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個神祕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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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個神祕的電話
今年的夏天，天氣非常的炎熱。
肖強坐在辦公桌前津津有味地翻看著一本刑偵學雜誌，這是張妍剛剛給他送過來的。肖強其實也就是開玩笑地對張妍提了一下，也根本沒有想到要麻煩她，可是，當她快將這件事給忘記時，張妍卻又風風火火地給他把資料送了過來，肖強注意到，張妍在將雜誌遞給他時，有點扭捏，臉還突然紅了一下，讓肖強感到有點摸不找頭腦。這時，他身邊地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他放下雜誌，拿起話筒問道：“奇案組，我是肖強，您是哪位？”
電話裡傳出一箇中年人的沙啞嗓音：“肖隊長，您好您好，非常抱歉給您添麻煩，我叫令狐煜，柳江人，在我這裡發生了一些不太愉快而且非常怪異的事情，我自己沒有能力解決，請肖隊長百忙之中親臨柳江一趟如何？所有費用我都可以承擔。”
肖強問道：“發生了什麼事？能否簡單地介紹一下？”
電話那頭答道：“我的房子發生了一些古怪的現象，不但是我自己，整個柳江市現在都有點人心惶惶，我想如果不趕快把這個問題解決，會引起公眾的大恐慌，到那時，我自己一介草民恐怕承擔不起責任呀！具體的情況我沒法一句話說清，我自己都弄不明白，還是請您快點來吧。”
肖強知道，可能這位中年人真的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或者是涉及到個人的問題，所以才不便在電話裡談，看來自己必須要走一趟了。於是他說道：“好吧，我馬上動身，請告訴我您的具體住址，我到了好和您聯絡。”
“可以，可以，我的地址是柳江市新華大街60號。”那位中年人說道。
肖強將電話放好，走進裡屋對邊敲擊鍵盤邊哼著小曲的劉洋說道：“組裡的事情暫時交給你負責，我去一趟柳江市，可能那裡又發生了一些奇怪的案件。”
劉洋點點頭說：“肖隊長，這沒問題。可是，你一個人去方便嗎？路上又沒有人結伴。”
“沒事，沒事，我從小就吃苦慣了，這點旅途對我來講算不了什麼。如果對任何事情都斤斤計較，那麼任何案子都無法破解，任何謎團都不會找到答案。”
劉洋點點頭說：“肖隊長你說得對。好吧，那你要早去早回。不知什麼時候我這裡會突然開始焦頭爛額，光憑我和張妍兩人的力量是沒法應付的。況且，況且你這一走，我都有點沒了主心骨了。”
肖強拍拍劉洋的肩頭，笑道：“你也太小看自己了，憑著你聰明的頭腦，一般的案子是無法難倒你的，況且張妍也不是那種只知吃喝和塗汁抹粉的女孩，有你們兩個在這裡盯著，我也就放心了。”
正在這時，張妍從外面跳了進來，看著他們兩個人笑道：“肖隊長你去哪啊，要不要把我也帶上？”
肖強說道：“這次我去柳江辦一件案子，路途遙遠，你們女孩子還是免了吧，我想自己能夠應付，如果有什麼意外，我會打電話讓你們過去的。況且鐵鷹組裡也不能沒有人，你就和劉洋暫時負責這裡的工作吧，怎麼樣？”
張妍翹了翹嘴說道：“沒問題，肖隊長你吩咐的我還能不聽，對了，隊長，我送你的那本雜誌看完了嗎？”
肖強笑笑：“正在看，正在看，謝謝你，雜誌很好、很好。”
張妍瞬間又紅了臉，嗔道：“你就知道說很好很好，難道就沒有別的了，難道沒看到什麼？”
肖強愣了一下，不知張妍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也沒有多想，低頭看了看錶說：“好了，時間快到了，我得馬上動身了，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吧。”
南下的列車在一馬平川的平原上賓士，窗外的景物如畫片似的向後飛逝。這已經是鐵路部門第五次大規模提速，普通客車的速度已經提高到160km/h，而高速列車最高已經達到250km/h，這在幾年前是不可想象的。列車的服務質量也有了明顯提高，再也看不到那些對旅客凶神惡煞、好像別人欠他幾個媳婦的態度惡劣的乘務員。而隴海線大規模的改造、京沈高速客運專線的修成通車，使鐵路部門的運輸效率有了成倍的提高。
