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3章 死亡(1)

第23章 死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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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死亡(1)

歐陽亮就這樣不聲不響地消失了,除了一副潔白的骨骰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來證明他曾經存在過,不眠的漫漫長夜就這樣過去了,但對於肖強而言,這一夜經歷的事情可以比得上一個世紀。一個你非常熟悉、活蹦亂跳的人突然就不存在了,甚至消失得連都沒有留下。當張妍撲在他懷裡痛哭失聲時,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生命無常,什麼叫詭異與離奇。

天早已大亮,醫院又像重新開啟的大機器一樣高速運轉起來。葛森醫生雖然還未從昨夜的真實的夢境中回味過來,但職業的習慣不允許他對此事分神和思考太多,留給他的工作還很多,留給他的病人仍舊排著長隊。於是他對肖強說:“肖隊長,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再去想他了,生死由命啊,況且他走得也很快樂,歐陽亮的遺骸,我看先停放在太平間裡,等我專門研究完後再火化吧,說不定,這骨骼裡還存在著許多謎呢。”肖強點點頭說:“也好,我也發現這種死亡有點太不合常理,為什麼肌肉和內臟器官完全消失,而骨骼卻保留下來了呢?”他邊說邊用手去觸控那副白氣森森的骨架,他的手指剛一觸及到骨骼的表面,原來平靜的面龐倏地嚴肅了起來,他俯下身,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骨架,金屬的聲響清脆入耳,怎麼?不會吧!肖強低聲嘟噥了一句,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骨骼,這才抬起頭對眾人說:“這不是骨骼,而是實實在在的鋼鐵構件!”他的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劉洋反應快,馬上竄過去用手使勁地抓了下骨架,觸手所及,果然是冰冷的鋼鐵!“怪不得呢!”劉洋說道,“原來這小子只是借屍還魂啊!肖隊長,你說這歐陽亮是人嗎?我看不是,肯定不是我們平常意義上所說的人。”

肖強打斷了劉洋的話說:“歐陽亮本來就不是地球人,他自己已經告訴我們了,你難道忘了他曾經說過的話嗎?歐陽亮只是一個符號,他只不過將自己的身體塑造成地球人形像,其實,他真正的面目,我們誰都不清楚,或許他和獅子座的那位女性來客沒有多大分別。這是我的猜測。”

劉洋說:“隊長,你的意思是說歐陽亮本人就是那種粘糊糊讓人噁心渾身起雞皮疙瘩的**?”

“這沒有什麼不可能,不要忘了,歐陽亮說他自己也來自獅子座,只不過到地球時間太久,已經忘記了回家的路。”肖強補充道,“甚至連歐陽亮這種死亡,我們也得用另一種眼光看待,而不能用我們自己的死亡標準,比如說,你真的肯定歐陽亮死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會死呢?不錯,他獅子座的朋友兼戀人來尋找他了,或許那個女人已經尋找他很久很久了,你們想想,那個從獅子座來的女人從一個細胞就能繁殖成長為一個智慧生命,而歐陽亮怎麼就不可能從一個地球模樣的人轉化成另一種形態呢?”

張妍抓住肖強的手說:“隊長,你說的話越來越離奇了,也越來越讓人心裡發毛,你的意思是說歐陽亮根本沒有死,而是以另一種方式生存去了?”

“也許是這樣,”肖強說,“不管怎樣,我們又失去了一位朋友、一位可以為我們出謀劃策的朋友,這是我們的損失啊!不管歐陽亮死也好,活也好,我們慶幸和祝願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知音與愛侶,這就足夠了,不是嗎,我們每一個人所追求的不就是這種相攜共老和共死的境界嗎?”

除了一直沉默的葛森醫生,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肖強禮貌地朝醫生笑笑:“葛醫生,您老難道不同意我的說法嗎?”肖強並不是想要每個人都同意他的說法,而是在不期然間,非常**的他有意無意地發現葛森醫生現在突然間愁眉緊鎖,心事滿腹。他知道自己剛才這一番話,或許有意無意地觸動了醫生的某些痛處,肖強也不明自己到底是那一句話傷到了這位雙鬢已經斑白的醫學界老專家的感情,所以,他才非常有禮貌地詢問葛森醫生。

果然,葛森醫生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長氣,用手整理了一下略顯零亂的領帶說:“人生的理想固然美好,可是如果你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人或物讓你放心不下,那麼自己再幸福、婚姻再美滿又怎麼能走得瀟瀟灑灑叢叢容容呢?”

