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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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生火
第73章生火
灶臺生火，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詞。
詞彙本身的意思很普通，但是因為它精心算計的儲存方式，實際的意義，定然不會普通。
這張字條，正在呂言婷的身上。
我沒有管她去要，而是衝著何大海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跟我走。
何大海很有默契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
走出人群的時候，他才小聲地衝我問道，“陸老師，難道你有什麼新的發現？”
“沒有。”
何大海的表情隱有些失望，失望之色，又被我的下一句話給消掉了。
“不過我懷疑它裡面有。”
他盯著我指著的灶臺猶豫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想起來了，那張字條，寫得跟個字謎一樣。沒想到這古墓裡頭還真有一個灶臺。”
灶臺早已成為了冷灶，上面放著一口大鐵鍋，鐵鍋足足有一個磨盤那麼大，看來整個村子裡的口糧，都是在從這口鍋裡出來的。
經過了長時間的催化，鍋底已經露出了一個大窟窿，露出灶臺下面成殼的草木灰，透漏著一種別樣的蒼涼。
灶臺的尾部，還有一根長長的煙囪，是用泥巴混合著枯草蓋起來的，如今也倒在地上，只剩下半人多高，依稀看出當年的模樣。
整個灶臺，實在太簡單不過了，幾乎一眼便能把它看個透徹。
它，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藏著祕密的地方。
“陸老師。”何大海朝著燒火的地方望了一眼，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
灶臺生火……只怕祕密，不會那麼簡單。
我沒有輕易地放棄，而是輕聲道。
“祕密，肯定不會擺在顯眼的地方，或許，咱們應該把它開啟看看。”
何大海從地上撿起一根燒火的鐵棍，放進灶臺下面敲了敲。
灰燼太硬，幾乎梆梆作響，不禁抱怨了一句。
“你看，這都快成水泥了，你真想開啟？”
不遠處休息的眾人，注意到我跟何大海的動作，還是跟過來了。
而跟上來的人，只是呂言婷和神運算元。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呂言婷似乎明白我們在幹什麼，好奇地問道。
“暫時還沒有。”我如實答道。
“灶臺在村落中只有一個。”神運算元原來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那句‘灶臺生火’指的應該就是這裡。”
何大海把燒火棍一扔，從地上站起來，唱起了反調。
“天底下的灶臺可多了去了，紙條上也沒說一定就是這裡的灶臺。”
我沒有搭理何大海的話，因為我想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點。
再看向灶臺，我的目光不禁亮了幾分，在脫口而出的同時，神運算元說了跟我一模一樣的兩個字。
“生火！”
呂言婷的表情一喜，似乎看到了希望，“對，灶臺生火，一定是要我們在這裡把火生起來的意思，大海，你快去找些柴火來。”
“院子裡就有一些乾柴。”神運算元朝著方才他們坐著的地方一指，看著我，頗有欣賞地道，“陸先生，英雄所見略同，不過你還是要比我高明一分，畢竟看到這灶臺，我並沒有想到字條的事。”
“我也只是僥倖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呂言婷卻也顯得極為開心。
她好奇地望著我跟神運算元，忽然開口道，“你們會生火嗎？”
神運算元搖了搖頭，她又看著我。
“在書院的時候，我時常會給做菜的師父搭把手，也學會了一些。”
何大海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柴火抱了過來，往地上一扔，便杵在旁邊看熱鬧去了。
木柴，是無法直接點燃的，一定要藉助引燃物，而引燃物，往往也是易燃物。
炤臺的旁邊，散著不少的乾草，因為此地的特殊環境，並沒有降解，而是儲存下來了。
我把乾草收拾起來，才在燒火的地方坐下。
把燒火棍架在鍋底的火道，棍子上添了一小捏乾草，用火柴點著，火苗立馬就竄了出來。
又加了一大把乾菜進去，等到火焰整個竄了出來，我才把乾柴慢慢地放了進去。
五六塊乾柴，均勻地架在火苗上方，火勢燃燒地很旺。
不消一會兒，柴火上，便有了點燃的跡象。
我又順著燒火棍，朝這裡乾柴下面丟了一捏乾草，火勢大漲，火苗竄的很高，幾乎從鐵鍋的鍋底冒了出來。
一時間，也終於有了木材噼裡啪啦燃燒的動靜。
火，已經生好了，現在要等的，是讓這火越變越大。
我不斷地朝火道里加著乾柴，使得火勢變得非常大。
紅色跳躍的紅光，把我們的表情都映成了鮮豔的動態。
我仔細地盯著火道里的情況，幾乎什麼都沒有。
也並非什麼都沒有，那些凝固的上百年的灰燼，居然在火焰裡開始軟化，甚至也翻出來點點的火星子。
呂言婷和神運算元，兩人各站在灶臺的一邊，沉著臉，隱有期待地注視著。
火勢，終於到了最旺。
我不再添火，而是拿著燒火棍，在柴火的下面，扒拉著草木灰。
只有把灰清出來，火勢才不會變小。
幾百年前的草木灰，也被我扒拉出來了。
“陸老師，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何大海的興趣被勾了起來，探著腦袋，好奇地問道。
“沒有。”
話雖如此說，但我的心裡，有一些異樣的感受在流淌。
那些數百年前的草木灰全部融化，化為冒著火星子的灰燼，燃燒著僅有的餘熱，又跟跟新的灰燼彼此融合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感覺很怪，說不出來的怪。
一場火，足足燒了有十分鐘。
神運算元眉頭微皺，目光詫異地道，“不應該是這樣，難道是我的理解出現了偏差？”
“再等等。”呂言婷耐心地安慰道。
而我，仍然在燒著火。
以前的草木灰燼在火道里堆了厚厚的一層，似乎在最後一次燒完飯後，村子裡便出事兒了，灶臺裡的灰燼根本無人清理。
而我變充當了清理草木灰的角色，只是這麼一小會兒時間，我的面前，便堆滿從灶臺裡掏出來的灰燼。
我拿著燒火棍扒拉的時候，手上忽然感覺碰到了很硬的東西。
這種感覺很明顯，我不禁臉色一喜，飛快地坐直了身體。
“小婷，裡面，果然有東西……”
用燒火棍小心地扒拉著，在灶臺火道的紅與黑之中，有一縷白色陡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