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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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低頭
韓璇還以為老爺是被自己的話點醒了腦袋，對寧蕪有所不滿了呢！
這可不就是自己的機會來了嗎？
“阿蕪啊，不是大伯母說你，雖然我們家不缺錢，可是作為女孩，還是要懂得勤儉持家比較好。”韓璇一副苦口婆心的樣，“當然，這該花的錢還是得花。可是你現在還是生，又什麼都不缺，還這麼大手大腳的，要是一個不小心，被那些個喜歡八卦的人安上個什麼敗家的名聲，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這說不定啊，還會連累我們整個寧家的名聲呢！”
“大伯母這也操心了。”寧蕪淡淡的道，“不過就是幾件衣服而已，恐怕這些全部加起來，還比不上大伯母一場牌局輸出去的零頭，算得上什麼大手大腳？我平時也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在家裡待著，難得今天出一回門，這還是我今年頭一次逛街買衣服。難道就這樣，還能有什麼人傳我一個生的閒話？那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韓璇被她一噎，差點沒給氣出毛病來。
她怎麼就忘了，如今的寧蕪可不是當初那個被她一個眼神就可以糊弄住的小丫頭片，而是一個咬人不髒嘴的小狐狸！
老爺眼角卻有了幾分笑意。
作為寧家人，就該有這樣面對麻煩直面而上的勇氣和本事！
“阿蕪這麼有主張，倒是大伯母多事了。”韓璇沉著臉道，“不過女孩為人處事，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有時候，名聲這種東西，傳來傳去的，那可是最說不清楚的。”
“大伯母的話，阿蕪記住了。”寧蕪淺笑道，“比起教導人來，我們寧家又有幾個比得上大伯母的？比如堂姐，那可就是您親手教匯出來的，在青州中的名聲，簡直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快傳到青州外面去了！和堂姐比起來，阿蕪的確差了很多，也實在是比不上，只好也就這樣了。”
韓璇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這個該死的寧蕪，一張嘴皮工夫還真是刁鑽利得很！
寧玫沒想到自己一聲不吭這火也能燒到自己身上來，原本還在為寧蕪被找麻煩而感到高興的她心裡一驚，忙道：“寧蕪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哪裡有那麼大的名聲，你可別在這裡造謠！”
寧蕪衝她甜甜一笑：“堂姐這麼謙虛幹什麼？你在青州中的名聲好聽著呢，有什麼好瞞人的？大伯母視堂姐為掌上明珠，要是知道堂姐的美名傳遍整個青州，一定會特別開心。大伯母，您說，是不是這樣啊？”
寧玫此時活吃了寧蕪的心都有，她忙看向韓璇，連連搖頭：“媽，寧蕪那可都是胡說的，你可千萬不能相信她啊！”
自己的女兒，還能有什麼不知道的。
韓璇早知道寧玫生**慕虛榮，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出風頭。平時除了大面上的事情，一些小事她也就順著女兒去了，並不願意管得多。
所以寧蕪所說寧玫在青州中的名聲很大，那十有**就是真的。只是這名聲究竟是好是壞，就未必真的如寧蕪話面上的意思了！
寧蕪現在說這些話，是有挑撥離間的嫌疑，可是寧玫的不爭氣，卻也是事實！
韓璇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寧玫一眼，看向寧蕪，咳了一聲道：“玫玫的事情我心裡有數，阿蕪就不必在這裡替你堂姐說好話了！對了，我們現在說的是你的事，跟你堂姐可沒什麼關係……”
都這樣了，她都還要負隅頑抗，給寧玫臉上抹上一層金光，再狠狠踩上寧蕪幾腳。
“夠了！”
老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了韓璇的話：“你們母女兩個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趕緊說正事，盡知道扯那些有的沒的，還像話嗎？！”
這個老爺，對寧蕪簡直偏心到沒邊兒了！
韓璇在心裡腹誹了一句，忙道：“爸你既然這麼說了，那阿蕪的事情你可要多看顧著點兒，我這個做大伯母的，以後自然也就不操心了。”
老爺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寧蕪低了頭淺笑，任由韓璇做這些虛假的表面功夫。