肖強坐在靠窗的軟椅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遠方的風景，一邊漫無目的地讓思維任意馳騁。列車很快駛過了邯鄲，再過幾小時就進入了河南界。這時列車廣播員可與尋呼小姐相媲美的嗓音響了起來：“各位乘客朋友請注意，現在我們正在京廣大動脈上飛馳，我們馬上就要駛出河北，進入河南界，現在，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鐵路左側不遠處那幾座土丘……”隨著乘務員的聲音引導，肖強這才發現不遠處確實出現了幾座高大的土丘，可能是普通的土丘也可能是古代貴族的封土墓葬群，他憑著自己的經驗判斷了一番。
列車廣播員繼續說道：“這就是當地百姓傳說的曹操七十二疑冢之一，位於漳水岸邊，其實，經過現代考古學家的勘察，這些土丘是遠在北齊時期的皇家與王公大臣的墓葬群……”
肖強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暗想自己的判斷不錯，這些年來，由於利慾薰心，一些不法分子瘋狂地盜掘古墓，給國家造成了許多無法估量的文化和財產損失。肖強想，這幾座墓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神通廣大的盜墓者或許早在幾百年前便已經對其大肆劫掠了。
列車到達柳江市已是萬家燈火，這座位於長江以南的小城，結構佈局完全不同於北方城市，一條大江將其分劈成兩半，江左為著名的文化區，江右為商業區，兩區隔江相望，一座大橋飛跨東西，雖隔斷實聯結，雖分開實融合，真有一種獨特的文化魅力，再加上本市媒體異常發達，節目豐富多彩，吸引了一大批觀眾甘願為電視臺掏腰包，也吸引了全國各地的娛樂界精英紛紛前來捧場。這些地方媒體的興起，甚至直接刺激到了中央臺，讓其不得不改頭換面，濃裝上場。
下車後，肖強叫了一輛計程車，徑直朝新華大街駛去，司機是一位中年人，非常健談，邊熟練地駕駛汽車邊不停地談天問地。
“先生，看你的模樣是從北方來的吧，到新華大街是不是會朋友？”司機問道。
“是去會一個朋友。”肖強答道。
“先生，你知道嗎？在新華大街上住著一位怪人，整天裝神弄鬼，而且我們市這段時間接連發生了不少的殺人傷人的案件，警方正在偵破，但卻困難重重，我們大傢俬下里都懷疑是那個傢伙乾的。”
“是嘛，能給我講講這個人嗎？”肖強對任何案件都非常得**，虛心地請教道。
“這個人複姓令狐，單名煜”
“你是說令狐煜？”司機地一句話讓肖強心裡一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平緩。
“怎麼，先生認識他？”司機轉過頭，一臉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不，不認識，我只覺得這個名字很特別……好吧，麻煩你就在前面停下吧。”肖強看準了一個地方對司機說道。
“這已是新華大街了，街不是很長，你會很快便到達目的地的。”司機將計程車停在路邊又補充了一句。肖強道過謝後便快步離去。看來這個城市確實是發生過什麼，否則，司機絕不會大談令狐煜，看來這位先生已是名聲在外，不過不像是什麼好名聲，不管怎樣，即來之則安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肖強下定決心要看看這位令狐煜是何方神聖，竟有本事讓人把自己地名號傳遍街頭巷尾。
新華大街60號是一座非常陳舊古老的建築，看上去大概有百年以上的歷史了。不過整座房子卻富麗堂皇，雖然有點陳舊但仍然能夠從中看得出這裡的主人為此曾經花了不少的銀子和心血。看來，住在這裡的人不會是普通的市民，至少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肖強總固執地認為，一座建築代表著一種人格，這和“物以類聚，人以群居”這句俗語有異曲同工之妙，房屋的建築和佈局代表著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是這個人內心世界的折射，要不人們怎麼總是說看人先看居所呢。
不管怎麼看去，這座大房子雖然外表富麗堂皇但卻總給人以陰森恐怖的感覺，不過這種恐怖並不是來自這房子的外形，而是這幢大房子或許年代久產生了靈性，總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意味。
他走到門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裡面傳來的腳步聲，接著是門輕輕地晃了一下便開了。