眾人聽到葛森醫生的這番話,不禁面面相覷,不明白醫術高明的老專家何以出此傷心之言?

肖強問道:“醫生,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傷心,能給大家談談嗎?或許說出來會好受一些,或許我們能助你微薄之力呢。”

“是呀,葛醫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你給大家說說吧。”張妍仍舊玲牙利齒,熱心腸的毛病不改,劉洋也點點頭。

葛森醫生神色黯然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最後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終於脫口說道:“都是我那剛上高中的孫子給鬧的。”

“你的孫子?”肖強追問了一句,“你的孫子是不是太過調皮?讓您老操心了?”

“不是,不是這樣,我孫子本來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學習成績每次都是排年級前幾名,可是,大約在半年前,他徹底變了,變得讓我們家裡人幾乎都不認識了。”葛森醫生說到這裡便淚花溢滿老眼,誰都看得出,老人的心裡對孫子的突然改變實在是接受不了,他的突然改變傷透了老人的心。

“到底在孩子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能給我們詳細講講嗎?”肖強關切地問道,他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到底有多麼嚴重和多麼可怕,因為,他連這件事的冰山一角都沒有看清楚。

“我的孩子走火入魔了。”葛森醫生終於說出一句話,大家還不明白走火入魔到底是指的什麼,是練氣功走火入魔了,還是學習或者玩電腦走火入魔了?前者得趕緊醫治,後者可以慢慢引導,還不至於讓老人擔心和被傷害成這樣,眾人剛要問個明白,這時一位身著白衣的護士遠遠地對葛森醫生喊道:“葛醫生,有一位急診病號正要你過去呢。”

葛森聽到護士的招呼馬上抬起頭,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就恢復了原來的嚴肅而又穩重的狀態,這種對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如的本領令肖強大為敬佩,專家就是專家,絲毫不能小瞧啊!

葛森醫生吩咐了兩名助手將**的骨骼搬走後,他轉身對肖強等人說:“關於我孫子的事,不是一句話就能講清楚的。我現在得履行自己的職責了,等有時間,我詳細地告訴你們,希望到時你們能幫我這個大忙,先拜託了。”說完歉意地和眾人分別握了握手便匆匆離開了。

肖強帶領另外張妍和劉洋離開了病房,長長的走廊上已是人聲鼎沸,憂愁的或歡喜的、焦急的或恐懼的、呆板的或活潑的、光滑的或褶皺的面龐交織在一起,彷彿無數的幽靈突然鑽出了地表,在同一個時間裡彙集到一起,幻化成芸芸眾生來到醫院。人海如潮,三人在沾滯的人流中艱難穿行著,肖強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朝四周晃盪,本來也沒想去刻意發現什麼,但在晃盪中卻無意地讓他發現了一張非常古怪的面孔,那個面孔是屬於十五到十八歲年輕人的,那個面孔在晃動的人頭中時隱時現,緊閉地嘴角微微上翹略帶嘲弄之情,敵意和充滿殺機的目光在人流中折射著最後落到了肖強的身上。肖強的目光和那個年輕人的目光就這樣對視了起來,在對視中,一股不由自主的寒意讓肖強心頭一驚!他回頭對劉洋和張妍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遠處那個小夥子?”

“哪個小夥子?”劉洋**地抬起頭,目光飛快地朝四周搜尋了一下,“有那麼多的人,沒有看到有什麼小夥子呀?”張妍轉了轉也說沒有看見。

肖強問完話後一回頭,果然那副曾經漂浮不定的古怪面龐已經不見了,這個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麼這麼古怪和詭異?職業的使然讓肖強的一顆心就這樣懸浮了起來。

“我剛才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在不遠處目視我,是非常敵意的目視,難道你們兩個人都沒有覺察到?”肖強掃了兩個一眼,沒有責怪也沒有質問,“我估計以後還會碰到這個人,或許在這年輕人的背後隱藏著極大的隱祕。”

劉洋聳了聳肩,說:“隊長,或許是你的神經太**了,畢竟是一夜未睡了,我建議你好好休息一下,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張妍也在旁邊同聲附和,關切之情言於話語行間。肖強點點頭說:“不錯,或許是我的神經太過緊張了,昨夜也折騰行我夠嗆,好吧,這兩天大家都休息一下,好好放鬆放鬆,該玩就玩,該樂就樂,幹咱們這一行的,沒有牛一樣強壯的身體是不行的,走吧,晚上我請客。”三人一掃嚴肅與緊張氣氛哈哈大笑而去。

