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陰陽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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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陰陽之理
第三百八十九章 陰陽之理
“真是頑強的生命力啊,”賀茂智文鼓著掌,從祭壇上走下,來到橘金澤的身前,“真不愧是半妖,即使心臟被刺穿了,竟是也能苟延殘喘。”
橘金澤佝僂著身子,靠著一根柱子勉強地坐了下來,仰起頭,看了看賀茂智文,又轉向了仍舊跪伏在地的賀茂赤人,說:“赤人……你,抬起頭來。”
賀茂赤人長跪起身,臉上已然是涕泗橫流,麵皮漲紅著,哽咽不已:“橘……橘大人……我……”
“為什麼?”橘金澤苦笑了一聲,“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陰陽師的未來,”賀茂赤人的聲音忽然堅定了起來,“橘大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陰陽師的未來!”
“哎呀、哎呀、哎呀,你說這樣模稜兩可的話,心思純潔的橘大人怎麼可能聽得懂呢?”賀茂智文也跪坐在了橘金澤的身邊,柔聲道,“還是讓我來說為好。”
橘金澤冷哼了一聲,想要抬起手扇賀茂智文一個耳光,可終究是提不起力氣,只能是一口血沫子啐在了賀茂智文的臉上。賀茂智文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也沒有擦去臉上的血水,乃至於還十分恭敬地向橘金澤行了一禮:“橘大人,請您聽我解釋。”
他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道:“自從明治維新變法以來,幕府倒臺,陰陽道就被斥為**祀邪教,陰陽師也失去了從前的地位。在世人看來,所謂的維護陰陽五行之理,不過是裝神弄鬼的把戲,所謂的占星卜運,也不過是信口開河而已。就連當今勳花寮寮主,陰陽之主賀茂士郎,都要為生計發愁。編入了神道教以後,才是有所好轉。橘大人您是正處在變革時代的陰陽師,想必感觸不會比在下少,我說的這些,您都能理解吧?”
橘金澤看著賀茂智文,沒有說話。
賀茂智文絲毫不介意碰了個軟釘子,聲音依舊平和。他說:“您剛才也聽到了,經歷了許久實驗,終於打造出來的這件兵器——請恕我無法將之稱為法器——並不能讓人增近修為,也無法加強什麼人的實力,甚至於它會不停地剝奪使用者的壽元,最終變成我這個樣子。真正能讓他發揮作用的場合,是戰爭,它是對敵軍,乃至於敵國的平民使用的武器。散播瘟疫、操縱屍體作為戰力,這是多麼難得的東西?請您想象一下,如果在兩軍交戰的時候,敵軍內部忽然爆發了大規模的瘟疫,而他們曾經的戰友則拿起了武器,對向了他們自己,那是怎樣的一幅景象?一定十分精彩,也十分壯觀。”
橘金澤已經十分虛弱了,即使創口被刀堵住,沒有血大量的噴濺出來,但是心臟每一次跳動時反饋給他的痛楚卻是越來越強烈。他說話的時候,也是氣若游絲:“所以說……你違背了一個陰陽師的操守,用你的所學,去打造了一件對國戰爭時,才會使用的兵器嗎?真是出於‘大義’啊……”
好像沒有聽懂橘金澤話裡諷刺的意味,賀茂智文竟是行了一禮,笑道:“不過是些毫末之事,為帝國盡忠效力而已,擔不起您‘大義’的讚美。”橘金澤苦笑了一聲,把頭偏了過去。
賀茂智文繼續說:“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己之力就能辦到的。實際上,我也是受命於天皇陛下,才敢有這樣的動作。不然的話,憑藉我的身份,又怎麼接觸到殺生石,和您母親的遺體的呢?更不用說,被髮配到這樣荒蕪的地方。實際上這一切都是為了隱蔽,為了能夠肆無忌憚地進行實驗。畢竟支那人的性命是不值錢的,即使很多人失蹤了,也不會有人懷疑。現如今實驗成功了,武器鑄成了。就沒有人能夠不重視陰陽師了,所有的陰陽師都將因此受益。請您放心,橘大人,我們會說,為了這件兵器的鑄成,您奉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這個兵器鑄造的主持者,將會是驚才絕豔的陰陽術天才,與安倍晴明同為‘狐妖之子’的橘金澤大人。而我們不過是發揮了毫末作用的,您的追隨者而已。”
橘金澤眯起了眼睛,又把頭轉了回去,盯住了賀茂智文的眼睛。可惜賀茂智文根本不與橘金澤對視,而是把頭低了下來:“是的,橘大人,就如同您所猜想的一樣,以我的才能,根本不足以設計出這樣的計劃來。應該說,以我的眼界,這種事情是想都不敢想的,我只不過是計劃的實施者,而做出這個計劃的人,則是您的師父,當今勳花寮的主人,現任陰陽之主,賀茂士郎大人。您,似乎對此感到意外?如果說這種行為違背了陰陽五行之力的話,那就是陰陽之主,率領著所有的陰陽師,一同違背了陰陽五行之理。”
橘金澤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他連連咳嗽了幾聲,在失血的情況下,面色反常的紅了起來:“我不許你,汙衊我的師父!”