“我是肖強，請問閣下是令狐煜先生吧？”肖強在看到對方第一眼後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對對，我是令狐煜，請進，快請進肖隊長，真是久仰大名呀！”令狐煜一隻手扶著門框，用另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肖強用禮貌的目光打量了令狐煜一下，發現他表情憂鬱、不修邊幅，年齡最多不會超過五十歲，總是不自覺地眉頭緊鎖，目光迷離，讓人敬而遠之，這種形象和這所老宅很是不協調。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肖強很隨意地打量了一下房間，沒有發現很特別的地方。他又想起了在路上，那個司機給他說的一番話，不知能不能向令狐煜驗證一下，看看是傳言還是真有其事，可是怎麼開口呢？
這時令狐煜給肖強送上了一杯飲料說道：“肖隊長，你或許已經聽到過有關我的一些傳聞了吧？”
令狐煜突然給肖強來了一個開場白，讓肖強把心裡那最後一點顧慮也給打消了。於是他很有禮貌地說“我對先生的事情略有耳聞，不知你能否詳細地講述一下事件的發生經過？”
“唉，一言難盡呀！肖隊長，本來我有一個非常美滿的家庭，兒子已經大學畢業走上了工作崗位，並且找了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友準備半年前結婚，我和老伴總算可以歇一口氣了，誰知，半年前的一場車禍讓我現在妻離子散！我不知這到底是為什麼，還有，我也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技術過硬，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齡，可是現在由於那次車禍也被單位給刷了下來，領導說讓我提前退休，我認了，可是讓我最不能容忍的是關於我的那些謠言，一些人將市裡發生的一切刑事案件都算到了我的頭上，我冤呀！”
“到底是一起什麼樣的車禍讓你落到了這種地步？”肖強問道，看來破解這個迷只能從這起車禍入手了。
“一起很普通的車禍……”令弧煜目光平直、表情呆板，臉上也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看來這些連續的打擊已經使他到了麻木的邊緣。
令弧煜告訴肖強，那天他駕車去到麗陵出差，晚上回來在高速公路上突然遇上了車禍。
“我當時根本沒有防備，正心無旁殆地開自己的車。可是在逆行快速路上突然由遠而近瘋了一般竄出來一輛捷達。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瘋狂地開車，剛開始我還產生了錯覺地，為車瘋了哪!”
“汽車七歪八扭地和我撞到了一起，幸好我及時轉向，他的車頭撞到了我的車背，將我的一條腿撞傷了，而他當時便不醒人事。”
“那後來呢？”肖強追問道。
“後來我們兩個被人送入醫院急救，可是那個人醒後便高喊救命，眼神恐懼，似乎他正在被什麼東西給追逐才開車逃命的。”
“被東西追逐，你當時看到有什麼東西了嗎？”肖強問。
“沒有，除了黑暗和驚嚇什麼也沒有看到。”令狐煜說，“後來，那個人醒了，告訴我他叫江東濤，也告訴了我他真實的身份——盜墓賊！”
令弧煜說到這裡，長出了一口氣。
“那個人是盜墓賊？”肖強不由自主地問道，“那，這個人和你真的有什麼關係嗎？”
“後來他所說的和我有很大關係。”令狐煜的眼睛倏地精光一閃，讓肖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江東濤告訴我，他曾經和同夥發現了一座年代非常久遠的墓室。那是一座唐代的墓室，位於柳江市郊區的山區裡，陵墓依山而建，在這座墓室裡，他們發現了一種古怪的生物。”
“什麼生物？”
“是一種蝙蝠、赤色蝙蝠。”
“能不能給我詳細講述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
“可以，不過……”令狐煜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快要指向11點鐘，於是對肖強歉意地說道：“肖隊長，今天時間已經很晚，你一路奔波也該休息了。這樣吧，我們明天一起到江東濤的家裡，讓他親自給你講述，我認為會好一些，因為他畢竟是事件的親歷者。……肖隊長，不好意思，我這裡雖然有地方但還是不能留你過宿，對不起，請您原諒。”
肖強笑了笑說道：“令狐先生太客氣了，我這個人也不喜歡打擾別人，那我們就明天到江東濤的家裡走一趟吧。”
肖強同令狐煜告辭後便離開了那幢房子，他知道令狐煜不讓他留宿肯定有什麼原因，不過，在沒有弄清事實的真相前，他也不能貿然去問，這樣一來有探人家之嫌，另一方面或許讓別人感到為難甚至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