幾天的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一天晚上,肖強從觥籌交錯的酒店裡回到寓所,簡單地洗涮了一下便倒頭就睡,今天雖然沒有喝多少白酒,可是那幾瓶貴州茅臺和四川五糧液,還有張妍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讓作為男人的肖強不得不醉。劉洋別看平常不說不道,一直和他的電腦相依為命,可是後來大家才發現,原來這個傢伙已經在網上泡上了一個年輕的女駭,大有一線長竿釣佳人的韻味,讓奇案組的成員不得不刮目相看。

肖強躺在了**,睡意像潛伏在鐵床周圍的黑暗的烏雲,沉沉地壓將下來,肖強覺得整個世界在他的眼睛裡緩緩淡化消失了,雙眼的眼皮被烏雲壓得越來越重,在眼睛合上得一剎那間,他用眼角得餘光掃了一下牆上的掛鐘,模模糊糊地好像是20:00鐘左右,很快,眼角的餘光便愈來越黯淡,肖強終於以極快的速度進入夢鄉。

睡了不知有多久,正在夢中和張妍談情說愛的肖強便被一陣若有若無的電話鈴聲驚醒了,怎麼電話鈴聲會若有若無呢?他醒了便翻身坐起,拉亮電燈,電話鈴還是在有氣無力地鳴叫著,就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咪在那裡等待有人收留。肖強很奇怪,原來他的電話可沒有這些毛病,響起來驚天動地,於是他抄起話筒,很有禮貌地問了一句:“我是肖強,請問您是哪位?”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聲,只有電流在流過電話機時電子脈衝發出的嗡嗡雜音,肖強剛問了一句,但電話卻被嗒嗒一聲被結束通話了。

“真是莫名其妙!”肖強嘟噥了一聲,睡意又像大海的漲潮一下子又將人他整個人吞沒了,他的眼角餘光又掃了一下鐘面,時針正指向午夜21:00鍾,這個時候正是城市夜生活最為火爆的時間,肖強剛想合上眼睛,電話鈴又神經質地鳴叫了起來,他一把抓起話筒,剛要說話,卻驚訝地聽到裡面傳來一個人的低聲啜泣,那聲音忽而尖細忽而低沉,時而高亢時而幽咽,就猶如一個剛死了男人的寡婦在墳頭前嗚咽。透過聽筒,肖強馬上**地判斷出這是一個孩子的啜泣聲,雖然,那聲音也讓身經百戰的肖強禁不住毛骨聳然!

“你是誰?為什麼要哭?說話呀?”肖強催促道。

電話那頭又嗚嗚咽咽地啜泣了一陣兒,才傳來一個沙啞的但略顯稚嫩的男音:“我最好的朋友死了,今天晚上剛剛死的,屍體還在我們教學樓上。”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一個女孩子,她現在就躺在我的身邊,像個睡美人,不!像個沉睡了一千年的公主,我找到了她,現在就陪伴著她,可是她死了,死了……”

“那個女孩是什麼時候死的?是怎麼死的?”肖強問道。

“她死在午夜,那是一個很美的午夜,我們就是在那個午夜認識並相愛的。她被人殺害了,好慘啊,剛才她孩好好的呢,唉,我的小鴿子,她再也不能飛了……”

“告訴我你現在正在哪個學校的教學樓!”肖強心底的無名火像潛藏了很久的蛇,猛地竄到了腦門,這是一個什麼變態的傢伙!自己最好的朋友遇難了,他不趕快報警或者撥打120進行急救,卻在電話裡又哭又自言自語,還不痛不癢地像是在即興朗誦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突然,一道電光像利刃“刷”地一聲切開了肖強的腦門:這個人看來不像是普通的報案人,很有可能他本人便是凶手!想到這裡,他又追問了一句:“告訴我你們在什麼地方?我馬上派人去到現場。”

電話那頭又摩蹭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煤炭職專5號樓!”接著又飄過來兩段詞不達意的歌聲,歌聲像一把帶鋸齒的刀子一下一下割得肖強心口疼。

結束通話電話,肖強的睡意頓消,他飛快地撥通劉洋的電話,簡明扼要地交待了幾句,便命令說:“本市煤炭職專5號樓,越快越好!”說完便以極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飛身下樓。

午夜的城市是一條沉睡的鯨魚,午夜的人們是鯨魚身上的寄生蟲。他們或瀟灑或浪漫,或悲哀或喜悅,日夜演澤著人間的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