很久都沒有動彈。
圍繞他跳舞的人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而火焰仍然沒有變小的跡象。
“家主，一定要這樣做嗎？”黑暗中，有人問道。
“只有這樣，我才看到一線生機。”我看到“我”張口，吐出的卻是我自己全然陌生的聲音。
看自己張口說話，感覺很奇怪。
就好比你盯著鏡子，鏡子裡的你開口說話，而且用的還不是你自己的聲音。
“家主大德，願上天有眼，能夠看見。”
角落裡，走出來一個人，他捧著一個托盤，盤子上放著一塊黑布，黑布上放著一把青銅匕首，一直走到“我”的面前，垂下頭，把托盤高高舉起。
劇烈的火光，使得空氣翻騰，我的眼前始終籠罩著一層襤褸的透明帷幕。
隔著帷幕，我的視線全在那把青銅匕首上。
藏離山的那一把，跟這把很像，但是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同一個，所以我拼了命的想要看個清楚。
一隻手，倏地把青銅匕首拿了起來。
我心頭一跳，果不其然，腦補的那一幕真的出現了。
“我”拿著青銅匕首，慢慢地插入了右眼窩裡，輕輕地一旋，一顆完整的眼珠子便從眼窩脫落，和著宛如雨線的血跡，落入托盤之內。
為什麼又是剜眼珠？
以後再看到那把青銅匕首，我真的有心理陰影了。
最奇怪的是，“我”完全沒有痛哼一聲，反而嘴角還一直翹著神祕的笑意。
挖完一顆眼珠子，又毫不猶豫地把左眼珠也挖了出來。
兩顆完整的血眼珠子，靜靜地落在托盤之上。
而“我”眼窩深陷，鮮血直流，仍然沒有叫出一聲痛，看面色，甚至還有說不出的坦然，慢慢地把青銅匕首放了回去。
“去吧。”
那人託著眼珠子跟青銅匕首，退到人群之中，不知去向。
血跡從“我”的眼角流下，染的滿臉通紅，衣襟全溼。
卻沒有一個人上前，為“我”擦乾血跡，整理儀容。
歌聲，不知何時停了。
“我”站在大火面前，鮮血不再流，臉上的血跡也被大火烤乾，此時的模樣，像是在臉上塗上了紅色的油彩。
明明沒有了眼睛，而我卻不敢跟這樣的“我”對視。
我眼睜睜看著他走到火焰旁邊，脫掉了上衣，露出白淨的胸膛。
身材的對比，讓我稍微走出了些凝視自己的錯覺。
畢竟我之前只是個教書先生，哪裡有那麼多強壯的肌肉？
“我”朝著火焰深深地鞠了一躬，露出了後背上，一抹血紅色的圖案。
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紅豔。
雖然我看到的圖案是倒置的，但是我一眼便把那個圖案認了出來。
一隻鳳凰，半展雙翼的火鳳凰。
瞳孔一縮，我瞬間醒悟過來。
鳳凰血紋，這就是鳳凰血紋。
我的心裡如有地震，半天喘不過氣來。
“我”身上居然有鳳凰血紋。
“時辰已到，祭祀開始。”一道低沉的喝聲，從我口中傳出來。
話音一落，火焰瞬間升騰到半空，好似有人給火焰之中倒了一大盆的油。
漫天的火焰，完全遮住了視線，也使得我重新陷入火燒火燎的熱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