“爸，其實我這次來，是來跟您老人家道歉的！”韓璇狠狠咬了咬牙，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假笑道，“上次我來的時候，這不是說錯了話，惹了爸您不高興嗎？其實那天回去之後我就後悔了，就是怕您還在氣頭上，一時心虛，就沒敢來跟你道歉。不過那事兒現在也過了這麼久了，我想著您的心情該不錯了，就特地帶著放假的玫玫來看看您。您就看在我寡居脾氣壞的份兒上，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吧？”
得，還寡居呢，不如直接說死了丈夫好了！
這分明就是在戳老爺的心窩嘛！
寧蕪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這一下又降到了冰點。
她抬頭向老爺看去，卻看見老爺的臉色並沒有多大變化，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早早失去了大兒的事情感到傷懷。
或許是這麼多年來，他也已經習慣了。
寧蕪的心定了定。
韓璇的心卻提了起來，久久落不到實處。
“罷了，我一個老頭，何曾跟你們這些晚輩計較過什麼？”老爺不驚不喜的嘆氣道，“你連女兒都養這麼大了，該怎麼為人處事，早就輪不到我來教你了。平時你們在自己家怎麼樣我不管，不過在我這老宅裡，那就都得照我的規矩來！不止是你，老二和老我也是這麼跟他們說的！還有寧蕪的事，你們畢竟隔了房頭，她有父有母的，也用不著你操心，你今後少在我面前說那些鹹的淡的。一句話，我不樂意聽！怎麼樣，就這麼兩點，沒什麼為難你的吧？”
寧蕪平靜的聽著。
寧玫埋著頭將這些話聽在耳裡，差一點就忍不住要嚷起來了。
就寧蕪那人厭狗嫌的樣兒，除了老爺，還有誰會真正把她放在心上？還有父有母呢……所有知道寧蕪狀況的人都明白，她有那麼一對使喚她比使喚傭人還利的父母，那還不如沒有呢！
真要那樣，說不定寧蕪還能活得更加痛快自在點兒！
老爺都把話說得這麼簡單直白了，韓璇要真說為難的話，那不是自找死嗎？
“爸您放心，我以後啊，都照您說的做！”韓璇面色誠懇的保證道，“你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現在阿蕪養在您身邊，哪裡還有我說話的份兒？您放心，只要阿蕪沒有犯錯，我是一定不會在您老人家面前多嘴的！”
這分明就是還沒有死心，心裡還記恨著寧蕪呢！
不過老爺也不在乎韓璇這話裡暗含的意味，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韓璇的保證。
寧蕪在他身邊生活了兩個多月了，他對自己這個小孫女也有了些瞭解。照寧蕪如今的行事風格來看，基本上就沒有犯錯的可能。即便有，那也不可能讓韓璇這個小家氣十足的人捉住小辮。就算韓璇今後還敢找寧蕪的麻煩，那最後吃虧的，也不大可能是寧蕪。
這日過得無聊了，有時候看她們演演戲，倒也算是個不錯的調劑活動。
有了老爺的迴應，韓璇登時大喜，緊接著道：“爸，這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和玫玫今天就留下來，陪您一塊兒吃晚餐吧？說起來，我也好久沒陪您老人家用餐了！”
她玩笑似的道：“您該不會把您兒媳婦和大孫女給趕走吧？”
寧玫也知道現在正是到了自己表現的時候，忙跟著附和。要不是老爺那一身威嚴的氣息在她們的心中根深蒂固，寧玫都想要衝上去抱著老爺的胳膊撒嬌了！
老爺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隨意的道：“有這麼多人陪我老頭吃飯，我老頭高興還來不及，趕你們走幹什麼？”
說著，他按下老宅暗處的通話按鈕，通知張媽：“大和大小姐今天晚上會留下來吃飯，讓廚房多備點她們喜歡吃的東西。”
張媽恭聲應是，自去廚房安排。
韓璇抓住機會，一個勁兒跟老爺回憶往事，想要重奪自己和寧玫在老爺地位，每一句話都說得尤其感情充沛，就差沒掉幾滴鱷魚的眼淚了。
只可惜，她的那些話就是感情充沛得過了頭，讓人聽著就跟唱大戲似的，實在是沒辦法和她的腦頻率處在同一個平面上。哪怕是旁聽的寧蕪，也忍不住直掉雞皮疙瘩了。
這表演功夫還是沒到家啊！
不想再汙染自己的耳朵，寧蕪跟老爺打了聲招呼，提著自己今天在街上掃蕩的戰利，上樓回房了。
看著在老宅生活得就跟在自己家似的寧蕪，寧玫心裡的憤恨和屈辱感越燒越旺了。
以為有了老爺做靠山就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嗎？
寧蕪，咱們的日還長著。今後會怎麼樣，咱就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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