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一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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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一個小孩
第26章一個小孩
站在視窗，北平的街道上亮著一排昏暗的街燈。
風從視窗吹進來，吹到身上，竟然比在懸瓠城還要冷。
直到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溫度，我才顫抖著醒悟過來，關上窗戶。
倘若沒有發生今天的事，呂言婷的事必然會成為一個祕密。
想到她所經歷的一切，我只覺得是一個比我還要倒黴的人。
呂家探寶團，是呂言婷在呂家唯一的翻身仗，如果在之前，我還有些遲疑日後的打算，那麼現在，我很篤定，自己要留在探寶團裡幫助小婷。
為了不再給呂言婷惹麻煩，接下來的幾日，我跟何大海只在北平飯店方圓三里之內閒逛。
大壯身上抹了特殊的藥膏，傷口恢復的很快，這些藥膏，是呂家的特效藥，在市面上買不到。
連著好幾日，呂言婷始終都沒有出現，這不免讓我有些擔憂。
問起大壯來，他也只是回覆小姐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抽不開身。
眼看著就逼近文物交接的日子裡，仍然沒有一丁點的訊息，不免讓我有些擔心。
不過這幾日倒也有一個好訊息，泥人張沒有出現，或許那兩日之約他已然忘記了，不知道是因為對我們放下了，亦或者是何大海的謊言湊效了。
關於泥人張，大壯也不怎麼了解，更不知道為什麼會叫這個古怪的名字，只是說泥人張姓張，叫張元寶，是張家的接班人，而張家便是整個北平第一大古玩商，市場上多半的交易額，都是從張家流出去的。
所謂的東三里古玩界，其實不過是張家自己的囊中之物，當然，這些也是在我們受到教訓之後才知曉的。
走過街頭的一個拐角，何大海拉著我迅速地朝著旁邊一閃，面露狐疑。
“陸老師，咱們又被人給盯上了。”
一說到被人盯上，我便心裡倏地一緊。
我們來到北平，只是去過一趟東三里，又怎麼可能有人會盯上我們。
“難道是泥人張的人？”我瞬間想到一種可能。
“要真是他，肯定就明目張膽地過來搶人了。”何大海搖搖頭，否定了這一個可能。
不是泥人張，又會是誰？
我皺著眉頭謹慎地思索，在街邊藏了大半晌，跟蹤我們的人還沒有出現。
何大海面色有些古怪，喃喃地道，“難道他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大海，你有沒有看清楚跟蹤我們的人長什麼樣？”
“這次跟蹤我們的人是一個高手。”何大海面色慎重，不無憂慮地道，“我幾次都只看到了一個衣角，別說他的長相，就連他的身材我都沒看到。”
這種情況不免讓我有些無措，猶豫之下，只能先跟何大海回了住處。
大壯居然不在房間裡，也沒有給我們留下一張紙條，問了服務員，也只是說他見到了一個電話就出門了。
我跟何大海只能在房間裡等著。
我們初到北平，除了泥人張，跟所有人都無冤無仇，又怎麼會有人跟蹤我們呢？
“陸老師，你說會不會是池木兩家的人？”何大海想到懸瓠城的事，問道。
“他們已經動過手一次了，況且也找到了答案，沒有道理會再次動手。”我稍作思考，搖了搖頭，喃喃問道，“什麼人，會跟蹤我們呢？”
根據何大海的描述，那個人的隱匿功夫很好，我們根本不可能逮到。
但是隻要我們從飯店出去，背後的那雙眼睛便會出現，放佛要把我們全部看個遍，這種不安讓我跟何大海都深感不適。
直到晚上七八點，大壯終於回來了，直奔我們房間，面露喜色。
“陸老師，大海哥，明天就是交接儀式了，小姐說讓我帶你們去置辦兩身合適的衣裳。”
“我們才置辦的這些還不行？”我詫異地問道。
“不行。”大壯搖了搖頭，樂滋滋地道，“小姐特別交代了，要置辦一些正統的服裝才行。”
時間緊迫，我們只能立刻出了飯店，直奔附近最大的衣服市場。
在正式場合所流行的衣服，無非是燕尾服，西服和中山裝了，且以中山裝居多。
這些衣服大多要定做，卻因為時間的問題，也管不了合不合身了，我倒是還好，只是何大海穿上那身中山裝，讓人擔心那排立扣會不會活生生崩開。
“幸好只穿半天。”何大海收著腹，不敢把肚子挺出來。
那滑稽的模樣，讓人看了直有些想笑。
我看著大壯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問道，“大壯，你怎麼不置辦一身呢？”
“陸老師，那種場合不是我能去的，到時候你們去就可以了。”
從服裝市場出來，離和平飯店也不遠，我提議索性走回去，一來是散散步，二來是看那個跟蹤我們的人還敢不敢再出現。
走到離飯店最近的路口時，何大海神色一變，放滿了腳步，用極輕的聲音道。
“那個人又出現了。”
“什麼人？”大壯一頭霧水地問道。
“跟我們的人。”
大壯正要往回看，被何大海喝止了。
“不要回頭，否則他就跑了，這一回，我倒要看看跟蹤我們的人究竟是誰？”
聽何大海一說，我好似也感受到了那個人的存在。
我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現，有說有笑地繼續向前走去。
在繞過路口之後，何大海倏地一招手，我們迅速的朝著一根檯燈柱奔去，藏好自己的行蹤，耐心地等待著。
屏息凝神地等待了十幾秒，從路口處，走出來一個極為瘦弱的小影子。
看到影子的真面目，我不禁長舒一口氣，自嘲了一聲。
“大海，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活生生被你嚇成了這樣子。”
何大海也顯得極為好奇，撓了撓頭，自言自語地道，“奇怪，為什麼會是一個小孩子？”
小孩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外褂，在晚上顯得有些冷，略顯怯懦的眼神一直打量著我們，似乎猶豫了很久才朝著我們的位置走過來。
見到這一幕，我意識到不簡單了。
走到我們面前，小孩一伸手，手心裡有一個紙團。
“給，這是給你們的。”
我剛想把紙團接過來，小孩又把手心給捂住了，盯著我們，謹慎地道，“那人說了，一塊大洋換一個紙團。”
“小屁孩，你該不會是故意來訛人的吧？”何大海一愣，上下打量著小孩。
小孩的表情很稚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把手背過身去，捏的死死的，好像在保護著極為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