就如橘金澤自己說的,只因他是狐妖之子,自幼便是被送到了陰陽寮之中,和家人不甚親近,親生父親的形象,只不過見於報紙,在他記憶裡的早已經變得很是模糊了。對於他來說,勳花寮就是自己的家,而那個叫做賀茂士郎的老人,就如同是自己的父親。
他一身的本事,皆傳承自賀茂士郎,他清晰的記得自己師父的每一句教導。特別是在懵懂之年,將赤童子交到他手裡的時候,賀茂士郎所說的話:“陰陽師,以守護陰陽五行之理為己任,至死不渝,只此一途,行差踏錯,萬劫不復。將這柄名刀交付給你,是希望你能繼承陰陽師的榮光,並將之傳承下去。”
自那以後,橘金澤每天都會默誦這句話。一開始只不過是重複而已,隨著他經歷的事情越多,他就越能感覺到這句話的分量。他體會到了身為陰陽師的驕傲與責任,這才是他一直以來勤勉修行的動力。
可如今,隨著賀茂智文的話,這個教導他陰陽師的意義的老人的形象,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崩塌了。
“橘大人,請您仔細的想一想,您已經將死,我還有什麼理由騙您呢?”賀茂智文輕聲道,“寮主大人知道,當您得知這個兵器需要用到您母親的屍身的時候,一定會百般阻撓。而且哪怕不會用到您母親的屍身,以您的心性,也絕不會允許我們將陰陽術,用到這樣的用途上來。寮主大人已經時日無多,您的天賦又實在是太高,恐怕要不了幾年,等寮主大人辭世之後,整個日本再沒有能與您比肩的陰陽師了,所以,讓您死在支那,是最好不過的解決辦法。”
橘金澤的豎瞳忽明忽暗,臉上的神色卻是一直沒什麼變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而賀茂智文卻是笑。他說:“橘大人,這件事,除了您之外,整個勳花寮的高層都是知道的。當然了,渡邊雄也那樣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勳花寮從來都是受命於天皇,渡邊雄也還沒有知道的資格。您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問赤人啊……”
橘金澤猛然轉過頭面對著賀茂赤人,嚇得他打了個哆嗦。在橘金澤的注視下,賀茂赤人又一次俯下了身子:“十分抱歉,橘金澤大人。此間事了,我會按照先前的約定,切腹謝罪。橘大人您永遠是我的介錯人,即使您不在了,我也不會另尋他人,那種痛苦,就算是我對您微不足道的歉意吧。”
“切腹,是武士最光榮的死法,”橘金澤也想啐賀茂赤人一臉血沫子,奈何距離太遠,不過是淋在了地上,“賀茂赤人,你不過……是一個在別人背後捅刀子的小人,不配……切腹自盡!”
賀茂赤人聽得渾身一顫,嗚咽聲重了幾分,將頭浸得更低了,似乎再也不願抬起來。
忽而,神社內的燈火明滅閃動了幾下,賀茂赤人連忙抬起了頭,驚叫道:“有人要闖進來!”
“我知道是誰來了,”賀茂智文倒是十分冷靜,“從一開始就在不斷壞我們的事的附骨之蛆。也是時候做個瞭解了。從那個廢物落到了他們手裡以來,我就知道這裡會暴露,但是……有什麼關係呢?兵器已經鑄成了,他們來到這裡,不過是送死而已。”
橘金澤忽然靠著柱子掙扎著站了起來,費力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紫皮葫蘆,攥在了手裡。對著兩個賀茂,笑了一笑,說:“你們,絕對不會得逞的。”
賀茂智文先是一愣,繼而站起了身,搖了搖頭:“迴光返照而已,這樣的您,又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呢?到了這種時候還不認命……無論這個葫蘆裡封印的是什麼,也無法改變這個結局了。看見您的執著,我不知道該嘲笑,還是敬佩的好了。橘大人,您真不愧陰陽師之名。”
橘金澤則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手裡的小紫皮葫蘆擲在了地上。這件脆弱的法器,登時四分五裂,濃烈的陰氣自其中蔓延開來,化作了滾滾的黑霧,將橘金澤包裹在了其中。兩個賀茂雖然是有所依仗,但是依然不敢讓這黑霧近身,連忙向後退去。
兩個賀茂能在黑霧之中隱約聽見橘金澤的聲音:“虎子,你都聽見了吧,這一切與我無關,我到死,也沒有違揹我曾立下的誓言,守護陰陽五行之理。”
待到黑霧散開,能看到橘金澤平躺在地上,神情安詳,再沒有了生息。而在橘金澤的身邊,一個面目猙獰,頭生獨角的惡鬼,提著一柄燃著湛藍陰火的長刀,緩緩走了過來。
“仙師?”這惡鬼開口,聲音淒厲,口角也有陰火滲出,“我要你們兩個,給橘金澤陪葬!”